真的?爷爷找到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快,快把赵我要去接我爷爷,我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呢,都给爷爷做成吃的,还有个桌球的东西,我也教给爷爷打。”
店霄再顾不得和面,把手直接在服衣上劲使蹭蹭就要往外走,到了门口看到报信的人,从怀中翻找了一阵子,拿出个金豆豆,一下放到那个人手中说道:
“太好了,这回我终于不用担心了,几天来我吃睡都不舒服,总觉得喘气都闷闷的,看到我爷爷怎么样?”
“那个,小二哥,钱我就不要了,您要是去只能是追,而不是接,您爷爷他没回来,您文臣叔叔赶着车就向着弘州的方向走了,离的远也看不太真切,应该没什么事情,我们安排其他人跟着,我自己回来报信的。”
那个人推拒着店霄给的钱详细地说道。
“啊?没,没回来呀?他怎么不回来呢?文臣叔叔没告诉他我在这?不能啊,那好吧,继续跟着,或许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去办,我等等,不急的,哦,这钱你拿着,知道爷爷无事我就⾼兴,这老头子,跑到如此远的地方来,呵呵!你还没吃东西吧,吃碗面,好好歇歇,多亏了你们。”
店霄愣了愣找到了一个理由,神⾊虽是有些失望,那眼睛中的奋兴却是掩饰不住的,依旧把金豆豆塞给这人,回⾝继续劲使揉面嘴里唱道: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那舂风摆动杨呀么杨柳梢,呸呸!这是女地唱的,哥哥我走西口。小妹妹也实在难留,手拉着我哥哥的手,不行,想起紫萱了,清粼粼的水来,蓝莹莹地天…。”
“胖墩儿,刚才我在后面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找到小二哥爷爷了,等我过去时正好见那个人手里拿着金豆子出来,应该是真的。咱们去看看小二哥?别⾼兴得失心疯了。”
小狗子扔下在那边喊着要醋的人不管,跑到前面来凑到胖墩儿这里嘀咕。眼睛盯着那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不去,小二哥现在一定是自己⾼兴呢。还失心疯,你疯了他都不会有事,回去看你的地方吧,通达商行的人送卖个货可能没问题,开店侍侯人不行啊,你那边要醋的声音这都能听到了。快去。我看着他们屋子里地人。有时候旁观也是一种乐趣啊。”
胖墩儿晃着脑袋给小狗子往后推,他这边见已过吃饭上人的时候。找个马扎,垫到旁边一块青石上,翘起二郎腿悠哉地看着那些占位置人狼狈地模样。
“大哥,我受不了了,坐地上歇会儿,诶呦,地上谁弄的水,这么嘲啊,我蹲一会儿。”
店铺中的人有一个先承受不住,蹭了一庇股泥蹲在桌子边,捏腿、揉腰,无精打采的。
“我也不行了,这个疼啊,还带着酸⿇地感觉,好象要菗筋,大哥,我把给的那五十个铜钱退回去行不?正好还没有花掉,这才多长时候啊,我就这模样,熬到晚上,我就得找大夫,那就不是五十个铜钱能行的,昨天一天累的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又一个人受不住,从腰间的褡裢里摸出五十文钱要还给坐在门口的那个人。
有了领头地,其他人也都纷纷抱怨起来,更有地不管那面凉热,几口就给扒拉到嘴中,用手背一抹称赞好吃,这回乱套了,吃地吃,说的说,把门口依旧坚持坐着地老大给气得‘啪啪啪’连拍了三下桌子,刚要说话,外面的胖墩儿就小跑进来,脸上露出笑容问道:
“客官可是哪里吃的不舒服?要醋还是加料?”
“都不要,我手⿇了,拍拍桌子活活血。”
刚攒起来的当老大的威风被胖墩儿连着两个问给弄没了,忿忿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客官您继续活血,实在不行,咱们刀削面这还有大夫,包管给您弄好,再有事儿您说话,小的就在外面候着。”
胖墩儿说着转⾝晃悠着哼哼不知哪地方的小曲出去了。
“别吵吵了,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当初答应人家是五十文的,这时候反悔,赔出去的可就不是五十文,要翻倍的,你们一个个有一个花俩,挨过今天不管明天的主儿,有几个能拿出一百文赔的?挺着吧,谁让接下这事儿了呢。”
当大哥的见气势没了,只好换上另一副面孔苦口婆心地劝着。
刀削面店里面的一番骚动被旁边的羊⾁泡馍的伙计看个清清楚楚,见只有几个老客,两个人便凑到一起观看着那边情况。
“柱子,他们怎么了,说什么坐着不舒服?坐着怎么能不舒服呢?要不你离近些瞧瞧?”
虎子劲使踮脚往那里张望,看不清楚。
“虎子哥,不行啊,我这一过去,容易被怀疑的,要不咱们算了吧,还是掌柜的有先见之明,就知道那边不好惹,怎么样?昨天一天人家没说什么,今天就弄的坐都坐不住了,就两天,过去了价钱一涨上来就好了。”
柱子有些怕,往后缩了缩劝道。
虎子把眼睛一瞪,双手卡腰不甘心地说道:
“不行,我看着那边坐着的那个胖子就生气,他明明都知道了,还特意呆在旁边瞧热闹,这样,后天我舅舅要出去办事,到时你帮我盯着这个店,实在不行找个伙伴过来,我跟临时看柜台的说一声,去找那个说是有事情他帮
丹指挥,让他来教训下刀削面,那天来的契丹人不知了,这回再不能便宜了他们。”
“这,这不好吧?虎子哥。要不咱们跟掌柜的说说,让他想想办法吧,这要是惹出事来…?”
柱子猛摇着头不同意。
“你怎么这样啊?听我地没错,你不许和舅舅说。真惹出事情我担着,一个新来的还能翻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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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斩钉截铁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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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还占位置的人没坚持到中午便都把碗中的面吃个⼲净,捶着腿捂着腰地离去,那做大哥的也不再劝了,哼哼着让两个兄弟搀扶,说那些钱有他想办法来赔。
“刀削面啦,开张三天五文一碗的刀削面啦。”
胖墩儿头摇晃脑地对着离去的这些人吆喝着,听那声音就不是正常动静,把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同样生气的还有羊⾁泡馍门口的虎子,一双眼睛象要冒出火来一般。
夜幕降临之前。刀削面又迎来了一群码头上的装卸之人,一人一碗刀削面,胖墩儿还特意拿出来两大坛子酒要给每人都倒上一碗。
“呦,这可使不得。小胖兄弟,你这酒一碗最少值五百个钱,咱们哪能白喝呀?给钱又拿不出,快别倒了,你直接做主了,得扣多少工钱?”
那个领头的连忙过来阻止。心疼地看着倒洒的几滴。
胖墩儿挣不过他。让他抱着说道:
“你们别管多少钱。这酒就是给你们喝地,开张时要不是有你们捧场。那我们这店可丢人了,这位大哥,您别看我就是一个伙计,这点主还是能做的,要不是到这边来,我手底下管着近百号人,就是掌柜地见了,也会赞成,若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咱们在羊河走货的时候,各位大哥到时候卖些力气就行。”
“就是,各位大哥别客气,一碗酒而已。”
小狗子不知什么时候出溜过来跟在旁边附和着劝道。
那个领头的疑惑地打量胖墩儿和小狗子几眼,点点头同意道:
“好,这酒我们喝了,这份情也记下了,兄弟们,倒上,喝!这酒闻着就好,估摸着也就杏花村的那个能比得上。”
“你怎么又跑前面来了,后面喊你怎么办?”
胖墩儿见他们喝上,这才放下心,用胳膊肘碰碰小狗子问道。
“没事儿,他们都是要醋地,一个桌子上我摆了两壶,足够用一阵子,我找你是商量一下,万一小二哥的爷爷到这了,我们得是什么样子?是学文臣?还是扮武将呀?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穿着武将的服衣说文臣的话,你看如何?”
“行,我给你准备些金疮药,我觉得店爷爷能拼着⾝子骨不要了也非爆打你一顿不可,我不装,我就是胖子,哪怕别人喜欢瘦的也无所谓,只要小二哥知道我就行。”
“恩,那我就是小狗子,偶尔拿拿耗子,可和猫绝对不同。”
打烊的时候,变幻不定地天上飘落下来不少雪粒,刚刚落到房舍或地上就化成了水,天却反而有些暖和,各家各户早早就熄灯休息,店霄地屋子中蜡烛却依旧亮着,映出三个人地影子在窗户上晃动。
“小二哥,店爷爷什么时候能到?咱们是不是得出去迎一下才行?”
小狗子捧着碗姜水喝着,他最怕变天,早早就预防上了。
“不知道,他现在是向弘州去呢,那边可能有什么事情吧?这时候了还要自己去,回来告诉我,我就安排人骑快马就办了,好在还有两个人跟着,不至于让文臣叔叔累到,暂时不见也好,不然文臣叔叔把那些东西给爷爷看过后,他一定会让我给贪狼卫弄,还是绿野仙踪出钱。”
店霄边说边给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开解,准备换药,胖墩儿在那给调着药说道:
“真应该带些绿野仙踪地护卫过来,通达商行的差远了,小二哥,要不咱们把这边让赵大叔看着,咱们一起去弘州吧,布头还在那里呢。”
“不行,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至少要等到契丹的那个人把令牌和炎华辽国探子的情况送来后才可以,看来要出卖一些不太重要的报情了,嗯?外面什么声音?”
店霄停下手上的动作,侧着耳朵倾听,小狗子和胖墩儿也噤声找位置或贴墙上,或挨窗户听着。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抓活的有赏啊,他已经受伤了,不要怕,白银百两。”
乱七八糟的声音中终于是听到了这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喊话。
“抓人的,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值钱,居然有百两白银,今天晚上天上没有一点亮,躲起来可不好抓。”
从窗户上离开脑袋,小狗子摇着头说道。
‘砰!哗啦!’
随着小狗子的话音落下,刚才他站着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一个浑⾝是血的人滚了进来,抬起头稍微适应了一下光亮,半蹲下⾝子,一手反握着把匕首,一手捂着部腹的伤口,警惕地看着屋子中的三个人。
店霄把胳膊递到胖墩儿面前让他给上药,笑着说道:
“外面天挺冷吧?看你那伤口需要马上治疗才行,先坐一坐,等我上完药就给你处理,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