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升大手一挥,认真地道:“秦老弟,我劝你还是不要起意上倭瓜岛。你的修为我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一定,你是比不上我的。像我这样的修为,也不敢奢望能从倭瓜岛上全⾝而退,何况你对倭瓜岛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你还是收起不切实际的念头吧,踏实修炼比什么都強。”也是秦政对郑旭升的脾气,他才好心相劝,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郑旭升未必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孙若彤将信将疑地道:“郑大哥,恕小妹愚昧。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倭瓜岛如此凶险,是不是没有人能从岛上全⾝而退?还有,熙德三星上的修真者是不是都在渡劫时放弃了大乘飞升的机会,转修散仙了?”
郑旭升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每个修真者都放弃大乘飞升的机会,比我勇敢比我不怕死的道友海了去了,最后成功渡劫的道友虽然不多,还是有的。离我们最近一个飞升的大概在一百多年前,雍玉宗的宗主允就成功飞升仙界了,那个浑小子以前像个跟庇虫一样缀在我庇股后面一口一个‘师伯、师伯’的喊我,我都懒得搭理他,没想到最后那浑小子咸鱼翻⾝,修炼的比我还強,真是失策失策啊!”他嘴上嚷嚷,脸上却没有露出来一点后悔的表情,显然允当年的关系和他十分铁,郑旭升不过是借机炫耀而已。
秦政调侃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郑兄既然有如此不堪地往事,如今一定要瞅准了谁将来有成功飞升的可能,然后和他拉好关系,说不定等他将来飞升的时候,可以带着郑兄一块儿飞升仙界,脫离无边苦海。”
郑旭升呸了秦政一口:“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听谁说飞升的时候可以带着其他的人一起成仙啊?你小子纯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会埋汰哥哥我。”
秦政笑道:“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懒得理你。”郑旭升不屑地斜视了秦政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老弟,你有句话还真没说错,哥哥我最近还真瞅准了一个。我觉得她是咱们熙德三星近年来最有可能成功渡劫的,嘿嘿,所以我一早就傍上她了。”
孙若彤顿时表现出极⾼地兴致,问道:“是谁呀?”
郑旭升道:“这个人你们也认识。金珍少主——金智秀。”
秦政错愕地一愣。他没想到郑旭升会在他和金珍族比试的关键时刻提到他刻意忘记的金智秀。
孙若彤心田闪过一丝明悟“原来郑先生是来做说客的。”孙若彤地语气一下子和郑旭升疏远了很多,宾主也失去了原有的融洽气氛。
郑旭升暗自苦笑,和兰心蒽质的孙若彤打交道真是既辛苦又轻松。之所以轻松,是孙若彤总是可以从只言片语中把握住对方的实真意图,这也是最让郑旭升感到辛苦地地方。和孙若彤这样聪明绝顶的女子打交道。每一步都得小心精神。万一行差踏错,就会处处被动。甚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永无翻⾝之曰。
“弟妹,秦老弟,”外表大大咧咧的郑旭升此时镇定自若,哪里还有一点贪杯嗜饮的饕餮模样“我不和你们打哑谜了,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事先地确没有想过为老金做说客。说句不客气地话,我也没有那个必要。”
孙若彤想想也对,以郑旭升的散仙之尊之能,几乎没有任何的人或事可以难住他们,郑旭升确实没有必要为金珍族充当说客。“小妹误会了郑大哥,还请原宥小妹一二。”
郑旭升哈哈笑道:“没关系。谁让你对哥哥的脾气呀,害得哥哥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秦政道:“郑兄这是将军额头能走马,宰相肚里能撑船。”
郑旭升佯怒道:“浑小子,你地额头才宽的能当跑马场。”他用一句玩笑话轻轻揭过了刚才的尴尬。
秦政呵呵一笑,和郑旭升地关系又显融洽。
“金智秀是近年来最有可能成功渡劫地修真者,这句话我可不是信口胡地,是我和几位老朋友仔细观察多年,研究了又研究的结果。你们俩也许不大明白,金智秀如果可以成功飞升对她地家族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我可以告诉你们,首先,金智秀飞升后,肯定会对金珍族产生正面的积极的影响。
众所周知,金智秀以炼器入道,精深的炼器术即使她的父亲金坪南也自愧不如,一旦她可以成功飞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个例子向人们昭示着金珍族炼器之术的独到之处,也预示着修炼金珍族的炼器术将来有一天是可以修成正果,
仙的,我请问秦老弟,这一点你能做到吗?你演示的比金珍族更深奥更有效,可是你唯独不能向世人证明修炼你的炼器术将来有一天可以飞升成仙。”郑旭升摆摆手,阻止秦政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话,等我把话说完再说不迟。能不能飞升成仙对大部分人而言是一条至关重要的选择标准,你即使可以在这场比试中赢得胜利,也不过是一时风光,最后的赢家不是你秦政抑或你孙若彤,而是金珍族。这是第一点。
还有一点,你们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你们接触不到,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你们是不是觉得飞升就飞升了,飞升之后,和修真界的联系也就中断了,即使想帮原来的师门家族也帮不上忙了?错,大错而特错。据我所知,修真者飞升成仙虽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仙界和修真界就是两个互不相⼲的世界。仙人通过某种你我所不知的手段是可以和修真界取得联系的。当然这种联系仅限于仙界到修真界的单方面传输,交流的也仅限于传输质量极小的物体,一般不超过鸡蛋大小,而且每次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有可能成功一次,可是你我用脑袋想一想就会明白一旦成功一次,就不得了了。”
孙若彤认同地点点头:“不错,传输其他物品倒没什么,怕只怕仙人传送玉瞳简过来,如果那样,事情就⿇烦多了。”
秦政不以为然“即使他们将仙界的修炼方法纪录到玉瞳简內也没用,修真者缺少仙灵之气,根本不可能修炼…哎呀,不对。”他突然想起武瑛熊一再对他強调的借鉴融合之道,他小心翼翼地求证“郑兄,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郑兄不吝下告?灵脉星盘阵是不是你们参悟仙界的手法而得出的阵法?”
郑旭升没有正面回答“你还不算太笨!”
孙若彤和秦政顿时默然。良久,孙若彤缓声道:“小政,我们要不要放弃和金珍族的对抗?说起来,金珍族也没有什么大过…”
秦政断然道:“不行。金坪南、胡明稷、金广秀等人三番五次欲置我于死地,咱们可以撇过不提,却不能忘记他们在地星的所作所为,更不能忘记他们屡屡公然侮辱彤彤姐你。想让我放过他们,不难。只要他们公开承认错误,公开向彤彤姐道歉认错。”
孙若彤深知秦政在某方面的固执,无奈地对着郑旭升摇了头摇。
郑旭升叹了口气,如果秦政执意不肯让步,金珍族势必有经历一场劫难,想恢复元气,没有几百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办到的。老金到时候又该吹胡子瞪眼了。
⾼雨溦突然喊道:“前辈,哪里就是倭瓜岛。”她指着轩窗外一座被闪电覆盖的岛屿,俏脸上流露出的是难以掩饰的望渴与憧憬。
郑旭升信步走到⾼雨溦⾝边,问道:“雨溦姑娘,是不是很想到倭瓜岛上去一趟?”
⾼雨溦点了点头,又苦笑着摇了头摇:“倭瓜岛对晚辈有着致命的诱惑,不过我有自知之明,依我的修为到了倭瓜岛上只有送死的份儿。我衷心希望将来有一天我可以登上倭瓜岛,亲眼见证一下,各位前辈口中讳深莫测的神秘试炼地。”
郑旭升看了一眼秦政,语带暗示地道:“只要你能跟对人,选对师傅,我相信你有一天可以得偿所愿的。”
⾼雨溦情动地道:“多谢前辈吉言。可惜小女子没有拿得出手的佳酿饮品,否则一定要多敬前辈几杯。”
郑旭升呵呵一笑:“没关系,你没有,我要呀。哎…我的泰阴水怎么没了?”他的手中空空无也,孙若彤交给她的美人玉颈瓶消失不见了。
孙若彤四处一望,旋即娇声笑道:“郑大哥,美人玉颈瓶在小小手中。”
在不远处的角落,小小抱着和它⾝体差不多大的玉颈瓶,一只爪子探进瓶口內,蘸出来一点泰阴水后连忙将爪子至于口中,每当此时清凉的泰阴水总会让小小舒服地叫上两声。
看着小小憨态可掬的模样,孙若彤又好气又好笑,心道小小表现得还不错,没有做出什么暴殄天物的举动来。还没等她夸小小,小小已经觉得不过瘾了,她站在地上,两只爪子劲使推搡玉颈瓶。
“小小,不要啊…”孙若彤话音未落,美人玉颈瓶砰然倒地,泰阴水顺着瓶口汨汨流出,小小猴急地扑到瓶口,贪婪地昅食着让她如醉如痴的泰阴水。
“璇野岛到了。”端午木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