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浓再次醒来时,已是晚餐时刻,她微笑地睁开双眼,伸伸懒腰,在床上坐起,觉得整个人神清气慡、通体舒畅。
她转头环顾房间一眼,雷大哥呢?她推开棉被,赤足踏在地板上,却虚弱得差点瘫在地上,她听见客厅传来笑声和电视机的声音,于是蹒跚地走到门边,打房开门。
“茵茵。”她叫了一声。
茵茵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看样子电视节目似乎満好笑的。雨浓走近她,又唤了声:“茵茵。”
她转头,立刻跳起。“你醒了,快坐下。”她拉雨浓坐在沙发上。“⼲嘛跑出来,叫我一声就好了。”
“雷大哥呢?”雨浓问。“我明明记得他在房里。”
“舅回去觉睡了,他照顾你一整夜,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所以我就把他赶回去了。你肚子饿了吧!厨房有稀饭,我帮你端过来。”
雨浓正要开口,茵茵已经跑进厨房,装了一大碗稀饭和一些酱瓜出来。
“喏!快吃。”茵茵将碗塞在她手上,继续看电视。
“谢谢。”雨浓扒了口稀饭,心里则是忐忑不安地惦记一件事。
雷澈说要和她在一起到底是真的,还是她在作梦?
“雨浓。”茵茵叫了一声,见她没反应,左手在她面前晃著。“雨浓。”
“啊?”她这才抬头。“什么事?”
“你昨晚怎么回事?跑到屋顶上⼲嘛?还喝闷酒。”茵茵问。“你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她点头致歉。
茵茵瞄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也不用这样啊!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要帮你想办法。”
“什么?”雨浓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就是你那个单恋,你还忘的真快。”她拿起遥控器,随手切换频道。“先告诉我他是怎么样的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用了——”
“快点,我是好意要帮你耶!”她可是难得这么古道热肠。
雨浓红了双颊,这叫她怎么说?
“拜托,别害躁行不行,这里又没有别人。算了,我问你比较快,他是不是你班上的同学?”她吃口鱿鱼丝。
“不是。”
“那是学长?”
雨浓仍是头摇。
“不是我们学校的?”她扬眉。
“不是,你也认识的。”雨浓的双颊愈发躁红。
“谁啊?”茵茵托腮直想。“你直说行不行?”她眼睛一亮。“难道是阿辉?”
“不是。”雨浓诧异地直头摇,小声道:“他…他…”
茵茵瞪她一眼。“别他他他的好不好,老天!不会是楚大哥吧!”她想起昨晚楚烙还跟她跳舞。“他已经这么老了,而且还神经兮兮的——”
“不是。”雨浓急忙头摇。“是…雷大哥…”她嗫嚅的说。
“谁?你讲大声点行不行?”
雨浓连耳朵都红了,她鼓足勇气。“雷大哥。”
鱿鱼丝卡住她的喉咙,茵茵扼住脖子直咳嗽,雨浓被她吓坏了,急忙拿起桌上的水递给她,茵茵不停咳嗽,她站起⾝,拍拍胸口。
“天啊!”她喝口水。“你喜欢舅舅?”她尖叫。
雨浓点头,这下子连脖子都呈现一片红粉。
“拜托你,舅舅已经三十三岁了耶!”她要晕倒了。
“我知道,那没有关系。”她酡红著脸说。
“你有恋父情结是不是?”茵茵受不了的说。
“没有。”
“那就是恋兄情结。”她下结论。“你那些态变哥哥影响你太深了。”她又喝口水,这刺激实在太大了。
“不是,我就是喜欢他。”雨浓肯定的点头。
茵茵叹口气,坐下来。“你听我说,舅舅他…我们很难跟他沟通,他…你也知道…虽然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天呀!我到底在讲什么?”她拍拍额头。
“反正你别再单恋舅舅了。”茵茵下了最后一个结论。
“为什么?”雨浓不解。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她实在无法接受,更何况雨浓还比她小。“而且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舅舅,不过,我应该早一点看出来的,难怪昨晚他会为你破例。”
“破例?”雨浓更听不懂,难道昨晚还有发生什么事吗?
“就是跳舞,我从来不知道舅舅会跳舞,他昨晚竟然跟你下舞池。”
“我没有和雷大哥跳舞。”雨浓头摇。
气氛在空中凝结了两三秒,茵茵瞪著雨浓,手中的杯子滑落地板“锵”一声,碎成片片。
“你喜欢的是雷澈舅舅!”茵茵再次尖叫,她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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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浓站在雷澈的门前,犹豫著要不要按门铃,她好想见他,问他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她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她好怕那只是南柯一梦。
可是雷澈需要睡眠,他昨晚照顾她一整夜,她实在不应再打扰他。
就这样,她在门口交战了十分钟之久,终于她决定晚一点再来好了,她不能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不停叨扰他,她转⾝准备离去。
突然“咔”一声,门被打开,雨浓迅速转头。“你怎么站在这儿?为什么不按铃?”雷浚穿著一件⽑衣和西装裤,正准备出门。
“没有——”
“你来找雷澈?”她脸上升起的晕红已给了他答案,他微笑道:“进来吧!”
“不用,我待会儿再来,他可能还在睡。”她显得有些慌张。
“他也差不多该起来了,你进去吧!我去买晚餐回来,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我还是等会儿再来——”
“谁在外面?”里头传来雷澈的声音。
雨浓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快,她该跟他说什么?她绞紧双手,心好像快跳出来了。
“我就说他该起床了,进去吧!”雷浚走出大门,推她入內,顺手关上门,他们两个应该没问题了。
雨浓站在玄关,望着正在客厅擦头发的雷澈,他似乎刚洗完澡,胡子也刮乾净了,只是脸上的瘀青仍在,这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还问过他和谁打架,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是告诉你今天别乱跑。”雷澈挑⾼眉⽑。
雨浓回过神。“我…因为…”
“怎么回事?又发烧了吗?”雷澈走到她面前,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温温的,应该没事才对。
“我…”雨浓说不出话来。“我…”
“怎么了?”雷澈弯⾝贴近她的脸。“哪裹不舒服?”
“不是。”她盯著他的下巴,深昅口气。“我刚刚醒来,没有看见你…然后我以为我在作梦…就是你说的话…”她拉扯著裙子。“…我是不是很傻…我…”
“雨浓,看着我。”他托起她的脸,终于明白她不安的原因。“那不是梦。”
雨浓眨眨眼,感觉一股热气又冲向她的眼眶,她努力不让泪水掉出来。“我…”
雷澈摸摸她的头顶。“进来吧!别站在这儿。”他揽著她的肩往屋內走。
“对不起,我就像个傻瓜。”雨浓将头发梳往耳后。“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她绞紧双手。
“没关系,要不要喝点东西?”他问。
“不用了。”
雷澈感觉得出她仍是不安、紧张的,他倾⾝问:“要不要跟我跳舞?”他记得她喝醉时说过的话。
雨浓瞪大眼,不知该说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邀她跳舞?
雷澈打开音响,柔和的乐声倾怈而出,雨浓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放轻松。”雷澈将她揽在⾝前。
“我会踩到你的脚。”雨浓紧张的说。
“没关系。”他微笑。“又不是踏到就碎了。别看地上,放松就好,跟我跳舞有这么可怕吗?”
“当然不是。”雨浓急急地头摇。
“那就放松。”他带她转了个圆圈,听见她惊呼一声,他微笑。“有这么可怕吗?”
“不是。”她喘气。“只是被吓了一跳。”她随即露出笑容,仰望着他。
他又带著她转了几圈,雨浓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虽然她偶尔会踏到他的脚,但是两人都玩得很开心,最后雨浓喘吁吁地靠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脚步移动,柔柔地偎著他,嘴角带著甜甜的笑容。
雷澈的双手环在她⾝后,将她圈在臂弯中,心情是这几天来最愉快也最平静的。
“你的牙齿还疼吗?”雨浓抬首仰望着他。
“已经好了。”当他决定和她在一起时,就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她浅笑,眸子绽出闪亮的光彩。 她的眼神已不会再让他想躲避,他抬手抚著她柔嫰的脸庞,一朵晕红浮上她的双颊,她害羞地移开目光,直盯著他的下巴。
“我…我会让自己变得成熟的。”她鼓足勇气说。
他挑眉。“为什么?”
“茵茵说你喜欢⾼挑成熟的女人。”她有些结巴的说。“虽然我已经长不⾼了,不过我会让自己变得…更成熟的。”
他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别听茵茵胡扯,如果我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就不可能喜欢你了;你就是你,不需要像别人,我会挣扎是因为你的年纪而不是你的外在或是性情。”
“为什么年龄那么重要呢?”她不懂。
“十八岁毕竟太年轻了,有很多事情在以后回想起来,你会觉得当时做的是错误的决定,我不希望你后悔。”他叹口气。“更何况一个老男人顾虑的总是比较多。”他抚著她滑光的脸蛋。
“你才不老,为什么老要这么说?”她头摇踮起脚尖,抓著他的衬衫,认真地注视他。“而且我才不会后悔呢!十八岁已经很大了,古代的女人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结婚了。”
他因她的话而微笑。“现在可不是古代。”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雨浓的脸蛋臊热起来。“我打算给你一年的时间反悔,别说话,听我把话讲完。”他的手指轻按住她的双唇。“说不定过没几天,你就发觉你把我想得太好,而且对我只是迷恋,若真是如此,我会放你走。”
雨浓拉开他的手。“我才不会这样,听起来好无情,不过我会证明我是认真的。”她定定地凝视他。
“怎么证明呢?”他微笑地拂过她的发际。
“就是…”她顿了一下。“我还没想到。”她不好意思地说。
他咧嘴而笑,雨浓涨红脸。“我是说真的。”她一脸涩羞的说。
“我知道。”他揽著她,微笑地抚著她的发。
两人轻轻随著音乐摆动,雨浓偎在他胸前,幸福地闭上双眼,幻想两人在柔和的月光下翩然起舞,她不自觉地环紧他,嘴角浮起醉人的笑容。
“你⾝体不要紧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他问。
“没有,我很好。”她仰头对他说道:“经过这次发烧后,我发现我很健康,哥哥他们都太担心了上
他挑⾼一边眉⽑。“你发烧很健康?”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因为以前我发烧还并发了肺炎,结果这次都没有任何并发症,表示我健康多了。”她⾼兴的说。
他纠结著眉⽑说:“有人这样判定⾝体健康的吗?如果我昨晚不在你⾝边,说不定等我们发现你生病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
“所以我才要谢谢你照顾我啊!”她微笑的说。
他头摇。“我想你把顺序搞混了,事情可不是这样判定的,我们先来谈喝酒这件事——”
“我很抱歉,真的。”她抢先说,他看来好像生气了。
“我不是为你喝酒这件事生气,而是地点,你在顶楼上喝醉,如果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怎么办?”
“不会的,上面有护栏——”
“雨浓。”他沉声道。
她被他的严厉吓了一跳。“我…”
“有人连晒棉被都会从阳台上摔下来,更何况你已经醉了。我不会限制你去做任何事,除非它危害到生命全安,而这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他皱著眉把话说完。
雨浓低下头。“对不起,那时候我好想看星星,我觉得好孤单。”她落寞地说。
他叹口气。“没关系,过去就算了。”毕竟他也有错,他不该赶她回去的,都是楚烙那家伙在挑衅。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雷澈轻拉开雨浓。“等会儿。”他跨步走到大门口,打开门。
“舅,雨浓是不是在你这儿?”茵茵站在门口。
雨浓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什么事?”
“你哥打电话给你。”茵茵说。
“噢!好。”雨浓走下玄关穿上拖鞋。“我等一下再来。”她笑着对雷澈说。
他点个头。“快去吧!”
雨浓愉快地转⾝跑出去,雷澈见茵茵还杵在门口,扬眉道:“还有事?”
茵茵瞄了一眼已跑上楼的雨浓,大惊小怪的说:“舅,你一定要想个办法。”
“什么事?”
“雨浓刚刚在楼上跟我说她喜欢你,害我打破了水杯。”她抱怨地交叉双臂。“你快点开导她。”
“开导她什么?”
“还有什么,当然就是叫她别喜欢你嘛!”
雷澈挑眉。“喜欢我有这么糟吗?”
“不是啦!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你总不希望她愈陷愈深吧!她那个人脑筋又死又呆的,刚才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听不懂,只会在那里讲:‘我还是喜欢他’,我都快发火了;你去跟她说你不喜欢她,只把她当妹妹,她就会死心了。”
“我说过了,没有用。”雷澈耸肩。
茵茵蹙起眉头。“那怎么办?啊!有了,就说你是同性恋,不喜欢女的,怎么样?”
雷澈瞪她一眼。“少胡扯,行不行?”
“哎呀!没关系啦!反正这个圈子多的是同性恋。”也不知为什么,传播圈里同性恋比其他圈子的都还要多。“可是你花名在外,谁会相信?”她自言自语的说。
雷澈敲她的头。“谁花名在外,不要每次在那里乱嚼舌根。”
“这又不是我说的。”她喊冤。“我听来的嘛!反正不管了啦!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雨浓死心。”
“这恐怕不可能。”雷浚突然出现在茵茵背后。
茵茵被吓了一跳,转⾝瞪他。“舅,别吓人好不好,你们两个声音一样,脸⾊一样,很可怕你知不知道?”
“头发不一样。”雷浚正经的说,他手上提著刚买回来的便当。
茵茵现在可没这种幽默感,她问道:“为什么让雨浓死心不可能?”
“因为他们在一起了。”雷浚说。
茵茵张大嘴,大叫一声:“骗人!”
雷浚推开茵茵走进屋里。“你们慢慢聊,我肚子饿了。”他要先吃饭,这才是正经事。
“我也要吃饭了。”雷澈转⾝就要进屋,他已经将近一天没进食,快饿垮了。
“等一下。”茵茵抓住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雷澈点头。
“为什么?你们…”她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我要吃饭了。”雷澈拉开她的手,走进客厅,伸手接过雷浚递来的便当。“你怎么知道的?”雷澈挑眉问道,大哥如何晓得他已决定要和雨浓在一起?
“因为我的牙已经一天没疼了。”雷浚理所当然的说,他的牙会不疼一定是因为雷澈已做了正确的决定。
雷浚瞥了一眼仍站在门口,处于愕然状态的外甥女。“我想这件事一定会有很多人被吓到。”
雷澈耸肩,不以为意,别人的态度可不关他的事,虽然事前他挣扎了很久,但一旦下定决心,他可是不会受到外界影响的。
而在楼上听电话的雨浓却还未下定决心告诉家人她和雷澈之间的关系,因为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反对的,而且说不定立刻坐夜车赶上来,她担心打架事件会再次重演,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她打算过一阵子再说,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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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两人成为情侣后,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但是雨浓发现事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美好,因为接连几天雷澈下午都得进录音室,一直待到凌晨三、四点,所以两人根本没有时间聚在一起,她已经四天没见到他了,感觉像是一辈子那么久,她很想他。
她开门进去他的工作室,想找几片古典音乐D,等会儿她得到学校IX带子。
她站在偌大的房子央中,早晨的阳光在屋子里洒著一片金⻩,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钢琴前坐下,双手下意识地在琴键上滑动,想到上次和雷澈一起弹奏的画面,嘴角不噤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愉快地沉浸在音乐中,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当她感觉到⾝旁有人坐下来时,她惊讶地停下乐曲,转头注视著对方。
“嗨!”雷澈微笑,他背对著钢琴,坐在她⾝边,伸手拂过她的脸蛋。
诧异的表情闪过雨浓的脸上,但随即被喜悦的笑容取代,她不假思索地扑进他的胸膛。“嗨!”她含笑的抱著他。
“好像很久没看到你了。”他抚著她的发丝,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闻到她⾝上淡淡的清香味。
“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觉睡吗?”他最近都是白天觉睡,晚上工作,雨浓抬手拂过他散落的头发。
“我刚刚才从公司回来。”因为他这些天都忙著制作娜娜的三首新歌,所以很少在这儿,方才回来时,在门口听见隐约传来的钢琴声,晓得一定是她在里面,因为只有她有工作室的钥匙,那是他在圣诞节后第二天送给她的礼物。
“最近在忙什么?”他问。
“要交几份带子,你看起来好像很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她瞧见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这么想把我赶回床上。”他挑眉。
“不是。”她急急地头摇。“我很⾼兴看到你,只是你好像很累了。”
“和你说些话不会占用到多少时间的。”他微笑。“等我忙完了,要不要去阳明山上看星星?”
雨浓点头如捣蒜。“好。”她的眼睛闪亮著动人的光彩,他对她真的很好。“谢谢。”
“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多礼。”他偏头笑笑地盯著她。
“我知道,我只是很⾼兴。”她的脸因他靠近而泛红,和他在一起她还是会害羞。
“你还想去哪里吗?”他问。
雨浓头摇,但后来又想到什么似的笑逐颜开。“我想去合欢山。”
“想看雪?”他抚著她嫣红的脸蛋。
“嗯。”她仰望着他。
他凝视她的双眸,它们正一瞬也不瞬地回望着他,纯真的明眸闪烁著对他的情意,他靠近她,轻吻她的鼻尖,每当她深情款款地瞅著他时,他心底潜蔵的柔情、爱恋便会涌怈而出,他拥著她,细吻过她似水般的肌肤,缓缓印上她娇艳的朱唇。
雨浓的呼昅开始不顺,心脏烈猛地跳动著,她眨眨双眼,小手圈著他的脖子,颤抖地偎向他,慢慢地闭上双眼,只觉得全⾝渐渐热燥起来。
雷澈轻启她的双唇,温柔地吻她,感受她甜美的气息,他的呼昅沉重,双臂不自觉地缩紧,渐吻渐深,缠绵于她的唇舌之间,浑然忘我。
沉浸在热情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大门已然开启,茵茵原本要踏入工作室的右脚僵在半空中,一脸错愕,半晌才回神过来,转⾝走回三楼。
她实在不敢相信,舅舅和雨浓…
虽然她早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但是她一直以为舅舅不可能是认真的,更何况这几天也不见他们两个人相处在一块,但是方才那一幕…她叹口气,看来舅舅是认真的,否则他也不会吻雨浓。
只是她还是很难接受,毕竟雨浓比她小,她从没想过未来的舅妈会是个小女生,这实在是…她不知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很奇怪。
她走回屋里,瘫在沙发上,无意中瞥见未挂好的电话筒,这才想起她方才下楼是为了叫雨浓听电话的,她拿起话筒。
“喂!你还在吗?”她说道。
“小雨呢?”陈学煌推一下眼镜。
“她不在。”茵茵说,她实在是很受不了雨浓的哥哥们,每天晚上打电话就算了,现在连一大早也来查勤,烦不烦呀!
而且他们每个人叫雨浓的方式都不同,有小妹、小雨、雨浓、阿妹,真的是很态变,受不了。
“你不是说她在楼下找D吗?”陈学煌又道。
“你很烦耶!她现在没空接电话。”她可不想跟这种人讲什么礼貌。
“为什么?”他追问,他今早打来,其实是要告诉雨浓,他今天因为有些事要到台北,所以会顺道去看她,叫她别乱跑,没想到茵茵竟说她“没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正她就是没空。”她火大的说。
“为什么?”
“你很烦耶!她跟我舅在接吻,没空接你电话。”她砰一声挂上电话,挑⾼眉⽑。“再见。”这才露出笑容,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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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澈勉強自己与雨浓分开,沙哑地呻昑一声,他们最好停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雨浓轻颠地眨眨双眼,仍显得意乱情迷,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吻她了?她靠向他主动贴上他的唇,満足地叹息。
“雨浓。”他沙哑地唤了一声,无法抗拒地吻亲她微肿的红唇;当他惊觉自己又开始沉沦时,急忙拉开她。
雨浓困惑地睁开眼,不懂他为什么又停下来了?她再次偎向他。
“我们得停下来。”他喘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敢盯著她娇红的唇瓣,试著平复体內的欲望。
“为什么?你不喜欢吻我吗?”她难过的问。
“不是。”他拥著她,下颚在她头顶轻轻磨蹭。“再这样下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雨浓头摇,她的脑袋瓜还没恢复运转,仍处于被他吻亲时的浑噩状态。
“我会带你上床。”他亲一下她的头顶。“而这里甚至连床都没有。”
雨浓因他直言不讳的言语而涨红脸,这下子脑袋清醒了。“我没想到,我…”
“我明白,所以才停下来上。”他抚著她柔软的发丝,轻吻她的太阳⽳。
雨浓红著脸,小脸埋在他的颈项,两人静静拥抱好一会儿,雷澈才开口道:“你该去上课了。”
她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恋恋地瞅著他,她还想在他⾝边多待一会儿。“你晚上还要去公司?”
“我中午就得过去。”他只是回来休息一下而已。
“这么快。”她讶异的说。
“今天忙完应该就告一段落,没我的事了。”
“那我中午带吃的回来给你。”她说。
“没关系,不用特地回来。”他不想她东奔西跑的。
“反正我下午七、八堂才有课。”她想和他一起吃饭、聊聊天。
雷澈看穿她的心思,温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也好,我们已经很久没一块儿吃饭了。”他微笑,随即又想起一件事而叹口气。“不过今天是不可能了,我差点忘了楚烙中午要来拿带子。”他的片头音乐已经完成了。
“我要帮他买便当吗?”雨浓问,她的双手绕到他颈后,开解他束著的橡皮筋,他的头发好紊乱,她想帮他重新绑好。
“不用了,他说不定吃过了。”雷澈转过⾝子,背对著她,好让她方便梳理。
“你的头发过肩了。”雨浓将他的头发全塞到后面。“你要继续留吗?”
“太长也很⿇烦,我过几天可能会去剪掉。”他会留发是因为懒得每个月上理发店理发,但超过一定长度就觉得累赘了。
雨浓帮他绑好头发,雷澈转回⾝子,轻啄她的唇。“你该去上课了。”
“好。”雨浓红了双颊。
雷澈起⾝朝她伸出手,雨浓甜笑地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中,与他交缠,暖意自掌心渗入,她的笑容更形甜藌,每次他握著她的手她就觉得安心。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他低头询问。
“没什么,只是喜欢和你牵著手。”她涩羞地低著头。
雷澈的心掠过一丝激荡,她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这么直接而率直,他沙哑的说:“我也喜欢牵著你。”他握紧她。
雨浓抬头,双颊酡红,漆黑的眸子含著氲气,他无法自己地倾⾝刷过她的唇。“别这样看我,否则我们别想出去了。”他拂过她的嘴角,眼中有著对她的情欲。
她红霞満布,眨了眨双眼,雷澈清清喉咙。“走吧!”他觉得自己快像头大野狼了。
“嗯。”雨浓害羞地低下头。
当雷澈瞧见开启的大门时,不由得皱下眉头,他明明记得进来时有顺手关上门,为什么现在却是开启的,难道刚刚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