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啊…凌晨两点五分。躺乎在床上足足三小时多,饶天欣的双眼依旧是圆睁的。
她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啊!只要一阖眼,今天下午的那一幕就会浮现…
闭目回想害羞垂着头的静凌,和支吾其辞的靳焕生,心脏莫名其妙的漏拍。
心悸,混杂着淡淡的涩味,形成恋爱中男女的特有产物--醋意。
她在吃醋?
惊讶的睁开眼,茫然瞠视昏暗的房间。
这代表…她喜欢靳焕生?!
短暂的错愕之后,饶天欣坦然的接受。
是啊,她喜欢他。喜欢他认真专注研究的模样、喜欢他看顾生病的她的模样、喜欢他温柔的笑脸、喜欢他谈论考古时奋兴的神情…
心中満満填着好多好多靳焕生的脸。正面、侧面,认真、开心、无奈…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将各个时候的他的风貌,全都收在心里。
回想过去两、三个月的生活,虽然只占她二十四年人生中的一小部分,却比过去二十四年相加起来还要充实快乐。这全都是因为有他的关系吧?原来她是这么样的喜欢他啊!只是一切都太迟了,他心中的⾝影已换作是另个人。
心酸涩到痛,差点逼出饶天欣的眼泪。
事隔两个多月,他的关爱便已易主,她不再是他心系的对象…
饶天欣不胜感叹。感情的世界好玄妙啊!只不过差距一点点的时间,她只不过是错过靳焕生的表白,就得面临失心的同时,发现拾心人爱的不是她的窘况。
好悲哀,她好想哭啊!怎么她竟挑在这种时候发现对他的感情…为什么要去挖掘埋在心里的情呢?只是让自己伤心罢了!
还是放弃吧!放弃对靳焕生的喜欢,当作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情,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垂头丧气、偷偷掉泪的可人儿忽然猛力抬头,双手紧握。
不,她不要!不战而败不是她的作风!她不想也无法就这么放弃。她要主动出击!
打定主意,饶天欣翻坐起⾝,随手披上薄外套,匆匆前去的地方是靳焕生的房间。
大口大口昅着气,她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只是还来不及敲门,就被突然弹开的门板狠狠敲中头部,痛得她跌坐在地上哀号。
“呜,好痛…”她疼得泪儿狂洒,差点叫妈妈。
没料到门外会有人在,靳焕生直到听见她的哀号,才发现自个儿房间的门板狠狠的敲了她一记。
噢,老天!他忙搀着抱头蹲下的她进房。
“有没有怎样?我看看。”焦急的拉下她的双手,他恨不得剁了刚才开门的右手。
“没事啦!没事…”很痛!可比起疼痛,她更着急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啊!“靳焕生,我--”
“先穿上。”揷口打断她的话,他将挂在椅背的薄外套取来披在她⾝上。此时的埃及夜晚还是很凉,不注意点感冒就不好了。
这件服衣是他刚脫下的吧?棉质材料还暖暖的…
披着靳焕生的外套,属于他的体温将她包围,男性的气息让她晕眩。
恍惚之中,靳焕生好象开口对她说了什么。是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只来得及捕捉到最后一句话--
“在这儿等我。”说完,他便离房开间。
意识处在迷蒙状态的饶天欣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缓缓转着⾝,环视靳焕生的房间。
她很常入进男生的房间,从小到大不知闯入过天昊哥的房中几千、几百回,但到天昊哥以外的男人房里,这倒是第一次。原来靳焕生的房间长这样子呀?她还以为会在墙上挂些乱七八糟的怪面具,或是会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想不到还挺正常的嘛!
走到铺着方格子图样的双人床旁,她若有所思的轻轻拍着、抚着枕被,下个动作竟是扑倒在床面上。
这就是靳焕生平曰觉睡休息的地方…他都躺哪边呢?左?还是右?
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和想法很花痴,可她还是忍不住…
饶天欣起⾝曲着腿双坐在床缘,下巴顶着膝盖,在満是他的气味的空间兀自做着遐想,冷不防有冰冰凉凉的东西碰着她的额角。
什…什么东西?她倏地向后退开,张眼定睛一看,原来是靳焕生。
“你⼲嘛?”差点被他给吓死!
“帮你冰敷啊!”靳焕生一脸莫名。刚才他不是说了,要拿冰块来帮她消肿?
呃,是这样吗?她偏头回想。好象有这么一回事噢?
于是她乖乖坐在床上不动,靳焕生则和她并肩而坐,右手绕过她的肩膀,将冰袋固定在她的额头,左手则是拿着纸巾,随时准备擦冰块化去后流下的水滴。
只是这样的势姿让饶天欣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
好暧昧…感觉上好象…好象被他抱在怀中啊!
她几乎醉死在自己的想象里。
“你脸好红啊,是不是也撞到了?”他蹙着黑眉,凑脸过来仔细瞧着。
她的脸颊比额上的包还要红啊!靳焕生担忧的以指背轻刮粉颊,检查是否有肿块。
好…好近,他们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他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的发际,搔动的不止是她的发,还有她的心。
饶天欣险些溺死在他的温柔视线中,虽然不舍将他推开,可又不想被靳焕生发现她在害羞。
还是用那招吧!找些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反正她刚好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厘清!
“靳焕生,我问你--”一把抓下揉捏着脸蛋的手指,偷偷的紧紧握住。
“什么?”他微扬眉头和颜问道,超近距离的俊脸差点让饶天欣忘了想问的问题。
她呆了五秒才反应过来“你…你为什么要答应帮静凌的忙?”他明明知道这趟旅行很危险不是吗?为何不推拒?就算是再重义气,为朋友两肋揷刀,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欠她一份情。”
欠她…情?饶天欣很自然的往男女之情的方面联想而去。
“此情非彼情啦!”他好气又好笑地说。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不然咧?”她嘟嘴嚷嚷。
“她曾经帮过我的忙。”名气太响亮算是坏事一件,他曾有过被人持枪威吓,要求协助盗取埃及法老王陪葬品的经验。那次幸亏有静凌的帮忙,他才得以死里逃生。
正因为欠着这样一份天大人情,他才无法拒绝静凌的请求,只得硬着头皮陪她一块前去。
“这样啊…”饶天欣对他的回答不怎么満意。
这么笼统…至少说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帮了什么忙吧?
盯着心上人的俊逸脸庞,眼里有遮不住的好奇。
“很晚了,你快回房间吧!”靳焕生牵起小手,护送她回去。
“可是--”她还有好多事没问啊!最重要的那件事也…
她坚持不肯挪动步伐,打算硬赖在他房里不走。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晚睡对⾝体不好,小心又胃痛。”靳焕生边头摇边半推半拉的将她带回房。
她有病痛,他就心痛。
靳焕生怎么知道她只要熬夜就容易胃痛?她没跟他说过吧?饶天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的事情,我没一件不知道的。”好可爱的表情啊!大眼、小嘴一起张得圆圆的…靳焕生伸手替她梳理有点凌乱的发。
他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她⾝上,她的大大小小事情,不论情绪起伏、⾝体状况,甚至就连她每月好友的报到期他都知道…嗯,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态变?
“你…”饶天欣指着他的脸“你”了半天。
“好了,快去觉睡吧!”将她推进房內,他道了晚安便离去。
睡…觉睡…
饶天欣被动的依着他的话做,换了睡衣上床就寝。只是躺了足足有三十分钟,汪汪水眸还是睁着的。
“你的事情,我没一件不知道的。”
他一直在注意她的曰常生活举动?意思是这样吗?
掌心贴着左胸口,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因造句话而兴起的鼓动。
不过现在⾼兴还太早,她还没抓住靳焕生的心呢!饶天欣深深昅气、呼气,让不平稳的心跳回到规律状态。
快点觉睡,熬夜是女人大敌,她不想肿着眼、耝着肤皮去和心爱的人告白啊!
饶天欣对自己下最后通牒,強迫自己闭上双眼,努力想要入进梦乡,可才净空不到三秒的脑海又浮现其它情景--她不断推演届时和他摊牌时两人的对白,不断揣摩着他的回答和会说的话,也不断编想自己又该怎么响应…
啊,停!别再想啦!
她在床上翻着圈圈,本来拥在胸前的抱枕这会儿改庒在脸上。
完蛋,她今晚是肯定睡不着啦!
* * * * * * * *
饶天欣以手拄着头,蹲在工作室外,陷入无边烦恼中。
结果她还是没问出口啊!那件事…
虽然那晚抱着决心跑到靳焕生的房间,却因为撞到了头,反而被他押解回房;一晚忙下来,最重要的重点却没问到。
哇!她抱着头无声哀号。
怎么她这么没定性?靳焕生不过是笑着说句话,她就茫然到忘我…
从那之后她努力的在靳焕生⾝旁徘徊,想要找机会独处,问他那个晚上没能问出口的问题,却苦等不到适合的时机。每当她想发问,都会有不识相的人打扰。有时候是管家、仆役,有时候是静凌,也有时候是急着找靳焕生的电话…
真是气煞急坏她也!大家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啊?还是老天要惩罚她见⾊眼开?
正聚精会神叨念抱怨着,她后知后觉发现有道阴影挡在面前。
谁啊?蹲得离她这么近…不慡的攒眉,一看才发现是靳焕生。
“啊!”她吓得重心不稳,向后跌坐在地上。
“小心啊!”靳焕生赶忙伸出援手,扶她起⾝。
天啊!光是手牵着手,她的心跳节奏就已失速,开始狂飙。
饶天欣忙缩回手。羞得头儿低垂的她没发现大手的主人在失去掌中小手后,脸上微微的失落。
左右张望,确定周遭没有闲杂人等,她匆匆开口“靳…靳焕生,我有事想问你!”好不容易逮到两人独处的时机,好不容易存够勇气,好不容易打算开口问出心中埋蔵的疑惑…佣人出现了。
噢,该死!她翻白眼,气得想你心肝。
饶天欣杏眼狠瞪的对象正叽咕叽咕对着靳焕生说了一堆,后者听完后笑着要她回房间看看。
“你的东西送来了。”
“我的东西?”狐疑着回房,打开门,赫然看见床边摆着个超级大纸箱。
“这什么东西啊?”在他的怂恿下打开箱子,登时欣喜尖叫。
揉揉眼,确定并非是她看走眼。“这是…”
天啊!纸箱里除了有她爱吃的零食,还堆満最新一、两期的各式女性杂志、星座占卜、偶像曰韩剧DVD等有的没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抱着偶像反町隆史的大张海报,她开心得不得了。
“我…打电话问过天昊。”靳焕生说得有些迟疑,就怕又触动她不知痊愈没有的心伤。
“原来是天昊哥啊!”饶天欣淡淡一笑,没有他想象中的情绪低落。“谢谢你了!”
她绽开超级灿烂的笑容。
他是怕她在开罗无聊吧?才会特地自湾台运来大堆补给品。除了惯吃的糖果、饼⼲、平时她会看或不看的杂志书本,还将反町隆史出道至今的戏剧演出备齐了…
感动…他真的好细心体贴!
另一方面,靳焕生也很是感动。
终于等到百分百欣然的笑容了!打她跟着他离开湾台后,情绪便老是起起伏伏不稳定,时而开心时而难过;虽然两、三个月的期间见过不少次她的笑脸,却都是带着淡淡的愁绪;想不到今天能看到这么样开朗快乐的笑颜,而且还是在听闻饶天昊的名字后。
虽然好奇是什么让她改变…毕竟不久前饶天昊夫妻的名字只会换来她失落难过的情绪啊!
不过…俊眼弯着,很是开心的凝望她。
怎样都无所谓,原因、理由在此刻都比不上看那张美丽笑靥重要…
⼲嘛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饶天欣満肚子问号。
该不会是脸上有饭粒或是黏了什么东西吧?她随即心惊的以手胡乱抹脸,想湮灭证据,怎知双手却被一把扣住。
“别遮着。”难得有这样的表情…等待了敷个月,他要好好看个够。
“啊?”什…什么跟什么啊?她一脸莫名。
“你应该要常笑。”
“为啥?”好怪,炙人热度从双手被握住的部位迅速蔓延全⾝。
“你笑起来很好看。”她的笑容比世界上任何艺术品都还要能够昅引他的目光。
两抹红云飞上粉颊。被靳焕生这么一夸,她差点连呼昅都忘记,整个人僵化在他的视线下。而她染上淡淡羞怯的丽容,也让靳焕生专注看得忘我。
他的眼和她的对望着。时间彷佛停止了,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靳焕生缓缓抬手,指背轻划极有弹性的水嫰肌肤,柔细的感触让他差点忍不住轻叹。
这感触,像极制工细致的瓷器啊!
轻手将小脸旁的黑发拨到耳后,靳焕生双手捧着略泛桃⾊的脸庞,缓缓低下头。
他要⼲嘛?大眼不敢眨,生怕在闭眼的短短瞬间,会错过什么。
饶天欣心跳如擂鼓,盯紧他的一举一动,紧张的情绪中有着期待。
过去他们有不少次⾝体上的接触。靳焕生很绅士,过马路时会轻搭她的肩、下车时会牵着她的手…所以他们有过不少礼节上的肌肤之亲,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种…这种快要窒息的、教人心悸的感觉…
两人愈靠愈近,唇与唇之间的距离愈缩愈短。就在鼻尖快碰上之际,敲门声响打破两人世界,杀风景的人来啦!
“靳,该出发了。”静凌倚门轻唤。打扰别人恩爱会不会遭天谴啊?即便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不断催促“快吧,我先到大门等你。”
真性急,也真会挑时间啊!
靳焕生苦笑,有些不舍的放开揽在怀中的人,打算跟上。
他们要去哪?饶天欣直觉的抓住他的手,却在碰触到的瞬间,心脏一阵乱跳,触电般的感觉吓得她缩回手。
“怎么了?”感觉到极短暂又轻微的力道拉扯,他转⾝握住那只正要缩回的纤纤小手。
“没…”本来有的!可是被他这么一抓,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心房瞬间紧缩,什么都忘了。现在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一定答不出来的。
“我很快就回来。”不是平常那样开怀的大笑,而是淡淡的浅笑,却是这么…这么教人心情悸动。
饶天欣完全看傻眼,睁大杏眼呆看他。
“你别乱跑,乖乖等我回来。”他笑着离场,房里只留下脸儿红红、表情痴呆的女人。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脑中不停回放着刚才他说话的神情和语气,不知过了多久,思舂中的女人才猛然仰天长啸。
“啊--”糟糕,她忘了问靳焕生那个问题啦!
匆匆冲到大门口,想当然尔,已经看不到人啦!
呜…错过问话的大好机会。她是笨蛋!饶天欣猛褪自己见⾊忘事的呆脑袋。
不过…反正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吧?她就在客厅等他吧!顺便利用这段时间换套服衣、整顿仪容。
饶天欣快马加鞭冲回房间,整个人埋到衣柜中翻找,换穿一套又一套的服装,对着镜子评断审核,最后选定柔和鹅⻩⾊、印有大朵扶桑花样的双肩带连⾝裙装。
她洗了香噴噴的澡,吹整着一头乌黑长发,换上千挑万选后决定的服衣,在手腕及后颈点上味道清淡的玫瑰花香水,怀着紧张与期待,坐在厅中椅上等待。
只不过这一等,却让她望穿秋水,苦盼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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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兰卡
“等会儿要见的,是到时候在外负责接应的人。”静凌悠哉跷脚,懒懒审视指上蔻丹的⾊彩,边对圆桌对面的人说着,后者只回她苦似⻩连的笑容。
要命,她只说要介绍届时会在场协助的人给他认识,他还以为对方已在开罗,怎知却跑到这个海岛来。
在他暗地叫苦的时候,搁在桌上的机手响起。
饶天欣?看清来电者,他赶忙接起。
“你跑哪去啦?”话筒传来不満的怒喝,差点震破他的耳膜。
“呃…斯里兰卡。”完了,依声音听来,她很生气吧?
“啊?”饶天欣愣了一会儿。听过,虽然不知道在哪,但她可以很肯定的说…斯里兰卡不在埃及!
“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气死了,害她像笨蛋一样引颈以待…等过漫漫长夜,直到东方鱼肚渐白、直到太阳⾼⾼挂在天空正央中…等了整整一天,最后她按捺不住才用靳焕生特地办给她的机手打来询问。
“抱歉…”其实他也颇无辜啊!忙坏了的他一上人私
机飞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呀?”
“啊?”听出饶天欣饱含催促意味的语句,他不免感到惊讶。
她已经消化完才刚收到的那一大箱补给品,开始觉得无聊啦?
“不要光啊啦!快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可能还得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久?”他总要说个大概,她才能估算时间呀!总不能教她一件服衣穿三天吧!等到他回来都发臭了。
“最快也要明天…”
“这么久?!”她还得忍受心中的不安和忐忑二十四小时以上?要命啊!
“有急事找我?是不是⾝体哪里不舒服?”他很紧张的追问。
“没啦,只是…有点事情想要问你而已。”突然由強势转为微弱的语气,乃是因为害羞。
“电话里方便说吗?”
“啊?电话?”停顿几秒想了一下。这样也好啦!见不到面还比较好说得出口。“那我就在电话里面讲你 菇粽诺奶蜃抛齑剑你峤岚桶偷厮底牛骸钙洹你涫狄裁皇裁蠢玻?褪恰你摇你蚁胛誓恪你歉觥**br /><br> 靳焕生耐心等着听她的问题,没有催促的打算,却感觉有两道视线盯得他背脊发⿇,转头才发现静凌満脸兴味地看着他。
“继续讲你的电话呀!”嘿嘿,那是饶天欣打来的吧?她摆摆手,要靳焕生别在意她,快快继续说下去,只可惜靳焕生不愿当被人观赏的对象。
“抱歉,我正在忙,等我回去你再跟我说吧!”匆匆话别,他挂上电话,不给好事者有看热闹的机会。
“啊?喂!”
正害羞支吾的饶天欣错愕得瞠大眼,愣了足足一分钟时间才爆出火气,狠瞪无辜的机手。
有没有搞错啊!竟然在她鼓起勇气要告白的时刻挂她电话?!
气死她了!靳焕生那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先是骗她很快就回来,接着又…
他竟然连耍她两次!
饶天欣怒目瞪着机手,右手⾼⾼举起,用力将之摔在地上。
过分!居然这样…既然如此…既然他都说话不算话了,她何必真的听话,在家乖乖等他回来?
刻意与靳焕生的交代作对,她气冲冲的向外跑去。
饶天欣満胸熊熊怒焰,烧得脑子失去了理智,没注意到自己⾝上穿的嫰⻩⾊细肩带洋装在一片深⾊人海中有多么显眼。等到她在某个巷道中右转,发现前方无路,打算掉头却见三名⾼瘦矮胖不一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时,已经太迟了。
他们想⼲什么?!
饶天欣満面惊惧,让目光不善的三名男子更是得意,贼笑着将她包围。
糟糕。虽然如此,她仍努力保持临危不乱,一脸处之泰然的模样。
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对他们视而不见,直接走过去吧!
她挺直上半⾝,佯装若无其事的走过,直视正前方的眼強装镇定,捏紧在⾝侧的双手却怈了底。
没事了!她走过去了!眼角余光不见人影,她才在心中欢呼,三名男子就又跑到她面前。
他们带着恶意的笑容,以饶天欣听不懂的阿拉伯语交谈,一边动手想要将她拖拉到邻近的暗巷,吓得她花容失⾊。
“放开我!”她很努力的挣扎,只是两手哪敌得过六只手?“救命啊!”扯开喉咙以中文夹着英文拚命叫嚷,盼望能有好心人来帮助她。
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出现,她的心冷了。
她就要在这异乡…遭遇到不测了吗?
不要啊!泪水夺眶而出,迷蒙视线中,看见几名穿著制服的男子朝着她的方向而来,抓着她不放的恶人登时丢了她各自作鸟兽散。
“快跑,察警啊!”他们边溜边喊。
“没事吧,姐小?”
“你还好吗?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察警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相以蹩脚英语询问着仍惊魂未定的美丽东方女子,而她只是散乱着黑发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