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越民知道妈妈说的是什么,轻轻点了下头,也同样失落的叹了口气,道:“知道了,都知道了。”
邱越民不敢更深入的去想,再想下去那便是妈妈凄惨的婚姻。和爸爸离婚,和慕容尚华他又…突然之间,邱越民觉得妈妈很苦,同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知子者,莫若⺟,⺟亲贴近邱越民,低声道:“儿子,这不怪你,你慕容伯伯是多年来劳累成疾,无论你怎么做他的⾝体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妈妈说穿了,邱越民也毫不保留,道:“妈,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好个人,病魔却要来磨折他?而我,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非要把亿万家产给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他对我的好甚至让我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俩个生的!”
见邱越民越说越没有边际,邱妈妈急忙道:“别,孩子,别激动。”
“为什么!”
邱越民全⾝一震,在茶几上狠狠一敲。
⺟亲拉着邱越民的手,俩⺟子低沉了一会,看见⺟亲脸⾊逐渐变差,邱越民不再说话,他不想让⺟亲再哭泣,因为她知道,在⺟亲一个人的时候,肯定已经留⼲了眼泪。她和慕容尚华的感情,看的出来,很深。
⺟亲低着头也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大概是为了转移话题,她莫名的说道:“儿子,你和小雪关系很好吧?”
邱越民知道⺟亲这话问的不寻常,这知道关系很好这四个字的意思,考虑再三,终于把没和父亲说过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妈,对于小雪,我真的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其实,我早就有女朋友了。”
⺟亲却笑的很淡然“你的女朋友,就是那个演员秦岚吧?”
邱越民没想到,⺟亲居然知道,更没想到,秦岚现在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不是歌手,而是演员。
邱越民点了点头,直白的说道:“我爱她,她也爱我,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和她结婚,她会为我生孩子。”
邱越民正儿八经说话的同时,⺟亲慢慢的眯着眼睛,竟渐渐的笑出声音。
“越民啊,你真的是长大了。”⺟亲老气横秋的说道。
顿了一下,⺟亲又道:“暂时不说你女朋友的事,就说说小雪吧,你觉得她怎么样?”
邱越民向四周望了望,又向楼上望了望,确定屋子里没有人会听见,才把嘴巴凑到⺟亲耳边,道:“以前呐,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妖精,专门整人的妖精!”
⺟亲白了邱越民一眼,道:“儿子,你还真够精怪的。”
说着,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亲又道:“那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孩子,而且,我发现通过慕容伯伯的这个事,小雪改变了很多,改了很多她的大姐小脾气,我发现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至少,她敢爱敢恨,直来直去。”
⺟亲点点头,对邱越民投向赞赏的目光。
“儿子,其实…其实小雪在半年前就喜欢上你了。”
“半年前?”邱越民惊道:“怎么可能?”
⺟亲笑了“你别装了,你和小雪发生的那些事她都和我说过,而且当她知道你就是小时候送她去医院的那个送花小子之后,更是爱你爱的不得了。”
⺟亲脸⾊微微一沉,道:“只是因为她误会了我们的意思,错以为我们只许把你当做她哥哥,她便消沉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她拼命工作,恐怕也没找你吧!”
邱越民点点头,想不到,慕容黑雪还蛮听家人的话的。
“越民啊!你知道吗?”⺟亲突然偏过头,很凝重的盯着邱越民。邱越民感觉这眼神怪怪的。邱越民知道,⺟亲有话要说。
“其实你看不出来,小雪爱你很深呐…当她看见你和秦岚在电视里一块出现的画面后,她甚至躲在家里偷偷哭过。前些天她知道你要来港香参加颁奖晚会,她就准备去陆大和你错开,但我和她说了一番话后,她的心情才又恢复起来。”
“你和她说什么?”邱越民无比好奇。
“我和她说既然喜欢你,就行动吧!人活在世上就一辈子,如果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追求自己的所爱,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顿了一会,⺟亲接着道:“小雪听完之后非常开心,要不是因为尚华的事,以她的性子早就向你施展烈猛的求爱攻势了。”
邱越民心里一酸,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有一个女子对自己如此的关爱,但对于慕容黑雪,无论如何也只能是辜负她了。
有了秦岚,邱越民根本不会再去想别的女人,哪怕慕容黑雪再好,邱越民也只会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
尴尬间,郑妈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一楼,从厨房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递到邱越民面前,道:“这是姐小叫我为你熬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亲微微一笑,挥手道:“喝吧,喝了头不会那么疼,觉睡舒服些。”
邱越民心里一阵感动,这个傻妹妹,醉了都还记得我…还别说,头还真够晕的。
和妈妈再小说了一会,邱越民也上楼了,看着妈妈的眼睛,他知道妈妈和自己说天亮都行,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都有自己要飞往的方向啊。
回到屋里,邱越民立马脫掉了外套,摇摇晃晃的向床上走去。
他捏着空心拳向额头狠狠的敲着,暗叹着醒酒汤怎么没有妈妈说的那么有效,不但没效,反而还感觉头更加晕了。
除了晕以外,邱越民甚至感觉到全⾝在烈猛升温,摸了摸通红的脸,滚烫的不得了。
邱越民自问道:“难道我发烧了吗?”
没有多想,一头向床上栽倒过去,倒在床上的邱越民,只微微的听见门被关上反锁的声音,然后一道轻盈的步子向自己徐徐走来。邱越民感觉头烧的厉害,眼前一片模糊,只发现一双柔韧的劲道在⾝上施展,自己的衣裤也慢慢从⾝上脫落而下。
邱越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切突然间变得十分美好,除了全⾝热的发烫外,便是无穷无尽的快乐。
⾝子跟随着面前的火球来回抖动,十分黯然,无比消魂。
…啊!
如果要问头晕晕沉沉的邱越民是怎么醒过来的,那就是旁边的这一声尖叫。只是马上,邱越民又发出一阵大吼。无论旁边光着⾝子睡的是哪一个女人,哪怕是安思漫,邱越民恐怕也无法惊恐成这个样子,但她偏偏不是别人,而是妹妹慕容黑雪。
邱越民晕了。
当他快速的将被子掀开又快速的将被子盖好时,他更晕了,他与慕容黑雪,居然一丝挂不,甚至连一条遮羞的小布料都找不到。
望着慕容黑雪惊恐的眼神,邱越民道:“小…小雪。”
慕容黑雪没有理会他,而是在床上寻找自己的衣物,寻找时,将盖在腿部的被子猛的一掀,居然让邱越民看见了那要命的东西。白雪的床单上,居然渗着红红的落红!
邱越民彻底晕了。
“哇!哇呜!”
慕容黑雪也看见了,她索性不再去管赤裸的全⾝,而一头栽到床边,发狂般的哭了起来。
邱越民愕然发现,这事儿闹大了。
可…可自己是怎么闹得,还是个问题啊!
邱越民努力的回忆着昨夜的一切,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喝多酒了。
可自己和妈妈说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啤酒的后劲有这么大吗?
哇!呜!
慕容黑雪又狂疯的哭了起来,邱越民听见慕容黑雪的这种要命的哭声,也没有心思去想昨夜的事,要再这么哭下去,准会把楼下的妈妈给哭上来。
邱越民急忙跳下床,寻找俩人的衣裤。
可就在此时,门外要人命的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怎么了小雪?是你在哭吗?”
邱越民手里抱着衣裤,递给慕容黑雪叫她穿上,慕容黑雪倔強的挣脫邱越民的手,邱越民只好自己先穿上。
可妈妈再次说的话,让邱越民冷汗冒了一地。
“恩?不对啊!小雪,你怎么在越民的房里?你们在⼲什么?”
而这时,旁边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爱华,这俩孩子到底怎么了?”
慕容尚华也在外面,邱越民猛的一惊,不到十秒的时间将衣裤全部穿好。慕容黑雪大概也是吓住了,哭着接过邱越民手上的衣裤,穿了起来。
俩人无语,只是用眼神交流,可门外却不断的传来慕容尚华与邱妈妈焦急的盘问声。
没有办法,俩人配合着铺着床单,可门锁的位置嚓嚓的作响,这是慕容尚华在強行开锁的声音。俩人急了,直接把被盖铺陈庒在床上,向四周地下望了一眼,慕容黑雪便着急着打开门去。
打开门的一刹那,邱越民胆颤心惊跳的厉害,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看着慕容尚华邱妈妈盯着慕容黑雪的眼神,邱越民一惊,慕容黑雪的头发!
由于刚才太急,慕容黑雪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头发,她那一头蓬乱的头发无疑让任何人产生了联想。
慕容尚华的脸唰的一下怒了,喝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在⼲什么?”
邱越民见门外只有慕容尚华和邱妈妈俩人,怕慕容黑雪与父亲争吵把唐秘和牛二娃或其实更多的人惊动上来,急忙凑过去,将妈妈拉了进来,道:“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接着就把门关上了。
但进屋之后,慕容尚华脸上的颜⾊更加不好看了。
向四周望了一圈后,突然问道:“怎么満屋子的酒味?小雪,昨晚你睡在这里的?”
在邱越民眼里,慕容黑雪就是个妖精,这点小事应付过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此刻她却不做声,只是那么低着头,像是要承认的样子。
邱妈妈最细心,她知道慕容尚华已经受不了什么刺激,急忙对邱越民道:“儿子,到底是什么了,小雪为什么要哭?你们到是说话啊?”
“二妈!”
慕容黑雪仰起头,脸⾊突然变得十分开心,但谁都看的出来是故意装出来的,道:“没什么!就是哥欺负我,和我捉迷蔵不小心把我弄疼了。”
邱越民倒昅了口冷气,这叫哪门子的谎言啊…慕容尚华多年的人生经验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心里素质非常好的他渐渐的将心情缓解下来,不急不慢的坐在邱越民与慕容黑雪发生过什么的床尾,像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的样子。
慕容黑雪虽然表面上強装着开心,但不停互相扳动的手指却表明了她的尴尬。
邱越民更是尴尬无比,他无法想像当慕容尚华和妈妈知道自己对慕容黑雪的罪行后会是什么样子。
妈妈暂且好说,但慕容尚华…那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加上他心脏不好,邱越民真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邱越民在慕容黑雪脸上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漂亮,可我不爱她啊!可…可我居然占有了她!
秦岚!秦岚怎么办?因为赵白丹我已经暗地里伤害了秦岚一次,但那是在与秦岚真正交往之后,可现在,这叫什么?
我对得起秦岚吗?我对得起慕容尚华吗?
往后的曰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去面对秦岚,怎么去面对慕容黑雪?邱越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脑海里,一片黑暗。
慕容尚华在慕容黑雪和邱越民脸上来回望着,邱妈妈也顺势走到他背后,怕他有什么闪失。邱越民在瞬间对慕容尚华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畏惧,邱越民知道,这叫负罪感,该死的负罪感!
慕容尚华大概是在心里盘算好了该说的台词,冷冷的望着慕容黑雪,⾝子向后挪了挪。还没开口,便猛的一咬牙。
挪开腿大,慕容尚华在被盖上摸了摸,正是这个硬邦邦的东西把他扎痛了。
邱越民一时想不出那被盖底下,究竟蔵的什么,看着慕容尚华掀开被盖的动作,开始还没什么,但马上,邱越民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一样流下。
那个位置,刚好有一滩血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