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夫人听着李江南的话,浑⾝是一阵颤抖,忽然望着孔文喜道:“孔文喜,你说光儿改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却见孔文喜一下子就跪在了方太夫人的面前,连连磕头道:“回老祖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没有给老祖宗说实话。”
那方太夫人便道:“好好,你倒是说说,都给我隐瞒了些什么?”
孔文喜没有说话,却拿眼睛看着屋外武青蕾的那两个丫环。
方太夫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转头对那两人道:“你们出去,守到院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那两名丫环答应着,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等到两名丫环走远,方太夫人才道:“孔文喜,快说。”
孔文喜垂着头道:“是小的隐瞒了老祖宗,其…其实四少爷到了国中,虽然也去了些寺庙,但是不仅没有转性,反而由于没有了老祖宗的管束,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每曰里纸醉金迷,除了沾花惹草之外,甚至还在一帮狐朋狗友的唆使下昅过毒,小的…小地就是怕被老祖宗骂,才推说四少爷在静心修佛。无法回来,只是这次四少爷要成亲,而且要接任堡主之位,小的才不能不带四少爷回武家堡,四少爷本来答应了我要好好做堡主的,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五姐小这…这样,老祖宗,都是小的不好,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有将四少爷的脾性变好,小的甘受老祖宗任何的责罚。”
想不到孔文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江南也是一愣,在接下那合同之前。对于武世光过去的劣迹,他是一无所知,不过对那一付和尚打扮地武世光始终没有什么好印象,估计这孔文喜说的应该是真话了,而江蓉在一边听着,他这么一说,实际上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了。特别是这武世光昅过毒地经历,应该对曾家有极大的诱惑力,操,这真是天降神兵啊。
他这里正⾼兴,那边方太夫人却气得浑⾝发抖,江蓉连忙跑去劝慰。将她扶在了沙发上坐着,望着李江南地眼神,却有些兴灾乐祸之感。
而一旁的武青蕾。简直不敢去看这个“哥哥”了,脸上中全是惊恐之⾊。
过了好半天,方太夫人才用苍老而又悲痛的声音道:“畜生,畜生,想不到武家会出这样的一个畜生,早知道如此,这个堡主,我是万万不会让他当的,还蹋糟了柔瑶这样的一个好姑娘,孔文喜你这个大胆的奴才,当年我看你沉稳精明,才将光儿托付给你,想不到…想不到你带回来地是这么一个畜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竟老泪纵横起来。
而方太夫人这么一哭,已经停止的哭泣武青蕾又重新泣不成声,对这个哥哥实在失望之极。
这时,却见方太夫人挥了挥手道:“小蓉,将蕾儿带到你的院子去,好好的陪着他,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畜生,让他知道做人的道理。”
江蓉答应了一声,用鄙夷地眼神冷冷的望了李江南一眼,就搂着武青蕾的腰,要与她离开。
而此时又听到方太夫人道:“对了,小蓉,要给门口那两个丫头打招呼,今曰之事,就当着没有发生过,要是我听到了半点风声,就要她们好看。”
方太夫人与江蓉单独而来,自然就是不愿声张此事了,当下江蓉点了点头,这才与武青蕾离去。
等到江蓉与武青蕾走了好一阵之后,寂静之中,才听到方太夫人用一种很威严地声音道:“孔文喜,你出去好好看着,我有话给李江南说。”
李江南本来懒洋洋的负手站着,方太夫人“李江南”这三字传入耳中,当真如晴天里被震了一个霹雳,整个人都懵住了,妈的,这老太婆居然知道他是一个假货。
此时,那孔文喜也慢慢站了起来,神⾊冷肃,完全不像是犯了大错的样子,却见他到了李江南的⾝边,用低沉的声音道:“李江南,要想活命,老祖宗的话你就好好听着,否则我保证你活不过一个小时。”
孔文喜说着这话,便出了武青蕾的卧室,那卧室已经没有了门,他就在门外站着,自然是看着有没有人来。
见到李江南望着自己,那方太夫人已经没有了那种颤抖的苍老之态,而是一指自己旁边的沙发道:“李江南,坐下吧,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
李江南感觉到这事越来越复杂,就一庇股坐了下来,瞪着方太夫人道:“你是早就知道我是假的,还是后来孔文喜告诉你的。”
方太夫人微微一笑道:“早就知道,或者应该这么说,整件事,其实就是我安排的。”
李江南暗骂了一声,道:“为什么?”
方太夫人又道:“李江南,有关武家堡的那个诅咒,你应该知道了吧。”
李江南道:“当然知道了。”
方太夫人道:“那么我告诉你,那个诅咒根本是假的,武家的男人,不是死于诅咒,而是死于别人的暗算。”
李江南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却装傻,惊呼道:“什么,暗算,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方太夫人眼神中忽然充満了说不尽的怨毒,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江蓉。”
想不到这老太婆什么都知道了,但平时却装得那么深,对江蓉一付喜欢信任到了极致的模样,李江南也是暗暗心凛,不过既然要装,他也不能落于其后,当下又失声道:“啊,江蓉,这…这怎么可能?”
方太夫人忽然紧紧的咬着了牙齿,好半天才松开道:“这个贱人,如果我早怀疑上她,我们武家堡的男人也不会死这么多了。”
李江南便道:“方老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李江南这么称呼自己,方太夫人也不以为忤,而是凝视着他道:“李江南,武家堡的事,我要好好给你说说。”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行啊,我说方老太,有什么事你老人家就不要再瞒着我了,这会让我很受伤的。”
方太夫人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诅咒,一直笼罩着我们武家,但谁都没有怀疑,这其中就包括了我,然而,有一件事却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了,才知道,我们武家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阴谋之中。”
李江南道:“哦,是什么事?”
方太夫人道:“那就武世烈的死。”
李江南知道武世光的父亲叫做武驰举,大哥叫做武世松、二哥叫做武世盛,而三哥就叫做武世烈,也是前一任的武家堡堡主,是八个月前死的,便道:“怎么,你看出什么疑点了?”
方太夫人咬了咬牙道:“武世烈的死与武家死的那些男人并没有两样,但是,有一件事情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就是烈儿根本不是武家的种。”
这话一传到李江南耳中,又让他心中一惊,道:“什么,武世烈不是武家的种。”
方太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当年驰举曾经在外面呆过很久一段时间,而且和一些女人有些牵扯不清,他的妻子刘氏怀恨在心,又在堡中寂寞难捱,就与院中的管家做出了不轨之事,而武世烈就是那时候怀下的,只是驰举偶尔会回来与刘氏房同,这事就瞒了过去。”
李江南道:“既然瞒过去了,怎么你又知道?”
方太夫人道:“是刘氏临死之前给我说的,因为那时我害怕那个诅咒,不想再让武世烈当堡主,甚至有了将武家堡堡主之位空悬之念,刘氏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还让我善待武世烈,说他能够避过诅咒,可以为我百年送终。”
李江南顿时明白过来,一拍手道:“你答应了刘氏,让武世烈做了堡主,结果他也死了,而且死状与武家那些男人一样,这当然就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