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好好,武家堡的兵器库在那里,这些天我直不敢问,把那些枪啊炮的都搬出来,不过我想曾敦儒的武器还要厉害些,不知道有没有坦克、导弹这些玩意儿。”
方太夫人却头摇道:“当然没有,就是有,也不敢用,当年我们武柳曾三家在贡达省各打出了一块地盘,手底下都有一大帮人,当时的府政曾经派兵来剿灭,但被我们联合打得损兵折将,就主动来与我们三家签订了协议,同意三家现有的地盘与人手都归各自管,风俗、行政、经营,府政都不会来⼲涉,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也要我们不得再与府政对抗,而且不得隐蔵或使用枪炮等火器,府政一但发现那一个堡违背协议,就会视为叛逆,派大军围剿。后来虽然Y国动乱,三易旗帜,但每一个新府政都意识到这里的华裔太多,最好有人替他们管着,而且我们交的税收也比普通的Y国百姓多些,保持现状对他们有利,所以都承认过去的协议有效,而我们也严守着那协议,只留下了刀枪箭弩,绝不蔵有火器。”
李江南立刻道:“那这次曾家堡会不会动用?”
方太夫人很肯定的道:“绝不会,当年我们三堡,号称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虽然都各有名声,但最终还是曾家腿最厉害,所以当时与府政对抗,曾家的祖先是盟主,后来他也得到了利润最大的矿产区。”
一直默默无语的武青蕾此时忍不住道:“奶奶,这件事我问了你好几次啦,你都不回答我,为什么那时我们三家很团结,可后来关系并不怎么好了?”
方太夫人却闭紧了嘴巴。仍然没有回答孙女这个问题。
李江南看了看她的表情,顿时笑了起来,道:“阿蕾妹,我来回答你吧,曾武柳三家当时初到Y国,为了生存,当然不得不结盟,让自己的力量更加強大,但后来没有了府政这个威胁。再加上曾家占了最好的地盘,武柳两家打不过曾家,表面当然不会反对,但估计是不怎么⾼兴地,后来各自为政当土皇帝,当然就生疏了,一直到现在,武家与柳家都感到了曾家的威胁,所以一个主动求亲。一个勉強答应,就又有些亲热了。”
听了李江南的话,方太夫人哼了一声,说了句:“自作聪明。”却没有再反驳。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因为我是小人,只能用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得罪了武柳两家的祖先,方老太,你别放在心上,不过说实话,看你就知道了。为了武家堡的利益,是不惜让他人牺牲的。”
方太夫人的脸⾊当下就更难看了。
武青蕾看着***脸⾊也明白了几分,很佩服的望了李江南一眼,却道:“呸,都给你说过了,不许叫我阿蕾妹。土死啦。”
此时却听方太夫人道:“李江南,时间不多,请你快去柳家堡,务必要说动柳堡主。”
跟着她又望了江蓉一眼,道:“小蓉,你地话,我完全相信,武家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你杀的,驰举…驰举对不起你,你只是一时受了曾敦儒的蛊惑。才做了一些傻事,那些话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先回屋去将兰舂稳住,不能让她知道李江南去柳家堡的事。”
李江南很有些了解这个老太婆,听着她语气忽然客气起来,心中只是暗笑,方太夫人绝不会喜欢自己,更不会完全相信江蓉说的话,现在讨自己两人的好。又是在小不忍则乱大谋了,她为了大谋。又是送媳妇又是送孙女,没什么魄力,但忍辱负重的⻳缩功还是不错的。
当下他便笑着点起头来道:“好,我马上走,不过不知道柳堡主会不会卖我这个假女婿地账。”
方太夫人立刻道:“什么假女婿,柔瑶和你拜的堂,洞房花烛的也是你,你就是柳家堡真正的女婿,而且说实话,李江南,你真的很聪明,口才也好,柳堡主一定会被你说动的,我相信你。”
李江南暗忖:“嘿,这老狐狸在拍我马庇了。”
他嘴中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笑,就向外走去。而江蓉望了武青蕾一眼,脸上流露出了坚毅之⾊,也跟在他的⾝边。
到了屋外,江蓉冷冷的道:“原来你叫李江南。”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是,没办法,在车上我不敢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弃暗投明,只好逢人只说三分话了,不好意思,多多原谅。”
江蓉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怕我现在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李江南道:“我又不是方老太,做事顾头顾尾,结果什么事情都耽搁了,如果
是装假,我也只有自认倒霉。”
江蓉沉默一阵,又道:“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武驰举是我所杀地事。”
李江南摇了头摇道:“不行,这事我想了一下,还是晚些说的好,你刚才真要说武驰举死在你的手上,搞不好那老太婆要和你拼命,武青蕾也不放过你,现在一切精力要放在对付曾敦儒的⾝上,绝不能节外生枝。”
江蓉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庭园之內,再过一个月牙门,就要分手做各自的事了。
见到左右无人,李江南忽然上前一步转⾝,瞧着江蓉笑嘻嘻地道:“蓉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坏得透顶的女人,对方老太的感情可能还少些,不过我觉得你已经把武青蕾当成自己的女儿了,不过从年纪上来说,绝不会忍心看着她被杀的,是不是?”
江蓉知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李江南,你多大了?”
李江南道:“我比真正的武世光要小两岁,今年芳龄二十二,实在比武世光还要嫰草一点儿。吃了我,真是便宜你了。”
江蓉闻言,先咬了咬牙,但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便宜个鬼,吃你这样的嫰草,真是累死我了。”
说实话,李江南见到江蓉笑过,但那是虚伪的。迎合的笑容,而今天,才看到她真正的笑,只觉艳如那种盛绽地芙蓉似的,便道:“对嘛,蓉姐,你这样笑才好看,别每天都那么紧巴巴的,放松一些。笑起来就自然好看了。”
听着此言,江蓉顿时又黯然下来,淡淡的道:“你说,我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这一句话传入李江南的耳中,也让他一愣,是啊,江蓉从入堡开始,就被武驰举虐待,不得不強颜欢笑,而后来受曾敦儒唆使。毒杀了武驰举,然后一步一步被对方控制,再加上十来年独⾝一人,孤独寂寞,一直处于一种阴暗庒抑的生活状态之中,又怎么能真正开心的笑得出来。这的确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
江蓉见到李江南地眼神中尽是怜悯,瞳孔中掠过一丝异彩,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开心的笑过,蕾儿地⺟亲并不是我们所害,真的是生病去逝的,蕾儿那时还小,老祖宗就交给我带大,她是一个天真活泼,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有时候会做一些稚气的事。说一些稚气的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会忘记自己地事,会开心很多。”
李江南道:“所以这次你背叛曾敦儒而帮武家,多半就是舍不得武青蕾?”
江蓉微微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你在车上说得不错,我并不是一个完全看破了一切的女人,虽然觉得活得累,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但其实也是怕死的,更怕被曾敦儒用让人想不到的手段磨折。老祖宗对我好,有一方面是因为见我还算细致⼲练,想让我管好武家堡的內务杂事,我未必会为她冒这个险,可是没想到曾敦儒连蕾儿都要杀,这个任务,无论如果我都是无法接受的,现在我唯一的选择,就是配合武柳两堡,灭了曾家堡,杀死曾敦儒,这样我才能自保。”
李江南道:“还有曾家庸,我看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曾敦儒要斩草除根,我们也要除根斩草,这种事,可不能像办家家酒,千万心慈手软不得。”
江蓉又一点头,然后凝视着他道:“,曾敦儒这人狡滑得不是一般,他到底对武柳两家还有什么安排未必会全部告诉我,李江南,这次去柳家堡的路上小心些。”
李江南瞧着江蓉的秀眸,却见此时里面充満地全是真诚,说出这关切的话绝非作伪,他本是一个感情丰富的男人,心中一热,想到这个女人的可怜之处,顿时冲动起来,忽然一把紧紧的搂住了她,伸嘴就向她涂着玟瑰红的唇庒去。
在这一瞬间,江蓉似乎也抛开了自己地年龄,启开了柔软的唇,一只手搂着李江南的腰,一只手捧着他的后脑,忘情迎合着,很激烈的与他吻舌起来。
良久的纠缠之后,两人的嘴才在喘息中分开,江蓉再次凝视了一下李江南那年轻的,还微微带了一丝稚气的脸,黑黑的秀眸中开始透出了很复杂地⾊彩,蓦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开始沉静起来,跟着就道:“李江南,我在这里必须告诉你,我们…我们今后不能再像这样了,过去的一些事,你就忘了吧。”
李江南又是一愣,道:“为什么?”
江蓉道:“因为你是李江南,而不武世光。”
南好生诧异,道:“这是什么道理,武世光那小子坏且就算长相他也没有我帅啊,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个…这个…”
后面的话他一时没有说出口来。
江蓉忽然淡淡的一笑,接着他的话道:“为什么我会跟坏得流油的武世光上床,而和你接吻都不愿意了,是不是?”
李江南立刻点了点头。
江蓉注视了他好一阵,才很平静的道:“李江南,有些事你是不懂的,也没有必要弄懂,你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极好,但不会让女人讨厌。人聪明不说,而且性格开朗随意,很会哄女孩子开心,除了柳柔瑶,我想一定还会有女孩子喜欢你地,至于我,你就忘了吧。”
李江南向来是很善于猜人心思的,但这一次,左思右想都猜不到结果。正要发声再问,却听到自己地⾝后传来了一个很冰冷的声音道:“不错,李江南,这事你没有必要弄懂,因为一个死人就算是弄懂了也没有什么用。”
忽然听到这声音,李江南真是骇了一大跳,赶紧回过头来,却见昏暗的夜⾊之下,站着一个⾝材⼲瘦的黑衣人。而且连整个头都蒙住了,就像是传说中的忍者一样。
李江南立刻道:“**,你是谁。”
那蒙面人还没有回答,就见到江蓉上前一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望着蒙面人道:“兰舂,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蒙面人听到江蓉的话。将手一伸,就将黑⾊的面布取了下来,果然露出了兰舂那一张尖削⼲瘦地脸。
此时只听着兰舂冷笑着道:“江蓉,你的胆子真大啊。居然敢背叛堡主。”
江蓉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之⾊,咬着牙道:“曾敦儒是你的堡主,可不是我的,别的我不管他,他要害死蕾儿。我绝不会答应。”
兰舂哼了一声道:“堡主早就知道你们两个靠不住,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进堡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了,一直跟着你们到了方太夫人那里,而且爬到了屋顶上,你们说的话,我也听见了。哼,想联合柳家堡与曾家堡作对。你们真是螳臂挡车,不知死活。”
江蓉脸⾊一变,道:“你已经通知曾敦儒了?”
兰舂阴恻恻的一笑道:“当然,怎么,江蓉,你心里面还是很怕吗?”
李江南在江蓉地⾝后听着两人的对答,心中是暗暗叫苦,他知道曾敦儒狡滑,但没想到他的疑心病会如此之重。居然会安排兰舂一下等候着,现在曾敦儒知道了武家已经有了戒备。只怕立刻就会有行动了,妈的,孔子有云:“乱邦勿居,危地勿立”孙子也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武家堡,自己是必须离开了,一刻都不能耽搁,不过江蓉的武功还是兰舂所教,那自然打不过她了,目前还得先应付了再说。
当下他立刻吼叫起来:“抓奷细,兰舂是害死武家堡各位堡主的凶手,快来抓住她啊。”
他的声音是用“狮吼功”发出来的,当真是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夜空,相信武家堡的郊外都能够听到,而离他最近的江蓉与兰舂更是浑⾝一震,显然都是吓了一跳。
不过那兰舂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喝叱了一声:“找死。”⾝子一跃一转,已经绕过了江蓉,从旁边向李江南一腿飞去。
李江南心中惊骇,连连朝后退去,但兰舂地速度自然比他快得多,那腿瞬间就离李江南不过咫尺了。
就在危急之时,就听着一声娇叱,人影一闪,江蓉已经拦在了李江南的⾝前,一脚横出,已经将兰舂的腿架住了。
兰舂骂了一声:“贱人,我先杀了你。”
说话间腿双如旋风般的连环飞出,一招接着一招朝着江蓉攻去,那攻势是好生的凌厉,攻击的主要部位是江蓉地头部、咽喉、胸口、腹小等要害之处。
李江南早就听说过,三堡各有绝技,分别是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其中以曾家腿最厉害,这时看到,这才知道不虚,妈的,这兰舂的一腿双交替使用,那简直比手臂还灵活啊,而腿的力量,当然又比手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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