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柯向东却向李江南举起了酒杯,凝视着他道:“三弟,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一个性格轻浮,聪是聪明,但未必有多少胆量的人,但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贾亚逊没打算要你的命,但你却选择了回去,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男人,我柯向东有这样的兄弟,真是自豪得很,来,喝酒,我支持你回去。”
等到李江南与柯向东喝完,袁定国也向他举起杯来,道:“江南,对你的印象,这一点儿上我倒是和柯向东相同,你这次回Y国,无异于当年燕赵之士刺秦,慷慨赴死,我袁定国极少服人,但现在,也要对你说一个服字。”
李江南和他将酒⼲了,然后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我这次生死难料,能不能満足我的一个心愿?”
袁定国显然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江南,我知道你要说的话,可是,自古以来,黑白都不两立,我既然负责了这个案子,就要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府政,也对得起跟我一起为这个案子奋斗的同事,其余的事,我们都好说,可是…可是这事真的让我很为难。”
柯向东听说他的话,忽然冷笑了一声道:“袁定国,你真以为吃定我了吗,告诉你,你安排在我⾝边的线人,我早就知道了,他现在已经被我的人关了起来,随时都可以要他的命,而你,也未必能够比他活得久。”
袁定国听了,顿时一拍桌子道:“柯向东,你想威胁我吗?”
柯向东也猛的一拍桌子道:“袁定国,你别以为察警就很拽。我想要你的命,一样的可以拿走。”
就在这时,李江南却站了起来。道:“你们两个都自认为很厉害是吧。好,我和你们订一个约定,如果你们两个打不过我,就要答应我暂时都不要做最后的行动。”
说到这里,他便对柯向东道:“二哥,你准备在十天之后在袁定国地婚礼上向他下手,是不是?”
此话一出,柯向东与袁定国的脸上都是一变。柯向东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江南道:“你让刘经理转告我说十天左右要做一件大事,而袁定国十天后结婚,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时他又对着袁定国道:“定国,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坚持原则地人,但是,有地事情也未必不能多考虑考虑,我相信二哥真要动你,你也未必能够防范的。上次你差点丢官坐牢就是一个例子。”
跟着他又放缓了声音道:“定国,其实你也是跟我说过的,说二哥犯的罪还没有到十恶不赦的程度,为什么就不能将手抬一抬?”
然后,他又对柯向东道:“二哥。你也说过其实満欣赏袁定国的性格的,说他是一个难得的好察警,难道就非要致他于死命吗?”
柯向东默默地看着李江南,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道:“三弟。你什么时候走?”
李江南听他问起这事。愣了一愣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柯向东点了点头,道:“三弟。你能不能出去一会儿,我想跟袁定国谈一谈。”
李江南没想到他居然要和袁定国单独呆在这屋子里,如果论起⾝手枪法,袁定国不是他的对手,那里放心,脸上顿时现出了犹豫之⾊。
柯向东却微微一笑道:“三弟,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江南只得点了点头,望了袁定国一眼,然后就出去了,⾝后的柯向东却将门紧紧关上。
隐隐约约之间,听到柯向东先向袁定国说着什么,不过声音庒得很低。
过得一阵,袁定国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但还是听不真切。
两人显然在开始交流什么,动起手来的机会就不大了,李江南总算松了一口气。
柯向东与袁定国在屋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门一响,柯向东已经出现了门口,望着外面的李江南道:“三弟,让你久等了,进来吧,我们有事给你说。”
李江南便走了进去,却见袁定国地脸⾊也缓和下来,而柯向东道:“三弟,我已经和袁定国商量好了,在你从Y国回来或者知道你的死讯之前,保证目前的状态,谁都不会先动手,Y国的事非常紧急,你还是先去办这件事要紧。”
李江南怕他们为了让自己宽心,他一走,这两人就立刻血拼起来,便望着袁定国道:“定国,你的意见呢?”
袁定国点了点头道:“你应该知道我地性格,只要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李江南也不知这两个已经水火不容的对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道:“好,那你们向我保证,在我回来或者知道我在Y国已经被杀死之前,不能动手,各退一步,定国让二哥出G市去,而二哥也要约束手下人低调起来,不要让定国为难,你们谁要是不遵守这个约定,从今以后,就不是我李江南的兄弟与朋友。”
柯向东第一个道:“嗯,同意。”
袁定国接着道:“没问题,我也同意。”
李江南再次仔细瞧了瞧两人地神情,觉得似乎不像是作伪,便道:“好,我相信你们,来,我们一起碰一杯。”
说着话,三人就各自拿起了酒杯,一起在空中碰了碰,跟着就一饮而尽。
这是袁定国与柯向东第一次碰杯喝酒。袁定国凝视着柯向东,忽然叹息道:“我那些同事只怕永远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和你碰杯。”
而柯向东也微笑道:“我地手下更想不到,我会跟一个总与我作对的察警喝酒。”
见到这两人之间地气氛终于缓和了些,不管能够维持多久,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李江南就哈哈一笑,放下酒杯,同时握着两人的手道:“二哥。定国。既然大家暂时和平了,就坐下来好好喝两杯,不过先说好,大家都不能提不愉快地事。”
柯向东与袁定国都答应了,然后坐了下来,真喝起酒来,也都避免敏感的话题,柯向东讲的是他过去在队部上地事。而袁定国却讲他在警校地事,这两处的训练与作风有相似之处,说到⾼兴的时候,两人还噤不住碰起杯来,而讲到一些阴暗面时,更是忍不住痛骂。
李江南看在眼里,心中只有叹息,他没有感觉错。如果抛开两人走的路,只按性格而言,柯向东与袁定国之间的言语其实比自己还投机些,但却又偏偏成为了敌人,这实在人生中无可奈何的事。
渐渐的。柯向东与袁定国居然拼起酒来,袁定国的酒量连李江南都比不上,但他不肯服输,明明已经涨红了脸,但喝起酒来像喝水一样快。就连柯向东也暗服他这股子倔劲儿。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深夜,袁定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趴在了餐桌上,口里犹自还在道:“柯向东,喝…喝啊,咱…咱们谁怕谁。”
柯向东与李江南自然也有了酒意,只是思维还没有乱,柯向东道:“江南,你把袁定国背回去,我先走一步,免得有人看到他和我在一起,对了,你送他到家后到杨柳街地78号2-1来,我在那里等你,咱们商量一下送你去Y国的事,你这趟回去,明目张胆的可不行。”
见到李江南点了点头,他就匆匆走了出去。
而李江南先将帐付了,便背着袁定国出了已经没有人等待打烊的饭店。
到了街上招了一辆的士,还好袁定国被风一吹,恍恍忽忽之间还能够回答几句,就告诉了李江南一个回家的地址。
照着袁定国说的地址,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小区,跟着就背着他上了六楼,从他的腰下找到了钥匙。
进去一看,却是一间才装修过地两居室套房,不过面积并不大,而且装修得也非常简单,甚至显得有些寒碜。
李江南明白,这一定是袁定国按揭买下的,以他的薪水,在这种省城买房,拿了首付之后,自然是无钱装修买家具了,谢娟家是有钱的,但估计他一定是争硬气拒绝了。
离结婚的曰子还有十天,但屋子里挂了些彩带,已经有了新房地气息。
李江南见到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枕头与被子,知道他晚上暂时就在这里睡的,就扶他去躺下,然后去卫生间找到⽑巾给他洗了一个脸,见他犹自在沉沉睡着,就关门离开了。
出了袁定国所在的小区,按照柯向东刚才对自己说的地址很快到了那杨柳街78号,却见是一幢临街地旧楼,但交通四通八达,是一个不错地蔵⾝之地。
只上了一层楼,李江南就按响了2-1的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正是柯向东。
柯向东将李江南让到了客厅地沙发上坐着,并不罗嗦,而是盯着他道:“三弟,你要回Y国,定在什么时候?”
李江南道:“越快越好,不过这次要秘密回去,坐机飞是不行的,而从水路走又耽搁时间,我已经想过了,最好是先乘机飞到R国,然后越境去Y国,如果不耽搁,最多三天就能够了,只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R国能够帮我的越境的人。”
柯向东点了点头道:“我会想办法,三弟,你也喝了不少的酒,先睡吧,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带着李江南到了屋子其中的一间卧室里。在柯向东转⾝离去的那一刻,李江南忍不住说了一声:“二哥,谢谢你。”
柯向东听了,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拍了拍李江南的肩,然后就离开了。
李江南也累了,而且酒意正涌上来,便一庇股坐在床上躺了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柯向东的确很有办法,就在第二天下午,就告诉李江南,他已经找好了去R国然后越境到Y国的门路,随时都可以启程,李江南当然是要尽快而行,就将时间定在了后天上午,先坐机飞去R国南部,然后由R国那边的人来接他越境。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江南已经收拾好准备回Y国去,而这一天,他给袁定国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幸,请他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父⺟,而袁定国立刻一口答应了。
这些天来,张月盈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甚至还换过机手号码,但李江南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満心酸痛的挂了。在临行之前,他有过冲动给这个女人最后打一次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但后来还是放弃了。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次与张月盈的见面是不是正确,会不会伤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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