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让李江南很是替陈宛青担心,因为那马主任从外省请来的专家已经赶到了这里,在经过了一番更详细的检查化验之后,得出了一个让人很吃惊的结论,那就是陈宛青体內的病毒在世界上至今还没有发现过,而且具有很強的抗药性,也就是说,就算是世界上现有的最先进的物药,也只能缓解她的病情,却无法彻底治疗。陈宛青显然知道自己的病根,可是无论医生怎么说,她只是推说不知。
这天傍晚,李江南给室友们打过电话,让他们在学校帮自己多多支吾一下,而刘舂林、郭思洋、蒋华得知李江南漂亮的女朋友得了急症的消息,也凑了钱买了些营养品来看望。
还好,陈宛青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而是靠在床上很和气的招呼着他们,说了些感谢的话。
这时李江南将刘舂林悄悄的拉到一边询问张月盈的事,而刘舂林自然不知道李江南为张月盈做了些什么事,用很惊奇的口吻告诉他,铁头哥不知怎么想通了,竟忽然不再纠缠张月盈,还特别让人给她道了歉,更让人⾼兴的是,听说张家帅那杂种不知什么事惹恼了铁头哥,被扫地出门,狠狠打了个半死,如今也躺在医院里,估计没有半把年是无法复原的,况且就算他⾝体好了,没有铁头哥撑着,凭他的瘦胳膊瘦腿,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等刘舂林他们离开,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李江南就打来了水,给陈宛青擦脸。
虽然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帮陈宛青擦脸,但从昨晚开始,陈宛青便能够自己动手了,不过这一次,她的手虽仍然可以动弹,却意外的没有主动没有拿起⽑巾,而是默默的让李江南在自己美丽的脸蛋上轻轻擦拭。
在用一双秀眸凝视了李江南好一阵之后,陈宛青才深深的一叹,道:“李江南,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看不出来。”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我是什么人,无赖加上⾊狼,卑鄙乘以无聇。”
陈宛青显然是想到了他对自己的轻薄,白雪的一张脸立刻红了起来,咬了咬牙点头道:“不错,你的确是个八王蛋,可是,你…你明知道我会杀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李江南又笑嘻嘻的道:“也许我算不上八王蛋,只能算王五蛋或者王六蛋,离八王蛋的境界还差上那么一丁点儿。”
陈宛青忽然闭上了眼眸,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道:“李江南,你羞辱了我,但又救了我,而且…而且这些天照顾得我很好,我们之间的事,可以放在一边,可是,天龙戒会要了你的命,你是没有办法躲过的,我不杀你,可会有另外的人杀你。”
李江南只能无语,良久才苦笑道:“觉睡,觉睡,先把你的病养好了再说。”
陈宛青道:“我的病,很快就会好的,李江南,只怕你的死期也很快就要到了,如果你说出天龙戒的下落,就算死,也能痛快许多。”
李江南当然不会说,转⾝就去倒了洗脸水,然后躺在了沙发上睡下,想起陈宛青的话,心中一阵乱烦,就又开始练起那“秘籍”的功夫来,很快就摈弃了烦杂之念,等到一个小周天结束,就入睡而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江南忽然听到了屋子里的传来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而这声音并不是陈宛青,以为是护士有什么事进来,便睁开了眼睛。
然而,屋子里的确出现了一个女人,正面对陈宛青而站,却不是护士,她披着染过的波浪齐肩发,穿着一⾝黑⾊的皮衣,虽然只露着背影,但可见⾝形⾼挑婀娜,只是不知容貌如何。
这时只听到那女人说道:“师妹,想不到你的毒性会提前发作,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去求了首领,首领虽然给了解药,但对你完成任务的情况很不満意。你上次禀告首领找到线索了,却又打电话让我来帮你,师妹啊师妹,我早就说过,你的心地不要太善良,也不要心软,这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大忌,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忍残,对了,这毒性一般很稳定,怎么会提前发作,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却听陈宛青轻轻的道:“师姐,我没出什么事,也不知道毒性怎么会突然提前发作。”
李江南听到这儿,立刻就明白是陈宛青口中多次出现的师姐赶过来了,而且还给她带来了什么解药。
想到陈宛青说过这师姐是个经验丰富,心狠手辣的杀手,他心中顿时一寒,连鞋子都不敢再穿,溜下了沙发,就要蹑手蹑脚的出去。
然而,没想到那女人的听力居然十分的灵敏,他只走了几步,就闻听到了一声冷笑,跟着衣领后就是一紧,被人猛的扔在了地上,滑了好远,头也撞在了陈宛青的病床脚架上,痛得“哎哟”一声大叫,摸了摸头,已经肿起了一个老大的包。
而这时,他也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至少有一米七的个头,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部微长,肤⾊白净,脸上画着妆,明亮的眼睛之上扑了些蓝⾊的眼影,眉⽑淡而弯曲,⾼挺的鼻子,嘴唇上涂着红粉⾊带着光泽的水晶唇膏,神情之间并不像陈宛青那么冷艳,甚至还带着几分媚妩迷人之气,然而,李江南望着她,浑⾝上下不知怎么的是一片冰冷。
那女人望着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李江南,眼中又掠过了一丝轻蔑,道:“师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姓李的小子吧,你倒是有办法,将他迷得来主动照顾你,好,这样也好,免得这小子跑了,就算是杀光了他的家人,那天龙戒还是找不到的。”
说到杀光李江南家人的时候,这女人的口气很淡,但比起陈宛青过去咬牙切齿的说这样的话来更让李江南害怕。
李江南此时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将要大难临头了,而眼前这个媚妩的女人,必然比陈宛青要难以对付得多,头脑中一时没有想到应对之法,背心却早已浸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