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栖一摊手,说道:“你被提走以后,我想这下可完了,肯定是要杀我们了,先拿你开刀,然后就该轮到我了,过了几天,你一直没回来,我更证实了这个想法,每天猛吃傻睡的等死,十几天以后我忽然也被提出地牢,没想到见过樗里右更以后,他不但没杀我,反而忽然提拔我为府里的副管事,说起来简直像做梦一样,我也不知为什么。”
凌云志沉昑了一下,也想不明白樗里疾如此做用意何在,温和地看着张栖,笑道:“过几天,我就回燕国了,想不想跟我回去?”
张栖闻言大喜,急忙说道:“想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这位樗里疾的忽然提拔,让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拿我开刀呢,还是跟着大哥全安一些。”
他的想法非常简单,毕竟自己跟眼前这位大人物有过患难之交,跟他回国后,就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全安幸福生活了。
凌云志笑道:“这就好,等跟秦国签完盟约,我会带你走的,到时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栖⾼兴地握住凌云志的手,豪气地说道:“好,以后就跟着大哥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凌云志轻轻一握张栖的手,继续说道:“兄弟暂时先不要离开樗里右更府,等我们离开时你忽然消失就可以了,免得节外生枝。另外,你再帮我找一样东西,你还记得那块羊皮吗?”
张栖笑道:“记得,不是在陶姑娘手里吗?”
凌云志好笑地说道:“这丫头淘气,又偷偷放回了我怀里,我哪里知道啊,结果那天樗里疾忽然把我打扮成假公主,原来的那套衣物和羊皮浴沐更衣时就扔在了西院的屋里,我想让你利用职务之便,找一下羊皮,此物非常重要,希望你能仔细搜索一下,不过,千万不要露出形迹来,切记全安第一。”
张栖轻松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会仔细查问一下的,作为府里的副管事,出入西院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会有危险的。”
凌云志叮嘱道:“小心无大过,羊皮能找回来更好,找不到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千万不可莽撞硬找。”说完,冲门外喊道“窦章。”
“在。”窦章应声而入。
凌云志对张栖说道:“兄弟,这位是我手下的密营统领窦章,以后你跟他直接联系就行了。”
张栖直观地感觉不太喜欢这位面⾊阴沉的男子,不过,还是冲窦章点了一下头。
凌云志望向窦章,说道:“你安排一下,注意保护张栖的全安,事不可为,就将他接回府里,明白吗?”
窦章说道:“是。”
凌云志亲切地看着张栖,说道:“暂时你不要再直接前来这里,以免暴露⾝份,惹来祸端,注意自⾝的全安,这就回去吧。”
张栖起⾝告辞,凌云志亲自将他送到前院,然后吩咐窦章秘密保护将他送回樗里右更府。
张栖走后,姚子鱼来见,凌云志将宣姬的建议跟他介绍了一遍,姚子鱼非常赞成,并建议凌云志宴请一下樗里疾,以联络感情。
对于西墨相里剑门派人半路伏击之事,姚子鱼充満了忧虑,从主公的口气中感觉到了震怒和杀气,急忙委婉地介绍了师傅的愿望。
凌云志略微沉昑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本公也希望你和仇戈能完成你师傅的夙愿一统墨门,不过现在必须打击一下西墨相里剑门的嚣张气焰,这对你们以后统一墨门的行动也有好处。”
主公用了打击这个词,而不是毁灭,令姚子鱼顿时放下心来,欣悦臣服地说道:“谢谢主公成全之恩。西墨相里剑门多次侵袭主公,必须给他们个教训,微臣完全赞成。”
窦章和仇戈联袂从外面进来,窦章显然已经从仇戈处明了了袭击之事,眼里中射出利箭一般的光芒,阴冷道:“西墨相里剑门多次危害主公,如此大害岂能放过!微臣已命人监视其总舵,并调动咸阳城附近所有力量,今晚定要给他致命一击!”
仇戈看也没看师兄,眼睛望着凌云志,露出恶狼一般的眼神,冷冰冰地说道:“属下和窦统领今晚亲去组织,还请主公恕我们越权一次。”
两人同时露出坚决的神⾊,望着凌云志。
姚子鱼看见主公⾝边这对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样子,就知谁也难以阻止今晚的行动了,心中叹息,默然无语。
凌云志看看窦章,又看看仇戈,微微一笑,道:“少了西墨相里剑门,墨门可就不完美了。”说完起⾝向后院行去。
凌云志还是体贴了姚子鱼一下,言外之意,还是让窦章、仇戈手下留情,姚子鱼露出感激之⾊,望着凌云志远去的背影,仇戈歉意地看了师兄一眼,然后和窦章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窦章和仇戈的心中,凌云志永远是第一位的考虑,铲除主公⾝边每一个潜在的危险,什么手段他们都会使用的。
只剩下姚子鱼在书房中,呆立了片刻,不由哑言失笑,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呢,墨门有墨门的气数,西墨相里剑门自有它自己的命数,墨门既不会因为西墨相里剑门的存在就自己统一了,而同样的,墨门也不会因为西墨相里剑门的消亡而就消亡了,墨门依然会存在,机遇到了自然就会统一。
姚子鱼神⾊顿时恢复了悠闲,背着手闲步而出,心中再无窒碍。
密营的命令快速传了出去,城外各派⾼手迅速潜入城中,密营咸阳分站的所有密探全部出动,南园旗下的秘密护卫队迅速集结待命,月隐会秦国分舵大批⾼手迅速望城內集结,一场更大的暴风雪在酝酿、蓄势待发,即将席卷咸阳城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