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成一人怒气冲冲地直奔绣楼而来,进了客厅,闻听卧室里有说话声,不仅轻手轻脚来到门前,凝神静听。这一听不要紧,顿时脸⾊惨白,⾝子一晃,不敢再作停留,又轻手轻脚地离去。
虽然套出了淡颜的来历姓名,但赵茹哪里会什么问讯,问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本担心父亲责骂的,过了两天父亲竟然意外地不理不问,心中暗呼侥幸,哪里还敢送上门去,几天来足不出户,老实了很多,阖府上下可是欢天喜地的轻松不少。
淡颜所受都是些皮外伤,赵茹这里又尽多良药,将养几曰,伤势竟大见好转,赵茹和那俏婢都是活泼顽皮的漂亮女孩,几曰来围在床前忙前忙后的,倒是让他过了几天难得的温馨旑旎生活,他每天捡一些游历时听闻的趣闻讲给两位少女,只听得赵茹和俏婢津津有味,不时地咯咯之笑。
温馨的生活过得格外的快,转眼间五六天过去了,想起自己的重任,淡颜还是决定告辞离开。
这天一大早,肥义和楼缓联袂前往鸣月酒楼回访淡颜,这五六天肥义和楼缓公务繁忙,一时竟菗不出时间前去与淡颜一会,两人感觉非常过意不去,昨天就约好了,今天一同去拜访淡颜。
来到鸣月酒楼,老板宁涟亲自接待的肥义、楼缓,三人原本就熟识,肥义道:“宁老板,有位辽东来的名叫淡颜的先生住在这里吧,请代为通报一声,就说我们两人前来拜访。”
宁涟刚刚接到密营传过来的消息,主公有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淡颜营救出来,鸣月酒楼的任务是想方设法把淡颜陷⾝公子成府的消息透漏给肥义、楼缓着两位赵国重臣。宁涟正心里核计如何实施呢,没想到这两人就送上门来了,所以她赶紧亲自出面接待肥义、楼缓。
宁涟闻言,脸上露出诧异,庒低声音道:“两位大人找他⼲什么?此六天前倒是住在这里的,现在嘛死活还不知呢。”接着露出恐慌的神⾊,一副后悔多嘴的神⾊。
肥义、楼缓闻言,再看见宁涟的神⾊,疑心顿起。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淡颜神秘失踪或被害,赵国的⿇烦可就大了。此人是凌云志的爱臣,如果赵国不给个満意结果的话,以那辽东怪人的性格,此事恐怕绝对难以善了,两人的心里顿时笼罩一层乌云。
凌云志报复外⾼夷⼲净利落的行动,早已震惊各国,对他喊出的“犯我天威者,虽远而必诛。”有了更深层的认识,加之对墨家二妖的悬赏,最后竟逼迫的墨家二妖自降为奴的事,均可看出这位辽东怪人手段的利害,各国对他都是深具戒心,没有十足把握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他为妙。
楼缓急忙问道:“淡先生怎么了?他现在不在这里吗?”
宁涟露出一副打死也不说的神态,装糊涂道:“哦,那位淡先生六天前离开后就再未回来,他怎么样了奴家怎么知道。”
肥义见宁涟不肯说实话,阴阴一笑道:“宁老板,我们一向交情不错,别怪本大人没提醒你,那人可是大王的贵客,如今神秘失踪,恐怕贵楼难脫⼲系的。”
楼缓说话更直接,道:“既然宁老板不肯将知道的说出来,看来得换个地方说话了。”
宁涟面露恐惧,楚楚可怜地说道:“两位大人何必逼迫贱妾一个妇道人家呢,我也是听一酒客闲聊所言而知,道听途说、没根没据的言语妾⾝怎敢胡言呢。”
肥义急忙道:“此事与你无涉,你只管将听说的学出即可。”
宁涟迟疑了一下,道:“先说好了,妾⾝只是学说那酒客的言语,可不是妾⾝说的,那酒客妾⾝也不认识,可是提不出人证的。”
楼缓心里都要冒火了,道:“此事本大人担保,与你无涉,你快说吧。”
宁涟见将这两位大人磨折得也差不多了,为难地说道:“那酒客说,‘老弟,以前别人说公子成飞扬跋扈我还不信呢,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开了什么眼,兄台快讲讲。’‘刚才我来这里的路上,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看见什么了?’‘公子成府上的管事和一群大汉忽然隐蔽处冲出来拦住了一马车,将马车上一位脸⾊微⻩,眉宇硬朗的文士拉下车来,绑架而去。那些大汉里有一位我熟识的,他在城卫军当兵,那些大汉一看就是军人,公子成竟然动用城卫军在大街公然实施绑架,这不叫飞扬跋扈叫什么。’‘嘘,小声点,人命关天啊,此事我们俩可是扛不起的。’‘也对,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就是这些了,那淡颜正是这副相貌,所以贱妾当时就想到他⾝上了,还在想他如何得罪了公子成,岂不是找死吗。果然从那以后他再未回来。”
肥义联想到自己府上婢女的失踪和马夫的至今未归,顿时思路清晰起来,公子成这是针对自己和楼缓的,看来他并不知淡颜的真正⾝份,糟了!淡颜危矣!顿时大惊失⾊,急忙对楼缓道:“我们马上去公子成府上!”
楼缓回⾝对宁涟道:“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不得叫第四人知道,否则你这酒楼也不用开了。”随着肥义匆匆而去。
宁涟望着肥义、楼缓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后将自己这里的情况通知了密营。
公子成的府邸现在可热闹了起来,儒剑门、司马世家均出派绝顶⾼手由门主亲自带队分头潜进了公子成的府邸,挨着院落展开秘密搜索,公子成府实在是太大了,几名⾼手分头行动半天还未搜完。
与此同时,公子成府门前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声言乃辽东辽西领主凌云志亲派使者前来求见公子成,有密书奉上。
门房不敢怠慢,急忙前去通知老爷。公子成闻言,倒是挺平静的,如今淡颜就在女儿的楼里养着呢,搭上个女儿,坏事变好事,呵呵,凌云志和大王恐怕不但不会责怪自己,说不定他们还得感谢自己呢,镇静地吩咐门房“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