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正要下令撤出押伏,准备下一步的追击计土“忽然敏锐地察觉到旷野中传来异常的动静,急忙闭嘴咽下将要发出的声音,气息一阵紊乱,脸顿时憋得通红,待他稍作调息的功夫,一群蒙面人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只见越信君被捆得像粽子似的被一名大汉夹在腋下,那群蒙面人望见远处城池的影子,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人沉声道:“别走了,我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甲戍,你去趟城里,按计划执行。”
另一名蒙面人答应一声,未在多言询问,运起轻功,向城池的方向急掠而去,对方显然早已有了非常周详的计划,窦章没有理会向城池方向飞掠而去那人,果断下达了围攻的命令。
嗖、嗖、嗖,从草丛、树林各处飞出疾如闪电般的连弩箭羽,处在外围的蒙面人来不及反应纷纷倒下。
事发突然,但蒙面人并没有惊慌失措,训练有素地纷纷子套长剑,迅速形成一个圆圈,一边拨打着箭羽,一边向密林的方向撤退。
连弩只射了一波就停下了,密营的⼲探们于四处显出⾝形,向蒙面人围攻了上去。
忽然两道黑影飘忽而现,瞬间抢到了蒙面人的⾝前,⾝形几闪,闷哼声响起,蒙面人的防护圈立刻出现了缺口,两道黑影直奔越信君而去。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加上⾝法骇人的黑影,蒙面人马上感觉出大势已去,为首者伸手在越信君的背上印了一掌,然后向闪近的黑影掷去,同时发出了撤退的指令,蒙面人顿时像炸了锅一般,四散而逃。
蒙面人所动手脚自然难逃墨家二老的法眼,眼见越信君就可救出,蒙面人竟然玩出了这么阴险的一手。一下激出二老的真火来了,一人飞⾝接住越信君,一人飞⾝闪到为首蒙面人的头顶,神出鬼没地伸手就是一掌,立刻将那人击得脑浆崩裂,倒⾝而亡。
也不管越信君是死是活,顺手将他塞给冲将上来地窦章,返⾝也加入到杀屠的行列。墨家二老的武技多⾼啊。这些蒙面人那是他俩的对手,只见两人左飘右闪,⾝影似幻似真,不断闪现在各个方位上,⾝形到处,人影栽倒,简直比杀兔子容易多了。
窦章哪敢怠慢,急忙⾼声喊道:“留下活口!”他的声音落下,墨家二老也显出⾝形来了,两人拍拍手。施施然走了过来。
窦章游目四看。不噤苦笑,旷野上根本就没有站着的蒙面人了。
四周的密营⼲探则砸舌不已,两个老家伙的武技经之态骇人听闻了。根本没用别人动手,四散而逃地蒙面人瞬间就叫他俩给包圆了。
这时,窦章忽然想起还有一名有意放过的蒙面人,相信前方堵截的⼲探们一定可以活捉他的,心里不由一松,也没责怪墨家二老,低头向怀里的越信君望去。
只见越信君面⾊青白,双眼紧闭,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不由大惊,⾼声喊道:“前辈快来,看他是否还有救?”
墨家二老明白越信君对汉王的重要性,哪敢怠慢,急忙上前接过越信君,运气查看他的伤情。片刻,一老摇了头摇,对窦章道:“五脏俱裂,就是神仙也难以救活他。”
窦章顿时呆在了那里。越信君若是死了,还有谁能约束得了他手下的大军,苦啊!忽然瞥见越信君的嘴角菗动了一下,窦章灵机一动,急忙问道:“两位前辈,能否给他维持一段生命,让他清醒片刻?”
墨家二老同时点头,一人道:“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窦章马上道:“那就请两位前辈尽力而为,一定让他坚持到大军之中,并保持清醒。来人,我们速往钟离城军中。”
说走就走,一群人快速向钟离城掠去,中途碰见埋伏在此处地密探夹着一个蒙面人,窦章来不及询问,急忙吩咐跟上。来到城下,一名密探对着城上守军⾼声喊道:“越信君大人在此,速速打开城门!”
城头立刻探出一颗头来,向下一阵探望,看见越信君萎缩在一老者怀中,不知生死,急忙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君侯大人怎么啦?”
窦章阴冷着脸上前一步,厉声道:“我们乃是汉王驾前近卫,越信君大人被人所掠,⾝负重伤,还不马上打开城门,耽误了救治,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将领见城下人数不多,就是放进城来,对于満城地军队,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说他还真担不起耽误君侯大人救治的罪名,立刻吩咐打开城门,并派人飞速前往城中帅营通报。
中军帅帐,越信君被扶坐在地上,墨家二老一前一后,伸掌运气正给他续命呢,军中医匠则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他根本就不相信越信君还能被救活过来。闻讯而来的各军将领鸦雀无声地瞅着墨家二老运气疗伤之举。
奇迹真地出现了,越信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墨家二老之一的老脸,随即看见了汉王⾝边随行之人窦章,再就是自己手下的诸员大将了。
“有什么话你赶快交待,我们也给你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墨家二老才不管他什么君爷不君爷的,沉声喝道。
越信君眼前闪过窦章等人奋不顾⾝抢救自己的情景,心中一热,感叹汉王的忠信仁义,下意识地说道:“诸将今后听从窦统领指挥…”
头一耷拉,话没说完,已经气绝⾝亡。
主人突然死亡,军中诸将一阵茫然,还是窦章张罗着做了一把主,吩咐先把越信君的尸体收敛起来,严密封锁越信君死亡的消息,以免军中生变,余事再议。
窦章所言均为当务之急,诸将觉得有理,加上越信君所留遗言的影响,暂时也只好按照这个外人地说法遵照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