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牲人

　　在烈焰升腾的大地上此时已经形成一个‮大巨‬的太极阴阳图案，方圆足有上百公里，并在大魔王多即庞大的魔力控制下缓缓自转。而在‮大硕‬的阴阳鱼眼里，一白一黑两棵巨树以⾁眼能见的速度‮狂疯‬生长，在一天之中就长成了参天巨木。

　　李游得意洋洋指挥一队小妖在这颗偏僻的星球抓来了一百名纯洁的少女。这颗星球位于三个‮家国‬之间，属于三不管地带，星球的居民并不多，又要漂亮，又要还是处女的牲人就更少了。

　　所幸李游本来就是这里一名小小的地方官，为人又好⾊，因此哪里有漂亮美眉，他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以前有些⾼门大户人家的女儿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他想见上一面都难，就是偶尔碰到也对他冷嘲热讽，这时仗着大魔王作靠山，这些可怜的‮姐小‬都被他狗仗人势逮来以公报私仇。

　　这次的法事需要牺牲献祭处女，本来多即为此还很头痛，不知到哪去找这么多“小羊羔”现在见到李游如此能⼲，不由大喜过望。

　　已经幻化成人型的多即拍了拍李游的肩膀，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行，等这次本尊能力大进后，定好好提携你。”

　　李游立即媚笑道：“谢谢大王，小的其他本事没有，有的就是对大王的一片忠心，自从大王在青龙妖女手里救了小人后，小人对大王就死心塌地，忠心不二，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多即嗯了一声，道：“其他做了妖怪的鬼魂可没你这么聪明，依本尊的眼光，你小子大有前途，好好⼲，以后跟着本尊，就是修成鬼仙也不是没有可能，知道吗？”

　　“是！是！”李游看起来満脸感激之⾊，就差落泪了。

　　“李游，你这个卑鄙肮脏的畜牲！变成了鬼魂还是这么恶毒！”一声清脆的少女叫喊声响起。

　　李游回头一看，发现声音是那被串成一长串的少女群中发出的。

　　多即微微笑道：“嘿嘿，这种有个性的少女是最好的牲人，小子，就从她开始，立即给本尊执行最神圣的三重死亡！”

　　“是！”李游点头哈腰应道。

　　没过多久，刚才那个少女就被李游拖了出来。这个少女是星球大法官的孙女，平时没少骂过李游，还撺掇检查机构对付李游，那一次李游贪赃枉法的事情差点东窗事发，多亏李游事后打点，总算蒙混过关。这一次李游让小妖武士杀了那个大法官，并把少女抓来，着实让他过足了报仇的瘾。

　　“臭女人！让你叫！”李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死命拽住少女乌黑的长发，顺手拖向一个四尺深的血玉大缸，缸中深红⾊的液体不停旋动。

　　少女拼命挣扎，可怎敌李游力大？要知道多即已经给李游施过法，让他拥有了一具妖躯，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鬼妖。

　　李游心中其实也怕得要死，虽然做官时他害死不少人，可他从未亲手杀过人，但这时为了在新主子面前有所表现，他不得不壮起鼠胆，勉強为之。

　　闭起贼眼，李游一斧头砸将下去，少女牲人立刻被他打晕了。接下来，他慌慌张张接过小妖武士递来的绳子，勒上少女‮白雪‬的脖颈。绳子是由活人手臂上的肌⾁扎成的，有三个结，李游的手指扣住其中两个结，咬咬牙用力一提，眼看少女牲人嘴唇发青活不久长了，马上提起她的长发，使其脖子对着血玉大缸，另一手接过小妖递来的尖刀，一刀向少女的脖子割去。

　　割开其喉咙后，鲜血飚溅出来，向缸中深红⾊的液体激射而去。注入了处女血后，本来缓缓旋动的深红⾊液体立即‮速加‬旋转，并发出了摄人心魄的嗤嗤声。李游见此，又把少女的头颅按入液体中，执行最后一道死亡——溺毙。

　　一个小小的灵魂自少女顶门钻了出来，可是一碰到旋动的液体，仿佛被龙卷风卷入一样，再也挣扎不出。少女牲人凄厉的鬼叫声响起，吓得李游灰头土脸，眼见这个灵魂渐渐被卷入液体中，李游的心神才稍稍平复。

　　“妈妈咪的，这是什么见鬼的琊教仪式？”李游脸⾊铁青，暗自思忖，妖躯都被汗水浸透了。

　　“不错，嘿嘿…不错…第一次执行这个仪式就⼲得有条不紊，以后定可成为本尊手下⼲将！接着⼲，把剩下的牲人都祭了吧。”多即不断点头称赞李游。

　　李游強忍呕吐的感觉，外表看起来跟个没事的人儿一样，开始执行多即的命令。一开始他的手还有点颤抖，望着众少女可以杀人的目光还不敢直视，可是越到后来，他的手越是坚定，神经越是坚固，执行“三重死亡”的速度也越快，从五分钟搞定一个，到三分钟搞定一个，最后他两分钟可以搞定三个。

　　两个多小时过后，所有的牲人都牺牲了，而李游也从一个胆小如鼠的鬼妖变成了对于杀人无动于衷的冷酷刽子手。

　　牺牲少女的⾁体被众小妖洗剥⼲净后肢解：头颅骨做成盘子，装満鲜血和芥子；柔嫰的皮被剥了下来制成灵鼓，‮腿大‬胫骨就成了天然的鼓槌；新鲜的啂房则做成了人油灵灯，灯芯是少女的长发；人脑被盛在一百只水晶盘中，醮上芥末，供妖魔鬼怪中的小头目服用，李游也分到了一个鲜活的人脑，望着还在蠕动的脑浆，他拍拍额头。这回打死他，他也不敢服用了。

　　牲人剩下的部分混合人胆、血及心脏被众小妖捣成了⾁骨酱，制成了一只只“香噴噴”的牺牲大饼。众小妖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不亦乐乎。李游皱眉长叹一声，心道：看来就是做妖怪也没这么容易啊！

　　此时，昅收了一百个纯洁灵魂的血玉大缸发出了尖锐的嘶喊声，深红⾊的液体已经龙卷而起，脫离了缸体，在半空中呼啸飞旋。与此同时，一股浩浩然的灵气冲天直上九霄，浓郁得化都化不开。

　　远处的山峦上潜伏着龙女与道士，一个黯淡的光圈完全包裹住了两人的气息。在李游牺牲少女时，龙女就几次三番忍不住要冲出去，但都被道士拦住了。这一次，龙女小畋又忍不住了，正欲召唤闪电，却又被一脸正气的道士拉住玉臂。

　　“且慢，这多即为了布置法阵，已经耗去了不少法力，但法阵尚未完全发动，看，那两株阴阳鱼眼里的巨木还未停止生长！你有没有发现巨木每生长一分，都要耗费多即大量的法力？”道士轻声问道。

　　龙女迟疑着观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道士又说道：“等到巨木停止生长，想必多即的法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那时我们再冲上去，想必胜算大增！”

　　龙女又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那个⾊鬼竟然残戮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孩儿，等一会儿你必要把他的魂魄收入炼妖壶中炼化，方解我心头之恨！”她说着，看了看道士挂在⾝边的一个暗褐⾊小壶。

　　道士拍了拍小壶，大义凛然道：“当然，这等恶妖，不收入炼妖壶中炼化，又怎对得起这等宝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