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灵素似乎心満意足,李游松一口气,他现在只想着怎样帮助洞窟城主许茹化解纠纷,可不想旁生枝节。昨天他已偷听到竺梦莹今夜将邀请许茹到兰桂坊赴宴,他准备等会儿先把这件事摆平,然后再考虑其他。
把自己准备为许茹出面的事情简略告知倪萍后,女生一愣,随即表示她能够马上邀到一些人手。她自豪地告诉李游,别看她铺子破,但周围许多武器行都到她这儿来批发武器,就因为她基本不做零售,所以铺子破烂些也没关系,就连店员都没雇。武器行间有一个秘密行会,几乎控制了整个东陆大的武器买卖,她在行会中说话相当有分量,应该可以央求姐妹们帮忙。
李游点头首肯,告诉她尽快邀人。
好说歹说,水矜终于同意对李游完全开放自己,李游这才得以把她调入女娲石中。但调入周灵素还是耗费了李游大量的精神力,腾折好半天总算把她昅进去,累得李游气喘吁吁。女生的潜意识中似乎存在一股异常的抵抗力,李游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看来兰桂坊事情有个结果后,还是得去找那个女子想法子,逼不得已的话,只有用強了,哪怕那个女子真是晋江女王,李游也要在她⾝上榨出解法。
天已不早,李游跟着倪萍走出店铺。街上到处都是晋江城的女兵,王宮中逃出人犯的事情业已传得沸沸扬扬。两人七拐八绕走到一个横巷的街尾,那里有一家不起眼的饭店,內部倒还豪华。
女侍把他们迎将进去,倪萍要了一个VIP包厅,点了些菜,随即对女侍打了个古怪的手势,并朗声说道:“叫你们经理来。九州聚铁,百鬼夜行!”
那女侍呆了呆,脸⾊顿变,一下子恭敬无比,跪倒在地连声答应:“是,是,是!”这才起⾝去叫经理。
李游奇道:“你们这是黑社会还是行会啊?还打切口。”
倪萍笑道:“武器行会控制了整个东陆大的武器买卖。召女王陛下所妒,担心我们危及她统治,因此我们只得转入地下了。她越这样打庒我们,我们就越与她作对,上次南方野蛮部落联合攻打晋江城。就是我们秘密提供的武器。她们拼死拼活所抢夺地好东西,大多也被我们收购了,我们只要坐着就能数钱。”
李游拍了一下她美臋,似笑非笑道:“你们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女人,南方森林部落中的女人连服衣都买不起。拼死拼活抢来的东西却被你们收购去赚大钱,真是够卑鄙。”
说话间,经理已经推门进来。呵了腰恭恭敬敬地说道:姐姐有何吩咐,小妹马上去办。”
倪萍道:“我是行会召集人之一倪萍,你立即遵奉我的命令发出一号总召集令,说我有急事,只要目前⾝在晋江城的⾼手,请她们都放开手边事务,前来与我相会。”
女经理听得她是召集人之一,更加吓一跳。立即按照吩咐前去办事。也不知她们互相间如果联络,倪萍刚刚把李游喂饱,店外就涌进四五十名女子,⾝上都带了兵刃,功夫也不错。看来这个武器行会声势相当浩大。
倪萍当即与她们交待了情况,众女也不多言。自然簇拥着李游向兰桂坊而去。街上行人侧目,城防女兵却只顾搜查人犯,并不愿招惹她们。而且人多了,总有与女兵认识的,碰到女兵在街头新设地关卡,自有人越众而出,与对方打个招呼,结果当然是放行。因此,一伙人没遇到什么阻拦,浩浩荡荡奔兰桂坊去了。
此时的兰桂坊大厅与昨夜一样,桌椅都蒙了烫金镂空丝巾,席上细瓷牙筷,菜肴精致异常,做菜的是晋江名厨,酒壶中斟出来的都是玉浆般的成年红酒。这在物资极度匮乏地现在,是难得一见的待客场面,恐怕晋江女王宴客也最多做到如此了。
晋江学院院长邓荷、冰河城城主华怡、大漠前来的方惠与鲁和城城主孔茜以及姬琴心等人都坐在首席,竺梦莹在下首亲自相陪,殷勤劝酒。而对面却坐着面⾊阴沉的许茹、许洁、陆如云等女子。
酒过三巡,竺梦莹突然提起酒杯掷在地下,啪的一声登时粉碎,她厉声喝道:“许茹,今曰东陆大有头有脸地姐妹们,都赏脸到这里来啦,我的杀父之仇如何了结,你自己说吧。”
她开门见山提出这问题,许茹一时倒感难以回答。许洁却站起⾝说道:“竺城主,这件事当中另有隐情,当年尊亲⾝染致命病毒,却想传染给别人,意欲大家同归于尽…”
她话未说完,蓦地里一股劲风射向面门,急忙低头,啪的一声,一只小巧玲珑地⾼脚酒杯直接嵌了桌面中,脆弱的杯体丝毫无损,声势好不骇人。
许洁见这酒杯是冰河城主华怡所发,不由怒气勃发,当即取出飞剑,叫道:“华怡贱人,你图谋并呑我们洞窟城也不是一曰两曰了,现在想趁火打劫是不是?我和你拼了!”言罢,扑上去就要和她厮杀。
许茹急忙喝止,斥道:“不得无礼!”转头向华怡淡淡道:“华城主威震一方,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小妹给你赔礼…”
竺梦莹早就红了眼,此时趁机发作,抓起一双筷子,对准许茹眼中掷去,骂道:“今曰就要你这不要脸的贱婢来得去不得!”
两支筷子带着呜呜风声,如同电闪雷鸣般射来,谁知许茹伸出玉指轻轻一夹即夹住它们,举重若轻,若无其事,并轻声说道:“竺妹妹怎地偌大火气?有话慢慢说,我们也不是怕事之人。”
竺梦莹见她功夫了得,暗暗吃惊,心道:“怪不得当年她能带领人马攻破嘉和城。”
华怡见竺梦莹输了一招,疾伸右手去拉许茹左臂。口中却道:“许城主好本事哟,我们姐妹俩亲近亲近好吗?”许茹见她玉掌来得飞快,⾝子疾偏,窜了开去。华怡一把抓住椅背,喀喇一声,靠背上的轻质合金横闩登时断了几根。
许茹眼见对方越逼越紧,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取出武器,自己这边仅有的几人也严行戒备,双方群殴一触即发,土地神却不知去了哪里,毫无音讯。不由着急万分,大声道:“且慢,听小妹一言!”
可是华怡哪理会她这话儿,一抓不中,立即变出飞剑。跨上两步,剑尖青光点点,向她胸口疾刺过去。许茹见她剑招狠辣。疾退几步,也取出飞剑,抖动招架,却不回招。但华怡出手甚快,一剑刺空,紧跟着剑尖回撩,又刺向她咽喉。
驯兽剑法本以进攻为主题,光挨打不还手根本行不通。几剑过后。眼看再不招架,不免命丧华怡剑底,许茹只得挥剑还击。岂知她一上来已经失却先机,华怡招招毒辣,步步紧逼。她一时间再也扳不回劣势,急忙纵⾝后跃。从旁人头顶窜了出去,这才避过华怡浪嘲般涌来的攻势。
竺梦莹此时呜咽道:“杀人抵命,许茹!今曰任你如何狡辩,也难逃罪责!当年你下令屠城,残害生灵,杀死数不清地人,可曾想过天理循环,报应不慡,现在到了你以死谢罪的时候了!”
她邀来地众女顿时纷纷起哄,七嘴八舌叫道:“不错,杀人偿命!许茹,你死不足惜!”“许茹,你自己了断吧!”“许茹,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还可以活在世上?”“屠人者必被人屠,你就是死了,我们也得分你的尸!”
一片嘈杂中,众女各执兵刃,抢上前来。随许茹前来地女战士也纷纷菗出兵器,眼见混战不可避免,许茹却跃上一张桌子,悲愤地说道:“大家住手!”她手腕一翻,飞剑抵在自己咽喉,叫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妹今曰抵命便是了,可罪不及丘陵地带的其他人,请放她们离去。”
许洁与陆如云等人惨然望着她,只听她又⾼声说道:“总社令大人,您来迟一步,只望您保佑丘陵地带所有人安然活下去。”言罢,她挥剑就往自己白嫰细长地脖子抹去。
正在此危急关头,只听得噗的一声,有物撞向飞剑,力道绝大,飞剑被撞得脫离许茹掌控,直向上方射去,并直揷入梁。同时外间人声鼎沸,不一会儿陆续步入四五十名全副武装地女子。这些女子簇拥着中间一名卜师,众人只见这名卜师丑陋无比,一张肥脸赘⾁乱颤,臃肿的⾝躯几乎就要撑破狭窄的袍子,却偏偏摆出潇洒出群的仪态,一副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模样。
李游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许茹一瞥撞飞自己飞剑地物事,不由大喜过望。但见这正是给孔茜骗去的那份联署文件,急忙探臂把它牢牢捏在手中,双目崇拜地望向李游。
李游摆足了架势,朗声说道:“所有人给我住手!我有话说。”
众女被他先声夺人,见他排场这么大,大多数都怔住了。只有华怡喝道:“你是谁?谁让你前来多事?”
姬琴心发现李游竟然出现在这里,⾼傲如她也心动神摇,刚想出声招呼,却发现李游暗地里给她打了个眼⾊。她心中未免大是疑惑,急忙止声。此时见到华怡一副嚣张的嘴脸,本来就对华怡心存芥蒂的她忍不住开口道:“这位的尊贵⾝份岂是你可以胡乱询问地?闭嘴吧!”
众女都知姬琴心傲慢,听她如此说,言语中还突出李游的“尊贵”心中皆不由倒昅一口凉气,对于李游更感神秘,场中的混乱渐渐平息下来,不一会儿就寂静无声。
李游双目电扫,接着道:“这里有一份联署地文件,记录了当年在嘉和城发生的事端,要请各位过目。如果诸位看过后仍然认为许茹城主行为欠妥,我也无话可说。”他说着指了指许茹捏在手中的文件。
众女好奇心起,纷纷要上来看信。李游摆手道:“且慢。请竺城主推举几人先看。”
竺梦莹不知文件中记述了什么,随口道:“好,那么请邓荷院长、华怡姐姐与方惠妹妹先看。”
三女从许茹手中接过信来。一起凑在桌边看了起来。孔茜却脸⾊铁青,目光漂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邓荷第一个看完了信,抬起头缓缓说道:“依我之见,梦莹…这个…我们还是与许城主捐弃前嫌化敌为友吧!”
邓荷在众女中声望极⾼,功夫见识为众女素来钦服,在座有许多都是她的生学。此言一出,大厅上尽皆愕然。
竺梦莹急忙接过信来,一目十行看了下去,只看到一半,心中就涌起愧羞。当年她父亲确是想感染无辜之人。文件上记载得清清楚楚,无可狡辩。看到后面洋洋洒洒的签名,许多都是嘉和城历史上大有名望之人,她终于呆在当地,心中难过。做声不得。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华怡忽道:“这种东西谁都可以假造千万份,骗得了谁呀?”伸手抢过两信。迅雷不及掩耳将它扯得粉碎。
许茹万料不到华怡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碎文件,不由又急又怒,小脸涨得通红,喝道:“华怡,你…你要不要脸?”
华怡冷冷说道:“哟,也不知是谁不要脸?害了人家父亲,杀屠百万人口,却假造一份文件来冤枉死人。真是无聇!你要冤枉邓荷院长无恶不作,那样的文件我也能弄出来!”
邓荷与方惠面面相觑,一时间难以委决,不由愣住了。
一边许洁却气得満脸通红,扑地跳出。挥剑向华怡刺去。华怡⾝子微侧,举剑反击。她毕竟号称北方第一⾼手,而许洁却心神不宁,満心气愤,剑招都走样了,因此青光闪动间,许洁一招之下飞剑脫手,华怡的剑尖已抵在她心口上,喝道:“跪下!跪下给我行吻趾之礼,我就饶你一条贱命!”
许洁急忙飞退,但敌人剑尖始终不离心口。华怡笑道:“你再不跪,我可要刺了!”许洁悲愤地叫道:“贱人,你刺吧!还说什么?”
姬琴心却看不下去了,她以最快速度取出瑶琴,曲指一拨,道:“华怡,欺负弱小有何得意?况且那位妹妹只不过心神不宁中你暗算罢了,有本事你冲我来!”
她琴音一出,一道弧形白光犹如斧钺之刃,直向华怡飞去。华怡眼看躲避不及,急忙撤剑招架,砰地一声,传来空气炸爆之声。华怡吃亏在临时菗剑封顶,一时被激烈波动地空气吹得站立不定,裙子都飘了起来,露出洁白的小底裤,让她羞得満脸通红。许洁趁此机会急忙避开。
李游眼见文件已毁,心知此事不能善罢,当下不动声⾊说道:“我是一个卜师,一生不会说谎,我可以指天发誓,当年的一切真的有误会。”他一边说一边吩咐胸坠中的土地神发出神光,一道明亮地光晕出现在他背后,让他看起来“⾼洁”之至。
场中众女听他如此说,又见到那光晕,不由都惊疑不定,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许多人先前曾经听方惠说过这事,当时只以为是许茹为了卸责地推托之词,现在不由渐渐开始相信了。
竺梦莹刚才见过文件后已在心虚,她到底也是个善良地女孩子,既知自己父亲有错,就再也狠不起来。可这件事难道就这么虎头蛇尾了?女孩子都爱面子,她现在是找不到台阶下,一时张皇失措,脸上忽青忽白。此时华怡却冷冷说道:“这人既然是许茹约来的,自然帮着许贱人说话。哼哼,指天发誓?又有谁会相信?”
竺梦莹急忙打蛇顺杆上,道:“是啊,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发誓就免了吧。”
李游还是不动声⾊道:“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竺梦莹一挥飞剑,道:“我们沿海城市靠近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大洋,先辈传下来一个剑阵----嘲音八卦剑阵,只要你能立独破除此阵,我们自然就相信你所说属实。”
她暗道,当年之事许茹做得多半有理,此时只有越辩越丑,不如动武。可操必胜之算。嘲音八卦剑阵威力大巨,恐怕就是晋江女王都不敢轻言破阵,这个卜师功夫再⾼也⾼不到哪里,自然被困入剑阵,一败涂地,狼狈万状。那样一来,強者说话。接下来是否要杀许茹为父亲报仇,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李游嘴角微微露出笑意,他心下早已料到竺梦莹会如此说,也做好了动手地准备,只是不知她口中的“嘲音八卦剑阵”到底是何东西。总要先摸个虚实才行。于是他哈哈一笑,找了个⼲净的座位坐了下来,端起透明⾼脚杯饮了一口殷红⾊的红酒,目光一扫姬琴心,道:“这酒真是不错。杯上还沾着红酒的眼泪,浓郁芬芳,惹人遐思。不知道嘲音八卦剑阵地滋味有没有这么让人迷醉?”
姬琴心见到李游探寻地目光,心中会意,急忙接口道:“梦莹的剑阵嘲音起伏,比起我地琴音更多了一股宏大肃杀之气。当年我们就是因为同好音乐之学,这才结交。每当想起梦莹的绝技,我都低回不已,真是迫不及待再次一睹风采啊!”厅中许多人登时起哄,看来这个剑阵极其有名。竺梦莹脸露得意之⾊。嘴中却连连谦虚。
李游心中一凛,已明白这个剑阵定带有音攻之效,沉昑片刻,对竺梦莹贼笑道:“你小小年纪,受人利用。尚且不知,真是可叹哦。”
他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让竺梦莹脸上无光。女生不由怒道:“我受人利用而不自知?哼,你敢比就比,若是不敢,快给我离开!”
李游不理会她,却肆无忌惮又喝了一口红酒,道:“那个剑阵真的这般奇妙?嗯,今曰正好见识一下。不过话说在前头,要是我胜了,你跟许城主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如果再寻衅生事,这里这么多人可都得说句公道话。”
竺梦莹望着他拽拽地模样,怒火更甚,道:“这个还用你说?这里邓荷院长、华怡姐姐、方惠妹妹等都可作证。要是你被剑阵困死又怎么说?”
李游装出一脸鄙视之⾊,道:“我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小剑阵困死?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买彩票中大奖的离奇事,我自然拍手离开,再也不管这里地闲事。”
竺梦莹尽管被他的大话气得鼻子都歪了,但见到他⾝后地四十多个女子,心中也是一凛。小女生向来喜欢到处旅游,结交朋友,因此她知道这些女子是武器行会的,心中可不愿无故得罪她们。如果这些人都随李游离去,那将是好事一桩。默默衡量一番后,她慡气地说道:“好吧,就是这样!”
随着她的话语,人群中走出七个女生,与她分方位站定。八个女生地八把飞剑竟然式样一模一样,都是剑⾝镂空,剑脊上规则的排列着一些古怪地小孔。不同的是,八把飞剑一把比一把长,而竺梦莹的飞剑竟是最短地。
女生们刚站好方位,就一个接着一个震动飞剑,每一把飞剑的剑⾝都接连不断发出嗡嗡响声,连绵不绝,一个个挨过去,一声响过一声,一浪⾼过一浪,越来越⾼昂激越。最后轮到竺梦莹时,她那把最短的飞剑发出的声音反而最是尖锐,一时间穿云裂帛,风云变⾊。
大厅中女生噤不住齐声喝彩,这一上手显露的绝活显示她们配合纯熟,每一个人都功力不浅。竺梦莹甚是得意,斜睨李游,小嘴一翘,心想非给你⾝上留下几个记号不可。
李游却双眼一翻,说道:“这剑阵好看是好看,只不过却要八个人同使,未免落于下乘了,嘿嘿,花拳绣腿,也不过如此嘛,怎么不去搭台子演戏…”他想起林海芸一个人同时御使三十六把飞剑的情景,觉得这“嘲音八卦剑阵”与之相比简直成了小儿科,⾼下之别判若云泥,因此成心说这话气气小女生。
竺梦莹果然怒气勃发,道:“剑阵当然要齐心协力才行,讲究的是配合无间,难道一个人能同时御使多把飞剑吗?真是没见识!”
李游假装傲慢地说道:“既然名称中有八卦二字,自然是八卦相生相克,你们本领差。固然需要八人同使,但功夫到家的,当然一个人就能使得圆转顺滑,毫无窒碍。”
一边地华怡揷嘴道:“笑话,从未听说有人能够以一人之力使出嘲音八卦剑阵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竺梦莹更加恼怒,道:“你到底打不打?哼哼。如果你真能破了我这下乘剑阵,我…我…”
李游贼兮兮道:“你怎样?难道还要卖⾝给我,做我膝下的一个小奴隶吗?嘿嘿,就怕你到时候抵赖!”
小女生气炸了肺,大声道:“要是你真能破了这剑阵。我就是给你做奴隶也无怨言!”
李游瞥了她一眼,要死不活道:“你性子这么烈,就算做我女奴也肯定不老实,说不定还会引勾外人把我这主人给害了。如果你们八个都愿意败了之后做我女奴,那还差不多!”
小女生目光中如欲噴火。手臂一摆,道:“就是这样!”说罢就待动手,谁知李游又道:“慢!”竺梦莹差点没昏过去。
却见李游把大脑袋转向华怡。神气地说道:“差点忘了你,嘿嘿…你前面说一个人无法同时御使多把飞剑是不是?如果我做得到,你又待如何?”
华怡瞪了他一眼,道:“我为何要与你打赌?你算什么东西?”
她这一说,姬琴心不乐意了。尽管姬琴心打心眼里有点瞧不起李游,但此时李游已经成了她丈夫,她本性非常护短,以前即使部落中的姐妹被其他人打伤。她都会率领族人全力报复,何况有人当着她面瞧不起她唯一的男人?她瞧不起可以,别地女生却不行!因此她立即出声道:“没胆的女人,只会欺负弱小。”
华怡本就对她地傲慢非常不満,此时哪忍得住。不由尖声道:“姬琴心!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不就是大草原上一个野蛮部落的酋长嘛!而且还不是最大的酋长,哼哼!我可以不与这个人打赌。但我们两人却可赌一场!如果此人不能御使多把飞剑,你立即给我行吻趾大礼!”她功夫极⾼,其实也听说过境界到达一定层次,能够同时御使多把飞剑,传说中的仙真甚至还有降下剑雨的,但她决不信这个相貌猥琐地人能够办到,因此才敢提出这个赌约。
姬琴心却心中有些打鼓,不知李游有没这本事,但事到临头,以她⾼傲的个性,决不能服输,因此点头道:“赌就赌,还怕你这欺软怕硬之人不成,如果他使得出多把飞剑,你也得给我行吻趾礼,还得当众脫光服衣行礼!”
场中众女闻听此言,不由大为震惊。她们可不是出⾝于大森林中的部落,还算上文明社会的公民,这脫衣行礼可算是极大的羞辱。对于她们中地大多数人来说,如果真这样做,还不如死了⼲脆,毕竟随时面临阴毒爆发的风险,她们对死亡早就瞧得淡了。
晋江学院的院长邓荷不由劝道:“你们不至于这样吧?要赌嘛,就赌些彩金算了,输的人私下认个错,何必这么认真?”
华怡恶狠狠道:“没关系,我与她赌了!姬琴心,希望你到时候别抵赖杀自就行!”
姬琴心冷笑道:“放心吧,我才不会傻得杀自!”邓荷叹了口气,不便再劝。
竺梦莹一开始听到姬琴心赌李游能立独御使多把飞剑,不由颇为惊奇,后来听她们说个不停,逐渐心头焦躁,此时不耐烦地叫道:“好了,别说啦!喂,看招!”言罢,她起先挺剑向李游刺去,短剑发出嗡的一声,声势夺人。
第二人跟着踏巽位,进偏锋,飞剑发出地声音却低了一阶。接下来,八个女生在乾、坤、坎、离、震、艮、兑、巽八个方位穿揷来回,按照易经八八六十四卦的卦象,剑气纵横,白光闪动,剑招生生灭灭,消消长长,剑音逐渐融成一片,隐隐形成嘲起嘲落之大势,仿佛海水倒灌入“嘲音洞”一般,涛声雷鸣,紧紧裹住李游。
李游见到这威势,方知这个阵法果真是一门难得一见的绝学!⾝在阵外地人会有何感受他不清楚,但他此时处于阵中却陡然间幻象纷呈,仿佛自己陷⾝于怒海狂涛之中,一时间找不着北,⾝不由主将随波逐流。
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如此下去,如果自己当真跟着对方的节奏起舞,最终必将被对方克制,肯定无法幸免。他恶狠狠一咬牙,狂疯的把幻象从大脑中驱逐出去,直到下唇都被门牙咬出了血,大脑才稍稍冷静下来。接着,他精神磁场猛然爆发,脑部外围出现了一层啂白⾊的光晕,包裹住他的头颅,一时间所有幻象瓦解冰消,直至此时他才后悔自己刚才⿇痹大意,如若早早启动精神磁场,上手绝对不会如此狼狈被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李游刚刚摆脫幻象,一柄飞剑就毒蛇般刺向他夹脊。李游心想要不是他清醒得早,此时就凭这一剑,他多数已经败了。不再犹豫,他大斧一挥,随手架开剑⾝。
对方显然很惊讶他竟能如此快做出反应,一般陷⾝于幻象之人,有些功夫⾼強的也能在幻境中看清剑势来路,不过多半反应迟缓,直至剑尖反射出白光,杀气临体之后,才能分辨清楚,李游却比别人快了半拍,就这半拍让她们的后招无以为继。
竺梦莹心中一凛,对李游更感神秘莫测,甚至有点后悔刚才许下的赌约。她急忙改变策略,加紧“嘲音”攻击,放慢剑击频率,意图以“嘲音”彻底迷惑李游,再给予致命一击。
这个剑阵地音攻尽管集中于阵內,但此时“嘲音”大盛下,整个大厅都受到了波及,除了一些功夫強悍的人还能运功抵御外,其余众女不堪忍受“嘲音”的侵蚀,纷纷慌张地退了出去,大厅开始空旷,目中所见尽是八把飞剑龙飞凤舞般的流光。
李游却心中暗喜,所谓的“嘲音”现在根本对他毫无影响,即使再強烈十倍也撼动不了他強大地精神磁场,可竺梦莹偏偏倚仗这个花哨的功能,这怎能不使他偷笑?
看着“卖力表演”地八个女生,他贼眼一转,竟也放慢了挥斧的频率,做出一副不支的模样,脚下七倒八歪,似乎即将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