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居里,蕊儿一直守在纪晓舒的⾝边,望着床上的人儿,蕊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纪晓舒的头整个被白纱布包裹着,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脚也被夹在木板中间固定了。自从遇见她到现在也已经好几天了,她始终都没醒过来。
…“这么漂亮的脸蛋上如果划上个一两刀,不知道新郎官还不会要你。”
“不,不要,你不可以这样。”
“哦?为什么我不能这样?”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兴!”
“啊——啊——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天啊,谁来救救我。”…
“你快醒醒,不要再睡了。”
床上的人儿好象梦到了什么,睫⽑不安的抖动着,这个发现让蕊儿很奋兴。
“啊,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的话?”
纪晓舒吃力的撑起眼皮子,第一个感觉是虚弱,虚弱到她不想再继续睁开眼睛,但是她不是一个那么轻易被打败的人,所以,她強行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欣喜的面容,好美啊!她是不是死了?这是哪?
“你…”“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我睡了三天?顿时所有的记忆一一在脑中呈现。纪晓舒突然触摸起自己的脸,这是什么!?她惊恐的而颤抖的声音询问她。
“我…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蕊儿有些难过的挪开了眼。
“呃,这这个…”
她的眼泪立即夺框而出,静静的望着天花板。
“毁了,它毁了!”
从没见过这阵仗的蕊儿一时慌张的为她擦眼泪。
“哎呀,你…你别哭啊,义父…对…义父一定会治好你的,义父的医术举世无双,你相信我,别哭呀!”她连忙找来手帕给她擦眼泪。
纪晓舒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毫无焦距的盯着一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就在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时,老天却让她遭遇此种不幸。可是并没有让她死去,这代表什么?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她不甘心。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纪晓舒,你在做什么?你在怨天尤人吗?”
你是谁?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长说人要乐观,要勇往直前的吗?”
勇往直前?
“是,你这样就被打倒了吗?你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你不想要闻司赋了?”
司赋!?
那个让她膨然心动的男人,是啊,她怎么把他给忘了,知道她出事了他一定很难过。
“你也不要他了吗?”
要,我要!
“既然要那就振作起来,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
是啊,我要振作,我怎么可以在这里怨天怨地呢,这对她一点帮助都没有不是吗?
谢谢你,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是的,既然不想发生的事情也发生了,就要面对现实,一味的自哀自怜那只是懦夫的行为,而她要做強者。那么摆在她眼前的路只有两条。
一是在往后的生命里自暴自弃的活着,什么都没有。二是让她重生,找出要害她的人,找回所有属于她的一切,向命运挑战。如果选择这样一条路的话,她要付出她无法想象的代价。但是,无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蕊儿有些着急,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念着义父赶快回来。
这时门口有些轻微的动静,蕊儿惊喜的跑了出去。
“义父,您可算回来了。”
慕容寻把背上的竹搂放到她怀里。
“她醒了?”
蕊儿立刻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
“义父,你好厉害哦!”不过随即有愁眉苦脸的。
“她醒是醒了,就是哭个不停。”
慕容寻走进屋,坐到床边,拿起纪晓舒的手把脉,然后轻轻放下,这之间她一点都没反抗,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醒了就没事了,调理些时曰就可以下来走动了。”
纪晓舒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他。眼角还有为⼲的泪痕。
“你想说什么?”慕容寻看的出她有话想说。
“这是哪?”
“药王居。”
“你的医术很⾼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治不好的病。”
不过找他治病的人也没几个,毕竟要找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可以治愈我的伤吗?”
“这就要看你想不想痊愈了。”
纪晓舒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想!”
她不能就这么被打倒,她必须重新站起来,为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自从伊家出了那件事后,伊老太爷一病不起,全府上下笼罩一股低气庒。没有人在去谈论二夫人及伊茹月两个人。
伊天浩则一有空就去以前和纪晓舒去过的地方,眼眸中始终带有一丝淡淡的忧郁,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这天,他来到曾和纪晓舒一起品茶的茶楼,同样的摆设,同样的位置,却看不到同样的人。慢慢端起桌上的茶,往事一幕幕重现。现在他的舒儿也应该嫁做人妇了吧!
茶楼也是人们最喜欢谈天说地,讨论江湖上某某某的八卦新闻,这不,旁边那桌又开始了。
“唉,你们听说了没?”
“什么什么?”
“听说闻家庄出事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伊天浩在听到闻家庄时动作不由得一顿,那不是的舒儿的新家吗?于是他竖起耳朵来听。
“什么事啊?”
“听说闻家即将过门的大少夫人在婚礼前几天失踪了,‘四方门’的人都出动了,还是找不到她的人。”
“什么?谁那么大胆,‘四方门’的人也敢动。”
“哎,谁知道,江湖上就是有写不怕死的人嘛!”
“哐啷——”
伊天浩蓦的一震,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最快的速度来到那人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紧张的瞪着他。
“什么叫失踪了?她去哪了?”
“你,你是谁啊?”那人被他激动的样子吓到了。
“快说啊。”
“没——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不过——”
“不过什么?”伊天浩朝他咆哮着。
周围的人被他的嗓门震的退后了好几步,可怜被他抓住的人无处可退,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听说后来在一间茅草屋里发现了一摊血迹和一块染了血的丝帕,据说有个丫鬟说那丝帕正是大少夫人的。”
“什么!?”
伊天浩震惊的听他说完,抓着他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人乘这个空连忙逃跑了。
“不…不可能…那一定不是舒儿…不是!”一早闻夫人便来到‘清风居’,昨天弄到很晚才休息。纪晓舒的失踪打击最大的就是闻司赋了,这些天他一直精神恍惚,庄里上下都笼罩在淡淡的哀愁下。
往曰随时都带着微笑的闻家庄大少爷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他,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
“赋儿!”闻夫人来到门前,轻声的喊着。
过了一会里面依然没有动静,闻夫人推开了门,并没有在里面看到闻司赋,深深的叹了口气,带上门离去了。
后山的茅草屋里,闻司赋坐在板凳上,凝视着地上的血迹,手里还拿着绣有‘皮卡丘’图案的丝帕和被遗落的玉簪。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走进了一个人——司徒流云。
“你打算就这么消沉下去吗?”
“…”“失去了她你还有父⺟,你这个样子知道他们有多难过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吗?你不想知道是谁对她痛下杀手吗?说不定她还活着,正等着你去救她呢!”
闻司赋慢慢的转过头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茫然失措的看着他。
“她还活着?”
“对,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不是吗?那就不能说她已经死了。”
听到尸体两个字时他的⾝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幕后黑手?”
“对,我的知觉告诉我这不是一件单纯事件,这应该是有计划的谋杀。”
闻司赋震惊的望着他。
“谋杀?”
“对,谋杀!”闻司赋茫然的眼神瞬间消失了,取而带之的是两道犀利的眼神。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悲伤太久了,人会变笨,他居然没发现事有蹊跷。他不会让伤害了舒儿的人有好下场。他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眼底一闪而过的残酷噬血的寒光。让一旁的司徒流云不噤打了个寒蝉。
闻司赋起⾝来到司徒流云面前,认真的看着他。
看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司徒流云轻佻的个性就回到了他的⾝上。
“⼲吗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的哦!”闻司赋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这些天来唯一的笑容。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清风居里,闻司赋特意让人将爹娘请来,眼下二老他还有司徒流云都聚到了一起。
闻广夫妇看着面前的儿子,有些忐忑不安。往曰的温文儒雅,亲切友善的赋儿是他们面前的这位吗?不苟言笑的面孔,一双犀利的眼眸,眉宇间隐约有股霸气,眼神深黝的令人起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