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啧啧,夜一没见,更加标致了。”
“那是自然,不然成公子怎么会一直呆到中午才走。”
楼中的姑娘七嘴八舌地说着,漫雪微微带笑,倚在栏前,脸上有一丝得意。柳絮打房开门,慢步走了出来,姑娘们抬眼瞄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她没有留住王爷的事,楼里的人都知道。青青跟在柳絮⾝后,轻叹一口气,煜安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他要离开有谁拦得住。其实林城也不错,他像是一个好夫君的样子。漫雪转头看见柳絮,轻轻一笑,目光落在她⾝后的青青⾝上。
“青青,你过来。”
青青不解地愣了一下,朝柳絮看了一眼,见柳絮没有出声,便慢步走了过去“漫雪姐小,不知有什么吩咐?”
“昨天你唱的那首曲子,我听着喜欢,你写下。这个,是赏你的。”她挥了挥手,⾝后的丫头交将一锭银子递了过来。
“谢漫雪姐小。”青青笑着接过银子“我一会儿就把词曲给姐小送去。”
漫雪点点头,挥了挥手。青青回到柳絮⾝后,柳絮的脸⾊更差了点。姑娘们正说话,玉烟的房门开了,她走了出来,不屑地看向漫雪。成世琮是她的客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他却买了漫雪的初夜,她怎么能心生怨恨。她看向青青,若不是青青一曲惊人,漫雪哪里入得了他的眼。她笑着看向柳絮,⾼傲地走到她⾝边。
“柳絮,你的丫头倒机灵的很。”
“姐姐谬赞了,她笨手笨脚的,总是出错。”柳絮淡笑着说。
青青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憨憨地笑着。玉烟的眼中滑过一抹轻蔑,她看着青青“昨天你唱的曲,我耳生得很,不知是哪个琴师教你的。”
“不是,是我以前在别的地方听来的小曲。”
“如此说来,你以前到过不少地方?”
“是呀。”青青略带心虚地应着。
“你可还会其他小曲?”
“会。”她应着,心里渐渐明白过来,嘴角微微扬起。
“我最近闲得慌,正想学学新曲子,如果你知道,写出来我看看,我不会亏待你的。”玉烟亲切地说。
青青点点头“蒙姐小抬举,我正好有一首曲子,等会就为姐小送去。姐小若喜欢,随便赏我些东西就行。”
玉烟笑了笑,不以为然地看着她。青青笑着,这下好了,她找到新的门子钱赚,努力一点,也许能替自己赎⾝。大家说了一会儿,就都各自回房了,青青端来饭菜,服侍柳絮用餐。柳絮从早上开始就脸⾊不好,她猜想是因为煜安,或者也因为漫雪比她更出风头。楼里的女子争来斗去的事,并不少见,她见怪不怪,反正不关她的事。
“青青,你现在是楼里姑娘眼前的红人了。”她阴阳怪气地说。
“没有的事,”青青笑着回答“赚点闲钱罢了。”
“想不到你那么缺钱。”柳絮冷笑着,瞟了她一眼。
“没有钱,我怎么为自己赎⾝。我又不像姐小,会得人疼,帮着赎⾝。”
“赎⾝,你一个女人在外面能⼲什么?”
青青淡笑“做生意,打杂,实在不行下田种地,有力气有头脑,难道我还养不活自己吗。”
柳絮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在她的印象中没有男人照顾,女人根本没有办法生活。青楼女子最好的出路就是嫁给别人当妾,再生一个孩子。青青想要的生活,她不懂。青青轻笑,淡淡地看着柳絮。
“姐小若喜欢我的曲子,我会把最好的留给姐小,我会收你便宜点的。”
柳絮不噤笑了,无奈地瞪了青青一眼,心里的怒意一扫而空。青青傻傻笑着,朝柳絮使了一个眼⾊“昨天留下来的是林城吧,他是王爷的贴⾝侍卫,人品还不错。如果你能和他在一起,会比跟别的⾊鬼在一起好。”
“你又知道。”柳絮瞪了她一眼。说起来,林城看起来人⾼马大,昨天的动作却格外轻柔,有一点生疏,像是老实人。
“姐小,你不会是在想他了吧。”青青调笑道。
柳絮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将桌子收拾一下,下去吃饭吧。”
“谢谢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