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距离转瞬即至,⻩忠急催战马,疾电般射向前往
马童⾝旁关羽见势不妙,顾不得肩膀伤口剧痛,強提偃月刀,拍马上前缠住⻩忠。虽然关羽伤势不轻,但是在拼命的情况下,片刻间⻩忠也摆脫不掉他的纠缠。
一声怒吼从后传来,原来是张飞拍马赶到了,丈八蛇矛抖起漫天矛影,疾刺⻩忠周⾝要害。
好一个虎将⻩忠,在⾝受关羽张飞两大绝世猛将前后夹击的困境下,浑然不惧,仰天长笑一声,镔铁大刀化作无边刀幕,与二名劲敌展开了对攻。
一时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三人车马灯似的战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官道两侧林中徒然提升冲天杀气,那早已埋伏半天的五百刀斧手如猛虎下山般突然冲出,掩杀了过来。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忠与关羽张飞三人间激烈的战斗上,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突然冒出的危险。
马童周围那数十亲卫及一百骑兵一时所不及防,顿时给刀斧手砍翻了十数人,哀嚎声大作,场面一片混乱不堪。
“大哥,快逃!我和二哥随后就到!”
张飞看到马童这边情势危急,趁着喘息之际,催促马童赶紧逃。
说完也没仔细看马童方位,立刻又上前与关羽一起围攻⻩忠。在张飞看来,眼前这⻩忠才是最大的威胁,只要与二哥关羽一起缠住此人。不让他施展那绝世箭术,大哥凭借地卢宝马的脚力,绝对是可以全安逃离的。
张飞也是多操心了,还在担心马童这大哥会因为兄弟之情而不忍单独离去。其实,早在刚才两旁刀斧手杀出时,马童便已经勒马转⾝准备逃跑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兄弟之情。
不待张飞喊话完毕,马童早就骑着的卢宝马。一溜烟窜出百步开外了。
官道上一时间人仰马翻。双方杀作一团。呼喝声,哀嚎声,兵刃交错声,混合成一片闹哄哄的场面,根本没多少人留意到马童的提前开溜。
⻩忠在关羽张飞的联手攻击下,庒力徒增,拼尽全力挥舞镔铁大刀。也只是维持了个暂时不败的局面,虽注意到马童逃离,却也无力追击,不由心下暗暗着急。
城下官道上地这番动静,早就落在了一直在城上观战地蔡瑁眼中。
一见马童开逃,蔡瑁大惊失⾊,他很清楚这敌人地手段,想到可能即将面对的报复。不由得他不惊骇。也顾不上点清人马,立刻领着城上的一⼲人马,开城门直追马童而去。
…
⻩忠在与关羽张飞大战了百余回合后。终于支撑不住了,均衡的局势被打破,形势有些岌岌可危起来。
关羽虽然负伤上阵,但也起码可发挥一半的实力,加上张飞那永不知疲倦的死缠烂打,直杀得⻩忠疲于招架。
尽管⻩忠神勇无敌,迎战关羽张飞其中之一皆可占上风,但也只是比张飞胜出一筹,现在是等若与一个半张飞在战斗,久战之下自然不敌,加上关羽张飞二人结拜多年,相互之间极为了解,武艺也都已登峰造极,这一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忠这一落下风,顿时让关羽张飞二人找到了机会,展开了疾风骤雨般的猛攻。
烈猛狂暴地攻击,让⻩忠周⾝原本天衣无缝的刀幕防御也变得开始凌乱起来。
张飞怒吼连连,丈八蛇矛疾速刺出,大巨的冲击力直接洞穿⻩忠周⾝的刀幕防御,蛇矛直奔⻩忠面门而去。
见防御被破,⻩忠大惊,已不及举刀抵挡,匆忙一低头,头上战盔已被矛尖刺中,歪到一旁,不由吓出了一⾝冷汗。
关羽见机迅速上前,青龙偃月刀猛然劈下,⻩忠措手不及,慌忙举刀挡架“当”的一声大响,连人带马退了两步,双臂发⿇,暗呼幸好关羽负伤在⾝,否则刚才这一刀就直接将自己劈下马去了。
张飞看准时机,又是冷然刺出快如疾电的一矛,力逾千钧,直取⻩忠的咽喉要害。
这一下⻩忠无论如何来躲不过去了,正待闭目等死。
“呔…休要伤我父亲!”
陡然间,一声大喝从旁响起,如同晴空霹雳一般,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发颤,横横飞来一枪,不偏不倚地击在疾速刺向⻩忠咽喉的矛尖上。
一股柔力自枪尖传来,顿时将蛇矛引向一边,张飞只觉全⾝之力落在了空处,胸中难受无比,差点噴出一口鲜血,心中惊骇无比。
⻩忠趁势抬刀荡开关羽随后地一击,勒马后退数步,与来人站在了一起。
来人正是⻩忠之子,小将⻩叙。
原来之前⻩叙在城上便看到了父亲⻩忠以一己之力力拼关羽张飞,心中焦急万分,趁着蔡瑁出城追击马童,便急急跳上战马,赶来援救父亲,没想到就此救了⻩忠一命。
见到是儿子⻩叙,⻩忠顿时也安心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儿子虽自幼多病,但毕竟是虎将之子,多年下来,也尽得自己真传,一⾝武艺并不弱于自己多少,只是这自小地痨病无法根治,导致长久施力后容易复发。但真若拼命起来,便是自己,在一时半刻之內,也胜不得他。父子二人联手,迎战张飞及负伤的关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能在短时间里解决问题,儿子地病应该不至于加重。
⻩忠心下一定,胸中徒升无穷斗志,看到⻩叙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豪气万丈道:“叙儿,父亲无碍。你我父子携手,我看这天下还有何人能挡!”
“是。父亲。叙儿必不让父亲失望!”
⻩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早就已是満脸奋兴之⾊。那平曰里略显苍白的俊脸也浮现出了几丝晕红,横抢而立,一指前方关张二人,回应父亲地话语中充満了自信。
“休得猖狂,先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眼见好不容易就要将难缠的⻩忠击杀,却又被突然杀出的⻩叙救下,张飞气得火冒三丈,黑炭般的脸庞愈发黑亮。怒目圆睁。胡须倒竖。挺起丈八蛇矛,一边怒吼,一边朝⻩忠父子猛扑而来。
关羽见张飞已猛攻上前,虽看出了眼前这对父子不好惹,亦打起十万分精神,拍马冲了上去。
丈八蛇矛猛然刺出,抖出漫天矛影。刺向⻩叙全⾝上下。
⻩叙眉头一皱,也看出了张飞的厉害,手中长枪疾速出击,速度奇快无比,瞬间在空中显出无数枪影,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枪尖与矛尖瞬间碰撞了无数次,双方凌厉无比的攻势顿时同时消散。
张飞在连续的战斗中也消耗的不少体力。此时又碰上了初生牛犊地⻩叙。一时间双方战成了平手。
而一旁冲上前地关羽也被⻩忠拦了下来,两把大刀挥洒出无尽刀光,片片寒光时隐时现。双方都是精通刀法地绝顶⾼手,这一全力施展开来,场面煞是精彩绝伦。
忽的,四人又战成了一团,枪矛相交,刀矛相交,刀枪相交,刀刀相交,一对父子与一对兄弟之间的战斗,四人又都属绝顶⾼手,战况激烈异常,精彩纷呈。
⻩叙挺动长枪刺出,在半空刺出一直线,枪尖一点寒光疾速朝关羽的咽喉刺去。
关羽在马上一个侧⾝,让那点寒光自颈边掠过,二马交错,顺势向后劈出一刀,正是关羽的绝学拖刀计,沉重的偃月刀直奔⻩叙后背劈去。
⻩叙也不回头,如脑后长着眼睛一般,枪杆朝后一戳,刚好击在劈来的刀⾝上“叮”一声轻响,将偃月刀击开。
随后毫不停顿,借着战马地前冲力,又是一枪疾射,直奔张飞胸口。
张飞凛然不惧,蛇矛挥舞如雨,直接荡开刺来长枪,夹着余力又扫向正在攻击关羽的⻩忠。
⻩忠一听⾝侧劲风大作就知道张飞袭来,气陈丹田,镔铁大刀一挥一收,劈开关羽刀势的同时,也挡住了张飞的蛇矛,刀法之娴熟,真是收发自如,浑然天成。
四人时而拨马盘旋,时而战成一团,精妙招数层出不穷,连斗百余回合,仍然是不分胜负。
此刻,官道上只剩下这四人的争斗了,四周喝彩声不断。
那五百刀斧手的目标本就是击杀马童,然而马童早在一开始战斗便逃之夭夭了,刀斧手们自然也没有得到将新野军士兵杀屠一尽的命令,杀了一阵后也就挺了下来,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紧接着便被四人这场百年罕见、精彩纷呈的战斗所昅引,纷纷停下了各自地战斗,在四周围观了起来。
幸存地新野军士兵也还有百余人,自然也不会傻到去与人数众多的襄阳军刀斧手硬拼,也开始驻足远处,一边观战,一边等着关张二将战斗之后的命令了。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四人四骑在央中战斗,一大群士兵围在近处观看,远处还有一群士兵也在观看,却不敢过分靠近,看到精彩处,又时不时地传出喝彩声。
四人又战了许久,都有些疲惫不堪了,连战马的跑动就开始缓慢了起来。
关羽突然想起马童的安危,加上肩膀伤痛越加剧烈,也无心恋战了,拦下张飞撤出战圈。
“⻩汉升,你父子果然厉害。我兄弟二人相当佩服,继续下去也只会两败俱伤而已。我大哥已安然离去,我们四人间还需要继续战斗吗?”
⻩忠也趁机喘了口气,暗想:“这关张二将若然是名不虚传,能与自己父子战成平手,今曰算是杀得尽兴了,也不知道蔡瑁有没有追上了那刘备,这边再继续打斗下去也毫无意义了。”
转头朝边上儿子⻩叙看了一眼,见他脸⾊越发的苍白,胸口不住的喘息,知道也差不多到极限了,遂朝关羽朗声道:“今曰一战未分胜负,若是有机会,来曰再战吧!”
虽然没亲手数杀马童,但⻩忠并不认为他能逃脫,蔡瑁带着那么多人追了过去,肯定不会失手:“此刻恐怕刘备早已成蔡瑁将军剑下亡魂了。”
关羽张飞虽知马童舿下的卢宝马脚力奇快无比,但毕竟也是看到了蔡领着不少兵马追了过去,心中焦急大哥安危,也不与⻩忠父子罗嗦了,直接沿着马童逃窜的路线奔驰而去。
而远处那些幸存的新野军士兵,一看战斗结束了,也纷纷跟着关张二将离去。
…
此前,马童惊惶失措下,骑着的卢宝马如疾电般逃离官道。
的卢宝马虽是千里驹,但也只是跑得快而已,并不熟悉附近道路,而马童也是一时忙乱,竟然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处陌生地方,一条宽阔的小河拦在了马童面前。
河面足有四五丈宽,深不见底,马童看得心慌异常,立刻拨马原路返回。
未行多久,便碰到了蔡瑁带领的数百人马,马童大惊失措,连忙调头又逃窜,片刻之后,又来到了河边。
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马童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陷入如此绝境,不由仰天长叹。“莫非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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