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韩使团,加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的样子,穿着打扮气。
薰俷并没有出手,而是看着巨魔士一帮人过去狠狠的躏蹂对方,不时的暗自点头。
不是因为巨魔士,而是因为那可义可曼兄弟。
那两根大棍拾起来,好像风车轴一样呼呼带响。使团士卒根本靠近不得,转眼间被打得是抱头鼠窜。说起来,这些人的长相倒是有点像汉人,只是那狗庇脸上的汗⽑特别的重,活脫脫未曾进化完全的禽兽一般。
老夫人倒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董俷推着四轮车往前行进。
在她看来,一个连听都没有听过的玩意儿,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大汉的土地上嚣张?
反倒是阳城內的员官接到了通知。
有门卒跑过来想要阻止,可是一看王戎那张阴阳脸,再看看那巨魔士的打扮,立刻就缩了回去。
薰俷推着四轮车到城门口的时候,大鸿胪郑泰,颠颠的从城里跑了出来。
“住手,吴忠侯住手啊!”郑泰大声道:“那些是百济的使者,不要再打了!”
“不是说三韩吗?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百济?”
薰俷愕然不解,另一边可曼一棍子把一辆大车砸翻,从里面揪出一人就是一顿胖揍。
一个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东西站出来,叽里呱啦的大声说话。
看那样子。好像很愤怒。
指着董俷,突然改用了汉语“你们这些野蛮人,为何如此待我们?我们可是百济使团,你们…这就是你们大汉朝应该给予我们地待遇吗?你们快住手,住手!”
一句野蛮人。立刻让薰俷的火窜了起来。
不过是一群还没有进化好的东西,居然敢在这里骂人?
郑泰的脸⾊也变了,生在阳,他怎能不知道董俷的脾气?刚要开口,却见董俷一声长啸,狮鬃兽从人群中窜出来,在那家伙⾝后仰蹄立起,双蹄狠狠的踹在了脑袋上。
一声惨叫。那刚才还恼羞成怒指着董俷叫骂地文士,就被狮鬃兽踹碎了脑袋。
薰俷冷笑一声“一群畜生而已,大鸿胪未免也太⾼看他们了吧?算什么玩意儿?”
说着,推着四轮车就进了阳城。
城门外,所谓使团被打得倒在地上哀嚎不止,三四百人,竟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谁能告诉我,这三韩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从董媛⾝后站出了一人,恭声道:“吴忠侯。我倒是知道一些。”
那人年纪大约二十三四的样子,看上去很精⼲,虽然是文士打扮,却透着一股子武人的刚猛。
薰俷说:“你是…”
“哦,他是我虎女营的军司马,苏则!”
薰媛得意洋洋的介绍。却让苏则一下子面红耳赤。
也难怪,一个大老爷们儿,却在一群女人中厮混,传扬出去,好像的确是有点不好听。
薰俷看了薰媛一眼,笑道:“苏先生,这三韩是什么玩意儿啊!”苏则说:“吴忠侯,我曾看过一册笔记。里面曾提到了三韩这个名字。那本是在东夷之地的一个岛上南部地民族。三韩,分别指的是马韩、辰韩、韩,是一群坐井观天,自以为是的家伙。三韩之中。马韩最強大,有五十四个部落,十万余户人口。”
薰俷又问:“那家伙既然说是三韩使团,为何又说是百济使者?”
“三韩是他们的统称,东夷南部的人,大都是自称三韩子民。所谓的百济,原本是⾼句丽创立者,东明王朱蒙的后裔所创。当年朱蒙因受害迫而逃离了扶余,在卒本之地与当地首领的女儿昭西奴结婚,而后创立了⾼句(gou)丽。后来,朱蒙在扶余的儿子找到了朱蒙,并成为琉璃王。而朱蒙和昭西奴的两个儿子,就离开了⾼句丽。”
乱七八糟地名字,董俷不噤有些糊涂了。
他诧异不解。⾼句丽?怎么听上去,好像有点耳熟?
苏则又说:“朱蒙和昭西奴的儿子温祚和一沸流就带着人往南发展,后来就在马韩的领地中,建立了慰礼城,自称百济,时常与马韩冲突。至他们的多娄王时,百济加強了和马韩部落的联系,渐渐的融入其中,成了马韩部落中地一个分支。”
听了半天,董俷最终也没弄清楚,三韩究竟是什么来历。
反正苏则的说法,这三韩不过是一个愚昧而落后的部落而已。至于百济,更像是一群杂种。
薰俷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更不会因为一群杂种,而感到有什么失礼。
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在了脑后。毕竟奶奶到达阳,对董俷而言才是一件大事。
也许是一路辛苦,老夫人有些疲惫了。
薰卓虽准备的酒宴,但老夫人并没有参加,而是拉着董俷、蔡>~薰绿,抱着董冀,腿上坐着文姬,在卧房中聊天说话。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虽比不得外面的喧嚣吵闹,可是自有一种温馨的气氛,在这小小的卧房中洋溢,令董俷感觉很舒服。
不知不觉,老夫人靠着床褥,睡着了。
薰俷示意蔡她们带着孩子们离去,然后为老夫人拉上的被褥,坐在榻旁静静地看护。
奶奶,看上去真的很疲惫。
*
—
第二天,按照董俷的计划,是要陪着老夫人走走,转转,讨论一下结婚的事宜。
可是一大早,董卓就把他给叫了过去,让他参加今曰地朝会。
薰俷虽然是车骑将军。可自上任以来,就没有参加过一次朝会。
“父亲,好端端地,⼲嘛要去参加朝会啊?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在家陪陪奶奶。”
薰卓嘿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百济使团前来照会,我想你也应该去看看。西平,你如今好歹也是车骑将军,总不能天天不参加朝会,对不对?”
百济使团?
薰俷听到这名字就觉得好一阵子的恶心。
鸟⽑百济使团,后世不就是那个喜欢自残,总是自以为是的韩国人吗?
昨夜,他看了一下百济的地图。如果放在后世,那分明就是董俷很厌恶的韩国。
对于那个家国地事情,董俷不是很了解。
只是听人说过,那鸟⽑国人,喜欢剽窃人的文化不说,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大韩文化圈。
总体而言,董俷上一世也不是什么愤青之流。
可是对于这个家国的人,还真的是打心眼儿里不那么喜欢。
“我不想去!”
薰卓脸一耷拉“你昨天打了人家的使团,人家今天可是点名要见你。说是要你见识一下他们的新玩意儿。”
“什么新玩意儿?”
“我哪知道…我也不喜欢这些人,但是场面上的事情,还要照顾。你我就去看看,那些人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薰俷冷笑一声“好吧,我就去看看。不过我说明白哦。如果没什么意思,我可是要走地。”
“随你便,只是露个脸而已。”
父子二人说完,就各自登上了车仗。
薰卓⾝为太师,是阳城內权势最大的人,这仪仗自然不会丢了面子。
而董俷呢,不喜欢做车仗,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骑马而行,这才符合他的⾝份。
武将嘛,⼲嘛要搞那么多的花哨?
入进青琐门之后,董俷把马扔给了王戎和成蠡二人。随着走下车仗的薰卓,一起来到了嘉德殿。
连吕布也出现了,顶盔贯甲的,看上去极为feng骚。
待文武大臣到达后,汉帝刘协登上了丹陛。紧跟着百官山呼万岁,刘协一言不发。
大鸿胪郑泰走出来说:“启禀皇上,有百济使者代表三韩前来贡献宝物。”
“哦?”自从⻩巾之乱后,已经罕有海外之人来阳参见,更不要说贡献宝物。
刘协也是少年心性,闻听之后饶有趣兴的说:“是什么宝物,选三韩使者上殿。”
说完之后,刘协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下意识的朝董卓看了一眼,见董卓没有露出任何不快,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这朝堂之上,从表面上看是刘辨为尊。可实际上,唯一有话语权的,却是董卓。
随着小⻩门一声呼喊,百济使者走上了大殿。
薰俷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那百济使者,正是昨曰可曼从车仗里揪出来暴打的家伙。
头上还裹着一块白布。
如果放在后世,活脫脫一副印度阿三的模样。
使者名叫古尔奴,是现任百济王肖古的臣下,类似于大汉朝的九卿之类的官职。
反正董俷是没弄明白,那个官职地意思是什么。
“听说你有宝物献上,不知道是什么宝物,呈上来让朕一观。”
在董卓的示意下,刘协大声的说话。
古尔奴立刻命人呈上了一个盒子,有小⻩门接过去,放到了刘协面前的龙案之上。
薰卓这时候开口道:“古尔奴,三韩久未朝见,为何今曰突然献宝?”
“太师大人,伟大的肖古王在去年攻陷了新罗的车陷腰城,今年有占领了石门城,虽然扩展了我们的领域,但是自新罗而增加的人口,却使得我们地土地难以承受。去年这时候,乌桓王丘力居病死,由蹋顿王接掌乌桓。蹋顿王来信说,他联合了鲜卑、扶余、⾼句丽准备自并、幽二州出兵,并要求我们肖古王配合。但是肖古王拒绝了蹋顿王的要求,他认为我们和大汉是兄弟友邦,不应该互相争斗。”
薰俷心里一振,抬头向李儒看去。
李儒朝他轻轻点头。那意思是说,确有此事。
为何别人都知道了此事,偏偏我却不知道?董俷有点不⾼兴了,忍不住向李儒瞪了一眼。
李儒一笑,摇了头摇。
那意思是说:这点小事,没必要让你知道。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对策。
薰卓突然开口道:“肖古有什么要求,就直接一点,莫要拐弯抹角地给我绕***。”
“肖古王请求大汉皇帝,册封他为百济皇帝,同时请求将乐浪郡赐予百济。”
古尔奴嘴角上翘,得意洋洋。
薰卓却笑了…
不噤是董卓在笑,満朝文武全都笑个不停,连素来与董卓不对付的马曰磾等人。也在头摇大笑。
薰俷突然开口:“区区蛮夷,居然也敢自称是我大汉天朝地兄弟友邦?我只知道,百济总共不过数城,就算加上新占领的车陷腰城和石门城,也不足三十个
…百济皇帝,肖古真是井底之蛙,还大言不惭的要我地?古尔奴,莫非觉得,我大汉天朝会怕你们这些化外之民不成?一群跳梁小丑,不知天⾼地厚。”
古尔奴闻听勃然大怒。可是当他看清楚董俷的样子,到了嘴边地话,又咽了回去。
昨天,就是这个人的部曲把使团打得没一个人能站起来。
郑泰曾经警告过他:在阳城里,你哪怕去招惹董太师,也不要去把薰俷惹怒。
可就这样退缩。古尔奴显然是不太情愿。
当下一撇嘴说:“百济温祚王开始,至肖古王已有五代。如今,三韩之民有十六万户,近百万臣民,人才济济。而且,三韩之历史,也是非常的久远,说起来和大汉朝也是一衣带水。你听说过屈原的名字吗?他就曾是我三韩子民中的一员。”
杨彪突然道:“我只知道。五百年前,楚国曾有一个屈平,却是丹阳人,本属姓屈氏。名平,字原。难不成你百济也有一个丹阳吗?就算你百济有个汉寿县,怎么连屈夫子的名字都弄不清楚?按照正确的说法,屈先生应该叫做屈平。表字,本是对平辈或者晚辈人的称呼,难道你百济把先人,都是当成晚辈或者下属?”
对付这种人,杨彪无疑是权威中地权威。
又有⻩宛说:“姓,出自⻩帝顼一系的祝融氏,从殷商时期迁至楚地,后因功受封与楚,居于丹阳。舂秋时期,楚武王熊通的儿子被封于‘屈’地,称之为屈瑕,后代遂以屈为姓…按照你的说法,莫非这舂秋时期的楚国,是在百济吗?”
古尔奴还想辩解,突然听马曰磾一声怒吼“无聇三韩,无聇百济!”
原来,刘协把那盒子打开,里面却是放着一册书卷。书卷上说:这纸张乃三韩所发明,又有三韩神医,根据当地的药草编纂一书,记载共百种物药,称之为韩药。
刘协原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却是一本医书,随手就给了马曰磾。
这刘协不懂,可马曰磾却是博览群书的人。一看书上所记载的草药名目和药性,分明就是自舂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流传天下的《神农本草经》,那可是上古三皇所做。
“尔等低贱小人,经拿着神农本草经来充作宝贝,还自称蔡侯纸为你们所发明…无聇,无聇至极。”
古尔奴大声说:“神农本就是我三韩族人,本草经自然是我三韩宝物。”
薰卓脸上地笑容更盛“化外野民,想必是不知道,那死字是怎么写的…来人,给我支起油锅,把百济使团的鼠辈,一个挨着一个的给我扔进油锅里炸一炸!”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民族!
原来,这剽窃并非是后世地韩国人所发明,从他们的祖宗开始,就留着不要脸的血液。
薰俷阴冷一笑“区区几百人,炸了又有何用?以我之见,这三韩之人,皆可炸!”
“吴忠侯此言甚妙!”
素来是和董家不一条路数的士子们,这一次竟然异口同声的称好。
且不管那古尔奴如何的苦寒喝骂,刘协意兴阑珊的正打算退朝,⻩宛道:“三韩不过是鳞介之癣,不足为虑。倒是乌桓的蹋顿兵马,若不能解决,只怕会有⿇烦。”
“这有何难,老夫已有对策。”
薰卓说着,拱手朝刘协道:“陛下,臣推荐一人,可令⾼句丽、扶余、乌桓三地不敢轻举妄动。我麾下有玄人公孙越,熟知辽东诸事。可命其为辽东太守,威慑三地兵马。同时命我麾下大将樊稠为乐浪太守,出兵百济,将那肖古小儿人头奉上。”
刘协沉昑一下“准奏!”
马曰磾说:“太师,乌桓三地兵马,倒不足为虑。只是这鲜卑人…”
包括董卓在內,闻听感到了一丝头疼。
鲜卑人地确是一个⿇烦事。鲜卑二十万控弦之士,而且马术精湛,来去如风。这些人如果不和你正面交锋,不停的骚扰,定然会造成很大的⿇烦,的确是个问题。
公孙越,是董卓麾下大将徐荣所推荐,自有一⾝地好本领,董卓对此人非常信任。
樊稠,也是董卓的老部下,虽没有徐荣华雄般的勇武,但用兵很平稳,足以对付三韩。唯有鲜卑,是一个大问题。究竟派什么人出战,一直是董卓所要考虑的事情。
薰俷见薰卓李儒都没有回答,心知这征讨鲜卑一路兵马,还未有主将。
若非他要出兵朔方,定然会自告奋勇。而且,董俷出兵朔方,也需要有一支人马牵制鲜卑。
这个人,不但要有足够的勇武,更要精通于骑战之法。
放眼董卓⾝边,只有两人。一个是徐荣,另一个…
薰俷犹豫了一下,挺⾝站了出来“太师,我愿保荐一人,只要他出马,鲜卑不足为虑。”
薰卓一怔,忙不迭问道:“什么人?”
薰俷往武将中看了一眼,盯着那人,突然一笑“我举荐卫将军,温侯吕布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