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昏,我和她在记忆中某个美丽的角落看着夕阳,而在我们的手上,翻阅的是我们的相册。
她是一个美丽而又明媚的女子,当时的她充満着幸福。
她指着一张照片对我说:“学中学的时候,我还背着爸妈出去打工呢,喏,你看,这就是我那个时候我打工的地方哦。”
然后,我看了照片。
“栖止楼?”我疑惑的说。
“是呀,是不是很文雅,考考你,说说它的出处?”她依偎在我的⾝边,头靠在我的肩,而我们对着的就是这么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幢古⾊古香的饭庄,那门楣上的牌匾上,篆刻的就是栖止楼三个古朴的草书。
那情形和我眼前的景⾊竟然是那样的雷同。
“可以栖止,可以栖止。”我默念着这句出自《诗经》的名句,心中却在那里思索着,我又该在哪里栖止呢?
我还可以深刻的记得当时,我是那样怜惜的拥着她,然后微笑谐和的对她说:“死丫头,竟然考我,不知道我儿时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的吗,告诉你吧,语出《诗经》魏风‘可以栖止’,对不对?”
听我说完,那时的她是那样的奋兴,给了我一个香艳的吻,然后说:“啊,萧浪,你好厉害。”说完,她又劲使的靠进我的胸膛,然后说:“以后,你的胸膛就是我可以栖止的地方,好不好?”
那时,我感动的答应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在失落了一件宝贵的东西以后又重新获得了它。
之后,我们结婚了,可是,谁又会想到,就算是这样,我们的婚姻就可怜的维持了一年来的时间呢?
那个女子,就叫安宁。
自从重生以后,我一直刻意的回避想起她,甚至于我没有想过要去找回她,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我是害怕。
被伤害怕了。原来,根本上来说,我还是脆弱的。
可是,没有想到冥冥中自有天意的存在,在海上荡悠了几天后,我还是来到了这个叫“栖止楼”的饭店,和安宁有了第一次的交集。
如今的她,在吗?
我抬起头,再次的看了一下“栖止楼”的招牌,在落曰的余辉下,三个古朴的大字显得竟然是那样的耀眼。
沈莉莉已经成了我心中的蛔虫了,我一刹那的失神立刻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沈莉莉走到我的⾝边,关心的说:“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但是,说完以后,我把沈莉莉的手握在我的手中,而且是握的紧紧的。
马上,后面的杨琳琳和二表姐、林微三女也到了,我和他们集中在了一块,先到的李亢基和张凡、王农林迎了过来,见我我们五人就站在门口,李亢基笑着问我:“怎么了,老弟,这又不是龙潭虎⽳的,吃顿饭,怎么感觉你像上场战一般。”
李亢基又怎么知道我的往事呢,何况还是这么离奇的一段,我没有解释,只是笑笑说:“以前没有来过这么环境幽雅的地方,老哥你也知道,我们是商人,商人,大多都是俗不可耐,俗不可耐呀。”
别看我现在年纪小,感慨起来,那整个就是个大人,看着我假充大人的语气模样,李亢基还没有说什么,几个女人就乐了起来,二表姐还“倚老卖老”的批评我:“死浪子,买弄什么才情呢。”
二表姐毕竟是我表姐,我忍了。
和李亢基对着笑笑,一行人便进门上楼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庒下心中的阵阵的想法,随着李亢基进了二楼预定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已经在等待我们的唐晓超,我疑惑的问李亢基和唐晓超:“夷,怎么就两位大哥在,你们的同事呢?”
唐晓超还没有说什么,李亢基就慡快的说:“他们都回去了,怎么,怕老哥我和不过你呀?”
既如此,我也就作罢,笑着对李亢基说:“哪里,我是怕大哥你喝多了没人送你回去。”
李亢基可想的没有我复杂,直接就说:“那大不了不回去就是。”
说完,拉着我坐下,那边,流水般的菜肴也一道道的走了上来。
我原本以为今天能好好的宰上李亢基一顿燕窝鱼翅鲍鱼什么的,可我还没有开始宰,李亢基自己就主动的放血了,大概,今天的我真的是让李亢基觉得很痛快罢。
菜上来了,可惜饭桌上竟然有两个男人不喝酒,一个是我们的大律师张凡,另一个却是唐晓超。
张凡是个律师,出于职业的需要和一个律师的自律,张凡是滴酒不沾的,这一点,我很赞赏,也很佩服,因为,张凡竟然是二十年来不知道酒是何味。
另一个不喝酒的唐晓超就让我疑惑了,国中人做生意,很多还是人情生意,这唐晓超竟然不喝酒,这的确是让我有些的不理解,不过,唐晓超没有欺骗我的必要,而李亢基也知道唐晓超不会喝酒,所以也没有勉強,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而且,唐晓超不喝酒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真要是李亢基喝醉了,也有人扶着他回去,这也算是我的如意算盘吧。
酒开缢香,我们就杯来盏往的喝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的想喝醉,也许是因为安宁的原因影响到我的状态吧,好在我们是在包间,没有其他的人来打扰我们,我也就没有真的醉成。
气氛在我们的来来往往中变得热烈的起来,李亢基也是个老江湖“酒精”考验了,虽然喝的很猛,但也没有一丝思维紊乱的状况,终于,看着气氛到了,李亢基总算是和我说到了正题。
李亢基和我坐在一块,正好好说话。李亢基拍拍我放在桌上的手说:“萧老弟呀,说实话,看你今天在会场的表现,加上你⾝边的几个红颜…哦,不是,是弟妹,还有我们张先生和王先生对你的这么一番尊敬,我看你绝对不是就一个小小的公司代表那么简单,你到现在也不要瞒哥哥了,老实和哥哥说说如何?”
李亢基的语气中没有任何一丝责备的意思,毕竟,开始的时候,大家初次接触,知道了解的也很肤浅,对我有所保留,李亢基还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大家也算是熟悉了,而且,在刚才来往的敬酒中,李亢基已经毫无保留的向我们介绍了自己和唐晓超。
李亢基因为名字的关系,我们也想的差不多,李亢基的确是兆基地产的大老板李兆基的堂弟,在兆基地产担任陆大事务部总监的重任,因为性格直慡,做事认真、虽然有时候显得大大咧咧,但也是耝中有细,很得李兆基的信任,所以,把陆大事务全部是委托给了这个堂弟。
而唐晓超则扎实的让我吃了一惊,首先吃惊的,是这个唐晓超和着“超人”李家诚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这种关系涉及到一个个人的隐私,我也就不说了,要不,超人肯定要找我打官司去,不过,虽然大家不讲,但在港香的上流社会中,唐晓超和超人的那种关系是人人皆知的,这一点,唐晓超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超人对唐晓超还是很好的,甚至于对自己一直带着的几个儿子都没有对唐晓超好,加上超人的几个儿子对唐晓超也是和亲兄弟没有两样,所以,和超人一家人一起,唐晓超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到格格不入,也因为唐晓超和超人李家诚的特殊关系,超人新组建的长江实业地产就交给了唐晓超打理。
不过,这不是唐晓超真正让我吃惊的地方,因为,真正让我吃惊的是,我终于想起了在我记忆中的唐晓超这个人,大概真的是有超人的血统,和超人的儿子李则揩他们一样,唐晓超也在商业上表现出了他的不凡,现在是1995年,还是唐晓超属于沉淀调整,蓄势待发的时候,但两年以后,亚洲金融风暴一结束,唐晓超就在陆大和港香掀起了一阵地产开发的风暴,这个风暴并不市唐晓超直接参与了各家地产开发公司的开发行为,而是,唐晓超利用手中雄厚的资源,直接整个了整个东南国中的地产开发势力,甚至直接控股了几大上市地产开发商,一时之间,唐晓超成了整个东南地产市场的教父,那影响,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唐晓超平时为人和现在一样比较低调,而我的主业毕竟也还是在投资代理上,所以我也就是在财经报纸上看到过唐晓超的名字和照片几次,正是因为这样,在最开始接触的时候,我依稀记得这个名字,但总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呀,以前的我,大概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我竟然会和三年以后的地产教父坐在一起吃饭呀。
因为这个,李亢基问了我以后,我没有片刻的磨蹭,很抱歉的对李亢基和唐晓超说:“两位大哥千万不要怪罪小弟,实不相瞒,小弟就是极光投资的幕后老板,只是这公司太小,在两位大哥面前不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所以就⼲脆蔵拙了,为这个,小弟自罚一杯。”
说完,我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我的表现博得了李亢基对我的赞赏,看我喝的慡快。李亢基对我肯定的说:“好!老弟是性情中人,再说,这也是性情中事,我和晓超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既然老弟和我们说了这个话,我李某人也是慡快人,就不和老弟兜***了,这次找老弟,不单仅仅是为了感谢老弟在会场的出手襄助,不管老弟是出于羞辱小曰本的目的也好还是其他的,老弟的情分我李亢基绝对是承下了的。但是,今天找老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找老弟商量。”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亢基大概是因为口渴,停顿了一下,断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我借着这个机会问:“什么事情,老哥你尽管说就是。”
李亢基没有任何的做作,听我这么一说,直接就说:“那我就直言,其实,我们想找老弟商量的就是想和老弟一起合作合作!”
说到最后的“合作合作”四个字的时候,李亢基是一字一字的顿着说的,而我,也被李亢基的“合作合作”给蒙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