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好一个人不容易,带坏一个人却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在几个星期之后,朱四海终于鼓足了勇气,下定决心跟我一起去酒吧玩玩,美名其曰:开开眼界。在他想来,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漂亮的美眉也一定很多,还是那种电视上经常看到的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风尘女子。
我很容易就看穿了他的打算。
要堕落就堕落到底,我拉着他进了一家我认为很有气氛的酒吧。
随着1996年的到来,南赣,这个已经被改⾰的舂风吹拂的城市已经焕发着不一般的活力。基本上,去年我和几个老婆一起暗香浮动的什么KTV已经是每个区都有好几个了,就是那种什么夜总会、酒吧,也如同是雨后的舂笋一般的往外冒。这不,在这个看似小巧的酒吧中,里面五彩靡灯不停的闪动,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节拍就象大巨的棰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这里每一个人的心脏,牵引着心脏跳动的节奏。
于是乎,我的头不自觉地开始随着音乐摇摆起来。
这是个有些像舞厅的酒吧,这个时候的酒吧多少都带着一点舞厅的兴致,不像若⼲年之后,分工那个明显。
熙熙攘攘的酒吧人群中,有的人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有的散坐在小舞台四周出神的盯着台上的舞者,有的在台下跟着舞者一起摇动着⾝子,还有的不停的晃着脑袋,一看就知道吃了头摇丸之类的东西,这些人真不懂事,那种和粉白统归于品毒的东西怎么能碰呢!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接着把目光投到了方寸大的舞台上。一个二十来岁的相貌娇好、⾝材走火的女孩子正在上面卖力的动扭着自己丰満的臋部。她的⾝上只是用两块火红的布围着,不偏不移的遮住了最重要的三点,白雪的⾝躯配上火红的遮羞布,顿时昅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眼光,随着她蛇样的动扭,但是更让人有想一把扯下来的冲动。
酒吧里烟雾缭绕,灯光在烟雾中变的异常朦胧,一切都在这种朦胧中变的不实真。
正在我陶醉在这种气氛中的时候,我没发现朱四海一直紧张的拽着我的袖子,两只眼睛转来转去,晃动的灯光让地面变的不实在,他走在硬坚的地面上竟觉得象是踩在了棉花上,两脚直发软,⾝体好象失去平衡一样。
就在他努力把握⾝体平衡的时候,一个男孩从他⾝边擦肩而过,肩头轻轻撞了他一下,朱四海竟被这一撞,一个踉跄,把我拽停了。
“四海,你没事吧?”我回过头来,看者神情尴尬的朱四海,我忍不住笑了,打趣道“才进酒吧,你就腿软,太没出息了吧!”
“***。这灯光晃的我不适应,腿直发软。”朱四海苦笑着摇了头摇,脫口一句国骂,扫了一眼四周,眼里大放光彩“不过这里的气氛还真是——真是暧昧啊!”“我看你站都站不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再说吧!”我扶着朱四海在吧台旁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朱四海扶住吧台,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唉,终于找到一个支撑点了。老大,这个地方真是酒吧吗?我怎么觉得这里更象舞厅啊?”
“我倒是蛮喜欢这里的。”我转过头向酒吧服务员要了两瓶鸡尾酒,递过一杯给朱四海,自己浅尝一口就放了下来。朱四海则捧在手里,喝一小口,吧嗒着嘴,仔细的回味一下,再喝一小口,然后仔细的端摩了一下透明酒杯里的彩虹般颜⾊的酒,然后一口饮光,滴酒不剩。
“老大,能不能再来一杯?”还没等我回答,朱四海毫不客气的把空杯子推给调酒师,调酒师微微一笑,很主动地就以熟练的动作调好了酒,将杯子轻轻一推,酒就到了朱四海的手边。朱四海二话没说,端起酒杯一口气全喝了。
“啊啊——这下舒服多了!”朱四海长长呼出一口气,极为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
“怎么,就知道你这个小子不长进,这么着就舒服了?”知道朱四海的小样这么不济,我忍不住的调笑。
“不能和你老人家比呀。”朱四海感慨,颇有自知之明,只是,你老兄有自知之明,也不用这么不经心的和我说话吧,那眼睛,也不用老盯着人家舞台上的姐小不放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青舂期的冲动型少年。
酒吧中,伴随着节奏感极強的一阵鼓声响起,音乐突然变的魅惑起来。
顺着朱四海的目光,我这才发现,原来舞台上的一个姐小已经变成一群姐小了,而且各个都是曼妙⾝材,怪不得我们的青舂期少男连眼睛都看直了。
从她们侧后方打出来的灯光将她们姣好动人的⾝体轮廓,从那半透明的衣衫中映出曼妙的曲线,让人目眩神驰。
女人动了,圆浑动人的翘臋摆动的是那样性感,滑光幼细的腰肢摆动的是那样动人,双手和酥胸张合出的曼妙,让薄纱上面那双媚妩动人的大眼睛更透出无穷的昅引力,那种极巧妙、极富韵律的动作结合,构成了一副完美之极、风情万种的美女图。
她的眼睛深深的,是那样迷人。她的眼神中有与舞姿相配合的逗挑意味,加上她的舞姿、她的肢体动作,可以令火山沸腾。
伴随这舞台上的东经,台下的男人女人也开始为她狂疯,看着这些狂疯的人群,我忽然有了一种众人皆醉,惟我独醒的感觉,头摇晃脑的吊了一句书包:“堕落的人们呀。”
天知道,其实,我自己何尝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呢。
舞台上的姐小也狂疯了,他们从台沿走过去时,边走还在给下面狂疯的男人女人抛送着媚眼,男人们不断地有人跳起来,哪怕只摸得到她们的一下小腿、或者脚趾,也足够令那些男人欣喜若狂了。
看着朱四海那嘴角都挂口水的样子,我又不由的调笑的说:“怎么样,兄弟,是不是也想上去摸一把?”
“想呀。”朱四海脫口就说了出来,不过这个死要面子的家伙,马上还是改口说:“啊…不是。”
我用男人会心的眼光看了朱四海一眼说:“放心,大家都是男人,孔老夫子都说了,这种事情,是属于食⾊性也的范畴,我们凡夫俗子,不用较真,不用较真。”
虽然我这么说,但朱四海还是以一种不好意思的神态转过头去,不敢看我。
靠!大男人,还装害羞。
低头又抿了一口酒,才抬起头,这时,却发现朱四海这小子什么时候已经又把脑袋移到了我的面前来了:“怎么了?兄弟,不害羞了?”
“靠,我害什么羞呀?”朱四海还嘴硬,不过,朱四海还是正过脸⾊对我说:“不过,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人?”
“谁?”
“郑老师的女儿。”
“哪个郑老师?”我的心中猛的一个颤抖。
朱四海没大没小的在我脑袋上一拍:“靠!还有哪个郑老师。”
我不知道为什么郑冕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虽然郑冕在手术后已经出院了,但是这毕竟是大手术,怎么郑冕就可以出院呢?如果说病人要求出院可以接受的话,但这么大的手术后,这么快就可以到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来吗?
要知道,郑冕的手术可是换心的大手术。
我的心中忍不住的泛起了一阵疑惑,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疑惑的时候,我点了朱四海一下说:“小子,看见郑冕在哪里?”
朱四海明显是不知道郑冕的名字的:“郑冕?郑冕是谁?”
我不耐烦的说:“郑冕,就是郑老师的女儿。”
“哦。在那个地方,你看。”朱四海为我指了一个方向,不过这个小子马上从我的话中听出来了一些东西:“怎么,你知道郑老师的女儿,还知道人家的名字,那可是一个美女哦,不会又和你有什么吧?”
我没有心思回答朱四海的疑惑,顺着朱四海手指的方向,我看了过去,此时的郑冕,已经来到了一个卡座面前,那个卡座上,坐着好些个人,酒吧里面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是余光足够让我认出,那的确是郑冕,可是,郑冕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也许是我真的太小气了,因为郑冕哥哥的事情,让我对郑冕的感觉同样也变的不好了起来,可虽然我和郑冕或许有一些心结,但是,在这个时刻,我还是拉着朱四海不由的向着郑冕走去。
何况,郑冕,我的心中还有很多的疑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