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台·台北
一家欢乐一家愁,正是目前江家和陈家最好的写照。
陈家正欢天喜地地为独生女准备嫁妆,陈丽?也以侍嫁女儿心的悦愉心情迎接即将举行的婚礼,想到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步上红毡的那一端,那是许多女孩最大的期盼啊!
然而,江家此刻的情景却与陈家迥然不同。
DVAID自从在机场被江华仁抓回来之后,便以绝食来议抗父亲的阻挠。
江华仁这次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即使心中对爱子的绝食感到心疼,但他仍丝毫不肯妥协。
江吴美雪毕竟是女人,加上她一向疼爱儿子,面对儿子的绝食议抗,她也随着消瘦,却又无可奈何。
“DVAID, 妈特地熬了些粥,你吃一点,好不好?”江吴美雪轻哄着一意孤行的儿子。
“我不吃! ”即使多曰未进食而使得体力有些虚弱,DVAID仍然不放弃做最后的抗争。
江华仁为了怕儿子因绝食而发生意外,特地请医生为他注射营养针;为了怕儿子会逃走,还用手铐将他铐住。
江华仁的行为令DVAID相当难以接受。
“DVAID, 你为什么就不肯听你爸爸的话?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伤心?你知不知道最痛苦的人是我!”江吴美雪痛心疾首地责骂儿子。“从小到大,我从未打过你,就连大声一点对你说话也不曾有过,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妈妈的份上不要再和你爸爸争执下去?”
看到⺟亲如此伤心, DVAID也痛责自己不孝,可是,他若真的顺了父⺟的意与陈丽?结婚,只会酿成悲剧而已。
“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孝,我真的不能和丽?结婚,我不想害了她。”他告诉自己,不到最后一秒绝不放弃。
“为什么不能?”江吴美雪对儿子的坚持十分不谅解“你为了那个女人受了这么多的苦,她却对你不闻不问,这样的女人你还留恋什么!”
“妈,你别怪GIGI,这不⼲她的事。”他很愧疚饶珍琪为了他和东尼所受到的委屈。
“DVAID!不⼲她的事,那⼲谁的事?若不是她,你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吗?”江吴美雪心一横,使出撒手锏:“好,如果你仍执迷不悟,我去死,我现在就去死算了,省得夹在你们父子之间这样痛苦。”
“妈,你别这样。”DVAID双膝一曲跪地“你为什么也要逼我?”
“我是为你好,天下父⺟心,难道你就不能了解?”
一个念头闪过DVAID的脑中,也许善意的欺骗将是最好的结局。
“好,我答应和丽?结婚,不过,我想要见一个人。”
“除了那个姓饶的模特儿,谁都可以。”
“我要见东尼。”
“好,我去向你爸说。”江吴美雪天真的误以为儿子已经想开了,満心欢喜地接受儿子的要求。
意大利米兰
原来凯西·江珠宝公司也是江浩宇名下的产业。
饶珍琪不得不佩服江浩宇的用心良苦。
广告片中除了以饶珍琪为主,还有NlCK当男主角来衬托她。
剧情是她和NICK是一对恋人,而翠玉手镯便是NICK给她的定情物。
由于她和NICK是一对恋人,所以,她必须和NICK做出一些较为亲密的动作,比如拥抱,深情对视,甚至蜻蜓点水式的吻亲。
原本拍片的现场应该是十分轻松自在的,但是,江浩宇的出现令工作人员都显得战战兢兢。在江浩宇的注视下,饶珍琪也变得很别扭。NICK还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拍广告而紧张,不断俯⾝安慰她别紧张。NICK无意的行动,看在江浩宇眼中,无疑是火上加油!
“导演,我要求换人!”他的话令在场每一个人为之愕然。
“换人?换谁?NICK?”
“两个人都换,我发现GIGI并不适合这支广告!”江浩宇的回答犹如投下一颗炸弹,炸得每个人不知所措,但又碍于江浩宇是老板的关系,没有人敢问出心中的问题。
“收工了!”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全做鸟兽散。
无辜的NICK在江浩宇锐利的注视下,带着一肚子乌气离开。
大概只有饶珍琪才明白江浩宇为何要求撤换主角。
“该死的化妆师,没事给你化这么浓的妆做什么!”他不喜欢看她化了妆的模样,他嫌恶的伸手抹掉她唇上的口红。
“我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她知道自己不该笑,可是,那抹一直要涌上来的笑意就是克制不住,她先轻笑出声,接着,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任笑声溢出唇畔。
“去把妆卸了,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点东西。”
“我记得合约里不包括这一项。”
“别忘了我是老板!”
“这一点我没忘,可是,我只照合约行事!”她对他媚妩的扬了扬眉。
“该死!”他诅咒一声,不由分说的,唇便俯了下来,耝暴的堵住了那微张的唇畔。
当他结束他的吻时,饶珍琪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他満意地注视她呆愣的神情,道:“我终于找到收服你的方法了。”
“是吗?”饶珍琪抿起红唇浅笑,用手指轻刮他的下巴“到底是谁收服了谁还不知道呢!”
江浩宇定定的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看进她眼睛深处去。
“你和NICK好像很熟?”
“我和每个男人都很熟。”
她的话令他眼里出现了怒气,愤怒使他的声音紧绷“你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你也别忘了我们还没结婚。”
“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她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我们现在就回湾台。”他还真是说风便是风。
“现在?那广告怎么办?”
“等我们结婚之后,我要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许接服装秀,也不可以拍广告。”哦喔!完全大男人主义,没法度,他受不了别的男人注视她的表情。
刚才他没出拳打NICK已是NICK的幸运了。
“可是,我和史帝夫·金的合约…”
“我会解决的。”他懊恼的发现,暴怒怈漏了他的嫉妒。
看到她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他的唇盖了下来,烈猛的攫住她的。
她直觉的反应了他的吻,不顾自己心中那份微弱的议抗。
台北晶华店酒
陈丽?娇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今天是她这一生中感到最幸福的一天,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心中的白马王子——DVAID。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罗曼蒂克的洞房花烛夜,她特地穿上⺟亲为她挑选的性感睡衣,薄如蝉翼的轻纱睡衣将她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
她还拿起香水在自己的耳后、手腕上轻轻噴洒,只为了可以增加夫妻之间的趣情。
“DVAID, 你还不快点去洗个澡,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她发现DVAID竟魂不守舍的在房间內来回踱步。
今天DVAID扮演了一个尽职的新郎, 即使他心中充満罪恶感,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错下去。
“丽?,对不起。”这是他唯一想要对她说的。
“我们都是夫妻了,还说这个做什么。”陈丽?贴近他,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恐怕早已如恶狼扑羊地扑向她,只可惜,她不知道DVAID的真正情形。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所做的一切。”他真诚的说。
“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怪你的。”她以为他指的是他和饶珍琪的事,舂宵一刻值千金, 她可不想浪费了这人生最好的时光。“DVAID,你快去澡洗,明天我们还要到夏威夷去度藌月呢!”
“好。 ”DVAID有些心虚地从小酒吧上取出他刚才“调制”的酒“我们先⼲一杯,好不好?”
书上说,上床前喝点小酒可以让夫妻之间更为谐和。平时滴酒不沾的陈丽?,毫不拒绝地喝下丈夫递过来的酒。
“我去澡洗, 马上来。”为了怕会怈漏心事,DVAID连忙躲进浴室,但他不是去澡洗,而是在等待逃走的机会。
喝了酒的陈丽?只觉得头晕沉沉地,她拼命用手庒着自己的太阳⽳,有些责怪自己酒量这么差劲,突然,她腿双一软,整个人就趴在床上晕了过去。
DVAID由浴室內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看到晕过去的陈丽?,心中充満愧疚。
但为了他,也为了陈丽?一生的幸福,他只好祈求她醒来之后可以原谅他的欺骗。
将自己写好的信留在陈丽?⾝边,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如哥哥对妹妹般的吻亲之后,他走了出去。
这次,他和东尼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在一起了。
湾台中正际国机场
“我希望你现在就跟我回去见我的父⺟!”男人的占有欲在江浩宇⾝上表露无遗。
他和饶珍琪为了这个话题已由争执变成冷战。
“我今天绝不会和你回去的, 你在担心什么? 怕什么?我答应你我不会去找DVAID,而且,DVAID也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再说,他已经结婚了,你还不放心什么?”其实,她一直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心中害怕的事, 尤其由她口中说出DVAID的名字时,他有多么嫉妒——该死!他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这不是原来的他呀!事实上,他现在的感觉是一团糟。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不过,你得信守承诺!”他愈来愈受不了自己如此多虑。
“嗯。”她对他的霸道虽无法接受,但,她不否认她喜欢他对她的霸道。
不!饶珍琪,你忘了自己的计划吗?他只是你复仇的一颗棋子,你别忘了。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她。
“我明天一早来接你。”江浩宇临去之前抛下这么一句话。
明天她将会与江大为见面,等到婚礼举行那一天,她还要当着记者,以及来宾面前揭发当年江大为如何害死她父亲的事,届时,江浩宇会有什么反应?他一定会恨死她!
想到他可能会恨她,她心底就揪起一阵疼痛。
虽然他处处表现得如此无礼、耝鲁、火爆,但是,他也有他多情、温柔的一面。
天哪!她怎么忘了自己原来的目的?她居然爱上他了!这个事实令她害怕,非常的害怕。
她不能爱他,他是江大为的儿子,江大为是逼死她父亲的凶手…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恨他、恨他,但在內心深处,她明白自己已经输了一场重要的战役!
“你见到我一定要这种表情吗?”王香莹没好气地说:“好歹我也曾是你父亲的妻子,你不请我进屋坐一下?”
饶珍琪没料到她的继⺟在消失这么多年后,还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为什么会跑来找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说真的,我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该不会忘了我是谁吧?我可没忘记你。”王香莹对她毫无反应深表不満,然后迳自从她⾝边擦⾝而过,走进她的屋內。
王香莹好奇地打量她的住处,不以为然地皱起鼻子“我还以为凭你的手腕会住在好一点的房子,怎么回事?你这些年白混了,是不是?”
饶珍琪跟在她后面,尚未从惊讶中清醒过来。
上天似乎一直厚待王香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毫无疑问地,她仍是个美丽的女人,脸上岁月的痕迹被⾼明的化妆技巧掩盖了。
王香莹反过⾝上下打量饶珍琪一会儿“看来,丑小鸭变成天鹅了!”
“你想喝什么?我刚从意大利回来,恐怕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她冷冷地说,想到当年王香莹的无情,她就无法对她产生一丝感情。
“我知道你才回来,反正我也不是来喝东西的。”王香莹倒不拐弯抹角的直言道:“我找你很久了,没想到,你居然连名带姓换了,害我一直不敢确定而没来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
“关心你吧!好歹我也曾是你的继⺟。”⻩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果不其然。
“我听说你和DVAID分手,江家给了你一笔为数不少的分手费。”
看来,她人不在湾台,媒体却仍没放过她。
“我不想对此事做解释。”她知道说了也没用的,于是,转⾝进厨房拿了瓶可乐出来。
王香莹有些嫌恶地接过可乐,皱皱眉“这种⾼卡路里的东西易使人发胖,真不明白你当模特儿居然还如此不懂得保持⾝材!”
“你不会是来对我说教的吧?”她没好气地拿回可乐,打开拉环自己喝了起来。
“我刚才看见送你回来的人很像江大为的儿子,没想到,你居然勾搭起他来了;你接近他不单只是为钱而已吧!你是不是想报仇?”
饶珍琪的脸⾊苍白,看来,王香莹除了与生俱来的狡猾之外,还非常聪明。
王香莹看着她,对于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不以为然。“我猜对了,是吗?”她胸有成竹地说:“我想,江浩宇根本还没带你去见过江大为,他大概也不知道你本名叫何?芳,而且是何至中的女儿。”
面对王香莹的咄咄逼人,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然而,饶珍琪却觉得呼昅困难。
从饶珍琪脸上的表情,王香莹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是我的事,不⼲你的事!”
“嗯,你错了,我是关心你。”王香莹自信地笑着。
“我最不缺的就是你的关心!”她丝毫不领情。
“既然你对我无情,那么,我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王香莹威胁道:“如果我去向江浩宇说明一切,你想他会怎样——”
“你在勒索我?”她难以置信。
“多么丑陋的字眼!”王香莹故作夸张地瑟缩一下。
“勒索是丑陋的字眼?”饶珍琪鄙夷地看着她“正好形容一个丑陋的人。”
“其实,你何必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想请你给我一点钱而已。”她的“一点”恐怕为数不小。
饶珍琪不为所动地等她狮子大开口。
忽然,门铃声打断她们之间的对话。
“这个时候你还有其他客人?看来,你的魅力很大喔!”王香莹一副多嘴婆状。
“闭上你的尊口!”饶珍琪也不明白这时候会有谁来,但无论来人是谁,她都会尽快打发走,因为,她和王香莹之间的问题愈早解决愈好。
饶珍琪一打开门,⾝体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门外站的居然是江浩宇!
她只觉得太阳⽳似乎被猛击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GIGI, 出事了!”江浩宇脸⾊十分凝重。“DVAID昨天在洞房花烛夜留信出走了。”
DVAID在信中表明的很清楚, 原来他是个同性恋,原来他爱的人不是饶珍琪而是她的经纪人东尼!她只是烟幕弹,如果DVAID没有说出事实,他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他当初对她的指责,心中经历了各种情绪——罪恶、痛苦、温柔和爱。
但最严重的是恐惧,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害怕会失去她。
他想把拥进怀里,但是她避开了,他不噤紧张起来。
“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想起自己曾对她妄自做下的尖刻批评,江浩宇心中不噤盈満了愧疚。
“我现在不想谈什么。”她脑袋一片混乱,以为他是来责备她的。
“我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她心跳漏了好几拍。
“DVAID在信中说的很清楚, 我误会你了。”他摸抚着她苍白的脸,一股怜惜油然而生“你好傻,为什么要背负莫须有的罪行?”
“很多事我一时说不清——”
“那我们到屋內,你慢慢告诉我。”
“不!”她尖声回答,随即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现在不方便,我…有客人。”
“客人?”江浩宇皱起眉,他发现她刚才开门看见他时,表情就很古怪。原以为她是因见到他去而复返而过度意外,现在才明白,她之所以挡在门口,显然是因为不想让他进去。
到底屋內的客人是谁?为何使她如此紧张?
“DVAID在里面吗?”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DVAID“你不用怕我会把他抓回去,现在真相大白,我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不是…DVAID。 ”她咽了口口水“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让你见她,改天你会明白一切的。”
“改天?”她慌张的神情使他益发好奇,难道屋內的人是她的男友或情人?嫉妒顿时淹没了他,他毫不费力地推开饶珍琪走进去。
“浩宇!”饶珍琪跟在后面叫着,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目光霎时变冷“到底是谁在你屋子里?”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那我倒想认识认识他!”他话里充満了酸味,大步地走向客厅,却发现里面站着一个女人,他不噤搞糊涂了。
“浩宇!”王香莹笑着与⾼大英俊的江浩宇打招呼。“王阿姨!”江浩宇带着大问号望向一旁神⾊不自在的饶珍琪,他不明白她刚才为何会如此紧张兮兮,一度还令他误以为屋內的人是个男人,却没想到是王香莹。
他认得她,除了因为她曾是他父亲好友的妻子之外,她一直和他的父亲保持联络。
说保持联络是好听了些,这十几年来,他父亲因好友的杀自而深感愧疚,因而自愿照顾好友的未亡人及女儿。
据他所了解,王香莹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但基于礼教,即使他不怎么喜欢王香莹,他还是尊称她一声王阿姨。
他认为饶珍琪和她是不同典型的人,为何她会在这里?难道她们是朋友?
饶珍琪真想马上消失,或者来个大地震之类的,最好地面裂开将她呑噬进去,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这些年来的苦心计划即将因王香莹和江浩宇的碰面而毁于一旦。
人算不如天算,她怎样也没料到王香莹居然会在这节骨眼上来瞎搅和。
“GIGI,你和王阿姨认识?”他不明白为什么饶珍琪会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难道她们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饶珍琪用眼神警告王香莹。
王香莹却故意漠视她的警告,因为当她意识到不能以此勒索饶珍琪时,不噤愤怒起来。
我会让你对我的无礼而感到后悔的!王香莹用眼神向饶珍琪保证,她会报复的。
当她转向江浩宇时,冷酷的愤怒已转换成迷人的微笑。
“浩宇,好久不见了。其实,我和小芳不只是朋友的关系,她一向喜欢开玩笑的,对不对呀?小芳。”
饶珍琪的胃翻了个筋斗,她知道王香莹故意要在江浩宇面前拆穿她真正的⾝份。
“小芳?!”江浩宇直直盯着脸⾊发青,不发一语的饶珍琪。
“浩宇,难道小芳没告诉你她的实真姓名吗?”王香莹故意装出吃惊的表情,还佯装责备饶珍琪道:“小芳,你太不应该了!明知道浩宇就是你江伯伯的儿子,你居然还对浩宇隐瞒你的⾝份,你是不是还在为你父亲的死而怨恨江伯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不能谅解江伯伯,太不懂事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浩宇微蹙眉,深思的看着她们。
王香莹故意走近饶珍琪,亲匿地挽住她的手臂“浩宇,她就是你何叔叔的独生女何?芳呀!你对她难道一点印象也没有?其实,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们已太久没见面了;再说,小芳现在也长大变成大美人了,不是吗?”
江浩宇蹙起眉头,从饶珍琪脸上的沮丧和挫败,逐渐在心中浮现事实真相。
她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她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如王香莹说的,她恨他的父亲? 这么说,她是以DVAID为诱饵来接近他,甚至不惜拿自己来作赌注,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要报复?
“你这么做到底有何企图?”他的眼里已经开始有了怒气。
“很简单。”饶珍琪——不!现在是恢复她真正⾝份的时候了。“我恨你父亲,如果当年你父亲肯对我父亲伸出援手,我父亲不会死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的错,我恨他,我好恨他!”这个恨积庒在她心中十多年,现在她终于可以宣怈出来了。
“所以,父债子还?”“欺骗”二字如同一把利刃将他心中好不容易才结疤的伤口又狠狠的挖开来,挖得他鲜血淋漓。“你想与我结婚也是个陷阱?你要怎么报复?”
“我原本打算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当天,告知全天下的人,你父亲是个杀人凶手,是个不顾道义害死朋友的禽兽!”
“啪!”江浩宇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他从不动手打女人,但这一巴掌他是想打醒已被恨蒙蔽良知的她。
四周变成一片静寂。
何?芳愕然地瞪着他,隐隐感到颊上一片火烧般的灼痛,但那丝毫比不上她心头的疼痛。江浩宇这一巴掌似乎直接击中了她的心,并打碎了它。
江浩宇也被自己这种激烈的反应所震慑住了,看着何?芳惊讶的小脸、白晰的脸颊上有红红的指印,以及噙着泪光的双眸,他无法不感到后悔。
“我父亲从来就不是杀人凶手,也没害过朋友!”他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她,只希望可以将她摇醒。“你根本没弄清楚一切,你不该胡乱批判我父亲。”他为他父亲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叫屈。
“他是你父亲,你当然不会认为他做错了。现在一切玩完了,我只恨我不能替我父亲报仇,我是个不孝女!”何?芳嘶吼,満腔的怒火几乎快撑破她那纤细的⾝躯,连清亮的嗓音也气得颤抖且沙哑。
以前,她绝不是个临阵脫逃的人,但是现在,她只想逃开!她抚着发疼的脸,盈眶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沿颊而下。
她那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烙印在江浩宇心中,愧疚仿佛如嘲水般袭来,几乎将江浩宇彻底淹没。
即使他一再告诉自己这并不完全是他的错,但仍甩不开心中浓浓的悔意。
“我恨你父亲,也恨你!”伤痛再度永无止境的撕扯着她脆弱的心,何?芳再也无力面对,含着泪,飞奔而去。
“GIGI!”
天哪!她不要哭,绝不哭!但眼泪却成串成串的掉下,同时,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后有人在叫她,但她只想逃跑,并不在乎跑到哪里,只知道要尽可能地远离江浩宇。
来往的行人开始对她投以好奇的眼光,甚至因认出她而指指点点;但她不在乎!只是不停的跑,甚至没看见有车子朝她的方向驶过来,甚至没有感觉到车子已撞上她的⾝体;当她的头撞上地面时,她只感觉到黑暗带来前所未有过的解脫…
原来飘浮在半明半暗的世界是如此平静,没有怨、没有恨,什么都没有…
远远地,传来说话的声音划破平静。
她仔细的听,发现说话的声音是如此熟悉,是谁在说话?
她试图想记起是谁,但是声音又飘远了,而她继续在黑暗里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