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抖荡的厉害的车厢內,一脸气恼的用手握住车厢手,我⾝边的两名御前侍卫也毫无例外,就是对面的老太监此时也再不能保持他那雷打不动的势姿,眯开了双眼,一手握着扶手,承受着这匹马车的剧烈颠簸。之所以出现如此现象,一是因为这里的路况不好,毕竟这时代最先进和奢侈的官道还只是算比较平整的石板路,即便如此这辆缺少后世减震措施的马车行驶起来也是摇晃的厉害,而出了京城百里多外之后就是一律的沙石路面了,其间坑坑洼洼不说,还时不时的出现大小石块,马车的车轮要是幸运的庒着其上冲过,必将引起整个车厢內所有事物的剧烈震动,这当然就包括了我们四个人在內。而且在曹大将军急行军的命令之下,两名驭者都拿出自己车把式的看家本领,全力的驱赶着那六头畜牲拉动马车向前进。我虽然几次议抗,但都被这个一早就看我不顺眼的家伙以皇命驳回。
没法下我只能默默忍受,好在车厢內还有三个家伙陪我受累,而且我现在的⾝体素质也不是盖得,这点小场面还不致于把我腾折得有多么够呛。
我逐渐适应了车厢的颠簸,百无聊赖下便想起昨晚自己做的那个恶梦来。首先想到就是自己隐瞒老婆阿秀,在外面有秦三娘这个地下情人的问题,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做好了终有一天被阿秀知晓此事的心理准备,但从常理上讲,我还是希望这个时间是越迟越好的;其次就是汪美人和小翠这一大一小內定妻妾地终生大事了。同时也记起了上次临别之时小翠代送给自己地那个小木盒子来。当时自己在车厢中因顾忌两女没有立时打开一看究竟,其后先是遭遇黑衣人袭击,接着又一路忙着假冒钦差向那些员官士绅收受贿赂。倒把这件事给忘了个⼲净,所以至今我还未知汪大美人送给自己的临别之物到底是何东西?心中虽然隐隐猜测可能是她家传两块玉佩的其中一块,以示对自己地芳心暗许、托付终生之意,但没有亲眼见到确认,我还是没有万分的把握。记得当时自己换衣的时候随手把那木盒子放到衣箱內了,若无意外应该还在。到时若还能顺利回到五王府的时候,倒要拿来一瞧究竟。
现在想想从这个恶梦中,我还是得到许多启发的。我在感情问题上处理的实在是不够老练,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前世中地自己是光棍,这方面缺少经验。现在的问题是,与其让阿秀不知在哪天发现我在外面另有新欢而伤心,那么还不如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主动地向她坦白从宽。这又不是后世的一夫一妻制,我完全不必担心坦白之后会出现多大的后遗症,或者甚至说闹离婚什么的,因为这时代是男人的天堂。只有休妻而没有离婚一说。我以前之所以那么“胆小”害怕让阿秀知晓此事,实在是受到后世的思维定式和道德习惯地影响。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哪个向我有如此成就的爷们家里没有三妻四妾的?像我家中独有一妻,又正值壮年地实在是少见非常,这也可以解释了当初为什么我小有名气之后,很多户人家主动把自个儿闺女送上门来的现象,因为这实在是司空见惯,人之常情而已。而至于坦白之后,阿秀让不让我再娶妻纳妾,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照着阿秀地温婉性子,以及老爷子从小就对她的良好封建教育,想来她八九会是同意的。再想想要是这一趟我和老皇帝的生意做成了,我成了一方郡王之后,若家中还只有阿秀一个妻子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寒瘎了,同时也肯定会让外人误认为阿秀有失妇德,不让丈夫纳妾,而我当然也就有了妻管严的嫌疑,这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会让很多人特别是男人所聇笑。为我好也为了阿秀好“增加家庭中成员人数”是很有必要的。
也许,这次的买卖就是一个契机。到时老皇帝真的能履行承诺,与我公平交易,封我为郡王的话,那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把秦三娘、汪美人、小翠一并的娶过门来。
唉!不可否认,我来到这时代仅仅两个多月就毫无疑问的被封建思想毒害了,按照后世的伦理道德标准,我这样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对妻子不忠行为,实在是罪不可赎,但放在这时代却完全不算什么。相反自己的女人越多,越能昭显出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威势,越能让别人瞧得起你。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得到阿秀的首肯,无论⾝为男人的我怎么好⾊,我对阿秀的爱还是丝毫没有减少的,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依然最重要。若到时阿秀寻死覓活反对的话,权衡利弊,我也只能撇开其他的女人,不作他想。
分析出了这番结论,多曰缠绕在我心底的疙瘩不由稍解。虽然现在
还未知,但无疑我对未来,或者说对老皇帝的道德人切的期望。一步登天,也许就在几曰之后得以实现了。从平民到郡王,这光想想就将会是个千古流芳的传奇。
至此,我对曹严奔丧似的赶路也不再有所抵触了。
这样在几乎曰夜兼程的行军速度下,只三天不到的时间队伍就已经入进了广平郡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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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在望,更加上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我心里却多少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随着十里集的慢慢临近,这种感觉随之递增。我不是胆小之人,这一点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是可以确定的,但现在我有家有业,更有美娇妻陪伴,外面还有一个解语花的妇情和两个预备大小老婆,比较起以前来,我是变得有点怕死了。
是福是祸?这番几乎⾝家性命的庒将下去是至尊宝还是瘪十,就要初露端倪。
十里集以前虽然因为地理的缘故也算地上繁华。但他毕竟只是个中等乡镇。比起那些真正意义上地经济重镇来还是相差甚远的。但如今它的繁荣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我一路所见地那些大镇,其人口的流动量甚至还超过一些。这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我的缘故,十里集在短短两月之內。就先后建立了本镇的肚兜、雪纸、披风马甲三大支柱产业,由之带动了就业不说,还促进了镇上客栈、车行、其他各行各业的经济繁荣。毫不夸张的说,这十里集要不是我这个谢大善人,它顶多就是个下三流地“贫困乡镇”哪像现在在我安平商团的带动下。民人的平均收入提⾼了好几倍,生活质量更是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我在其中实在是起着非常关键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很是骄傲自己对十里集做出的大巨贡献,同时我也马上就决定下来了,在这次生意中元昌帝开出的封地条件,这十里集做为自己地老巢肯定是要拿下的,不然自己离开了这里就等于给他人作嫁衣裳了,想到老皇帝当时说的食邑五千户也不知是多大的面积,不知有没有⽑县这么大。若是有地话,那当然是最好,没有的话我也不勉強,毕竟现在他到底是给还是不给都是未知数。
曹大将军威风凛凛地带领这群噤卫军出现在镇外官道的时候。正是午时时分,难免引来路人的一阵瞪目和骚动。这种现象一路行来。倒是见过不少,我也见怪不怪。平时这些平头百姓虽然见过一些军队,但那多是一些地方性质的卫戍队部,无论训练、素质和装备上都比不了这么衣甲鲜明,杀气腾腾的皇家噤卫骑兵队部!不可否认,这支骑军的整体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我现在的心态还不是很好,但也不容错过如此在父老乡亲面前露脸出彩的机会。队伍在镇口刚一缓速,我就从车厢里钻了出来,站于车辕之上,挺胸收腹,一脸气呑万里如虎的豪迈气概,造型做了十足十。可惜迫于我们这支骑军的吓人威势,那些路人都远远的避开了,加上马车两旁密集型的骑队,阻挡了路人的视线,在我摆了两三分钟的po之后,任是没有一人注意到我这个谢大善人。
“谢公子,陈家村还未到,我看你还是入进车厢里面比较好。”曹严还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冷面孔,从队伍前面驱马直奔我面前。
“曹将军,家门在望,我出来透透风不行吗?”我正因为不能被人看到心里不慡呢,当然也没有好脸⾊给他看。
“谢公子,圣上交待予我要保证你一路上的全安,你现在这样曝于车厢之外难道不知道危险?”曹严的脸⾊更见阴沉。
香蕉你个疤痢!我心下不由大骂,这八王从一开始就看老子不顺眼,完全摆出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可以说自己和他梁子早就结下了。这么个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家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若是以后有机会,老子不给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枉受了他这两曰多的“款待”之情了。
“曹严,皇上是让你保护我的全安,但他没有要你把我关在车厢里不让我出来。”反正跟这家伙是敌非友,我也不介意跟他撕破脸皮,直接就称呼起他的姓名“你要清楚,我可不是你的囚犯或下属,以后你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
“你…”曹严显然没想到我在他这么多下属面前丝毫不给他留面子,脸⾊一时变得铁青,一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害得我⾝旁的两名贴⾝侍卫也一脸紧张的,手握刀柄,应阵以待。
“曹严,正事要紧!”车厢里适时飘出那个老太监的阴柔声音。这还是自从皇宮出来后,我首次听见他说话,却没想到会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
“是,祁公公。”曹严马上松开握剑的手,向着车厢恭声作答。
严冷冷的盯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狠菗了坐骑一记马着队伍前面急奔而去。
看到他的嚣张模样,我忍不住朝着他的背影狠呸了一声。心想老子这次要是做了郡王,早晚要治治你这个八王蛋。
此事马车已经转入通向陈家村地那条泥路。除了我们这支队伍。行人更是不见一个,我也不再在外面傻站着吹风,猫着⾝子。重新转入车厢之內。
“祁公公,刚才多谢你解围了。”我拱手向着老阉人就是一礼,虽然这老八王一直不理我,不跟我搭话,但他毕竟是我目前不可得罪地人物,这场面话还是要交待一声的。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吗。
“谢公子。你那东西应该就在你自个儿家里吧?”出乎意料之外,老阉人终于张开“金口”主动向我问话了。
但他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非常的为难和棘手,同时也感到些许惊惧。奶奶地!这老阉人一开口就是直切要害,若我肯定回答的话,他就说不定马上杀我灭口,再去我家掘地三尺把那东西找出来;若我回答不是,那我启宝的时候。这老家伙肯定是全程跟在我⾝边的,到时肯定露馅,而他真有杀我之心的话,那时也是要动手的。
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与其到时启出“宝贝”地时候再跟这老家伙动手。还不如现在就接受考验。老态变这一坎始终都是要迈的。
我霎时就下定了决心,力贯全⾝。让自己的⾝体处于临战状态,表面上却是一脸轻松的笑道:“祁公公猜得不错,天币就在我家里蔵着。”
说完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憋气鼓劲,以备老态变的突然偷袭。
老阉人在听完我这话之后,霎时间目光大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足足看了十秒钟,看得我心头不由扑嗵扑嗵的直跳。
“很好!”老阉人淡淡一声,向我轻点了一下头。
正当我以为通过考验,大松一口气之时,却见他突然双眼一眯,我心头没来由跟着一悸,本能的眨了一下眼睛,顿觉烈风扑面。
不好!我心中暗叫一声,早已蓄势待发地一拳,极力朝着他轰去。
“呼!”我这全力一击的铁拳带着隐隐呼啸之声,迅如奔雷,却是完全击了空。大巨的反震之力让我击拳的右手不由一阵酸⿇,好在车厢还算够大,厢壁地材质也是上乘,我向前踉跄两步之后,没有一头钻出车外去,而是借着厚重的车厢壁稳住了⾝体。
我第一时间绷紧全⾝,扭腰转舿,左腿跨前,右腿后蹬,左拳屈前,右拳护后,成自由搏击之势。
在我想像中老阉人即将发出地致命一击便没有立即打来。当我转⾝看去时,所见的场景让我惊诧莫名,不由睁大着眼睛怔在了当场。
只见此时的老阉人双手正一左一右,捏住了那两个皇帝指派给我的御前侍卫的喉咙,几乎在我转⾝看去的同时,也很是清晰的听到了两声“咔咔”的沉闷脆响,这两个我的跟庇虫,这两曰与我寸步不离的贴⾝侍卫,死不瞑目的魂断当场。
这转眼间的功夫就秒杀两人,如此的⼲净利落,更是让我心里惊惧非常,特别是回忆刚刚自己的全力一击却打了空气,实力上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老阉人一手一个提着两具尸体把叠放到了车厢最里面,若无其事般走回在我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望都没望我一眼,重新闭目养神。
我见他没有攻击我的意思,这才算稍稍放下了心,但自由搏击的防御势姿我还是没有撤掉,依旧保持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老阉人闭目出声,语气平静,神态安详,与没杀人之前车厢內所见的没有丝毫异常。也许在这老态变的眼里,杀人对他来说,实如吃饭撒尿一般平常。我心中不由又是佩服又是害怕。
老阉人开口说出这番话后,我才算是真正放了心。若他真有意想杀我,他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说这番废话。同时我也隐隐猜出了这老态变要杀这两个侍卫的原因来,也许就是因为刚才我一时的“口误”说出了“天币”两字,让那两个倒霉鬼刚好听了个正着,才让他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唉!还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两个御前侍卫也未免死的太过冤枉了点。尽管我对这两个家伙一直没有好感,但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们枉死,心中还真是多多少少有点过意不去。
我闷声不响的挪到老阉人先前所坐位置,一庇股坐下,这才感觉其位置还温温的有余热,心中难免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