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谢恩!”
心里计较了一番后,我也就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老皇帝強封给我的“官职”我的表情还算镇定,脸上殊无大喜大悲之状,毕恭毕敬地重新跪地给皇帝老儿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响头一半是为形势所迫,一半却是完全出于我的自愿。心想老子今天委曲求全给你磕了这么多头才得到了这么个“神厕使”若不把这个官位“发扬光大”在当今社会实现其“自⾝价值”的话,那我也太对不起你这位九五之尊的赏识和厚遇了。总之一句话,我今后要从“神厕使”这份有钱途的职位上取回今天这几个响头的应得回报。
“牛禄,你带他去尚衣局给他找件合适的衣裳换上。”元昌帝冲先前偷袭过我的那个老太监招呼了一声,才向我挥了一下手“谢安平,你这就跪安吧。”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叫我跪安了,而这一次我当然要给他面子,又恭恭敬敬地冲他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跟着老太监出去。
终于得蒙圣恩从翰文轩全安出来后,我才发觉到自己的整个后脊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与內衣粘乎乎的贴成一片,实在是难受非常。
此番跟元昌帝这只老狐狸的斗智斗勇实是耗费了我不少精力,能得以全⾝而退并且还能封侯赐官,完全可以用九死一生和因祸得福来形容。
至今我都有些晕乎乎的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为何元昌帝这么“宽宏大量”的饶过我这个大胆犯上地刁民?我先是诚坦自己杀了他地头号心腹祁老态变,接着又在他面前重创他的另一心腹宦官。最后甚至凭借自己能掌握他生死的有利形势。逼迫着他这位九五之尊接受自己提出地买卖条件,这三项特别是最后一项,可说是大胆罪逆之极。实在是够定我个大逆不道、诛灭九族之罪了。而这位被我冒犯了的大楚国的最⾼权利者,却对我不惩反赏,实在是让我这个当事人费解非常,不明所以。我可不相信,元昌帝这个也是⾁体凡胎的老皇帝真有什么海纳百川的大海胸怀,对我的对他冒犯都可以既往不咎。从这一次地“天币买卖”中就完全可以看出他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难道说他这位大楚皇帝对我还另有图谋不成?或者说因为我在这次他的“圣诞”上进献有功,让他将错就错的不能杀害我,以保全他的面子?我脑中分析出了几个原因,但都有些没有头绪。
“十里侯,刚才洒家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才好。”七拐八绕的走出了翰文轩的范围后,牛老太监突然回⾝驻足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让我差点撞倒他⾝上去了。
我很是诧异他对我的这句软话。在我地想像中他这位老皇帝⾝边的內臣心腹。完全没必要给我这么个小角⾊说如此的客气话,更甚至现在这种变相的道歉了。相对于先前另一老太监对我切齿仇恨想置我于死地,这个牛老太监显然没有对我露出太多地敌意,那次因解围救人他偷袭于我也是点到即止。现在想来。当时我中了他的“轻轻”一掌,也很有可能是他故意留了些力道所致。不然做为保障老皇帝全安地贴⾝两人这实力也差距太大了。这一切表明,眼前这个牛老太监极大可能不是跟那死鬼祁老态变和先前那拍烂我服衣的老太监一伙的。
“牛公公说哪里话?小子还没谢过先前公公你的‘手下留情’呢?”说着我就十分客气对他拱手一揖,以示感谢之意。
牛禄的老脸泛起淡淡的笑容,坦然受了我这一礼,这才向我一手虚抬,道:“十里侯,你这次可算是因祸得福了。洒家在宮中也算是待了数十年,还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容忍和器重过像你这么一位主儿。十里侯,你往后可是前途无量呀!”
“这…恕小子驽钝,至今都未想通陛下为何如此器重予小子,委以这‘神厕使’的重任?还请牛公公能给小子解惑一二,小子感激不尽?”说完我又是冲他一个躬⾝。
“万岁爷的圣意,岂是我等臣子能揣测一二的?”牛禄先是⾼调的说了这么句门面话,这才一双老眼溜眼四顾了一回,见没什么碍眼之人后,庒低嗓子道“若洒家没估算错的话,过了这个年我们大楚国将有一场大战要打了。”
说完之后,这老阉人便不再看我,自顾自的继续在前头给我带路。
我半张着嘴,呆愣了好半晌还是没能从他的这句话里品出什么味道来。***,大楚国要打战,跟老皇帝封我这个不伦不类的神厕使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解决了大楚国老百姓的“三急”问题,大楚国的军队就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吗?
等牛老阉人走出几十步外驻足回望,我才清醒过来,赶忙小跑着跟上。
“牛公公,这个打战跟皇上器重予我有什么必然联系吗?难道皇上要让我去率兵打战不成?”着嗓子,満脸诧异之⾊的就把心中疑问说出了口。
“十里侯,洒家刚才那番话,你可千万不要随意外传。不然,对你我二人都不好。”牛老阉人没有给我解惑,而是避重就轻的把话头扯到了保密上。
“这是当然!小子保证绝对不会外传的。”
我信誓旦旦的打了保票,又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说详细点。可惜,这老太监显然不能満足我这一美好愿望,在得了我的口头承诺后,不再跟我搭讪,径直把我带到了一个小院落,吩咐了一名老太监一声,就向我微一点头,不顾而去。
我冲着这位牛老阉人的背影不由狠呸了一声,妈的!本来老子是想让他解惑地,却被这老小子越“解”越糊涂了。也不知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要这么做地。
这位接
太监倒是对我恭敬非常。对我有问必答。
原来这里所谓的尚衣局。是专门负责皇上穿戴装扮地地方,也就是说本来这里的服衣都是给老皇帝穿戴所用的,而老皇帝让那牛老阉人带我来这里换装。据这位尚衣局管事太监的话,实在是“皇恩浩荡”是我们这些做臣子、奴才的这一辈子都可遇不可求的难得殊荣了。
看着这位管事太监一副又是震惊又是羡慕,就差流口水地丰富表情,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他的心境的。按照封建习俗,元昌帝的这种赠衣之举。对世人来说实在是礼遇万分,太过厚重了。换了一般的臣子,受到老皇帝如此这般的“贴心关怀”肯定是要感动的热泪盈眶,几不能言的,接着自然而然地非对他肝脑涂地、生死以报、忠心耿耿不可。但他这一招对我这个没有接受过什么儒家文化和封建思想熏陶的人,就有点平常了一些。要知道,我的服衣可是被他的心腹老太监给“拍烂”地。让狗给咬坏了服衣,做为狗主人的元昌帝他重新赔我一件,完全理所当然。做为受害者地我,实无向他感激涕零的必要。
随着这位管事老太监入了这个小院落。让一名年轻太监取来了要给我更换的衣物,当然这些衣物都是没有皇家特别是皇帝龙纹标志的那种。除了上好衣料所制的內衣外。居然还有一套容秀独家“商标”的披风和马甲,让我又是大大意外了一把。就这么回功夫,容秀的产品就进了宮了,这在交通不怎么发达的时代,可以说的上是一个销售和商品流通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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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要服侍我换衣的年轻太监,关好房门,自个儿先是利索的检查了放在原先披风右內兜的皮夹子,还好东西都在。也亏了当初那个老态变拍的是我心口所在的左胸膛,要不然拍在右边的话,这皮夹子肯定也要被拍烂,到时候蔵在皮夹里面还多余的“天币”必然要露馅,就冲元昌帝对这些玩意的紧张样,不用说,我百分百是死定了,哪还有现在的“苦尽甘来”呢?
这些衣物显然都是照着元昌帝的⾝架购买和订做的,让我勉強才能穿的上,这更加让我从心里对老皇帝大是不瞒起来。既然要赔老子衣物了,也总得给老子找件合适的吗?还是多亏了这时代那些服装设计者们,他们设计服衣特别是內衣时都以“宽松”为要,这才让我将就当紧⾝衣穿上了。
把皮夹子放入马甲內兜中贴⾝蔵好后,我这才从房间出来,再由这位等候的尚衣局管事太监一路引领着向宮外行去。
宮城门外,小王爷项成文一⼲人等早就等候多时。值得一提的是,项成文不愧是个机灵人儿,早就命人从五王府给弄来了一辆豪华马车,不用说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我刚出宮城大门,眼尖的项成文就第一个发现了我,急步“迎驾而来”
“先生,你总算是出来了?先生要是再不出来,晚辈都不知该如何向先生夫人回话了。”
我从皇宮这个“龙潭虎⽳”中重返人间,可谓重见天曰,难得的冲他真心夸奖道:“子川,你还真是个细心人。居然还给我备好马车了。”
项成文也是少有的一红脸,忙说道:“先生,还是尽快回府吧。先生夫人还等着呢?”
“嗯,那就快回吧。”
我和阿秀分离了这好几曰,实在是让我想的慌。特别是这一次可说是死里逃生的“天币买卖”之后,我更加需要自家老婆的“温柔慰抚”所以,一听项成文催促,我马上就加快脚步,向那辆豪华马车奔去,直接就把这小子甩在了⾝后。
“谢公子,方某已等候多时了。”方通眼力也不差,第二个给我“迎驾”可惜他这迎驾完全是拦路行为,让我心里不由暗恼。
我当然知道他“拦路”的原因,微带不悦的神⾊停下脚步,微一拱手道:“方将军,你的事我已经给皇上说了,若无意外的话,方将军你肯定是有功无过的。我还有要事,这就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我不再鸟他,径自小跑着登上了马车。
车厢內空荡荡的一片,除我外再无他人,我难得很有人情味的重新挑开车帘,向着同样小跑而来的项成文招手喊道:“子川,你过来与我同车吧。”
项成文⾼兴的答应一声,加快脚步后,终于气喘吁吁的登上了马车。几乎在同时,我就向着车驾上的御者喊道:“启车!回府!”
这御者倒也很上路,马上就挥了一响鞭,吆喝一声,马车缓缓的移动起来。
平顺了气后,项成文像是不经意似的问道:“先生,可是办完皇上交待的差事了?”
我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项成文也不在意,把眼睛瞟到了我⾝上来,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先生,我若未看错的话,先生入宮前⾝上所穿的服衣好像跟现在的有所不同。”
我轻轻一笑“如实”回答道:“在宮中皇上请我喝茶,我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了自个儿⾝上,皇上就让那叫牛禄的公公去尚衣局,找了件这么小号的给我替换。”
项成文听我这一“解释”后,大张着嘴,久久不能合拢,脸上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一会儿,项成文才大梦初醒般,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酸溜溜的说道:“先生,皇上能把自己的服衣让给您穿,实在是千古少有的无上隆恩呀!”
我心里好笑,嘴上却附和着说道:“是呀!万岁爷如此待我,这皇恩实在是犹如汪洋大海般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