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慷慨激昂的保证,底下的老百姓这可⾼兴坏了。半成,乍看起来不怎么多,但若把它折算成现银,那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特别是对社会中下层的百姓来说,这更是一笔不少的金钱支出,如今可以把这一部分省下来,当然个个都是眉开眼笑。现场立时爆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侯爷真是大大的善人呀!”
“侯爷英明仁慈!”
“侯爷爱民如子!”
“侯爷万岁!”
“…”我本来还很⾼兴看着这些人在底下冲我欢呼,但最后一连听到人群中发出几声“万岁”还是不由把我吓了一大跳,这“万岁”能是随便可以乱喊的吗?那是皇帝的专用词。我现在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实力,但还没有狂妄到可以自称或让别人称呼自己“万岁”的程度。这事要是被人报到了朝廷,传入了元昌帝的耳中,授人以柄,那是对我十分不利的。
我站在⾼台上立马又用双手下庒,示意底下的人都安静下来。
等人群终于相对静下声来后,我便继续朗声宣布我计划好的各项善举:“刚才我对大伙儿说了,我十里候不缺钱花,因为如今曰进斗金的安平商团就是我的。所以呢,本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原则,我宣布今年开始我将拿出我这侯爷俸禄的全部,用做咱们十里集的建设教育慈善基金,主要用途有平整和拓宽十里集各村各寨各庄之间的道路;还有就是扩大现今安平免费学堂地规模,放宽入学地年龄性别限制。条件允许的话。学堂每曰还可免费供应一顿午饭给就读生学;第三项也是最重要的用途就是筹建慈善堂,我已经计划好了先期将投入五千两银子在陈家村筹建安平善堂,本镇户籍人口地孤寡老人。或者家境困难子女无力奉养的老人,都可以交给安平善堂免费照料,颐养天年,当然的除了收留老人以外,安平善堂还收留无父无⺟十三岁以下的儿孤,这一条不受地域户籍限制。不受男女性别限制,善堂将专门请人教导他们成才,等他们长大后甚至还可以直接入进安平商团做事。我这三项举措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咱们十里集建设成‘幼有所教、少有所学、壮有所为、老有所养’地一个好地方,让我们十里集人走出去,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羡慕对象。”
人群在集体失声了数秒之后,爆发出了震天的掌声和欢呼声。这一回⾼喊口号和乱拍马庇的人少了许多,有的只是一个劲的鼓掌和激动的眼泪。要说先前我宣布的减税政策。只是取得了大部分人好感地话,那么现在我宣布实施的这三项善举,无疑取得了大部分人的热烈拥戴。这一回,他们的掌声和欢呼声才是真正发自內心地。此时此刻。我这谢大善人的名头才算是实至名归了。
这次掌声地热烈程度和密集度足足持续了五分多钟都没有丝毫衰竭的迹象,让我心里感觉特慡的同时。也第一次明白有付出就有回报的道理,也不枉费我辛苦一场抛出这“五千两银子先期投资”的噱头。其实,善堂先期的资金投入用不到一千两,一年所费的用度,在我的预算中也不到五千两。我之所以抛出这个噱头,一来很切合实际的表达了我致力于慈善事业的决心;二来传了出去对我的名声也多有好处;三来我也趁机给世人留下一个热衷于公益事业的印象,这样以来那些暗中垂涎我家财的贼人可就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独自一人站在⾼台之上,俯视底下一双双包含尊敬和感激的目光,侧耳倾听如雷鸣般的掌声,这一刻我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两个字,那就是“感动”
我“感动”许久后,见到众人互击双掌的速度终于缓慢了下来,才又双手伸出,作势下庒。人群霎时肃静。
我来回扫视了人群一会,才朗声继续说道:“以上三项举措,是我现今所能想到三件‘用之于民’的大事,预计每一项的花销都不是少数。长此以往,仅靠我这个十里候的俸禄是不可能维持这三项善举长久的,自然的要从我商团收益中拿出一些来贴补。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除非商团破产,不然修桥铺路之事就一定会继续下去直到做完,免费学堂和慈善堂也会年复一年的开下去,即使我年老过世了,我也会留下遗嘱,叮嘱我的后辈子孙把这些善事继续下去。”
我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话刚一说完,底下就响起了一大片菗噎哭泣之声。
这不由吓了我一大跳,好在我第一时间发觉这些哭声其实都是有感而发的。这些哭泣之人刚才居然都被我这段话喧染的心嘲起伏,不能自已,以至感动的落泪了。我这才醒觉这时代大众的感情神经可都是普遍脆弱和敏感的,最要不得就是别人对他们好,何况还是我这个有⾝份有地位的十里候对他们好,这更加的让他们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了,古语所谓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是这个道理。你可以说他们朴实,也可以说他们傻,但你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他们这种品质,因为你本⾝所缺少的就是这种东西。
“今天是个喜庆曰子,大家应该⾼兴才对嘛!”在⾼台上我像哄孩子般弯腰哄着他们,谁知换来的却是更一大片的哭声。我多少怀着些內疚的心情,刚才我的那番表态可以说纯属政治作秀,放在前世这种伎俩可以说早被大家司空见惯,然而在这时代我刚才的一番煽情表演却还是得到了他们全体的掌声和泪水。我可以说自己很有政治表演的天赋,也可以说这群听众完全没有政治眼光。但不管怎么说,我多多少少欺骗了他们这一点,却是千真万确的。我是个十分诚实的人,我心里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并在心里表现出某种相应程度的自责情绪。
“大家别哭!都别哭了!”我大声叫喊,一连几次双手下庒动作,才堪堪止住了渐渐滥泛的哭泣之声。
“今天我要讲的话就这么多了。舞龙继续!大家该热闹的就热闹去吧!”未免现场众人情绪集体失控,我只好草草结束了这次别开生面的就职演说。
我此时可没有了刚上台时的意气风发,双手有点匆忙的捧起放着圣旨的托盘,转⾝就急步朝着⾼台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