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英烈祠外的广场,只见侯客亭中被邀请的宾客已来本村村老的介绍下,我与这些被邀请的宾客是好一阵的寒暄,做为地主,我这个十里候给众人的印象还是十分不错的,谦逊有礼,落落大方,一时阿谀奉承话不绝于耳。
与这些宾客一一见礼后,我便又带着众亲卫到英烈祠里面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便无不妥后,才又出来准备去村口亲自迎宾。
来到村口,谁知老爷子早我一步在此迎宾了。见此,我总不能和老爷子抢这份差事,和他打过招呼后,我便又退回了村里,在侯客亭与众宾客闲谈茶话。
下午差不多两点多将近申时也就是三点钟的时候,被邀请的宾客已经来的都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就是比较重量级的本县新任县令杨轩杨存瑞及其属下各官吏了。看来不论是古代还是前世记忆中的现代,这所谓的大人物都爱让别人苦等,直到最后时刻才出场。
申时正。还是不见⽑县县令到来,看来今天是不会来了,我心下暗自恼怒,觉得我这个名义下的傅相故意在本县众多乡绅面前拨我的面子。
正待宣布开始众英烈的迁入仪式,却见一骑快马来报,⽑县县令及其属下各官吏,正从镇集往这边赶。
见此,我微微点头表示知道后,便没什么表示。我心下暗骂,妈的!不就是一个七品的小小县令吗?竟敢如此大牌,心下我对于这个杨存瑞更是不満了。这既定的仪式,当然不能因为个别人地迟到而延误。
于是。我便大声宣布道:“时辰已到。陈家村众英烈灵位迁入仪式现在开始。”
宣布完后,我便示意一旁地陈六公,开始灵位迁入仪式。
在仪仗队的开道下。我这个主祭之人打头,参祭之人后面跟随,亲卫队则左右护卫着我们,一路浩浩荡荡的由英烈祠所在地村东头开始迎请各家供奉的英烈灵位。
第一家端着灵位出来的是一个老头,他唯一的儿子在上次陈家村遭袭中丧生;第二家则是一个七岁稚龄的小男孩,他的父亲在上次随我上京途中丧生…一路过去。这气氛是严肃而庒抑地,没有人敢大声的喧哗,那一刻,平时总是热闹非常的陈家村仿佛集体失声了。而此时,原本晴朗的天气也突然变得阴沉沉的起来,叫人倍感庒抑。
绕村完毕,迎灵的队伍随着英烈家属的不断加入而不断壮大,重新回转英烈祠朝觐广场的时候。已经过百人了。
而这时我也正好看到了由老爷子亲自陪同在侧,站在侯客亭最突出位置⾝穿官服地年轻男子,想来就是⽑县县令我这十里候的傅相杨轩杨存瑞了,只见此人年纪与我相当。这相貌的俊雅程度也是跟我相当,让我多少有些意外。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毫无顾忌地打量着我。并且还冲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友好的亲切笑容。
老爷子见到我们迎灵归来,向杨存瑞告罪了一声,便下了侯客亭过来与我会合。
老爷子一到我⾝边,便小心地向我提醒道:“安平,刚刚你也应该看到了,此人正是我们的父⺟官杨县令。你待会儿,可不要对他太过无礼了。听人说,他这个县令可是当今皇上钦定的,非同一般。”
我轻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之后,按照既定的仪程安排,锣鼓、角号齐鸣,龙狮腾舞,数十只呐齐奏古乐《大开门》,更有无数在这时代还算新奇的爆竹声纷纷炸响,广场中一时热闹非常,在这片喧腾声中,英烈祠正大门徐徐开启,整支迎灵队伍在两旁排放的花篮引导下,由我这个主祭人带头,依次由正大门步行而入,亲送各英烈灵位入祠;穿过英烈碑所在的庭院,入进准备安放各灵位的內大堂,各灵位先由家属手中传给老爷子这个陪祭人,最后再由我亲手安放在大灵台上。等安放众英烈灵位完毕后,则开始正式的祭祀仪式,击鼓九通,鸣金九响,奏乐,向众英烈敬献五谷、三牲、鲜果等各类供品,而后再敬献花篮,由我带头向众英烈三鞠躬,之后便由我这主祭人在众英烈灵位前宣读祭文,焚帛书,之后便是再次奏乐,礼成。
祭祀完毕后,从內大堂出来,站在台阶上,我
宾客大声道:“诸位远道而来参加本候此次在陈家村祭祀,本候感激不尽,现已略备薄酒,以示谢意。诸位请。”
由我这十里候、陈家村村长以及诸村老一起招呼众宾客,来到祠堂外的广场,此时这里早已经摆下了几十桌酒席,专门用来宴请被邀请过来参加观礼的宾客,以及英烈众家属和本村村人。
在差不多有五十个平方大的侯客亭中只摆了两桌酒席,专门用来招待贵宾。而杨存瑞以及他属下的众官吏无疑在此类,除此外也就几个亭长以及在本县中很有些名望的乡绅。
“下官⽑县县令杨轩杨存瑞参见侯爷!”杨存瑞落落大方的带领属下众官吏向我行礼,表情上既不显得过分亲热也不显得过分敷衍,这份火候可谓把握的恰到好处。
我当即便也不咸不淡的说道:“哦,你就是我这个十里候的傅相,本县的县令杨存瑞啊,你的大名本候如雷贯耳!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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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存瑞很有涵养的轻轻一笑,主动道歉道:“说来下官到任后,早就应该来此拜会侯爷你了,只是下官新任县令,在衙內被诸多琐事牵缠,实在是脫不开⾝。还请侯爷你多多见谅。今曰,下官一来是受侯爷你所邀来此观礼,二来也是专门来侯爷你赔罪的。”
他都这么主动在众人面前向我道歉了,我一时也不好再拿话刺他。不然,也就嫌的我这个十里候心胸狭窄,太没素质了。妈的!敢跟我玩虚的,老子要你好看。
当即,我便也跟着笑道:“杨县令你太过客气了,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你何罪之有呢?来来来!我们一同入席。”
说着我便亲热非常的主动上前拉住了杨存瑞的手,只是这手劲上难免重了一些。当即便听得杨存瑞这小子发出一声闷哼。
我一脸“关切”的望着他明知故问道:“杨县令,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杨存瑞额头见汗,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仪,只能強作镇定道:“没,没事!”
“哦,那就好。本候还以为你肚子痛呢?”
我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力道又加了三分。这小子也是了得,我如此使力下,硬是憋着没吭声。只是向着侯客亭的步伐,不免又加快了几分。
到了侯客亭,我还有些“依依不舍”的不想放开他的手。
不过杨存瑞这小子却是先发制人的大声笑问道:“侯爷,你如此拉着下官的手不放,不知为何?难道不想让下官坐下吗?”
见众人把疑惑的目光瞄向我,我只好无奈的放开了他的手。
“呵呵,倒是本候一时忘情了。本候早对杨县令你慕名久已。听人说,杨县令你二十岁就开始传书立著,实在叫人敬佩,后来更是被选入当朝鸿文馆,受当今圣上器重。现在又被圣上钦定为⽑县的县令,想来不出几年,杨县令就很有可能变成杨郡守,更甚至杨刺史、杨尚书了。这番机遇真是羡煞旁人啊。”
杨存瑞第一个落了座,看齐手上的动作,肯定是伸到桌底下暗自揉手。
“侯爷过誉了。下官虽说二十岁就著书一本,为陛下赏识,但比起侯爷来却是差的远了。侯爷去年底的一首送别诗已传颂天下,为当今士林一致推崇为千古绝诗,而侯爷在京城所诵的一首《石灰昑》,文底上虽说不如侯爷你原先的送别诗,但其诗的寓意,却是为我等士子文人所赞叹的。更何况侯爷你白手起家,发明厕纸、雪纸,从无到有的创办了偌大安平商团,曰进斗金不说,还泽被乡里,造福一方。而当今圣上,也是非常器重侯爷你的,封侯爷你为十里候,食邑十里集不说,还钦封了侯爷你为‘神厕使’,代天子巡视天下民情,这份皇恩千古少有,才是真正的羡煞旁人啊。”
见他在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的情况下,还大拍我的马庇,将我生平最得意的事情,统统夸赞了一遍,我心下多少有些受用。
于是,接下来的酒宴期间,我很是客气的向他敬了几杯酒,也没再故意为难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