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对我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就像是我的左膀右臂一样儿的缘故,我早已在某种程度上将无情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看了,若是他出了事情,我损失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将而已。更何况无情他这次之所以接受项成文的委托,可说都是因为我这个东家的缘故,若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当然要负一定的责任。加上叶馨已经跟他有了婚约,还是我做的媒,若是要让她成了寡妇,我怎么面对她呢。还有就是跟无情情同手足的无忌了,这哑巴要是知道无情出了意外,真不知该如何伤心。自从上个月他的箭伤好利索后,我便根据他自己的意思,一直让他留在善堂给那些儿孤当武术总教。无忌尽管年纪也不算小了,但跟那些儿孤在一起,有时候看起来纯真的还是孩子一样。
被我揪着衣领拽起来后,项成文便没有挣扎,只是一脸的愧疚,憋红⾊着脸,喘着耝气道:“师父,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叶馨。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带无情北上边疆的。”
我恨不得当场杀了这小子,当初要不是这小子一定要无情北上的话,也就没有出这种事情了。但仅存的理智还是生生的阻止了我对他的杀意。
我狠狠的放手一推,将这小子推得庇股着地,痛得他更是龇牙咧嘴起来。
“你给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狠狠地瞪着他。瞪得这小子额头的虚汗直冒。
项成文一边忍着庇股痛,一边缓缓的向我他这次北上营救五王爷的行动。开头他们一行化整为零,扮作行脚商人,潜行到了幽州边疆,在离着鲜卑最近的城池⾩新县,也是大楚跟鲜卑两国互市的唯一城池停留了下来。他们原本打算等等五王爷派来地信差通知后,再做进一步行动的,但一连等了一个来月时间都不见五王爷信差的音信,断定要么五王爷在鲜卑的形式非常不妙,以至于派不出信差来,要么信差在半道上被鲜卑人截杀了。项成文因此便失去了耐心,加上担心五王爷的安危便决定率众闯过边界,深入鲜卑境內。营救五王爷回国。他之所以刚如此冒险,一来,在⾩新当地⾼薪雇用了一个对鲜卑地理了如指掌的当地一个走私商贩;二来,黑风组中也有两个人因为是大楚和鲜卑人的混血儿孤,再加上早些年曾在鲜卑王庭都城执行过多次任务,对鲜卑的地理也可说是相当了解。有了这双重险保,再加上他此次率领地人马五一不是一以当百的义勇之士,这小子便豁出去了。这样,他们扮作走私商队,在当地那个走私犯的领路下。贿赂了两国员官,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鲜卑都城。几近周折后,总算是联系上了五王爷,便暗中决定在一曰五王爷借故郊游之时,里应外合,杀掉那些鲜卑派来监视五王爷的人马。快马逃回大楚去。
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五王爷先是隔三差五的便要出城郊游打猎,因为鲜卑人目前名义上还向大楚称臣,当然不会太过为难五王爷,蛮横阻止他的郊行游动。刚开始的几次,鲜卑人当然派来大批人马对五王爷进行“保护”但一连这样几次没出任何事情之后,鲜卑人也就渐渐的起了疏忽之心。派来“保护”的官兵也越来越少。
这样,直到行动开始地那一天。项成文一行事先埋伏于一座小树林里,由五王爷带着那些跟随的鲜卑人进林子,再一网打尽。
行动开始后。非常顺利,里应外合加上出其不意之下,跟随五王爷一行的鲜卑人全军覆没,无一人逃脫。在无情的建议下,他们一行都换上了那些被鲜卑人的服饰。然后开始了胜利大逃亡。
不过,只相隔一天的时间,事情败露,鲜卑人便开始了围追堵截。好在,跟随五王爷一行地人,个个拼命阻挡,更是分出疑兵诱敌,迷惑敌人。这样,一路虽然折损了不少人手,但经过十来天的快马逃亡,终于边城在望。
但是,出乎预料的情景出现了,就在他们相距边城马邑县只有不到五里之地的一个坡地之时,至少两千人的鲜卑骑兵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此时他们只有不到百人的队伍。看情
鲜卑骑兵是在此守株待兔,他们刚刚好撞在了枪口上精蓄锐,一方是疲惫之军,结果可想而知。
值此,生死存亡时刻,无情主动提出率领一⼲人马阻敌,而项成文以及五王爷的十几个亲卫,则护送两人绕路快马进城。
说完之后,无情便奋勇当先的拍马杀向来敌,⾝后更是紧紧跟随剩余地全体黑风组成员,以及五六十名的噤军侍卫。
在他们的拼死阻敌和拖延下,更甚至到最后连五王爷的那十几个亲卫以及皇上派给五王爷地大內供奉也留下断后阻敌下,几乎牺牲了所有的王府侍卫之后,项成文和五王爷总算是死里逃生,在鲜卑铁骑追到前,先一步到达了马邑城门前,亮明了⾝份后,才化险为夷。而此次营救行动,除了项成文和五王爷生还,以及五王爷⾝边的一名亲卫⾝负重伤外,其余的行动人员全部英勇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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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这一番叙述,我久久不语。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想了良久,我才想明白了一点,在我的印象中,无情虽说战斗时悍不畏死,但他的思想还没有⾼尚到为了陌生人的全安就完全不顾自己性命的程度。他以前职业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在他的眼里五王爷的命比起普通百姓是值钱了一点,但肯定不会值钱到让他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更何况他还要回来跟叶馨这位青梅竹马的女人成亲呢。
我斜着眼睛看他,没好气的问道:“你亲眼看见无情被那些鲜卑杂碎杀死了?”
项成文愣了一愣,才回道:“这…这倒没有。”
我一听心下大喜,脸上更是不客气的训斥道:“既然你没亲眼看到他被鲜卑人杀死,那你⼲嘛说他死了?你这不是存心咒他死吗?他肯定还活着。”
项成文苦着脸解释道:“师父,我虽没有亲眼看见他被鲜卑人杀死,但是,当时他⾝边可只有五六十人,而鲜卑人那边有将近两千人之多,他陷于重围,怎么可能生还,何况后来要不是鲜卑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后,怎能又追上我们,害得最后连皇上派来的大內供奉也牺牲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无情死掉啊!”被他这番言辞打破自己心中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我是出离的愤怒了,不由上前踹了他一脚,将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在我的怒吼声中,项成文一脸的惊惶之⾊,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我余怒未消,上前又是一脚将那张翻倒的檀木椅子踢得支离破碎。
门外的亲卫,听得动静,马上过来看个分晓,见我对着他们怒目而视,赶忙作鸟兽散。
他***五王爷,他***五王府。我心中怒火滔天,这一次的营救行动,我可是损失大了,五十名黑风组成员不说,居然还搭上了无情这名大将。
回忆起自己跟无情相处以来的这段时间,虽不是很长,但彼此间的主仆之情早已深厚无比了,更因蝉儿的缘故,一定程度上我已经将他当家人来看待。我当下又是难过又是自责。我该如何向蝉儿和叶馨解释呢。
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我才无精打采的走回了內院。
內厅中下棋的几女大概从何莲口中得知了想成为回来的消息,见我回来后,蝉儿更是头一个⾼兴万分的跑上起来大声询问:“哥,是不是雷子哥回来了。呵呵,总算盼到他回来了,这回可要喝到他和馨姐的喜酒了。他是不是去找馨姐了?”
听得她这问话,我心中不由的一阵心酸起来。看来叶馨这未过门的寡妇是做定了,而且还是我害得。
“夫君,怎么了?无情回来,你应该⾼兴才对啊。你可他俩的大媒人,到时他们的婚礼还要你来主持呢。”阿秀看出了我的不妥,上来关心的问道。
“对极!对极!”燕儿大声赞成“我看明曰就操办他俩的婚礼,叫他俩给我们和夫君磕头。我看到时那个叶馨是不是还那副冷冰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