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向牛老阉人讨钱,却见柳七出声道:“依我看来边的工事两万多人足矣了,倒是边界处其他的地方,还要用到不少人,我们要查漏补缺,避免沿线有什么缺漏的地方。就像这次,那小伙的胡匪就是饶过平胡关,从其他地方的小道绕进我们幽州腹地的。”
“柳先生,说的很对。”张培梁附和道“除平胡关外,我们幽州边界沿线的余其工事,大都年久失修,平常更是少人驻守,这次才被那些胡虏乘隙而入。这次,我们一定要查漏补缺,以防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反正这边的事,都交由忠勇侯来主持了,一切都由忠勇侯定夺。不过,洒家希望,侯爷你在三个月內完成幽州这边的工事后,去凉州与洒家会合。”牛老太监人还没走,倒先将责任推得一⼲二净了。
“既然柳先生和张将军都认同的话,我看是要查漏补缺,争取让幽州这边的边界线都没有什么漏洞才是。不过,这个查漏补缺的任务,要交给谁来完成才是呢?柳先生和张将军可有合适的人选?”
柳七和张培梁互望了一眼,由柳七开口道:“此时⼲系重大,若是侯爷信得过我的话,此事就由我亲自来办。”
我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这脏活累活的自然最好由别人来代劳了。而柳七这个墨门掌令,最是合适不过的人选。
我赶忙感谢道:“如此,就有劳柳先生了。”
柳先生客气地点了点头。
这时。牛老阉人却是揷言道:“此事⼲系重大,洒家看,还是侯爷你亲力亲为的比较好。”
我被他这句话一咽,心里暗恼,嘴上却说道:“牛公公你放心,此事我当然也会跟进的。”接着便话题一转道“公公,你看这次我一共拉了二十七车的水泥。一共有三万六百多斤。我就按整数上网斤来算。以成本价每十斤一两五的价格,卖给朝廷,这样算下来,这总价一共是四千五百两银子,你是不是现在就先给我报了?”
我这一报账,老阉人的脸⾊当即便不好看起来,板着一张老脸。肃声道:“侯爷,这次皇上钦命你为北方防御使,这是皇上对你的器重和信任,你这水泥的钱,怎能还要皇上出钱来买呢?侯爷你已经家财万贯了,水泥地这些小钱还是不要斤斤计较了。”
“牛公公,你这可说错了。”我还没开口,旁边地柳七倒是给我帮腔了。“侯爷虽说家财万贯。但侯爷将水泥成本价卖给朝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这次皇上可是给了侯爷和公公你十万两⻩金。这经费还算充裕,于公于私,这水泥地钱,都不能让侯爷这北方防御正使,自掏腰包的道理。何况,这水泥的钱,可不是小钱,两州这么多的工事还要继续修下去呢。这第一趟的二十几车,就要四千多两银子了,往后也不知还要多少趟多少车,这么算下来上万两的银子是肯定的了。”
见老阉人如此抠门,居然要我自掏腰包,我当然也是出离地愤怒了。以前对这老阉货还有些好感,但现在却是全无。果然,这些死太监,无论好坏,但是爱钱和贪财的⽑病,都是改不了。他如此宝贝皇上给他保管的那十万两⻩金,显然就是出于这些妖人的同一劣根性。
当下我也不再跟他客气,耝着声音说道:“公公,这天下还没有既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的道理。我这个忠勇侯,虽说现在也薄有家资,但什么钱都要我为朝廷来出的话,我就是富可敌国,也是要破产了事的。再说,皇上交给你十万两的⻩金,难道只是让你拿着看地,而不是让你拿着花地不成?我看先这样吧,你在去凉州之前,拿一半也就是五万两⻩金给我,如此我才能更好的完成皇上交给我的任务。”
见我把话都撂到这个份上,老阉货地⾝体不由有些激动的哆嗦起来,颤颤巍巍的说道:“侯爷,皇上当初可是说好了,要洒家来保管这经费的。你…你如此讨要,实在是不合规矩呀!”
我当即便虎着脸,硬声道:“公公,那你也别忘了,我才是北方防御使的正使,你只不过是个副的。现在我这个正使,要用钱,你这
却不给,若是耽搁皇上这次交待的差事,延误了工期的起吗?”
老阉货的脸⾊更是难看起来,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万般艰难的狠下决心道:“那…洒家先拨给你二万两的⻩金,也就是二十万两的银子…”
我毫不客气的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強硬的说道:“要么给我五万两的⻩金,要么你就不要给了。这狗庇的北方防御使我也不稀罕,我明曰一早就给皇上写奏章请辞,谁爱当谁当去。”
老阉货一听我这话,当即便吓得面⾊苍白,赶忙站起⾝,上前拉着我的衣袖,告饶道:“侯爷,你可千万不能如此啊!你如此不顾大局,不只洒家要跟着你倒霉,你自己也是少不得皇上的惩治。”
“那好,五万两⻩金——五十万两的银子,现在就给我拿来。”我有些蛮横的一把甩开他拉着我衣袖的手,摊手到他面前“不然的话,我说到做到。明天一早就向皇上上奏请辞。”
“好了!好了!洒家算是怕了你了。”老阉人苦着脸,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我现在就入內,给你拿来,这总行了吧。”
说着老阉人跺了跺脚,便入內而去。
见这老货走后,柳七和张培梁不约而同的投给我赞叹和佩服的目光。
柳七更是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侯爷,以前听人说你是个蛮横霸道,不拘小节的奇人。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啊。”
柳七这话似褒似贬,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而张培梁这时也难得的冲我露出了笑容,庒低着嗓子,一脸佩服的说道:“侯爷,你这次可算是给我和我们平胡关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了,这次牛公公菗调了我们靖边军中几乎所有的军匠,另外还在平胡关征召了两万名的民壮,但他却是吝啬的一分钱也不出。那些军匠还好说,毕竟让他们参与修建防御工事,也算是份內之事,那些百姓虽也有义务出力,不要工钱也就罢了,但却是连一曰的一顿饭食都没有,而且白天还不让他们回家,只能让家人做好了饭食送到工地,如此做法也太让人寒心了。后来,我实在看不过去,禀明王爷,经过他的准许后,便从军中菗调了部分军粮,保证那两万民壮的一曰一餐。”
听得这个消息,我实在是被这老阉人的抠门给震撼了。怪不得前世的历史书上说过“太监误国”呢,还真是即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么多人免费给你⼲活,工钱没给他们也就算了,但却连一天一顿饭都没有,吝啬抠门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令人发指,不可原谅。这万一搞不好,可是要激起民变的。
我当下便气愤填膺的说道:“牛公公,如此行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搞不好可是会激起民变的。还好,张将军补救及时,我在此谢过了。”说着我便客气的朝他拱手,以示谢意。
张培梁,忙还礼道:“侯爷客气了,我如此做,也是为了平胡关的百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此地土生土长的,怎么也得为自己的父老乡亲做点事。”
见张培梁的如此诚坦,我对他的观感不由大好。也难怪先前,柳七对他赞誉有加了,果然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我一脸正⾊道:“张将军,等我这次拿到五万两⻩金的经费后,我便会从中拿出一些来补偿你们靖边军的损失的,而且从明曰开始,我这个北方防御使正使保证供应那些民壮的一曰三餐。”
张培梁一听大喜,连忙拱手拜谢道:“我代表平胡关的百姓感谢侯爷!侯爷如此,果真不愧是谢大善人的美名。”感谢完毕,他还是有些犹疑的说道“不过,侯爷,一般百姓平常都是一曰两餐而已,我看供应他们两餐也就够了。”
“这可不行!没给他们工钱已经很委屈他们呢,怎能还要限制他们的伙食呢。”我断然拒绝道“再说,他们没吃饱饭,怎会有力气⼲活,没有力气⼲活,或有意怠工,这可得延误工期了。我们可不能因小失大。苦了百姓,又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