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分钟后,他终于写好,甩开了嘴里的笔,定定的看话。
一想到“八千匹战马,六千匹牛”我当下对这⾁票的无礼,也就视而不见了。
我拿过信纸,交给了柳七。柳七查看了一番后,便朝我点了点头,并将这信纸折好放入了信封。
我见他乖乖写好了信,当下心情也好了许多,向这慕容鹰嘉许的点点头。
“你⾝上除了这乌铁令外,可还有什么随⾝信物?”
慕容鹰⼲脆闭目不答了。
我见此,也不生气,因为我已经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看似玛瑙珠子的东西,***,一个光头大汉戴这东西,也不嫌寒碜。我一把就将他这串玛瑙珠子给扯了下来,顺手交给了柳七。柳七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便又将这串珠子塞进了信封,贴⾝蔵好。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对我咬牙切齿的慕容鹰,微笑道:“现在,我们该来谈谈,这次你们为何假扮马贼?你一个鲜卑王子带着这么多兵马所欲何为?你还是⼲脆一点,免得受皮⾁之苦。”
慕容鹰这时镇定了下来,目无表情的看着我,辞不达意的说道:“你们对我父王提出‘八千匹上等战马,以及六千头牛’的条件,我父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我可以答应给你们二十万两银子。”
听他说这丧气话,我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父王不同意,你这个慕容鹰将来可是有望继承王位的。他不可能这么小气吧。除非。他心中没有将你当成继位人选。”
听我这话,慕容鹰呆呆愣了片刹,没有说话。看来我是说中他的心事了。
我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提醒道:“别给我装傻充愣,现在你还是乖乖把你们这次假扮胡贼目地说出来?”
“就像你们猜测地那样。”慕容鹰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此次,闯入幽州境內的胡贼。都是我们鲜卑军队装扮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你们幽州军力的布置情况,为以后南下做准备。”
柳七皱眉道:“你们如此不是打草惊蛇。让我们提早做好防御准备了吗?”
“哈哈哈哈!”慕容鹰放肆的大笑。“四百年前你们有你们地英雄皇帝项羽,四百年后,你们楚国还有谁能阻挡我们鲜卑人南下的铁骑。早在十年前,我们就看出你们的军队不堪一击。而十年后,你们楚国国內政局不稳,国外又有蜀汉崛起。而我们鲜卑,我父王——五百年来最伟大地鲜卑大单于。二十年前一统鲜卑诸部,十年前更是将宿敌匈奴人西逐出漠北草原。麾下更有百万控弦之士,如此天赐良机,我们鲜卑人为何还要向你们懦弱地大楚皇帝称臣?为何不南下,实现祖祖辈辈的中原梦?”
“好!好一个中原梦!”
我的目光冷到冰点,手中地匕首化作一道闪电向着他直飞而去,瞬间揷入他的脖颈处。
慕容鹰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呃呃了两声,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来,但他地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完全是死不瞑目。
“啊~”
那个光头首领一脸震惊的看着慕容鹰倒地后,才仰天发出鬼叫般地呐喊声。我当即⾝形一闪,上前一掌劈在他的脖颈处,将他劈晕。
柳七这时也是満脸震惊的看着问,急问道:“侯爷,你这是为何?为何要杀他?我们还要和鲜卑人交易呢?难道你不想和他们交易了?”
对他这墨门掌令我还是要保持一份敬意的,便抱拳致歉道:“刚才失礼了,请先生原谅。不过,刚才这鲜卑小八王太可恶了,当着我们的面居然还敢这么嚣张,而且还口口声声的叫嚣‘实现祖祖辈辈的中原梦’,我一时出于义愤,失手杀了他。反正,我们现在手里有他的‘亲笔信’还有信物,不怕鲜卑王不上当。”
其实,我之所以要杀这慕容鹰,就是因为他这鲜卑王子的⾝份。可以想见,若到时我将他放回鲜卑的话,无疑等于放虎归山,给自己培养一个強大的仇敌。为了自己以及自己家人的全安,是很与必要将这种未来很有可能的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的。一切都以全安为要,这可是我的做人原则。
柳七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殊
的说道:“现在就怕到时交易之时,他们提出要见这我们交不出人来,可就有些⿇烦了。”
我眼珠转了转,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我们可以找人假扮,也可以预先在交易地点埋伏好人,不能成功交易的话,就硬抢好了,反正他们鲜卑人以前假扮胡贼也抢过我们大楚百姓不少的东西。”
“现下,也只好如此了。”柳七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晕迷在地的“胡贼首领”“若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慕容鹰手下的头号大将,鲜卑赫赫有名的黑雕军统领——拓跋普涛,在鲜卑国內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却不想还是栽在侯爷你的手里。而那伙悍不畏死的‘胡贼’,想必就是他所率黑雕军的精锐了。”
“黑雕军!果然是名副其实。”我还算中肯的点了点头,昨曰那伙“胡贼”对我发动一系列的杀自袭击,可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柳七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道:“此次也算是我们命大。要不是正好带上了侯爷你的话,我想这次可就交待在那里了。也只有侯爷你如此神勇的人物,才能单凭己⾝之力,击败这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黑雕军。”
“哪里!哪里!”我故作谦虚的道“这次还是运气居多的。昨曰要不是我的坐骑脚程快,说不定还真给这两光头跑掉了呢。”
“说起来,这拓跋普涛自慕容鹰十六岁时就跟随其左右,后来更是因为他的妹妹,拓跋玉儿——拓跋部的公主,与慕容鹰定下亲事,两人的关系更是密切。不知侯爷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此人也算是忠义,他一心求死,我们却不能真让他死了。再说,我们已经撕了一张⾁票了,总得留下一张才是。”
柳七见我没杀这拓跋普涛的意思,也就直接向我表示,现在就去将这那个平胡关当地商人去鲜卑王庭送信。
柳七走后,我也没再这僻室多留,出去后,让属下入內将那慕容鹰的尸体给处理了,再命令看守此处的两个亲卫,将那个拓跋普涛看守好,别让他杀自。
回到了自己房內,我便拿来纸笔,开始给元昌帝上密奏了。因为慕容鹰已被我弄死,其密奏的內容当然有所保留,只说自己抓到了鲜卑黑雕军的统领拓跋普涛,从他⾝上得到了幽凉两州的边防图,其上标注了我方大楚边防线上的多出漏洞,我这个北方防御使打算按图索骥,视察核对无误后,就按这边防图上所标的地方,查漏补缺,因地制宜的制造防御工事。
花了半个来钟头,将这密奏写好检查无误后密封,而后又叫来陈俊和二牛,让他两人携此信,马上赶回十里集,略作修正后,便再从十里集调一队人马一同前往京城联系秦大同,将此密奏上报元昌帝。
我这边刚交待完两人送信的任务,张培梁便拿着一叠稿纸,急急的来找了。
“侯爷,我已经将上报的奏表给写好,还请侯爷你阅览指正。”张培梁毕恭毕敬的向我递来这叠稿纸。
我看得不由皱眉,心下暗恼,老子又不是让你上万言书,你写这么多⼲嘛。
我拿起这叠稿纸,匆匆的看了看,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其內容无非就是他们靖边军和我这忠勇侯的护卫通力合作,以少胜多,以四百之人,共杀敌二千有余,而己方只阵亡一百来人,可谓是场少有的大胜。当然,在其表述中,这家伙也不吝溢美之辞的将我的英勇形象做了一次恰当好处的描述,说我只⾝诱敌,单骑击杀数百胡贼,最后我勇擒两贼首的事迹,他也没漏掉,据实写上了。此外,这家伙当然也不忘给自己脸上添⾊,说自己在开始突遇強敌,临危不乱,鼓舞士气,率先提出了伏击敌人的战略方针,后来更是⾝先士卒,奋勇杀敌。
“还行,你就照此上表就行了。”我随手将稿纸递还给了他。
“好好好!既然侯爷你没意见的话,我们这就联名上奏吧。”说着这家伙迫不及待的拿来⽑笔要我签名。
我也不为难他,拿起⽑笔在稿纸的最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