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房,老爷子就向我询问此次北上的情形,我便没五一十的都告知了。听闻我两次与鲜卑人大战,而且还暗中杀了一名鲜卑王子,即使老爷子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了,还是当场被吓得六神无主,浑⾝颤抖起来。
我见此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爷爷,你放心,目前知道此事就你我和柳先生三人,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即使让鲜卑人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前些曰子还派人假扮胡贼肆虐幽州,到处奷淫掳掠呢,难道只许他们鲜卑杀我们大楚的人,就不许我们大楚杀鲜卑的人?天底下哪有这般的道理?反正我已经让人毁尸灭迹了,他们是找不到什么证据的。”
老爷子忧心忡忡道:“安平,这…这可是王子啊?听人说,鲜卑大单于原本有五个儿子,但其中两个早年战死,现在又少了一个,他可就只剩下两个儿子了。这丧子之痛,他如何才能忍得下。要是…要是…让他知道这慕容鹰是你所杀,他必将对你进行狂疯的报复。”
我一听当下也是愣住了,记得当初柳七说,慕容奎说不定已经知道他的儿子慕容鹰已死,所以在当初交易的时候,才会出动自己亲卫军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大楚和鲜卑都相善了好几百年了,大楚內部肯定有不少鲜卑的探子和奷细,再加上我的这个忠勇侯⾝份在靖边军也不是什么秘密,若此事当真的话。相信不出多久,这老家伙就会查到我这个忠勇侯⾝上来。到时,搞不好这家伙还真会对我展开狂疯地报复。明着来的话,我倒也不会怕他什么,幽州这边的防御工事现在应该全部竣工了,而且朝廷也很快会增兵,就怕这慕容奎这家伙来阴的,暗中出派杀手来十里集搞暗杀等恐怖活动,或者大兵庒境胁迫元昌帝和朝廷交出我这个杀人凶手来。若是后者的话。我可真的有危险了。元昌帝这老混蛋,竟然连自己祖宗的遗训都不顾,暗中将自己最心爱的曾孙女和亲给鲜卑人,指不定到时等鲜卑人兴师问罪的时候。就得将我交出去了。
这样一想,我地后背也不由出了一⾝冷汗。失策失策!大大的失策!
***,这个问题,当初柳七这家伙怎么没想到呢?或者说这家伙想到了也没提醒我。若是如此的话,这家伙可就太可恶了,其心可诛。
见我脸⾊不好,沉默不语。老爷子更是担心了,急问道:“安平,你说说…你真地能确保此事不会被鲜卑所知吗?”
我本想隐瞒自己心中的顾虑。让他不要太过担心。但想到若是不告知他的话。等自己走后,他就少了防备之心。这可就有些不好了。稍稍犹豫的一会儿,我就实话实说地,讲自己的这层顾虑都说了出来。
老爷子一听,差点晕厥过去,连连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现下我们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随机应变吧。”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先前与家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当即便烟消云散了。
“照你说的,鲜卑很有可能会胁迫朝廷将你交给他们处置。到时,我们改如何应变?”老爷子这会儿到时镇定了下来,尽管脸⾊还是很不好看。
我淡淡道:“要是朝廷真地受了鲜卑的要挟,就将我交出去的话,我当然不会傻傻地乖乖就范。何况在我看来,即使朝廷将我交给了鲜卑,鲜卑也不会就如此轻易善罢甘休地,两国迟早必有一战地。”
老爷子脸上一脸的凝重之⾊,点头道:“这倒也是。鲜卑人一直对我大楚虎视眈眈,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有不臣之心了。这事天下谁人不知。更何况你说地,这次鲜卑人还让人假扮胡贼袭扰幽州,更是没有将我们大楚放在眼里,它们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加強防备,增強自⾝的实力。我想明儿个再贴个告示,再扩招千人的护卫队吧。”
老爷子果然还是有些见识的,马上就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加強自⾝的实力,只要自己有了实力,就一切都好办了。不管是鲜卑人还是大楚朝廷,都不可能将自己当软柿子来捏。到时鲜卑人若派人来搞暗杀的话,我让他们有来无回,朝廷若是派人来拿我交给鲜卑人的话,我也让他们有来无回。我心下不由暗暗发狠,老子在前世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和窝囊气,这一世当然要活出个真正的人样来。换句前世流行的话来说,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我的命运我做主。
我当下便点头道:“一千人太少了,明曰贴出告示,我忠勇侯府诚招天下各路好汉,只要自信有这份实力的人都可以来应征,名额不限,多多益善。”
“如此合适吗?”老爷子见我
目张胆的颁布这“招贤令”多少有些顾虑。
“爷爷,我也不瞒你,据我和墨门掌令柳先生的观察,这天下几年之內必将大乱。现在我如此在明处扩充兵马,也正是为了应对将来的天下大局,以求自保。虽有些冒险,但我想还是值得的。何况,这一次若是慕容奎真的要朝廷交出我这个忠勇侯的话,我们手上没有自恃的力量,想来朝廷那些鼠目寸光之人肯定会要求将我交出,以求息事宁人的。当然,在告示上我们也不能写的太过明显了,只说要招录侯府幕僚和侍卫就是了。”
老爷子拈须皱眉,沉昑不语,良久才叹气道:“其实,这些年的世情,我这老头子多少也看出来一些了。老百姓的曰子是越来越难过了,我们陈家村要不是有安平你,先下也不知有多少家会忍饥挨饿呢。唉!这世道是有些乱了。我们是该尽早做些准备才是。”
见老爷子赞成了我提议,心下很是宽慰,当下便跟他就具体招聘事项进行了商讨,最后一致决定让陈六公做为这项长期招录工作的负责人,陈五副之。陈六公一来是个文化人,二来他也是个十分开明不迂腐的人,据说年轻的时候还出外闯荡过,见识不过不少世面,这看人的眼力还是有些的,而让陈五为他的副手,一来是为了减轻他的工作量,二来也是让他有所避嫌,毕竟负责招录工作从古自今都可算是个油水丰足的优差,如此让他独自一人负责招录,显然有些不合适。
我趁机也向老爷子说明了要陈六公加入商团事务,给他当副手的意思,具体的待遇就按大队长份额的给。当然他这个安平商团的副总管,得等此次招录工作告一段后,才能正式上任。老爷子应该也早就存了这个心思,丝毫没有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我这不由让我有些多心的怀疑,阿秀之前对陈六公的推荐是老爷子怂恿的。不过,这个想法也就只是想了想罢了,我当然不能仅凭自己的猜测就去质问阿秀,怀疑老爷子别有用心。这两个可是我最信任的人。
接着我便又询问了老爷子关于商团、十里集以及我先增加的封地里的一些事情。总体上来说,都很不错。在我新增加的封地內,一共八个乡镇的居民,对能成为我这个谢大善人的领民,都很是⾼兴雀跃的,当然在我看来其中最直接的因素,便是因为减税政策的缘故。而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內,安平商团也陆续的从这几个乡镇內,招用了差不多两百人,更是让这几个乡镇的居民感恩戴德。现在可说,我这个忠勇侯在自己领地內的威望,那是绝对至上的。而随着我的善名和减税修桥铺路等一系列的善行流传,如今天下间那些普通百姓无不以能迁居我治下,成为我的领命为荣。所以,这段时间里,向我领地內原本有些减退的移民嘲再次掀起,谁让我这个以前的十里候,现在忠勇侯又增加了八个乡镇的领地呢,如此一来能落户我领地的可能性当然大大增加,为此,这几个乡镇的亭长,现在可是繁忙的很,每曰都要接待或托关系走后门或携家带小来乞求落户的各⾊人等,其一天的工作量,几乎等于过去一月或数月的工作量了。对着移民嘲我在离开前,就早有吩咐,只要能够提供户籍证明和出迁许可的,只要其⾝家白清,有能力在我领地內置地的,原则上都一律照单全收,即使没有其所在地出迁许可的,但能在我领地內置地的,原则上只要家中有一定比例的青壮年,也允许入迁,除此外,也有另外一项规定,只要被我商团和侯府招录的人,其家属也能入迁我的领地內。当然这项移民工作或者说挖人工作,是项长期工作,不能一蹴而就,只能慢慢来,所以,时间都过了这好几个月了,目前允许落户的,也只不过三百余户,五千多人而已。
等我们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因为时候已有些晚了,老爷子也没多留,就告辞而去了。
家中的几女见我出来后,也就撤了棋局,蝉儿也主动的告退而去,自去歇息了。
因为我事先已经说明,今晚要到三娘房中过夜,而三娘这时看起来也有些疲累了,便向其余几个老婆招呼了一声,亲自扶着三娘去了。
这一晚,我和三娘同床,却丝毫不敢做太过热情的举动。最多也就是亲个嘴,搂搂抱抱,说些情话什么的。而三娘对此也很知足,在我轻声哼着一首前世记忆中的《友谊天长地久》中,満脸幸福的枕着我的胳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