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道协丰行银门口已经布満了荷枪实弹的察警,刺耳的警笛声与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令察警们不得不大声说话,声音虽大但每个在场察警的脸上都是冷峻无比,事态看起来相当严重。
“SIR,SIR…”一个交通察警正扯着嗓子喊一位⾼级官警,⾼级官警⾝旁站満了人,看起来像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与⾼级官警说话的人很多,他便没有理会这名心急如焚的交通察警。
交通察警见状只好強挤到⾼级官警面前,与他面对面的大喊了一声:“SIR!”
四目相对,⾼级官警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是…”
交通察警朝⾼级官警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朗声道:“报告SIR,我是西总区交通组见习督察冯子明,正在金沙道检查下属的执勤任务,刚巧遇到这次事件,也是我通知的总部…”
“荒唐,还不去帮忙维持秩序,来这里添什么乱。”旁边另一个官警听着冯子明的叙述便头摇打断了,他感觉冯子明像是来邀功一般,案子正在紧要关头,又没处理完,居然还来邀功,说话便也毫不客气。
冯子明也不管他怎么说,依然接着对⾼级官警道:“两名匪徒⾝上都携有武器,我还看到其中一个的帆包外面露出了一截引线,我估计是自制雷管,两名军装巡逻同事都被打伤,但都没打中要害,而且匪徒只发射了两颗弹子,我怀疑他们至少受过一些专业的军事训练,打伤军装同事只是为了杀鸡给猴看,让我们赶紧答应他们的要求,虽然是这样但时间已经拖得太久,我担心匪徒鱼死网破,这里是闹市区,凭他们的专业将会伤亡更大,两个女生学人质也更加危险,所以我申请…”
“你申请个庇,别在这儿说废话。”旁边的那官警再次怒气冲冲的打断了冯子明的话,并与冯子明拉扯起来。
冯子明顾不得那么多,一出手就把那官警推开:“我申请跟匪徒进行对话,由我来代替那两个女人质,并且按匪徒的要求提供交通工具给他们,一辆车就行了,先出了闹市区再做打算。”
冯子明这一说,所有在场官警均是一愣,那被他推开的官警正抬起来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级官警沉昑了一下,问那跟被孙悟空使了定⾝法似的官警:“谈判专家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弥际道正在堵车,不过谈判专家已经在赶了,弥际道交通组的同事也在协助,”官警放下抬在半空中的手,尴尬道“估计还有…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这该死的交通状况,越是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候就越是扯淡,眼前这个交通组见习督察说的话很有道理,匪徒挟持人质的时间已经过长,又属于比较专业的那种,刚才已经趁乱“故意”打伤了两名军装同事,包不准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会伤害他们所挟持的其中一名人质再度逼迫警方就范,这样的事情是坚决不能发生的,特别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区,正是体现警方办案能力的时候,出不得任何差错,偏偏谈判专家被堵在路上,但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同事去“换”人质啊,这样做似乎也有些不妥,⾼级官警愁眉深锁,一时间犹豫不决。
冯子明见⾼级官警没有拒绝,只是拿不定主意,便也顾不得那么多,抢过一名警员手中的扩音器就朝着行银里面大声喊道:“我是西总区交通察警冯子明,你们所提的条件不太好办,不过可以给你们提供一辆防弹运钞车,但是你们必须释放手中的两名女人质,由我亲自做你们的人质,护送你们离开,如果愿意,你们就走到行银门口,我现在就把车开过来。”他特意把“交通察警”四个字说得很重,以便让行银里面的两个匪徒知道他只是一名没有佩枪的普通察警,几乎跟一个普通市民没有什么区别。
冯子明说完便跳上了旁边的一辆行银运钞车,⾼级官警没有阻拦,其他在场的察警也都没出声,怀着忐忑的心情紧盯着行银大门,这时候刚才那个一直打断冯子明话的官警叫道:“匪徒又不是笨蛋,他们会笨到两人一齐走入狙击手可以射击的范围当中吗?”
“专业的匪徒是很会利用手中人质的。”⾼级官警看了看那辆被冯子明开到行银门口的运钞车,淡淡说道。
两名匪徒逃跑心切,其中一名匪徒刚才大着胆子来到行银门口向警方要求提供直升机飞,由于两名女人质还被另一名匪徒挟持在行银里面,狙击手不可能开枪,但警方也不可能按照匪徒的要求向他们提供直升机飞,便提议给予他们一辆普通汽车以望拖延时间,但匪徒不同意,骂骂咧咧的又进行银去了。
匪徒刚才不同意,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对峙,他们也应该知道警方不可能答应提供直升机飞这种无理要求,现在再提出提供一辆汽车,还是防弹的运钞车,又很有“诚意”的主动开到了行银门口,冯子明估计能使匪徒就范。
果不其然,两名持枪匪徒在两名女人质的⾝体掩护下,慢慢的走到了行银门口,他们果然专业,似乎知道哪些地方会被警方埋伏狙击手一样,把自己的⾝体完美的“躲”到了人质背后。
有如此优秀的洞察力不去⼲正事反倒来当贼,冯子明摇了头摇,下车帮他们打开了车门,又主动把制服脫下,脫得只剩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轻松笑道:“上车吧。”
两名匪徒蒙着面,冯子明也看不见他们是什么表情,只见两人默契的把女人质推上运钞车,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上去。
冯子明二话没说也跳上了车,一踩油门就驾着运钞车离开此地。
一路上警笛长鸣,运钞车背后有十几辆警车在追逐,其中一名戴灰⾊头套的匪徒激动道:“你们是不是想耍花样?”
冯子明回头看了看两个一脸惊恐的女生学人质,对匪徒道:“你们放了人质他们就不会再追了,因为他们根本就追不到。”
灰头套匪徒嘲笑道:“放了人质他们照样会追,察警的话根本信不过,哼,你给老子开快点,要不然老子…”
“不要激动,”另外一个戴蓝⾊头套的匪徒制止了同伙的话,问冯子明“你有把握让他们追不到?”
“你们放了人质如果再听到警笛声就一枪嘣了我。”冯子明淡淡说道,说话间已经把运钞车停了下来。
蓝头套匪徒向同伙打了一个手势,两人打开车门就把人质推下了车,在关门的一瞬间,运钞车已经动了起来,短短时间內就提速到了极致,冯子明驾着车飞快的左突右闪,往郊区驶去,警笛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绿树成荫的郊区,两个蒙面匪徒感觉相对全安了,灰头套便⾼兴道:“大哥,刚才那么多察警,真是九死一生呐,还好能逃走,呵呵。”
被灰头套称做大哥的蓝头套却没有这么乐观,对冯子明说:“兄弟车技不错,不愧是⼲交警的,这运钞车太显眼,不如重新弄辆车,你再当我们的司机如何?跟着我们保证让你吃香喝辣,绝对比当察警強,这里至少有六七百万,一百万是你的。”蓝头套边说边拍了拍装赃款的大包。
跑路还不忘重金拉拢帮手,真是块当贼的“好”料,冯子明一脚刹车把运钞车踩定,回头笑道:“你们真给我一百万?”
灰头套哈哈大笑:“当然了,出来混的说话算话,不瞒你说,以我们哥俩的⾝手再加上对军火的认识,没有⼲不了的案子,如果再加上你这么一个会开赛车的兄弟,那绝对无敌。”他感觉冯子明开车技术不仅好,还特别快,开着笨重的运钞车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奔驰就跟F1赛场上的赛车手一样,甚至比赛车手还要厉害。
“一百万倒是挺多的,呵呵,不过…”冯子明一边说一边把车熄了火,悄悄的把车钥匙拔了下来捏在手心“你们哪有一百万给我啊?”
两个匪徒听了冯子明这话面面相觑,这包里明明就有大把钞票啊。
“哦,你们包里倒是有钱,不过那是公家的,使用权不属于你们。”冯子明说话间飞快开了车门跳了下去,重重的把车门一关,按下了手中的电子车门锁,跑到挡风玻璃前面看着两个大傻瓜呵呵直乐。
冯子明的速度太快,两个正想拉拢帮手的匪徒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锁在了运钞车里,把车窗砸得“呯呯”直响,骂爹骂娘声和跟炮仗似的闷响枪声从车窗上的枪孔里传了出来,听得冯子明一阵好笑,没多长时间运钞车的前挡风玻璃就被两个匪徒打成了蛛网似的⽑玻璃,两人又拼命狠砸一通,还是白费劲,就是砸不破。
等到两个匪徒骂够腾折够了,冯子明才大声喊道:“枪声好响呐,你们在里面耳膜没被震破吗?还真是厉害啊,这里真够偏僻的,人影都没有一个,机手又没带,唉,我得去找地方打电话了,你们耐心等一等,很快会有人来接你们的,不要着急,车窗上不是有圆孔么,你们试试把枪伸出来开看看能不能打中我,不行的话就祈求上帝保佑弹子会拐弯吧,拜拜。”
冯子明说完扭头就走,又一阵枪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次的枪声要嘹亮很多,不少树枝都被打得支离破碎。
527U型防弹运钞车的玻璃采用了超強的分子纤维结构,又镀上了一层双面网膜,一般的弹子根本不可能打穿,砸破也大约需要承受五百公斤的重量,凭两个匪徒的那点力气,根本不可能,除非一个会降龙十八掌,另一个再补一如来神掌还差不多,再不然就只有点燃他们手中的自制雷管来个与车同亡了,这个型号的运钞车以全安防御为大前提,为了避免外部的弹子射入,所以车窗上的枪孔直径只有五公分,两个匪徒再怎么开枪也不可能打中站在运钞车前面的冯子明,只能打中运钞车两旁的花花草草破坏大自然,要想打中冯子明,除非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弹子会拐弯。
枪声停止后匪徒嚎叫了起来:“妈的,大哥,没有弹子了。”
“老子早没了,有弹子又有个庇用,这里半天没有一辆车经过,打不到人,咱们上当了。”
“可以留着弹子打察警啊。”
“有笨到被笼中之鸟的弹子打中的察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