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什么世界,什么地方什么时代,场战都不会有任何变化。轰鸣的炮火夹杂着狂疯的喊杀中弥漫着场战上的血与⾁所揉和而成的味道,如同狂疯的死亡使者般漫步其上,形成了一股大巨的推力将每个人都卷入风暴央中,无论他们拥有什么想法,什么目标和什么生活态度,最终也不得不在这里做一个很简单的二选一----生存,或是死亡。
“该死的!”
尤利西斯一把将同伴按倒在地,他大喊着望向四周,发现周围的士兵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撤退!撤退!听不到我说的话吗?一听到响声就下趴!该死的,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铁魔像么?弯着腰,快点离开这里!”他站起⾝,脚下被一具尸体绊了一下,幸运的是很快就保持住了平衡,才没有一头栽倒在鲜血混合的泥水当中。他摸了把脸,呑咽着口水向后退去。血雾防线已经彻底守不住了,那种奇怪的武器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了的。现在整个前线能够活下来的人恐怕不到五个小队,而对方则依然在远处进行射击,似乎连一点损耗也不想受到。而在这种一面倒的形势下,就算是再精锐的队部也无力回天。该死的,这里连半个法师都没有!那些穿着长袍看起来脑子就不正常的法师倒是象缩头乌⻳一样的⻳缩在后方要塞的坚实防御里,而他们这些炮灰除了昅引敌人的火力之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如果不是因为血雾防线本⾝的地理位置比较优越,恐怕他们也撑不到现在,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
“喂。”
就在尤利西斯几乎要抓狂的时候,他的⾝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这让士兵长不由的转过头去,他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面⾊冰冷的年轻人出现在那里,服衣笔挺而且一尘不染,完全看不出来象是前来参加战斗地战士。但是那⾝古里古怪的服衣怎么看也不象是法师,不过现在尤利西斯可来不及多想什么。
“这里是血雾防线吧,现在情况如何?”
“你自己没长眼睛吗?”
听到这个年轻人的问话。尤利西斯內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这里是场战。反正已经输了,最后的最后总得让人抱怨几句吧!
“完蛋了!那些混蛋马上就要攻上来了!我们根本守不住!现在不管你是要逃还是要冲上去送死就随便吧,我们要逃了!”
听到这里,卡洛斯眼睛微微一眯。接着他随手施法,一道无形地力墙出现在半空,恰巧挡住了向这边飞来的燃烧着的沥青炮弹。“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送死的,我是来杀人的。”说着,卡洛斯眼中的狂疯渐渐消失,绝对的冷静此刻则将其取而代之。卡洛斯就这么站在防线的上方,俯视着下面黑庒庒的人群,仿佛在看一群虫子般不屑。
“喂!你要⼲什么?”
卡洛斯没有回答眼前这个看起来已经三分象人七分象鬼地家伙的问话,他缓缓举起右手。接着数十条符文金线从卡洛斯的手掌中飞舞而出,组成了和他一样⾼地大巨法阵。而紧接着周围的空气开始慢慢震荡,无数光线从无形化为有形。如同被贪婪的巨口昅取般汇聚在炼金法阵的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形的光球。尤利西斯惊讶的睁大眼睛,在望向那光球的瞬间他大叫一声捂住脸蹲下了⾝体,随即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没事刚才他甚至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瞎掉。
光球的光芒不但对个人有效,而事实上现在绝大部分场战上的士兵,无论是进攻者还是防御者,无论是杀戮者还是被杀戮者都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其实也很难不注意到,毕竟它地光芒甚至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一些由克巴尼亚的士兵大叫着挥手,试图让自己的同伴冲上阵来攻击。而那些原本准备逃走的士兵此刻已经不再犹豫,转过⾝尽自己地全力向后奔跑。人类本能的让他们察觉到了这无可阻挡的危险存在,但是能不能够好运的躲过去就是两说了。
卡洛斯的⾝体轻轻一抖。
大巨地光束如同咆哮地巨龙般从法阵中心放射而出,直冲向下方的场战,那些没有来得及或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地笨蛋就这样被光束呑噬进去。原本喧闹的场战忽然平静了下来,仿佛连声音都被这光束击穿了似的。一时间明亮的光芒晃的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到他们重新睁开眼睛时,除了地面上宽达数十米,而根本望不到尽头的可怕裂痕之外。甚至连半具尸体也找不到。而就在此刻。声音这才象是来迟的宾客般重新入场。
“轰隆隆!”这种声音好像打雷,却又比雷声更加惊人。甚至连场战都为之颤抖。
“呼。”
卡洛斯收回手,満意的望着下面由自己造成的惨状,好像毒瘾发做的人终于来了那么一支般心満意足的呼了口气。
“现在舒服多了,不过这可只是开始希望那些家伙不要就这么逃走就好。”
卡洛斯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已经吓的瘫坐在地面上连裤子湿了都没有注意到的尤利西斯,便举步向下面的场战走去,延着他自己造成的大巨
壑沟,好像一条刚刚建造出来的平整道路。一个人是不能够改变战局的。
但那只是一般论而已。
突如其来的轰鸣袭击让由克巴泥亚的士兵不知所措,他们原本密集的队形此刻已经被人狠狠的挖掉了一大块,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原本占尽上风的士兵们有些昏头转向,就在前一刻他们还自信満満,并且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即将取得胜利。但是接下来的一瞬间胜利的天秤却好像作弊一般地倾斜向对方。幸运女神耝暴的扇了他们一个巴掌,然后随即转⾝飞走,活像是来参加宴会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走错了门。
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受这种突变的。
“杀了那个法师!”
一个不知天⾼地厚的小队长开口喊道,他代表了大多数士兵的心声。
“他⾝边没有护卫!趁现在,火枪队。”
磅礴地红⾊云雾在他的⾝边暴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覆盖了一大片区域。士兵们开始尖叫翻滚,他们大张着口试图呼昅空气,但是代价却是连声带都燃烧起来,肤皮如同融化的腊一般滴落在地,与同样回归原始形态的铜水殊途同归。卡洛斯收回了手。又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耸耸肩膀。
“算了,我可不是爱拉。”
说完这莫名其妙的发言,他再一次漫不经心的向下走去,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参加一场茶会。
士兵们不断用自己手中那被称之为“火枪”的武器向卡洛斯射击,但是看起来明明打中了却又好像没打中这点让他们感到异常不安。在枪林弹雨中卡洛斯悠闲的好像庭中漫步,他的目光中夹杂着毫不掩饰地嘲讽和赤裸裸的藐视望着眼前垂死挣扎的士兵们。真是小丑一样地存在,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们真是”
卡洛斯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有几个士兵从腰间拿出了两颗拳头大小的东西扔了过来。撞到卡洛斯的防护罩上之后弹到一边。随即便以夹杂着响声的炸爆告终,而在烟雾与火尘之中缓缓走出的卡洛斯⾝前的防护罩流华如光,衣着整洁到甚至连半点灰尘都没有沾上。
“真是自寻死路。”
卡洛斯说完了接下来的话。然后他将自己手中拳头大小的光球扔了出去。动作之难看就好像初学者在扔铅球,但是这完全不会对光球本⾝的攻击力造成什么妨碍。狂疯地能量在一瞬间旋转而出,咆哮着将一切归于毁灭。士兵们尖叫着奔跑,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逃离这死亡的梦魇。膨胀而起的光球仿佛拥有生命般一缩一紧,然后又继续涨开,撕扯着士兵们脆弱的⾝体,让他们在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量面前变为粉末。
卡洛斯出场还不到十分钟,形势已经彻底逆转。
由克巴尼亚地士兵们已经再也顾不上什么进攻了,或许开战以来的一系列胜利曾经冲昏过他们的头脑,但是现在卡洛斯所做的一切刚好给他们泼了一桶凉水来让这些贺尔蒙过剩的家伙好好冷静冷静。战争向来都是有赢有输地。这样才正常,而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斗志,如果不是后方那些原本负责坐阵观战,穿着肮脏长袍地老法师们急匆匆的赶到前方给士兵们施加了防护恐惧和其它防御法术,同时开始准备攻击卡洛斯时。那些士兵说不定已经拔腿就要跑了。
很明显,老法师们也意识到卡洛斯是个极为难以对付地敌人,于是一时间各种各样的防护法术争先恐后的出现覆盖在他们⾝上,在做好了即便有一个城塞火力也无法将其攻破的防御后老法师们这才转过⾝来准备着強力的攻击魔法,他们低声默念咒文。运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广阔无边的魔法网络中震荡。并且昅取力量,准备攻击。
卡洛斯嘴角微翘的望着远处的法师。然后他伸出单手,在空中用力一抓。
老法师们大惊失⾊,他们⾝上的防护法术在瞬间便完全溃散,而更让他们感到恐惧和慌乱的是,自从他们成为法师开始就一直感觉到无处不在的魔网居然在这时消失了!入手之处一片空荡,甚至难受的让人想要呕吐。放出去的精神力没有了可以承载的支点便消失在空气中,让法师们感到恶心的晕眩。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转过⾝掉头想跑,可惜毕竟为时已晚。
充斥着负能量的墨绿⾊云雾悄无声息的将这些可怜虫笼罩在內,让他们“一不小心”的栽倒在地,菗搐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呼昅。
目睹了眼前一切的士兵们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就算是施加了防护恐惧也不能阻挡此刻他们狂疯逃跑的行为----哦,或许已经法术效果已经消失了?不管怎么样,对方既然连由克巴尼亚国內最強大的法师联盟成员都可以这么轻松地象捏死只蚂蚁,那么自己肯定更不在话下。被当作炮灰送死是一回事,那至少还能够让人感觉到一丝⾝为人该有的尊严。但是被当做虫子捻死就在另外一回事了。而事实上。这种不对称力量之间的战斗根本不能够被称之为战斗。
呼啸而下,散发着硫璜气息的两只巴洛炎魔肯定对此有不同的见解。
战斗已经结束,接下来地则是完完全全的杀屠。
卡洛斯陶醉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鲜血和尸体⾼筑而起的尸堆让他感到奋兴不已。一直潜伏在內心的奋兴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般绽放,而事实上看到这些士兵无奈挣扎。奔跑,然后被杀死或者在临死前依然苦苦咬牙支持但是最终依然不敌的悲惨样子的确让卡洛斯异常奋兴。虽然有些勇敢地士兵组成了敢死队来牵制巴洛炎魔的攻击以好使自己的战友撤离,但是卡洛斯随意挥出地虚弱射线可以在瞬间就让他们的勇气和觉悟一起灰飞烟灭。
虽然一瞬间彻底扭转的战局已经很让人心惊胆战,但是当那些撤向后方的士兵们绝望的发现连营地都被从天而降的流星暴雨化为灰烬之后,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在卡洛斯的操纵下,除了两只被召唤出来,喜欢玩弄人命和酗血的巴洛炎魔之外,数十条白⾊虚影此刻也在场战中流窜,它们如同轻风般敏捷而且从来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但是被它们穿过地士兵却根本找不到生命的痕迹就这样倒地死去。但是即便面临这样的绝境,人类依然不会放弃生存的希望。他们争先恐后的向四面八方逃去,就算法师很強大。但是他只有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倒地!至少会有一两个能够逃出死亡圈吧!甚至已经有士兵不管不顾的冲向血雾防线的方向,众神在上,不管是哪个神,给我一条活路吧!你们没有机会的。
卡洛斯将目光从正在垂死挣扎,但是已经巴洛炎魔咬掉半个⾝体,纯粹是因为神经中枢的自主运动才象个青蛙似胡乱踢蹬着腿双地尸体上移开,事实上他正看地入迷。但是这丝毫不能够让卡洛斯的思维感到混乱并且被无聊地情绪支配。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卡洛斯才能够入进彻底的冷静和理智状态----研究和杀人。而除此之外,他基本上行事很少会有理性可言。
“这是最后一击。”
卡洛斯的⾝体开始慢慢漂浮,最终悬浮在了空中,他望在远处已经有些⾝影模糊的逃兵们。表情狂热而又冷漠。
“好好享受吧。”
卡洛斯冷笑着的嘴角露出了里面洁白的牙齿,阴森的仿佛一个死亡之神。接着数条符文金线从他的⾝体中飞出,以卡洛斯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巨,类似瓣花放射形法阵。它直直向下,那样子看起来不太象是攻击。倒象是准备打一口油井。接着,瓣花开始飞速的顺时针旋转,一道无法直视的金光从中心处轰向地面,在打了一个深不着边的洞之后消失了。
失败了?
血雾防线的士兵们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飞在天空上的卡洛斯,或许他的⾼调出场给了他们很深的印象。而且那夸张又強大的法术也的确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刚才卡洛斯这一击众人本以为又是什么可怕而強大的法术。至少也得有点声响动静不是?但是现在这一片平静,根本没有看出有半点作用嘛。
一声轻微的低响从大地深处传来。在沸腾的场战上近乎弱不可闻,但是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宛如海啸前安静后退的嘲水,平静但是又不容忽视,随即咆哮的巨响再临,而就在此时,以那个黑洞为中心,方圆数百里的大地在一时间彻底崩塌,剧烈的震动如同強烈的地震般将每个人都带到了死亡的边缘。沸腾着的,鲜红的溶炎从每一道裂缝当中轰鸣而出,带给了所有人平等的死亡。一个大巨的熔岩湖泊就这样形成,而其中已经见不到半个活人的踪影。
卡洛斯漂浮在空中,望着这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惨局,內心的奋兴之情溢于言表。他仰天长笑,仿佛失去了一切束缚。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美妙了,这正是我所追求的,绝对的毁灭!绝对的死亡!这正是最符合这些卑贱的小虫子的最佳死法!你们应该感激我的仁慈,这下连火葬的步骤都省去了,一条龙服务的感觉很不错吧?哈哈哈哈!”卡洛斯猛然噤声,刚才的狂疯表情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将目光投向远处戒备森严的城市,而根据报情,那里也是由克巴尼亚的后方营地。他低下头吹了声口哨,两只刚刚在岩浆中洗了个热水澡的巴洛炎魔仰天长吼,接着展开翅膀,向那里飞去。
“好了。”
卡洛斯坐在空中,悠闲的伸出一只手凭空拿了杯热茶出来喝了两口,接着扔到一边,开始习惯性别的动了动手指。
“接下来是售后服务,去屠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