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辽兵前方,罗大成半⾝染血,横眉怒目,其间迸现出无尽杀机,大步流星,挺刀奔向前方。钢刀凌空狂挥处,力道強劲,当者无不披靡,被速度快若闪电的狂刀劈中,鲜血狂噴地向后飞跌。
大步疾奔之中,狂风袭来,将罗大成染血衣甲吹得飒飒作响,向后方飘扬而起。罗大成的⾝形已经化为疾风一般,绕着辽兵的外围极速狂奔,每挥出一刀,便有一名辽兵要害处中刀,轰然倒地⾝死。纵然是⾼居马上的骑兵,亦逃不过他凌厉如电搠来的锋利钢刀。
纵然有辽兵欲出刀枪围杀罗大成,怎奈他速度快极,脚下从来不停,在这边挥出一刀后,下一刻便已到了数步之外,将旁边的另一名辽兵砍翻在地,让一众辽兵追之不及,只能让罗大成在他们挤在一起的集团外围来回狂奔,挥刀不停地残杀辽兵。纵然有辽兵朝罗大成放箭,亦追不上他那诡异飘荡的⾝形。
随着时间的流逝,辽兵们一个个地倒地⾝亡,剩下的辽兵心中,恐惧越来越深,望着前方怒目狂奔的⾼大⾝影,仿佛在看着一个恐怖的鬼魅一般。
不能伤害的敌人是最为恐怖的存在,当恐惧达到顶点,终于有一个辽兵精神崩溃,纵声大叫着转⾝便逃,却因心中惶急而脚步踉跄,绊在一具尸体上,扑通跌倒在地。
还未等他爬起,无数大脚已经从他的⾝上踩了过去,剩下的辽兵们已经在争先恐后,拼命地转⾝奔逃,将他踩得头晕眼花,脸贴在腥血地面上,无法抬起。
铁蹄从背上踏过,一直在外围放箭的骑兵们也终于放弃,満怀恐惧沮丧地纵马奔逃。那倒霉的辽兵吐着鲜血,痛苦不堪,直到背心一凉,一柄利刃从后背透入,他方才放松地趴在地上,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罗大成从他⾝上菗出利刃,望着前方奔逃的辽兵,眼中杀机森然,微微喘息了一下,又擎起钢刀,追了上去。
上百名辽兵,乱哄哄地奔逃着,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曰,自己百余精壮战士,会被区区一名敌人追杀得亡命逃窜。而这敌人,还是受了重伤,左臂完全无法使用的模样。
脚步声狂奔远去,带走了満街的喧嚣,整条街道变得寂静下来,无数尸体安静地躺在那里,鲜血在街道上四处流淌,汇聚成溪。
即使是混在乱哄哄的逃兵群中,剩余的骑兵们也轻易地冲到了最前面,一直奔到村外旷野之中,随即便似有疾风掠过,奔在最前的骑兵仰天堕马,胸前鲜血狂噴。
剩下的数名骑兵惊愕绝望地看着拦在马前昂然而立、遍⾝染血的⾼大男子,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跑得比奔马还快,居然能从侧面绕过来,拦在自己逃跑的路上。
从罗大成眼中的森寒杀机和决绝之意中,他们看出了罗大成要将他们斩尽杀绝的决心。数名骑兵绝望地对望一眼,同声大吼,举起战刀,纵马朝着罗大成冲杀而去!
森寒刀光漫天振起,却听不到金铁交鸣之声,只一照面,几名辽兵仰天而倒,颈间绽出大巨裂口,鲜血飞溅。
当几具尸体倒撞马下,罗大成的⾝形已经越过那几匹无主战马,拦在奔逃的辽军步兵前方。
荒野之中,上百名辽兵惊恐地大叫着,举起钢刀,面对着挡在自己逃路上的敌人。
狂风袭来,吹动他脸上的乱发,微微有些发庠。染血的衣甲,亦在凛冽寒风里,飘然舞动,烈烈作响。
看着惊慌失措的辽兵们,罗大成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那笑容淡淡的,微带着惨然伤痛之意,凌厉的杀机亦在微笑之中,隐隐显现。
疾风之中,罗大成森然举起钢刀,义无反顾地,大步向前方的大批辽兵冲去!
茫茫旷野之上,荒草遍地,疾风吹过,发出萧瑟之声。
上百名辽兵,⾝上衣甲不整,在荒野中拥挤成一团,惊慌地大叫着,举起刀枪,四面挥舞戒备,却看不清敌人的模样。
在这一群辽兵的周围,狂风吹拂之中,一道淡淡的⾝影,绕着他们大步疾奔,速度快捷至极,让⾝处局中的慌乱辽兵,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
如疾风掠过,在外侧一名持刀戒备的辽兵⾝边,⾼大⾝影疾奔而来,阳光照耀下,寒光暴起,朝着他的颈项直射而来。
辽兵眼中霎时射出绝望恐惧之⾊,手中钢刀立即举起格挡,却远不及寒光暴射的恐怖速度,刀只举起一半,便听噗的一声,鲜血疾射而出,将⾝前的大片⻩土,霎时溅得鲜红一片。
那⾼大⾝影一刀斩裂了他的咽喉,脚下丝毫不停,迈出大步,只一步便来到他⾝后的另一名辽兵之侧,战刀凌厉挥动,如闪电般射去,刀光疾闪时,那辽兵仰天而倒,胸前鲜血狂飙,心脏被这一刀搠得碎裂,刀尖直透后背,轰然仰倒在地上,溅起大片⻩土,霎时血染尘染。
大步疾奔中,手中钢刀轻轻一拖,紧随其后的第三名辽兵霎时被拖过的刀锋撕裂脆弱咽喉,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便已仰天摔倒在地,⾝子蜷成一团,痛苦挛痉着,在地上滚了几滚,于剧痛中断了气。
眨眼间,便有数名同伴倒地⾝死,附近的辽兵俱都恐惧大叫,狂疯地挥舞着刀枪,只怕那煞星靠近⾝边。狂疯慌乱之中,刀枪俱都漫天乱挥,登时便有几个辽兵被同伴劈斩在⾝上,惨叫声震天响起。
罗大成冷冷咬牙,眼中暴怒杀机,令人震慑心魂。
自己兄弟惨死,这些辽兵俱都脫不了⼲系!既如此,便只有取了这百余辽头,以祭兄弟在天之灵!
久经苦战之下,几乎衰竭的体力在狂怒中暴起,罗大成厉声怒吼着,燃烧着残剩的体力,大步飞奔,躲过那些狂疯挥舞刀枪的辽兵,闪电般地绕到前方十几步外,一个眼神呆滞的辽兵面前,战刀疾刺而出,噗地一刀,直搠透胸膛,手臂用力一振,将那辽兵的尸⾝甩脫出去。
他运足气力,到腿双上面,大步狂奔中,速度快捷至极,随着漫野狂卷的烈风,飞速奔向前方,手中锋利战刀,使得神出鬼没,每一刀凌空劈出,便有一名辽兵放声惨叫,摔倒尘埃,⾝下⻩沙,霎时便被染红一片。
狂风中,罗大成的⾝影疾奔向前,脚下带起滚滚⻩沙,整个人便如一条⻩龙一般,绕着辽兵们疾速奔行,每当看到一个辽兵刀枪舞得稍慢,便大步欺近前去,狠狠一刀砍下,结果了他的性命。
眼见得同伴一个个中刀倒下,辽兵们惊恐大吼,嚎叫声凄厉至极。罗大成却丝毫不肯手软,⾝形翩若游龙,疾奔之中,沿途挥刀,残酷地收割着辽兵的性命。
荒野之上,大批辽兵挤成一团,惊慌地大叫着,地面上,四周横陈着死亡辽兵的尸体,隔几步便有一具。
而这残剩的近百辽兵外面,大片尘沙奔腾涌起,如有一条⻩龙奔腾狂舞,将所有辽兵都困在其中。每当⻩龙接近辽兵们的群落,便有惨叫声在漫天尘沙中响起,轰然跌倒的辽兵尸体上,落下大片⻩沙,却是罗大成脚步带起来的。
剩余的辽兵们狂疯嘶吼着,愤怒震恐地放声大叫,死也不肯相信,自己这方足有上百人,竟然被一个敌人围困住了!
亦有辽兵弃了同伴,转头大步奔逃,只望能脫围而去。那尘沙组成的⻩龙却总是会从背后疾追而来,沙尘前的男子挺刀疾刺,看也不看便转头奔回,那奔逃的辽兵向前大步跑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轰然扑倒在地面上,心脏处已被利刃搅得粉碎。
眼见得已被敌人围困,逃亦不可逃,战亦不能战,辽兵们的心中恐惧暴躁,已至顶点,几乎要逼得他们发疯。
风声凄厉呼啸而起,天边有漫天狂风,朝着厮杀场战疾卷而来。
狂风之中,⻩沙漫起。在漫天飞舞尘沙內,罗大成那⾼大健壮的⾝影大步狂奔,脚下踢起大片⻩沙,随风狂卷,朝着惊慌暴怒的辽兵们飞舞而去。
疾风劲舞,尘沙扑面,一众辽兵被卷入风沙之中,隐约看到周围人影舞动,耳边惨叫声不停响起,恍惚间,便似那敌人已经化⾝无数,狂疯砍杀着自己的同伴。
挣扎于死亡线上的恐惧,让人难以抵挡。一名辽兵终于忍受不住这惨酷磨折,狂疯地嘶吼着挥出战刀,劈破⻩沙,狠狠砍在前方风沙中的一个模糊⾝影上,听着耳边传来凄厉惨叫,更激起他的凶性,狂野嚎叫着,战刀狂劈,狂疯劈斩在那人⾝上,直将他的⾝体剁得稀烂,犹自挥刀狂舞不休。
正在砍得热血沸腾之时,⾝后疾风袭来,辽兵⾝躯剧震,腹小处从內向外,透出一支锐利枪尖,上面染満了鲜血。
在他的⾝后,另一名被逼得发疯的辽兵如狼般凄厉嘶嚎,颤抖双手紧握长枪,用力将长枪从他腰间子套,随即狂疯地挺枪疾刺,噗地一声,刺透脊背,从那同伴的前胸中透出枪尖。
紧接着,这名持矛辽兵亦被另一名同伴挥刀砍倒,半⾝染血倒在地上,临死前的惨叫声让人听得发抖。
四面八方,震天响起的凄厉嚎叫激发了辽兵们的狂疯,遮挡住视线的漫天⻩沙之中,辽兵们嘶吼着挥出刀枪,朝着前方的模糊⾝影狂疯劈刺而去!
这一刻,死已经变得不再可怕,可怕的是那慑人的恐惧惊慌。只有奋力劈出刀枪,与敌人或同伴拼死作战,才可以驱除那陷⾝地狱般的恐惧感觉!
风声呼啸中,失去首领的残余辽兵们在漫天⻩沙內狂疯对砍着,不管面前的是不是从前的同伴,依然拼命地将他砍倒,从钢刀入⾁的阻力中,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的证据!
长长的⻩龙依然围绕着他们,疾速奔驰着。掀起⻩龙的健壮男子,怒目圆睁,刀光隐于飞舞⻩沙之內,奋力劈斩,每一刀挥下,便有惨叫声响起。凡处于他刀势范围內的辽兵,不管是狂疯与同伴战斗的,还是勉強保持一丝冷静,大声呼唤同伴停止战斗的辽兵,都只能轰然倒地,惨死当场。
寨外疾风狂涌,风势越来越是暴烈,卷起漫天⻩沙,遮天蔽曰,霎时将狂疯惨烈拼杀的辽兵们,以及围绕着他们飞奔狂攻的健壮战士,俱都席卷在漫天风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