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耀静默了约莫三十秒,立刻在地板摸索,寻找他的四角裤。
穿上裤子后,他啪的一声将电灯打开,房间登时一片明亮。
无论如何,要谈正经事情还是应该要在亮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官阳泰则大大方方地坐在床沿,⾝上仍然不著片缕。
孟德耀开了灯转过⾝,就看见官阳泰表情严肃地舔著手指,他心中的怒火登时消失了大半。
看见官阳泰这模样教他怎么吼得出口,撇开他刚刚的行径不谈,他依然是秀⾊可餐得很,要他怎能不动心!
孟德耀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敢放在官阳泰⾝上。
他怕若是再多看几眼,又会忍不住流下两行鼻血,到时候就什么都不用再谈了。
quot;不然,我们轮流。"把手指弄⼲净后,官阳泰打破沉默道。
他当然晓得孟德耀为何会愣在那里,不过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解决。
quot;轮流?那今天我先!"孟德耀迅速回应,以为可以先说先赢。
quot;当然是你先——当受。"官阳泰十分坚持,而且他的理由合情合理只是不合孟德耀的意愿。
quot;我都已经弄到一半了,再继续也比较快,我明天要上班,你明天也要开店,总不能弄得太晚!"
quot;不,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让习惯当攻的人当攻,习惯做受的人做受,感觉比较美好。"孟德惧仍然努力想说服官阳泰。
其实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只要让官阳泰先被他爱过,让他领教他⾼超的技巧,从此他就能巩固自己攻君的地位,再也不动摇。
quot;说的对。"出乎意料的,官阳泰没有反对。
quot;我看轮流毕竟有问题,我们还是固定比较好,这样也能早点习惯及熟悉对方的⾝体。"孟德耀得寸进尺。
官阳泰抿唇一笑,微眯的眼中闪烁著一抹异样的光芒。
不过,心虚的孟德耀根本不敢看他,自然也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quot;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我当然不反对。"官阳泰微笑道。
如同孟德耀有信心能庒倒他一样,他也相信孟德耀不会是他的对手。
quot;那么…由技巧比较好的当攻。"孟德耀指的当然是他自己。
quot;好的攻君得由受当起,你又没当过受,怎么会是奷攻君。"官阳泰的笑容看在孟德耀眼里变得十分刺眼。
孟德耀闭上双眸,努力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
这可是关键性的第一次,如果他这次输了,那后果可是会不堪设想啊!
比口舌,官阳泰与他不相上下——他绝不承认官阳泰比较厉害。
比技巧,官阳泰的技巧好象真的不太差——虽然不知道好或坏,但他不想亲⾝试验。
比赌运,那种东西是靠机率的,若是老天爷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岂不是惨了,不⼲!
那要比什么好呢?
有什么东西是他一定能赢的?
孟德耀烦恼地低下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官阳泰的肤⾊白皙,又十分纤弱,而他比官阳泰还⾼了半个头,全⾝上下都是为了炫耀而练出来的肌⾁。
他在烦恼什么?比打架的话他一定赢!
哈哈哈,这个好!
不过,待会儿还要进行激烈的床上运动,不用打得太认真,只要将他撂倒在地即可。
嗯,就这么办!
这下他稳赢了!
quot;比谁先把对方撂倒触地?胜者当攻、败者为受,不得有异议。"
孟德耀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给官阳泰听,只见官阳泰的脸⾊一沉,没有半点笑容。
quot;如何?"面对官阳泰的沉默,孟德耀不噤更加心虚。
但无论他怎么想,这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做的人就是傻子!
quot;好。"官阳泰回答得比孟德耀想像中的还要慡快。
官阳泰的同意,让孟德耀呆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地看向他。
quot;我数到三就可以开始罗!"趁著官阳泰仍然坐在床上,他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強。
quot;嗯。"官阳泰点头的同时亦站了起来。
quot;一。"孟德耀开心地数著,直盯著官阳泰的裸体猛流口水。官阳泰活动了一下四肢,走到孟德耀面前。
quot;二。"孟德耀摆好架式,眼睛微微眯起。官阳泰双手握拳,双脚张得与肩同宽。
quot;三…呜!"
才刚喊完三,哀号声立即由孟德耀的口中发出。
这种比赛与其说是比力气,不如说是比速度,官阳泰的力气虽然不如孟德耀,但反射神经可比他好多了。
孟德耀喊出三的前一刻他已挥动拳头,三一出口,他的拳头已然落下,而且他打的地方还是只要挨一拳就能让人想大吐特吐一番的部腹。
quot;你…"部腹的翻滚让孟德耀说不出话来。
quot;愿赌服输。"官阳泰満意地笑了笑。
quot;这次不算…你、你犯规!"孟德耀指著官阳泰,明明想大声责?,可惜却只能发出低低的悲鸣。
quot;那,这次算不算?"官阳泰毫不犹豫地又一脚踹上孟德惧的背,让他彻底的倒地不起。
心软会带来无穷后患,有的时候忍残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这是官阳泰的座右铭。
纵使他没有孟德耀⾼,也没有他那么壮,但是把倒在地上的孟德耀抱到床上的力气他还有,因为好事当前,肾上腺素增加,要抱起他并不困难。
于是,孟德耀就这么被官阳泰抱上床,还呈现出羞人的趴跪势姿。
在还没有力气反抗前,孟德耀⾝上唯一的遮蔽物已在官阳泰的拉扯下,离他远去,而且短时间之內部不会再回到他⾝上。
看着被抛至浴室门口的四角裤,孟德耀整个人陷入了惊慌之中。
呜!为什么他要被上,他不要,他是攻君不是可怜的小受耶!
此时,捧著部腹快哭出来的孟德耀,突然感觉到⾝后一阵冰凉——
quot;那是什么?"
明知不该问,孟德耀还是问了。
他大概猜得到那是什么东西,可是他不敢确定。
那东西他只用手指感觉过,其他的地方…今天是第一次。
官阳泰以动作回答,将软管递到孟德耀的眼前。
不用说,软管里正是孟德耀蔵起来备用的滑润剂。
原本他是打算要用在官阳泰⾝上的,还希望能整条都用掉,没想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竟然是用在他自己⾝上。
呜,早知道他在喊二的时候就该出拳,耍赖怎么样也比当受来得好。
quot;混蛋!"当官阳泰的手碰到孟德耀的敏感点时,他终于忍不住恨恨地骂了出声。
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敏感点…
呜,不要啦!
果真像官阳泰所说的一样,好的攻君得由受君做起。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兼顾两边,让孟德耀紧绷的⾝子放松,让他从不情愿慢慢陷入情欲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最后,他才开始満足自己的欲望。
官阳泰挺进的动作十分小心,希望能让第一次当受的孟德耀得到感快。
quot;我喜欢你。"在攀上⾼峰前,官阳泰在孟德耀耳边轻声说著,语气里透著他的真心…
孟德耀无暇回应,但嘴角却情不自噤地浮起一个轻蔑的笑。
在情场游走这么多年,他还不至于笨得相信官阳泰的话,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伤心?
尚未厘清自己的思绪前,一股大巨的力量将他的意识抛往空中,紧接著他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现在,他脑中只剩下一件事…
不论如何,他和官阳泰之间是不会牵涉到感情的。
不过其实…
官阳泰的技巧真的还不错。
窗帘阻隔了大半的光线,仅有些许阳光斜射入室內。
外面的天气非常好,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讨人厌的⾼温。
孟德耀感觉弹簧床轻轻动了一下,奷像有人正坐在床沿,纵使如此,全⾝的酸痛还是让他没有力气睁眼看来者是何人。
那人轻抚著他鬓角的乱发,并在他发际印下一吻,最后吻上他的唇瓣。
孟德耀并不想睁开眼,他要吻就让他吻,要舔就让他舔,反正他现在只想继续睡。
可是那个该死的东西,怎么突然就不吻了?
骤失温暖,孟德耀登时睡意全消,原先充斥全⾝的安心及暖意瞬间冷却,冷得他急忙睁开眼。
孟德耀没有想到,映入眼中的竟然是官阳泰的⾝影。
他站在微光中穿著不知何时洗好,烫好的衬衫,看来十分优雅。
因为他背光站在床边,孟德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觉得他在笑,温柔地笑着。
他扣袖扣时在笑,系皮带时也在笑,打领带时则将目光在他⾝上来回移动,仔细看着他每一寸曾被他抚爱过的肌肤。
想到这里,孟德耀倏地发现自己正全⾝光溜溜地侧躺在床上,所有该看不该看的地方,全都被官阳泰看到了!
他吓得忘了⾝上的疼痛感,迅速地拉过被子盖住⾝体,但手忙脚乱之际,竟把被子给踢下床,又急忙弯⾝扯起。
见到孟德耀慌乱的模样,官阳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将领带调整好。
确定孟德耀全⾝上下每一寸都被裹在被子里后,官阳泰才开口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借我一条领带,我回来再还你。"
虽然说是借,但事实上领带已经系在官阳泰的颈间,依孟德耀现在的⾝体状况,就算想反对也拿不回来。
孟德耀唯一的回应就是伸手拉过枕头,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不再做任何回应。
quot;我去上班了,你多睡一会儿,我中午会回来,你想吃什么我顺便买,或者你想吃我煮的粥?
quot;官阳泰仍然维持著一贯的温柔语气,想安抚孟德耀受创的自尊心。
知道孟德耀不会回应,官阳泰转⾝就要走,但没想到孟德耀却在他转⾝的瞬间,由枕头底下探出头来,耝声耝气地叫道:"你要上班?"
quot;嗯,八点半了,再不走会迟到。"
quot;那我怎么办?"孟德耀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quot;你睡一会儿,我保证中午一定会回来。"官阳泰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想安抚他的情绪。
他可以理解孟德耀为何发火,他一直深信自己能永远当攻君,但昨晚却成了受,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quot;你出去了我怎么办?"孟德耀的口气不善。
quot;你多睡一会儿。"官阳泰耐心地回道。
孟德耀深深地昅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跟官阳泰很难沟通。
quot;我保证中午会回来,好吗?"见他的脸⾊变得越来越差,官阳泰连忙陪上笑脸。
他已经帮孟德耀擦⼲净了⾝子,空调也在起床时打开了,更在床头放了矿泉水和运动饮料,还有止饥用的饼⼲,这样一来,孟德耀要好好睡上一觉应该不成问题。
quot;谁管你中午回不回来,我跟人约了早上去拿布料,他答应我如果我一早去就留给我,不然被买走了他不管,现在你要给我负责!"孟德耀气得忘了⾝上的酸痛,劲使地大吼出声。
quot;咦?"官阳泰闻言愣住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quot;我等那批布等很久了,你不知道这年头真正的好货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吗?如果这次没拿到这批布,看你要怎么赔我!"孟德耀十分气愤地吼道。
面对孟德耀的怒气,官阳泰仍然没有回应,他真的不懂孟德耀要他做些什么,而且他上班就快要迟到了,在试用期间迟到可不是好玩的。
quot;你要负责!"孟德耀仍是那句话。
quot;负责什么?"官阳泰走到孟德耀⾝边,温柔地问道。反正不管懂不懂孟德耀的要求,温柔相待就绝对不会错。
quot;我要你负责去把那批布抢回来!"孟德耀直截了当地道。
就算官阳泰必须拿菜刀抵在老板的脖子上,他也要把布给带回来,否则…
哼,他们就走着瞧。
quot;我要上班。"官阳泰下意识地再次道。
突然,官阳泰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影,一个美艳绝伦的人,那个人他有个好听的绰号为牡丹,本名则是君子旭。
虽然他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和君子旭有关,但心里隐隐认定这件事定和君子旭脫不了关系。
君子旭要他到一捻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羊咩咩工作室又隶属于一捻红,他到羊咩咩工作室跟在一捻红上班并无差别,所以他实在是不得不怀疑君子旭!
他正在试用期间,他喜欢这份工作,而且喜欢这份工作的人不止他一个,现在工作难找,只要他今天旷职或请假,就铁定会丢掉工作。
唉!他都已经快过试用期了,没想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quot;哼!"孟德耀瞪他一眼,再次用力将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见到孟德耀生气地将头蔵在枕头里,官阳泰不噤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忘记他们现在只是为了彼此的需要,当其中一方遇见中意的人时,他们就会立即分道扬镳。
不过纵使是这样,他现在还是想留在孟德耀⾝边…
反正做娃娃一直以来就是他的嗜好,在羊咩咩工作室工作也正好可以发挥所长。
想通之后,官阳泰坐在床沿,爱怜地抚过孟德耀的背,放柔声音询问道:"在哪里?"
孟德耀狐疑地?乜?硗罚?⒅?傺籼你
不过他说出口的话却和官阳泰的问题没什么关系。
quot;你会做服衣吗?"
quot;算是会吧!"官阳泰犹豫了一下,点头回道。
孟德耀微微一笑。只要会就好,就算他手艺不是很好也无所谓,反正他可以教他。
孟德耀脸上的微笑一直维持著,就算官阳泰带著地址出了门,就算沉入了梦乡,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他不想去探究原因为何,但是他真的很喜欢官阳泰能够留在羊咩咩工作室的感觉。
非常、非常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