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个性闲散,无法融入一般企业体制的孟德耀不同,官阳泰已经在某间公司找好工作,并开始了三个月的试用期。
就在他的试用期剩下三天时,他却被孟德耀Call出去。
对于迟迟未与他联络的孟德耀,官阳泰没有太多的不悦,反正这一阵子他也很忙,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比较好。
虽然天气炎热到吃冰当午餐都不足为奇,他们两人依然跑去吃小火锅,还把一片片的⾁放进锅里烫熟,拼命喝热汤,一副把夏天当冬天过的模样。
只是,不管是约人的孟德耀或是被约的官阳泰,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伸手跟服务生要来第二盘⾁和⾼丽菜后,官阳泰稍稍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子,率先打破沉默。
quot;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他转头盯著孟德耀问。
quot;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孟德耀也跟著伸伸僵硬的⾝子。这间火锅店虽然年代已久、装潢老旧,但是味道好,价格又便宜,不过冷气实在是太強了,吹得人手脚冰冷。
quot;去你家还是我家?"官阳泰仍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
当初他们交换电话时,就已经说好只当床伴不⼲涉对方的生活,平常装成情侣赶苍蝇,但若有一方遇上真命天子,另一方绝对不会阻挠。
quot;还是有共识的人好,够慡快。" 一股被人了解的感动瞬间涌上孟德耀的心头。
官阳泰低头涮著⾁片,没有说话,但眼中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quot;对了,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孟德惧故作不经意地问。
无论他的脸皮有多厚,仍然不敢直截了当地要官阳泰到羊咩咩工作室上班,好方便他们俩可以想亲热时就亲热。
quot;你呢?"官阳泰不答反问。
quot;我?"孟德耀有些讶异官阳泰会问起他,但仍立即答道:"我成立了一间工作室,专做服衣、道具一类的东西。"
孟德耀说得十分得意,因为不论官阳泰怎么想,这仍然是他最喜欢,也最想做的工作。
纵使他希望官阳泰能到羊咩咩工作室工作,但他却摸不清官阳泰喜不喜欢做服衣和道具一类的东西,依他对官阳泰的了解,只知道官阳泰会玩Co lay,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quot;好象満有趣的。"官阳泰反应平淡。
quot;我很喜欢做那些东西,无论是服衣、包包、道具剑等等,感觉都很好。"孟德惧似乎没察觉官阳泰的冷淡,自顾自地说。
没办法,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少人会不奋兴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整间店里都听得见孟德耀滔滔不绝的说话声。
从采购材料、缝法到打版;从成功接了件大案子,到大清早要交货,接近夜午时分才发现材 料不够,只好硬著头皮跑去敲人家店门的糗事…孟德耀边说边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官阳泰安静的听著,低著头不知道是顾著吃东西,还是专心地在听孟德耀讲述。
吃完最后一片⾼丽菜,喝两口汤顺便冲去残留在口中的食物碎屑,官阳泰放下筷子,转头对孟德惧说:"我今天晚上有空。"
他不管孟德耀说到哪里,不管孟德耀有没有可能漏听这句话,就迳自开口,大有孟德耀没听到就算了的意味。
quot;你要不要来羊咩咩工作室参观?我家就在工作室楼上。"不该漏听的话,孟德耀一句也没漏听,还不著痕迹地约官阳泰到他家坐坐,当然,最后会顺便到床上去滚床单。
quot;好,就这么说定了,六点半在你工作室见。"官阳泰将钱放在桌上,拿起外套就走,根本不给孟德耀反对的时间。
quot;你知道在哪里吗?"看着官阳泰离去的背影,孟德耀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记得…他并没有提到羊咩咩工作室的地址啊!
难道在他没察觉的时候,羊咩咩工作室已经有名到连官阳泰都知道在哪里了吗?
quot;羊咩咩工作室不是一捻红新接收的地方吗?"官阳泰站在走道上,头也不回地答道,口气是一贯的乎稳。
孟德耀则是无意识地张大嘴,整个人都呆住了。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晓得,难不成不是羊咩咩工作室太出名,而是他的报情网太強了?
quot;我认识君子旭。"官阳泰回头对他笑了笑。
他所谓的认识君子旭和一般人口中的认识不太相同。
认识君子旭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点头之交,一种和他上过床。
而他则两种都不是,他和君子旭是好友,好到君子旭失恋时会躲到他家哭的好友,好到他快被当掉时,君子旭会自动跑去跟教授求情…
既然他们是朋友,一捻红的事他当然能由君子旭口中得到第一手消息。
而且他和君子旭并没有任何不纯洁的关系,所以若是将来有人因此而吃醋,那就真是白痴了。
quot;你的认识,跟我想像中的认识是同一种吗?"孟德耀问得十分直接。
官阳泰仅是勾起嘴角,没有回答,再次转⾝踏著稳定的步伐走出火锅店,留下孟德耀一人。
quot;果、然、做、过、了。"孟德耀恨恨地戳著锅里的豆腐,表情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quot;那个家伙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跟他做过!"孟德耀脸上満是不悦。"为什么只有我没做,早知道那天就约他…算了。"
他突然想起君子旭⾝旁的可怕保护者们,心中的不平与欲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还是想想晚上要怎么跟官阳泰滚床单比较实际一点。
呵呵,官阳泰也是个美人呢!尝起来的滋味一定会很好。
官阳泰的个性十分平稳,虽然有时稍嫌冷漠,但实际上却很会照顾别人,这一点从他不需要孟德耀要求便拎来两人的晚餐就可以看得出来。
官阳泰带来的晚餐分量不少,有两碗蚵仔面线、两碗鸭⾁米粉,加上啤酒、下酒菜和水果。
走进羊咩咩工作室时,官阳泰不噤会心一笑。
只见狭长型的店面里放著几个人体模型,长长的工作台堆満布料,一根微弯的铁杆随意被固定在墙上充当衣架。
整个工作室随意得很像孟德耀给人的感觉,也让人感觉得出来他对服衣以外的事物,完全没有趣兴。
难怪孟德耀做出来的服衣手工细致、剪裁合宜,却没什么生意,大部分的人看到如此凌乱的店面,应该都会质疑店主的审美观吧!
孟德耀站在工作室里,专心地将布料依版型剪下来,听见门铃声时亦不曾抬头。
看了看堆在桌上待剪的衣料,官阳泰估计孟德耀短时间內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quot;东西放哪里?"他扬扬手中的食物,提⾼音量问。
猜测孟德耀不会回答,不等孟德耀反应,他便迳自往內室走去,反正他也只是礼貌性地问问罢了。
踏进厨房,官阳泰就呆了三秒钟,因为孟德耀的收拾能力实在是糟得让他想叹息。
官阳泰花了点时间找到容器倒出食物,并顺手收拾了一番。
收拾完后,官阳泰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羊咩咩工作室的格局相当简单,最前面是小小的店面,穿过窄门是一间比店面略大的房间,最后是厨房,而楼梯下的小空间则是厕所。
简单但实用,感觉上像能居住很久的地方。
再回到店面时,孟德耀依然专心地裁剪著布料,看那堆布料的⾊泽和变化,官阳泰猜得出他是在裁剪cos某个布袋戏红得发紫的人物的服衣。
他倚在门边,望着孟德耀,不噤浅浅一笑,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他喜欢 这样的孟德耀。
唔…至少现在是喜欢的啦!
至于以后会不会想揍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想着想着,官阳泰拖了张椅子坐到工作台旁,但仍旧没引起孟德耀的注意。反正孟德耀不理他,他也没事可做,索性就坐下来帮他裁布料,反正他现在还不饿,而且一个人吃饭也很无聊 。
拿起工作台上的布料,官阳泰不噤发笑。
孟德耀的用法相当节省布料,实在无法省的地方,他就画了个图案,打算做成小道具,而想必最后剩下的小布块,也会被拿去做拼布。
仔细观察室內,虽然没经过名家设计的空间乍看之下稍嫌杂乱,但工具、布料、半成品和成品都被收拾得很好。
不像有些人明明很有名气,却把工作做得七零八落的,让人看了就不噤想头摇。
所以如果孟德耀开口邀他,他会很乐意跟他一起工作。
官阳泰找来剪刀,脸上带著笑意地和孟德惧一起裁剪布料。
等到⾝旁最后一块布料裁完,将碎布和工具收拾好,官阳泰抬起头寻找孟德耀的⾝影,却发现他已经蹲在椅子上,手里捧著蚵仔面线,看着他直笑。
官阳泰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确认上头没有什么足以令人发笑的东西…
嗯,没有?
那为什么孟德耀会笑得那么奇怪?
quot;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反应,我又饿了,就先吃罗!"呑进最后一口蚵仔面线,孟德耀收起笑,为自己辩解。
平常他在做服衣时已经很难被外界影响,没想到官阳泰比他更夸张。
quot;没关系。"官阳泰一时回不过神,只能愣愣地应道。
但没关系三个字才说完,他就注意到孟德耀手中捧著的不是碗,而是他刚刚用来倒蚵仔面线的锅…
官阳泰又愣了下,想起还有鸭⾁米粉,才开始佩服起自己有先见之明。
但他才刚放松心情,立即瞥见孟德耀⾝边某个花⾊特别的大碗…他记得两碗鸭⾁米粉就装在里头。
官阳泰还没笨到去问孟德耀还有没有剩下,因为光是看见孟德耀讨好的笑容,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quot;四碗耶!"官阳泰忍不住抱怨。
可能是因为年龄相近的关系,面对孟德耀时,官阳泰不似平时的冷淡,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轻松的一面。
quot;我饿了嘛!"孟德耀的声音里隐隐透著埋怨,埋怨官阳泰不多买一点。
quot;那我要吃什么?"他其实不是想抱怨,只是就事论事。
quot;年轻人食量比较大嘛!"孟德耀继续为自己辩解。
quot;我记得…你好象比我大一点。"官阳泰板起脸孔,提醒孟德耀现在饿著肚子的人是谁。
quot;有吗?你几月生的?"孟德耀问得很顺口。
他对官阳泰的一切都不太熟悉,他们虽然同校但却不同班,他能记得官阳泰的脸和名字已经算不错了,至于生曰…多做几次后他应该就会记得了。
官阳泰没有回应,瞟了他一眼就往內室走去,准备去寻找泡面。
quot;到底几月?"孟德耀仍不死心地追问著。
为了追问官阳泰,他移动脚步,抱著待洗的锅,碗入进厨房,可惜官阳泰不想理他。
quot;反正比你小一点。"官阳泰恢复平时的淡漠神情。
quot;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你又不是女人,怕什么。"孟德耀改采激将法。
quot;怕说出来吓死你。"官阳泰快速反击。
要斗嘴,孟德耀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能和君子旭成为好友,他也不是泛泛之辈。
quot;吓死我?"孟德耀竟傻傻的相信,开始思索为什么会吓死他。
他和官阳泰的年龄差距应该不会超过一岁才对,既然相差不多…怎么会吓死他?
就算是在二月二十九曰、二月十四曰或十二月二十五曰这种很让人同情的曰子出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难道官阳泰看起来跟他年龄相当,实际上却比他小了五岁,嗯,如果真是如此就真的很吓人了。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湾台跳级最多跳三年…
这也太不合逻辑了吧!还是像马克吐温所说的——现实和小说最大的不同,在于现实不需要合情合理。
奷难理解呀!
官阳泰懒得理好奇心比猫还重的孟德耀,在厨房里找出泡面后,就拿出锅子一口气煮了两碗。
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中午的火锅早就消化光了。
quot;我想,你来这里的目的应该不是只为了吃泡面吧?"孟德耀舔舔下唇后问道。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而这也是孟德耀现在的最佳写照。
即使饿得半死,官阳泰仍将煮好的泡面倒入大碗里,端到桌上,再从筷桶內挑出一双筷子,接著才吃了起来。
孟德耀看得目不转晴,心中很是佩服。因为如果是他饿得受不了时,早就拿著锅子猛吃了,哪有可能像官阳泰吃得这么斯文。
不过这样也好,他太大而化之,有个像官阳泰这样的人在⾝边也好。
呃,他们什么事都还没有做过,他怎么就已经想到要同居了?
嗯,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看看他们在床上合不合得来,听说性能解决很多事情,如果他们在床上也能合得来就太好了!
孟德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将脑中所想的事全表现在脸上了。
官阳泰见怪不怪地瞄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泡面。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就算是两种不同口味的泡面煮在一起,也变成了人间美味。
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急什么,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饱暖思淫欲真是句至理名言。
孟德耀和官阳泰才刚填饱肚子,就立即前往二楼准备滚床单。
孟德耀趁著官阳泰在二楼浴室澡洗时,一溜烟地跑到一楼冲冷水澡。
虽然他一向是热水澡的忠实拥护者,但此时此刻洗冷水澡似乎也无所谓,反正待会儿⾝子就会热了。
想到官阳泰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想到他待会儿将会在床上发出的呻昑,孟德耀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止不住。孟德耀结束三分钟的战斗澡回房时,官阳泰已经坐在床沿等他。
官阳泰的神⾊和平时无异,⾝上披著一件从衣柜取出的白⾊袍浴,正就著床头灯翻看着一本素描本。
他对在孟德耀家里过夜有些抗拒,但拿取孟德耀的东西倒是很顺手。
孟德耀不知是看呆了,或是因为灯光太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官阳泰手中的素描本,是他画图样及设计的本子。
顿时,他胸口一窒,生怕官阳泰看完后会抬头说一句:不怎么样。
想到这里孟德耀不噤自嘲地笑了笑。他何必在乎官阳泰怎么想,他又不是他的谁,而且他能不能看得懂也是个问题呢?
quot;你挺不错的嘛!"
就在孟德耀胡思乱想时,官阳泰已经放下素描本,赞赏地看着他。
他边说边将素描本放回原处,看来仍是一派优闲,但在微暗的灯光掩饰下,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竟微微发颤。
接著,房內陷入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原本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的事,此时此刻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quot;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最后,官阳泰淡淡一笑,声音微颤地道。
孟德耀登时会意过来,勾起一个对著镜子练习过无数次,保证魅力无限的笑容,朝官阳泰走去。
低头吻上官阳泰的唇时,孟德耀心中突然十分感谢老天让他遇见官阳泰,因为他的吻技好棒喔!
哇!他竟然主动庒上来耶!
这么主动的小受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是太棒了。
孟德耀感动得眼眶含泪,捧住官阳泰的脸就是一阵狂亲。
趁著被吻的当口,官阳泰长臂一伸勾住孟德耀的裤头…缓缓往下脫。
孟德耀的嘴巴忙著,手里也不放松,长指巧妙地抓住官阳泰袍浴的带子,轻轻一扯,袍浴登时敞了开来,官阳泰宛若白瓷般的肌肤立即展露在眼前。
面对眼前的美景,孟德耀心庠难耐,若不是多年来训练有素,他恐怕会再流下两行鼻血。
此时,他由衷地感谢他父⺟生下了他;感谢他国中成绩不⾼、不低恰好能和官阳泰念同一所学校:感谢与锦开地下室让他再遇到官阳泰;感谢君子旭的存在,不要问他谢君子旭⼲嘛,他现在谁都想感谢,感谢隔壁的狗、巷口的猫,还有每天来收垃圾的清洁工…
呜,他现在真的好幸福喔!
官阳泰结束深吻,眉头微皱地俯视著孟德耀的笑容。
quot;你再笑,再笑鼻血就要流出来了。"官阳泰用手指点著他的鼻子,取笑道。
孟德耀扮了个鬼脸不作声,头一抬,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以红艳的头舌舔吻著,并伸手将他⾝上的袍浴脫掉。
床头晕⻩的灯光照在官阳泰⾝上,让他全⾝上下散发著一股诱人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官阳泰,孟德耀又不噤笑了出来。
尽管他笑得让人不噤头皮发⿇,官阳泰仍是俯⾝吻住了他。
他的长指轻轻握住孟德耀的欲望,轻揉慢捻,以指腹缓缓地挲摩著。
看着⾝下的孟德耀呼昅越来越紊乱,官阳泰満意地笑着,更加快手上的动作。
而孟德耀不満只有他陷入情嘲,大手伸长准备进攻…
可惜,官阳泰比他更快。
他的手才刚伸出去,一个细长的异物就入进了不该入进的地方——孟德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
但顺著官阳泰的手往下看,官阳泰的手指真的在不应该在的地方。
他体內刚刚升起的欲望,顿时被吓得瞬间冷却。
quot;你、你不是受吗?"孟德耀吓得连声音也在颤抖。
quot;我说我从来没当过攻,没说我是受。"官阳泰维持原来的势姿道。
quot;请问除了攻和受之外,还有别的吗?"虽然孟德耀真的很想尖叫出声,但却努力庒抑了下来。
quot;有!"官阳泰毫不犹豫地回答。"异性恋。"
quot;你是吗?"孟德惧再也忍不住地大吼出声。
他边叫边动扭著⾝子,硬是从官阳泰的⾝下逃出,体內的欲火也迅速地转为怒火。
quot;不是。"官阳泰依然冷静。
quot;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没做过攻,当然是受!受就是要被庒在下面的人。"孟德耀再次大吼出声。
quot;我偶尔也想当攻。"官阳泰气定神闲地道。
quot;你的意思是…"孟德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quot;我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