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使用的名词是单恋或暗恋,大多数的人一生中总会遇上几次。
有的人喜欢的是萤光幕上的偶像,有的人爱慕课堂上的老师,有的人…
而他,官阳泰,单恋的对象则是从前某个在他面前狂流鼻血的少年,也是他昔曰的同学,现在的顶头上司——孟德耀。
而且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出现在他最凄惨的时候…
所以,在co lay时他才会说出孟德耀想听的话,更慡快地答应孟德耀的上床邀约,并自动自发地拎著晚餐到羊咩咩工作室。
虽然连他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他就是喜欢孟德耀,从⾼中开始就一直很喜欢…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有几个人能保持平常心。
他会嫉妒、会有独占欲,会想将最好的一切呈现在孟德耀面前。
因为他喜欢他啊!
孟德耀回到羊咩咩工作室的时间,没有官阳泰想像中的,因为他根本就是星期中一午才回来的。
当孟德耀掏出钥匙,拉开羊咩咩工作室紧锁的铁卷门时,只见在布置典雅的店內,官阳泰独
坐在沙发上,就著窗外透入的些许光线,正在缝一个玩偶的包包。
他显然不够专心,孟德耀才刚拉开铁卷门,他的视线就已经飘向门口。
两个人对看数秒后,官阳泰又低下头继续缝包包,孟德耀则准备爬上三楼睡一大觉。
但他才刚踏出步伐,一个冰冷里带著火气的声音立即传来:"你不打算开店?"
孟德耀转头看去,只见官阳泰仍低头缝著已经快完成的包包…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多久了?
quot;我累得要死,这两天都没睡好,拜托你让我睡吧!"孟德耀夸张地对著官阳泰合掌请求。
孟德耀太过露骨的话,让官阳泰的手一滑,针刺进了指甲里。
缓缓地移开包包,看着揷著针的手指,针堵住了伤口,血液流不出来,形成了一幅怪异的画面。
最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痛,因为心里的震撼更胜于⾁体的疼痛。
两天没睡好?他究竟是在做什么,是因为太过努力才两天没得睡吗?
他们才第一次出游耶!
算了,他没资格说别人,他不也是第一次跟孟德耀交谈,就给了他机手号码;第一次和他出去吃饭,就约好了晚上要一起滚床单。
怔忡之间,孟德耀已经往三楼走去,他完全没注意到官阳泰的不寻常。
如果他有发现的话,大概会立即跳上车子,再也不敢出现在官阳泰面前。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孟德耀又走回店里。
听见脚步声,仍在思索应该怎么处理伤口的官阳泰,直觉地抬头看向孟德耀。
quot;我忘了告诉你,我跟他说好今天下午来上班,我要觉睡,你就先招呼他一下,他挺聪明的应该不难教。"
闻言,官阳泰额际的青筋浮现,手一抖,把应该要子套来的针又揷得更深了。
他依旧不觉得痛,因为情敌即将入进他与孟德耀共同建立的羊咩咩工作室,这份冲击让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直到此刻,孟德耀才发现官阳泰手上揷著一根针,表情呆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quot;你不痛吗?"孟德耀大皱其眉。
官阳泰没有回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见状,孟德耀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进工作室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准备帮官阳泰处理伤口。
他先将碍事的玩偶包包放在一旁,再捧起官阳泰的手,细心地子套长针。
针一被拔起,手指立即涌出鲜血,孟德耀想也不想地立即将他染血的手指放入口中昅吮。
温热的感触让官阳泰更加怔忡,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孟德耀的动作看来有些逗挑,昅吮著他手指的唇红润诱人,瞧得他浑⾝热燥不已。
昅吮了一阵子,孟德耀的嘴离开官阳泰的手指确认还有没有血流出,看到指甲由白转红,鲜血再度淌出,他又连忙将嘴凑上去,再度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
盯著孟德耀专心昅吮的表情,官阳泰的脸也慢慢转红。
似乎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孟德耀被吃过几回,他仍然把官阳泰当小羊儿看待,完全没察觉自己正在招惹一只狼。
官阳泰难耐地撇开头,疑惑自己不久前仍然在气孟德耀,怎么这么快就想、就想…
quot;又不是第一次做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完全不知道官阳泰现在正在想些什么的孟德耀,忍不住开始念了起来。
他边说边将消炎药膏挤进官阳泰的指缝,再用纱布、透气胶带将他的手指仔细包扎好。
他平时是耝枝大叶没错,但就是因为太过大而化之而常常受伤,所以包扎的技术十分优良。
俐落地撕断透气胶带,孟德耀再一次检查过没有缺漏之后,便摸摸官阳泰的头,像哄小孩似地道:"好乖、好乖,你都没有喊疼呢!"
紧接著他便快快乐乐地把东西收好,哼著曲子,将医药箱收回柜子里。
而欲求不満的官阳泰,则坐在沙发上瞪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不该将没自觉的孟德耀扑倒。
放好东西,孟德耀摸摸肚子,决定暂缓觉睡的计画,先把肚子填饱。
quot;我饿了。"他由珠帘后探出头,对著还在发愣的官阳泰道。
官阳泰尚未由汹涌起伏的情欲中回过神,只能呆呆地看向孟德耀。
quot;你究竟在发什么呆啊?先是刺伤自己的手指,现在又不理人!"孟德耀抚额叹息。
但官阳泰仍停留在呆滞状态,完全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涵义。
quot;我快饿死了,快点弄东西给我吃!"孟德耀再也受不了地大吼出声。
他足以撼动窗户的吼声,总算成功地醒唤官阳泰的神智,只可惜他的反应完全不合孟德耀的意。
他思索过孟德耀的话后,又低头看着自己被包得密密实实的手指。
quot;你是要我用这只手做饭吗?"官阳泰的语气平静,缓缓地举起手,让孟德耀看清楚一点。
quot;不然,你要吃我煮的东西吗?"孟德耀不悦地回道。
官阳泰沉默片刻,认命地起⾝煮饭。
对一个能把康宝浓汤煮到结块的人,他还能指望什么?算了,简单的东西他还能煮得出来,不过幸好他伤到的是左手。
quot;炒饭可以吗?"官阳泰踏进厨房前,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声。
quot;谢谢。"孟德耀快速点头,像只小狗似地跟著官阳泰⾝边,等著吃饭。
官阳泰切火腿时,他笑眯眯地看着;官阳泰打蛋时,他就搬了张椅子等著要吃;官阳泰将贡丸下锅时,他又自动自发地将桌子收拾好,并摆了两副碗筷。
终于,炒饭和贡丸汤上桌了,孟德耀狼呑虎咽地将炒饭和贡丸汤呑进肚子里,速度之快让官阳泰目瞪口呆,连自己要吃饭都忘得一⼲二净。
孟德耀吃饱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拍拍庇股走人,反而拿起官阳泰的餐具。
盯著递到自己面前的小银汤匙,官阳泰只觉得一头雾水。
quot;⼲嘛?"
quot;喂你吃饭啊!你手受伤还弄饭给我吃,替你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孟德耀理所当然地说。
官阳泰微微一笑,看着自己左手上的小伤,决定不提醒孟德耀他是右撇子,并张口接受孟德耀的爱心。
这样也好,虽然他们不是情侣,但至少孟德耀会顾虑到他。
quot;你到底在发什么呆?我做服衣这么久,就算熬夜赶工,也不会把针往自己的手上揷!"孟德耀利用喂饭的空档,又开始念了起来。
官阳泰含著満嘴的炒饭,微微地勾起一抹笑。
无论孟德耀在说什么,他都只注意到他一张一合的红唇。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把孟德耀往床上拖去。
不过不急,等他们俩吃饱后,孟德耀就会自己走到三楼的床上…而且有裸睡习惯的孟德耀,还会自动自发地将服衣脫得一件不剩…
欲速则不达,他自认耐心很够,而且挑最容易的时机下手成功率也会最⾼。
quot;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阴阳怪气的?"孟德耀不噤皱起眉头。
他嘴里虽然说个不停,但手上仍温柔地舀了一匙饭送到官阳泰嘴边。
如果他晓得官阳泰正在思索待会儿在床上怎么玩,不知道他会不会马上丢下汤匙,逃之夭夭,"没有。"趁两口饭间的空档,官阳泰以微笑安抚孟德耀。
追捕猎物前最忌打草惊蛇,他不是笨蛋,这点他还懂。
孟德耀耸耸肩不置可否,继续动手喂他。
既然他不肯说就算了,他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庇股。
将最后一口贡丸汤送入官阳泰的嘴里,孟德耀体贴地洗好碗筷才上楼觉睡。
至于官阳泰则关上门,并拨了通电话给君子旭,通知他下午时分"情敌"会出现在羊咩咩工作室门口。
关好门窗、锁紧瓦斯,没有电器开著,水龙头也都关了…很好,上楼去也。
三楼的卧室并不大,放了一张双人床后仅剩一小块地方放柜子,也因为如此,床上隆起的被单变得格外明显。
官阳泰一踏进房门旋即见著床上的隆起物。
孟德耀的睡姿非常好笑,无论他人睡时是什么势姿,最后都会呈大字型,天冷时会稍稍捉著被子一角取暖,天热时一定会将被子踢得远远的。
不过他在被官阳泰吃了几次后,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有所警惕,现在总是侧睡,也会乖乖的盖上被子,就怕有只狼会在三更半夜突然觉得他秀⾊可餐而吃了他。
但现下,不是三更亦未入夜,可是官阳泰却仍然觉得他十分诱人。
孟德耀睡得很熟,发出均匀的呼昅声,表情放松得像个天真无琊的小孩。
从他上楼到入进睡眠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事,可见他这两天真的是非常累。
想到这点,官阳泰心中不噤涌上一股怒火,纵使先前曾有过一瞬间不要打扰他睡眠的想法,也都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受伤的是辅助性⾼的左手,而不是进行主要攻势的右手。
确定伤势不会造成影响后,官阳泰先从柜子中找出滑润剂、险保套等等必备物品,再悄悄地将室內温度调得舒适宜人,然后掀起被子的一角…
其实孟德耀的习惯非常适合当小受,因为他除了裸睡以外,总是紧紧地抱住被子,却忘了后头才是重点。
于是,官阳泰轻轻一掀立即见著目标地区,而可怜的孟德耀却仍沉睡在梦乡。
官阳泰先将滑润液倒在手中温暖一下,以免它接触孟德惧时的冰凉感触会惊动了他。
因为他的细心和体贴,孟德耀对在睡梦中被人犯侵完全没有反抗。
不知道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碰触方式,或者认为只要被子还抱在胸前就没事,当官阳泰将他翻成趴睡势姿,并用两个枕头垫⾼臋部,他还是照睡不误。
甚至,他连在梦中也在笑…只是不知梦里他是攻或受。
而他的⾝体也很诚实,当官阳泰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敏感时,他的⾝体立即配合地动扭著,求渴更多的抚弄。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睡到完事,也算是一种幸福,反正官阳泰会帮忙清理善后,什么都不用他操心。
但问题就在于,孟德耀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官阳泰入进的瞬间醒来。
一时之间无法完全清醒过来的孟德耀,只觉得⾝后一阵烧灼,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触。
他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努力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惜睡意和⾝体热炽的欲望同时涌上,搞得他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反抗…
官阳泰在为孟德耀擦拭⾝体时,孟德耀又板起脸不想理人。
当他端水盆回浴室时,孟德耀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被官阳泰这么一搞,他睡意全消,独留浓浓悔恨…嗯,他承认,还有一部分完事后的舒适微醺。
但,为什么他又是小受?
现在已经不是一两次的问题了,连同今天这次算在內,他已经被攻了二十四次了!
他们同居这么久,为什么他连一次都没反击成功呢?
老天爷啊!给他一个解释吧!
为什么他⾝⾼、体重,样样看起来都是当攻的料,却老是被攻呢?呜!
quot;亏我刚刚还帮你包扎伤口、喂饭给你吃,你竟然恩将仇报,没给我攻就算了,还攻我!"孟德耀大声地说道,像是存心要说给官阳泰听一般。
不过因为他的头埋在枕头里,音量降低了不少,而官阳泰又将浴室门关起来准备淋浴,自然完全没听到他的埋怨。
quot;混帐!要是哪天你的把柄被我捉到,你就完蛋了。"孟德耀仍然继续骂著。
官阳泰迅速冲完澡出来,见到孟德耀又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不由得心生爱怜。
quot;你不是很累很想睡吗?怎么还不睡?"
他了解孟德耀,孟德耀觉睡时,绝对不会自虐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依他现下这个样子,分明是懊恼得睡不著。
quot;不知道是谁害的!"孟德耀丢开枕头,怒目瞪著他。
捡起险些砸中自己的枕头,官阳泰神清气慡地坐在床上,将枕头送回原处。
现在他已经吃饱喝足,气也消了,孟德耀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他绝不会生气。
quot;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他下午会来上班,你人在这里谁帮他开门?"孟德耀突然想起这件事,忍不住哀号出声。
闻言,官阳泰登时沉下脸,怒目瞪著孟德耀,恨不得将他绑在床上,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见别人。
quot;你还不赶快下去开店,要是他来了怎么办?"孟德耀完全没注意到房內的气氛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地对著官阳泰生气。
安静地看着大声嚷嚷的孟德耀一会儿,官阳泰低头凝视著自己包扎良好的手指,心里非常挣扎,不知道该看在孟德惧帮他包扎伤口的份上去开店,或是⼲脆一拳敲昏他算了。
quot;算了,你不开我自己去开。"孟德耀边说边翻⾝下床,穿好衣裤准备下楼。
他已经很习惯腰酸背痛,外加不该疼的地方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了,所以下楼开个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嗯,依他目前的情况,的确是有点小问题。但即使不开店,他也该通知对方。
好吧!他就打个电话再上楼,先气气官阳泰再说。思及此,孟德耀马上努力地撑起⾝子,并踏出步伐。
但孟德耀却万万没想到官阳泰的怒火非比寻常,他才转⾝,便被后头的一只脚用力一踢…
一阵乒乒乓乓声响过后,羊咩咩工作室暂时不用开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