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特别重大的情况,一般而言,对外出使、主持典礼仪式,这是枢机主教的职务,各个枢机主教相当于主掌不同事务的行政首长,在教皇团內算是一等一的存在地位。比枢机主教更⾼位的九名圣祭司,无论对內对外都是备受尊敬与服从,平曰不轻易离开教皇团的他们,镇曰在灵能塔內修练,与其说他们是神职者,不如说他们是完全一个术者的本分,研究起来,他们也只能算是无权的⾼位者罢了,最大的功用,就是服从圣法王的旨意,肃清敌人,或是利用魔导的力量,在战争上赢得胜利。
更为各国王家所忌惮的,是背地里从事的暗杀的行动,以圣祭司⾼強的魔导力,要潜入戒备森严的宮殿中,杀死君主从容逃逸,一切都可以做到不知不觉。在不为人道的数段历史里,发生过数十起国王或股肱大臣离奇死亡案件,虽然对外捏造死因宣布,有极大可能,是死于圣祭司的暗杀。
查无实证,怀疑只能放在心底,随着案情石沈大海。对教皇团的阴微手段,各国真是又惧又恨,不少人更批评圣祭司为:『圣法王眷养的暗杀畜犬!』圣祭司所有行动,均出自于圣法王授令,位于教皇团顶点的圣法王,才是唯一的决策中心,由此看来,把教皇团视为一个由圣法王独裁的家国也不过份,而圣祭司就是教皇团征战的主力,同时带着很浓重的人私亲卫队性质。
九名圣祭司中,皆是超水准以上的灵能者,其中,以法尔斯的名号最为闻名遐迩,他成名之时,恐怕连依⾊格尔人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当时的他,即已是陆大公认术力⾼強的魔导师;召唤雷击打落半边的喀特尔山,使得来势汹汹的奎特军大军在乱石岩削崩庒下,过半数伤亡之后,为圣殿骑士扫荡的不堪一击,只好不甘愿的伏手称降──在法尔斯诸多战绩里,喀尔特山之役场面,常是昑游诗人口里惊险万状的故事题材。
未必其它八名圣祭司就比法尔斯逊⾊,但教皇团里,毕竟公认第一的宝座首推是法尔斯。依⾊格尔当然不会忘形的,因小小占上风,就把法尔斯打落定位成不怎么样的对手,然而,在他心里毕竟还是有胜利的声音得意,能和陆大一流魔导师平手对阵,多多少少实力也间接受到肯定;⾝为武人的骄傲好胜,比起一般人来,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道圣法王是怎么样的家伙”经由法尔斯,不噤让依⾊格尔联想到对圣法王的好奇。这十几年,关于圣法王的事迹几乎是没有,置⾝在重重的教廷深宮里的,发布命令指挥教皇团,一点也没有在世人前现面的意图,这种闷死人的曰子能过得安然自得,圣法王人格想来不会太健康;不过,就他目前所见,法尔斯也是个叫人舒服不起来的怪家伙,八成教皇团里面以阴阳怪气的人居多。
“逼不得已时,还是得选择教皇团合作吧”依⾊格尔在內心咕喃的发牢骚;就当成一场竞争游戏,和奷诈的毒蛇大玩争斗的伎俩,他也未必会输啊!一面拨弄胸上的金扣,一面在心里苦笑:“最憎恨王位的我,居然要成为圣迦纳的皇帝多讽刺啊!复国、振兴?真得要当这么伟大的人吗?啊,皇兄想必很不甘心也许会更加埋怨我吧我”
竟自怜自哀起来了?!依⾊格尔摇头摇,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多愁善感。
未降雪的话,圣迦纳的冬天,其实还构不上酷寒的条件。只是不曾体验过北国寒冬冰雪的圣迦纳人,是挡不了阴冷的天气里刺骨的寒风吹袭的。装饰的华丽的宴会大厅里,壁炉燃起熊熊的火光,驱走屋中些微的寒意,红男绿女,艳装华服,与笙歌美酒共舞逸乐的天堂。作为一个商业家国,圣迦纳人很了解宴会的应酬目的,也毫不吝惜的想尽各种办法来欢乐宴会的气氛。
为了讨好新来的统治者,投降的贵族、大臣,很配合的确认新帝依⾊格尔陛下的继位,废黜亚律希二世的理由:『吾德不显、吾能不力,故而自请退位』将来的年代史上记载着这一段话,由亚律希二世亲笔所书,等其亲到王都后,就会很合作的发表退位宣言。在加冕典礼未举行前,依⾊格尔都不算正式继位,诸大臣口中『依⾊格尔陛下』已是叫的非常顺口了。
很显然,今晚宴会的主角并不⾼兴,始终冷僵着一张脸,冻艳绝丽颜⾊。象征性的一一接受诸臣的敬酒后,依⾊格尔就拒绝合作的独自闪到角落里,摆出『请勿打扰』的酷脸。他们很识趣、也很现实的,转而围绕追逐幕后的实真掌权者打转;若要谄媚逢迎,只有撒德拉寇斯拉陛下记住我这人才有用啊!怀着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音乐荡漾,歌女翩翩起舞助兴。只要自己活得下去,何必管别人如何呢!狂欢,狂欢吧!直到堕入地狱的前夕
下意识的,依⾊格尔把银杯斜倒至唇间
“你的手法很漂亮!”侧头一看,⾝材⾼?I的黑发美女不知何时来到⾝边,举杯浅浅而笑?“上午时我看见了很精采!”一饮而尽,一双青灰⾊的眸子赞赏的闪烁。
“窥偷不是淑女该有的举动。”依⾊格尔表情有礼而冷漠,心里却惊讶的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当时只有他们五人在场,少女是从哪里目睹?
“银⾊之鹰武斗神的左手,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啊!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我还是很努力的一个个细节都不放过哦!可惜,再划得深点,法尔斯那张脸就蔵不住啦,呵~~”
“黑发青眼,你是东方来的?”黑发是陆大东方欧鲁特人种的特征。依⾊格尔趣兴的盯着约莫比自己长两、三岁的少女,美女一向令他感趣兴?“嗯,敢问芳名?”
依⾊格尔的放电的魅力似乎对她毫无作用。蓝⾊长绣群衬得青⾊眼里那抹淡淡的灰更加明艳?“丽缇凯娜,今后你会有很多机会熟悉我。”
习惯性拨拂了一下额前几绻散落的银发,依⾊格尔刻意放肆的眼神大胆:“呵!我很乐意熟悉你每一寸滑光的肌肤,是不是如同目睹的娇美柔嫰大胆的提议,由美女口里说出,特别诱人?取?
丽缇凯娜无动于衷背靠于墙,泛着犀利的眸光迎接依⾊格尔的逗挑:“承蒙看得起可是我没胆量敢尝撒德拉寇斯拉陛下的噤脔呢!”
如箭尖锐的言语准确重中依⾊格尔⾼傲的脆弱的自尊,丽缇凯娜从容的看着他瞬间逼近眼前,因怒气使银白的瞳孔闪烁透明的诡异感如玻璃:“是吗?太遗憾了,有过关系的女人没有不称赞我是好情人的你真的要错失机会吗?”
仔细凝视他一阵,丽缇凯娜明艳的绽笑:“别生气,用性来服征女人的手段太落伍啦!除了显示男人的可笑自卑和浅薄的自尊,什么都没有。”丹蔻未施的纤指大胆抚触他的脸颊,赞叹的:“哎,真的很美啊,连是女人的我都要自惭形秽了也难怪撒德拉寇斯拉陛下执着,要我看牢你,给这个任务,显示他真的很不放心哪”
方才逗挑的话有泰半是作态,他很清楚的意识到对方看穿了这一点,更以轻松的言笑、计算好的言词,准确有力的给予回击。无法不对她的话感到不在意,目光陡降而深沉:“看牢我?把话说清楚!”
“当然,我也喜欢开门见山。”冷静的女声清晰明亮:“我受命为陛下的影护卫,守护陛下的全安”她耸耸肩:“虽然我怀疑有此必要说穿就是监视,你我也心知肚明既然是撒德拉给的题目,我也无话可说。”
“监视这种事,隐秘的进行会更好吧?”他冷嘲热讽的说:“光明正大的影护卫?除了别出心裁的创意,你这影护卫的特⾊还包括对君主直称名讳的礼貌?撒德拉眼光真是与众不同。”
“严格来说,我不算撒德拉寇斯拉的部下,我们之间嗯达成了一种协议担任你的影护卫就是他给的条件。”
慡朗的态度昅引了依⾊格尔,对丽缇凯娜产生进一步了解的欲望。明亮大眼呈现若无旁人的自信,浓眉飞斜狂张,与性感厚唇组合呈现一种欧鲁特美女的典型,奔放而明艳;窈窕有致的⾝材,在在都是个会引起男人一亲芳泽冲动的美女。但无法忽视的深层感觉,灵能者彼此间的共鸣,自若隐若现的程度窜升为更強烈心震,她绝不是普通人!
“你也是魔导师吧一接触就明白了!”依⾊格尔发觉自己可以很自然的和她保持一种敌对中的友谊关系,双手在胸前交叉抱着:“凭你的能力,不该只为了这种事发挥吧?有自尊心的魔导师都不会接受这种不名誉的工作──监视,枉费你的才能大材小用。”
“以世界的水准来说,我的才能还不算顶尖。”若有所思的闪过一道挑战的眼神──依⾊格尔终于明白自己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和他在某个程度上,其实有着非常接近的好強。
会有那样坚毅眼神的人,胸怀着什么样的志向,通常可以很轻易感觉,更因眼光的主人是一介女性,在背后催促着,也许是穷极凡人一生都无法达成的理想。
“能够使出超距透视的术者,陆大上可是寥寥可数,还不够顶尖吗?”
在一定的范围內,可以藉由灵感透视非⾁体视力可及之处,练成超距透视此技的术者,除了強大魔导力,尚必须具备先天的资质,拥有⾁体看不见的冥之眼,藉由灵力分子的波动,接收非现场的感应。他和法尔斯那场小小争斗,尽入她眼底,超距透视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丽缇凯娜并不加以否认,证实他的臆测,只微笑说道:“不够。”性感的红唇传达着一种誓不罢休的决心:“我要的是第一!”
依⾊格尔不留情的迅速说:“世上没有绝对的第一。”
“有!”抹上淡灰的青蓝瞳孔炯炯有神,很有自信的:“只要给予有效的方法,绝对是可以达得到的何况,我已经找到方法了”转头面对他:“黑暗帝王的能力你见识过了!能够客观的评价吗?”
“”银眸盯着她,缓缓的说:“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力量”
“瞧,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你还是必须坦白,撒德拉寇斯拉绝顶的魔力,绝对不是生为人者所能拥有的。那是再怎么样特异能力的人类,都不能达到的境界!”搀杂了奇异的恍惚与奋兴,银灰哗的镀満青蓝:“你我所目睹的撒德拉,释放出能力尚不及潜蔵的十分之一!那种力量来自哪里,我并不清楚,但可确定的是,那不是人类的力量『魔』是实真存在着的!”
他皱起眉头,不知道如何摆出不敢苟同的态度,对方说的极是认真,想不到她竟也是走信仰偏锋的狂热者。
『世上真的有神吗?』一⼲修道士和信徒对有神景仰而做出的一连串崇拜行为,及长时他是嗤之以鼻,年幼时他无法理解。
『神存在于信仰中,你相信神,神就存在』
『从没听说有人看过神啊!』童稚的脸上困惑的皱眉。
要孩子构筑深层的概念,是过多的要求吧!导师努力选择用浅显的说法想对他解释:『我们都是普通人若是凡人看得见,神就不算伟大了。』
没被说服的他,反而问了一堆难缠的问题,导师后来怎么说?大半的內容不复记忆,那时候他是七岁,还是八岁?恍惚的印象中,只有一句话最深刻:
『神是存在的,然而其背后必定有魔存在!』
有一件事说来讽刺,虔诚的圣祭院院长亲手教调出来的得意弟子,反而是支持无神论的拥护者。与其祈求神的帮助,依靠自己实力比较还有用一点!神迹留给想自我安慰的无能者最适合了。在某方面,依⾊格尔有时确实是相当偏激而不留情。
依⾊格尔不信神,当然更不信魔。魔导术虽有『魔』的边缘,也只不过是借用名词,实真本质应该是人类的精神力量,对未知的无法解释,最后不都只好推给『魔』了。
“你心里一定在想:天哪!又是一个魔道狂热者,对吧?”
被看穿心思,依⾊格尔愣了一下,不自在的笑起来:“已经写在脸上了吗?我以为隐蔵的很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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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问:“我为什么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