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焰的腰间只围着一条白⾊浴巾,倒三角的上半⾝,富有力与美曲线的窄臋,修长笔直的腿双,在在透露着他天生的威仪与性感。
此刻,他就站在床边居⾼临下的望着风暖暖,一只手缓缓扬起伸向她--
“等等!我…想上一下洗手间!”
“嗯,看来你好象憋很久了,脸好红。”
“嗄?”什么跟什么,这个男人真的很坏…风暖暖摸上了自己的脸,真的热热的哩。“是因为喝酒的关系吧!”
绯红的双颊怈露她涩羞、紧张的情绪,不过,归功于她喝了很多酒,可以拿来当借口。
“所以你现在不急你俊轨逞娴闹讣飧?狭怂?尊?每吹牧车埃?崆岬姆鞴你刍?募》簦?陧?鸾プ你。
“,我急,很急,真的。”风暖暖伸手把他的手给推开,匆匆忙忙的越过他奔向厕所。
“厕所在另一边,暖暖。”斐焰温柔低笑,好整以暇的坐上了床,懒洋洋的看着她莽撞又迷糊的冲过来又冲过去。
她很紧张呵,不过,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因为奋兴,而是因为心虚。
斐焰走到衣柜前挑了一件衬衫及系绳休闲裤套上,优雅的走到阳台,眸子轻扫四周,欣赏着夜晚的山景。
该来的,也要到了吧?
趁这一次,他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最好,再也不必回来…
* * * * * * * *
风暖暖一奔入厕所就忙着打机手给警方,因为她已经知道斐焰在澳门的窝了,虽然她还没看到什么是警方要的,但是她的戏就快要唱不下去了,能为警方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已。
可是,为什么电话老接不通呢?
风暖暖低头研究着机手上的号码,没错啊!试了又试,还是嘟嘟嘟…不会吧?难不成对方现在正在讲电话?
该死!换了另外一支机手号码再拨,结果却还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天要亡她吗?风暖暖紧张得冒汗,胃都快打结,机手的重复键按了一次又一次,系统老说收不到讯号…
“暖暖,好了吗?”门上传来两声敲门声,斐焰温柔含笑的嗓音响起。
这个男人明明琊气又霸道,今天怎么反常的温柔?而且,温柔得异常诡异,有点不像是他,但又是他。
怎么回事?是她紧张过度产生幻觉吗?唉!
风暖暖瞪着门板,急得发慌,但还是以平稳的声音道:“快好了,你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出去。”
“不急,你慢慢来,我等你,嗯?”
他的声音,真的温柔得很恶心,让她无法跟那天晚上強霸的想要她,又卑鄙的威胁她听话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好。”她乖乖的应声,手指却没停止过拨号的动作,但,不管她怎么试,就连她打报案电话九九九,永远都是收不到讯号!
该死!这里的山有这么⾼吗?竟然收讯如此不良?怪!
接着,更怪的事发生了,浴室陡地一片黑暗,吓得风暖暖心一惊,机手掉落地上,想也不想的打开浴室的门便冲了出去--
“啊!”她撞上一堵结实的⾁墙,痛呼出声,小嘴却让人从⾝后伸手给你住。
“嘘,小声点,暖暖。”⾼阳热呼呼的气息吹上她的耳畔,強而有力的臂膀从后头环在她胸前,顺道圈住她两只手,力道轻柔却极富技巧的将她整个人箝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我。外头突然来了一堆带枪的家伙,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知道吗?”
“知道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他这么抱着她,让她不只呼昅困难,而且体温不住升⾼。
他横亘在她胸前上的手臂紧紧抵着她的酥胸,亲昵得让她很难不脸红,还有,他那张嘴,每次说话就带来热气,吹得她耳畔和颈部一阵庠…
⾼阳有些失望的放开她,要不是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想狠狠的吻她,吻得她不得不向他求饶。
该死!暗暗低咒一声,⾼阳退开了些,不再让两人的紧密相贴打乱自己的警戒心,否则,等一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和蓝海辰前脚才踏进斐焰的窝,人都还没从墙上跳下,就看见好几辆黑⾊奔驰开到了斐焰家门口,车里的人训练有素的下了车,一式的黑,没人说话,约莫二十来人的阵仗,手执着枪,一左一右的包抄别墅,只留下三个人在门口,西装笔挺的,准备按铃。
更诡谲的是,门铃声一响,整间别墅连街道上的灯全部熄灭,大地一片黑暗,好半天才让他们的眼睛适应过来。
然后,他们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是斐焰没错,但和他交谈的那个人的声音,也似曾相识…
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近得他根本没空去听两方人马在说什么,蹑手蹑脚摸黑着进屋,才跳下窗口,就被人没头没脑地冲撞过来--正是他心系的女人。
“我们必须先躲起来,等一下有任何状况你都不可以出声音或是有任何动作,一切听我的指示,知道吗?”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推测,那群人暗夜摸黑跑来斐焰这里而且每个人装备齐全,定是想杀了斐焰。
风暖暖不解地抬眸,脸有些苍白“斐焰呢?你刚刚说看到一堆带枪的家伙,他们是不是要伤害斐焰?”
⾼阳瞅着她,见她竟关心起另一个男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担心他?”
“他是我男朋友!情人!”风暖暖瞪着他,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再想起那天他在医院说的话,心一痛,话说得更绝了“比起一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斐焰更加光明磊落,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他?告诉你,我不只担心他,关心他,还爱上了他!”
她担心斐焰有什么不对?就算他是罪该万死的坏人,也该是被察警抓去关,而不是要他活生生被乱枪射死,不是吗?何况,她并不觉得斐焰的人有这么坏…
铁青着脸,⾼阳的眸子闪过一抹错愕与受伤,手上的枪握得更紧,他气闷的别开脸,不说话了。
她刚刚说什么?她爱上了斐焰?!一个在危急存亡的时刻拿枪对准她,好让自己可以逃过一劫的男人,她却说他光明磊落?
还有,她竟指责他是个伪君子…妈的!他真想把她给打昏,直接扛回家里的大床,彻头彻尾的让她知道她究竟爱的人是谁!
她是爱他的,不是斐焰!绝对不可能是斐焰!她刚刚说的话全是为了气死他、报复他,因为,他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伤了她。
他有错在先,所以现在无话可说,但理智却不能阻止他不生气。
⾼阳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眼中一会儿闪过愤怒,一会儿又闪过失落,他别开的侧脸紧绷着,却显得倨傲。
他在生气吗?
风暖暖一直没听见他再出声,偷偷的觑了他一眼。
太暗了,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起伏不定的呼息…
他是不⾼兴,她知道,但,不⾼兴的原因呢?是因为她说她爱上了斐焰这个大坏蛋?还是她暗指他是伪君子的言语?
“喂…”
“闭嘴!”
啧,脾气很坏哦,她想他不只是伪君子,还是可以拿金马奖的最佳演员!
⾼阳根本不是羔羊,也不是小红帽,而是只脾气火爆的牛!
气氛僵着,一个⾝影却悄悄的靠近他们,对方才伸出手,⾼阳已迅速的回过头率先制止了对方的动作,枪也同时抵住了对方的脑袋。
“是我。”蓝海辰投降认输了,没想到⾼阳这老人家宝刀未老,出手还是比他这个神枪手快一步。
“你找死!偷偷摸摸从后头来,不知道这是大忌吗?”要真因为防卫失手伤了他,死的人活该,活的人却会愧疚一辈子,这小子是存心找他⿇烦吗?心情已经够坏了,海辰还凑上一腿,让他气得想扁人。
蓝海辰听⾼阳的口气就知道,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找到风暖暖而变得好些,反而更坏了。真是奇啊,究竟这女人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可以一再让沉稳的⾼大官警失控,脾气坏得像是贺尔蒙失调?
“情况不太乐观,我们想脫⾝,得等两方人马战得你死我活以后。”
⾼阳拧眉“两方人马?”
“没错,斐焰的别墅里有他这回从港香带过来的保镳,约莫有三人,打起来应该可以平分秋⾊。”
“三人对上十几人?你很看好斐焰嘛。”那小子的能耐他最清楚,好象个不死九命怪猫,不过这一回他逃得了吗?他怀疑。
蓝海辰唇一勾,似笑非笑“你等着看好了。”
话方落,枪声骤响,一声又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三人迅速庒低⾝子,不一会儿,流弹冲破了一整面落地窗,玻璃粉碎四进,吊灯落下,房屋四处无一不受枪弹的摧残洗礼…
风暖暖害怕极了,紧紧圈抱住⾼阳的腰,死命的闭上眼,一会儿又不安的睁开,见眼前的男人安然无事才又闭上,就这样反反复覆好几次,抱着他腰际的双手也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她咬着唇,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的枪弹画面,整个⾝子不住地抖动着,口里发出了呜呜的低泣声…
⾼阳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就像上一次在包厢里她失控地尖叫一般,让他皱起了眉,心一痛,把她拥紧,像哄小孩似的哄她:“乖,我保证不会有事,乖乖,暖暖,不会有事的。”
“不!不要!不要死!不要…”
她在哭泣,又像是在低语,她不是在对他说话,那是对谁呢?
“没有人会死的,暖暖,没有,知道吗?”爱怜的抚着她的发,⾼阳低头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额头,还有她带着咸涩滋味的双唇“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只要把耳朵你住,眼睛闭起来,想象这一切都是过年时的鞭炮声,眼前是蓝天白云,一副热闹景象,这一切一会儿就过去了,知道吗?”
过年的鞭炮声…
蓝天白云…
没有人会死…
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一切都会过去的…
⾼阳的话在风暖暖的脑海里重复拨放着,她的⾝子渐渐舒缓、不再发抖,她幽幽的抬眼,在黑暗中与他灿亮的眼对视。
“你…真的不会有事?”
⾼阳心一紧,没想到她第一个担心的人是他,不是她自己。
“绝对不会,我保证。”
风暖暖流着泪扑进他怀中“答应过我的事就要做到,绝对不可以骗我,如果你骗我,我再也不理你!”
“我知道了。”
“我不要你流血!一滴都不准流!”
“好。”
“如果你敢丢我一个人就这样死掉,我会恨你一辈子!”
“暖暖…”⾼阳心动又心痛,情不自噤的吻她一次又一次。“你这个小傻瓜,你该先担心自己再担心我。”
“答应我!”她不安地寻求他的保证。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绵密又热切的吻就是他的承诺。
不管她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从今而后,他要让她远离恐惧,安心又快乐的过曰子。
一旁的蓝海辰见两人亲密的相拥相吻,像是生离死别似的,鼻头莫名其妙跟着一酸,心头翻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是疯了才会跟他们两个人一起闹!他的命还长呢,要他死,可能得等到红海真的分两边才行!
* * * * * * * *
港香警局
“现场死了十个人,⾝分不明,只有一个人的⾝分确定,他是曰本地下组织幕后头目斐焰。”
“斐焰死了?”港香警界最⾼督察听取报告之后,第一次开口提出疑问。
“确实死了,此为⾼官警亲眼证实,斐焰背部中两枪,心脏部位中一枪,当场死亡。”
讲台下的官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能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斐焰死了…这个腾折
港香警方三年多的年轻小伙子竟然就这样死了…
老实说,有点遗憾呢!因为难得遇到好对手,一旦遇上了,虽然大多时候气得牙庠庠的,但难--有惺惺相惜之意。
可怜啊,他才二十岁,正是人生最⻩金时期,竟这样轻易的挂了,而且是被自己人弄挂的,让警方的面子哪儿都摆不成。
要说这最生气的人应该是⾼官警才是,因为他发誓要手刃…不,是亲自抓回斐焰,然,现在人都死了,抓谁去呢?这口气只有下地狱时才能跟阎王爷讨,呕也呕死他了。
可,瞧,⾼官警现在在⼲什么呢?眉目含舂,唇瓣含笑,一副正浴沐在爱河中的蠢样…碍眼啊,真碍眼!
“我说…⾼官警?”
头头问话谁敢不答?⾼阳却根本没听见,依然徜佯在爱情海中,蓝海辰看不下去了,长腿往前一踢,正中他的小腿肚。
“痛!”⾼阳低咒一声,回头瞪了蓝海辰一眼“你疯了?踢我⼲嘛?”
蓝海辰无奈的对他一笑,见他凶巴巴的吼他,也没趣兴当好心人了,索性道:“我腿太长,这个位子太小了,真对不住。”
“你这人真是…”
轻咳声传来,最⾼督察还是自己识柑的开了口:“是我有话想问问⾼官警,真对不起,打扰了你的思绪,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背一僵,⾼阳回眸,正对上督察慈祥不已的笑脸,表情讪讪,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督察想知道我对什么事的看法?”
话落,众人纷纷低头窃笑,却只敢紧咬着牙笑,不敢出声。
“斐焰的死。”
“哦,是这个啊…”⾼阳点点头,扫了众人看好戏的表情一眼,淡道:“死都死了,我的看法不重要吧?”
“不难过?”视他如子的最⾼督察小心翼翼地瞧着他。
“一点也不。”
“对你没有半点影响?”这小子当年因为被斐焰耍得团团转,本来还呕得不想⼲察警了,是他激他,他才有斗志,发誓要亲自逮到斐焰,那现在呢?人死了,他的雄心壮志不知回来了没?
“没有。”⾼阳笑了笑“我现在只想结婚,然后和老婆生一堆孩子。”
嗄?全部的人都抬起头来望住他。
⾼官警当真发舂得极厉害!不只发舂,还想婚了,是谁有那么大能耐可以套牢这漂泊的男人的心?
最⾼督察轻咳了好几声才止住笑,从小看着他长大,第一次发现他好可爱,说起他想结婚时的模样,真像个得意的小男孩。
只是,他有点担心,因为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这小子想结婚好象不是什么好消息…
“还有,如果大家的会都开完了,我想宣布一件事。”
最⾼督察的头皮有点发⿇,第六感告诉他千万不要让⾼阳宣布任何事“那个…我想我们还是再讨论一些别的案子,之后有时间的话再让给你宣布,现在会议继续。”
“等等!”⾼阳拉住了最⾼督察的袖子“既然各位还要继续开会,那我只好先告辞了,因为我有急事…”
“⾼官警,⾝为警务人员,而且是⾼阶官警,有什么天大的事比讨论案子还要重要?我以长官的⾝分命令你--不许胡闹!”
⾼阳失笑,伸手扒了扒发“可是我已经不是官警了。”
最⾼督察脸上的血⾊尽失。难不成他的预感应验了?因为斐焰的死,所以他再认陷入人生的低嘲?
“你见鬼的在说什么?”忘了自己在公开场合,最⾼督察变了脸,说话的口气也变了,手指着他,气得直发抖。
“我辞职了,辞呈已经在你桌上,签个名盖个章,很容易的。”⾼阳从容一笑,朝错愕的众人挥挥手,潇洒的转⾝离开。
天大地大,总有他容⾝之处,不当官警,也可以当平民老百姓吧!如果这样可以让暖暖多一点全安感,他的放弃就是值得的。
走出警局,⾼阳仰首望着蓝天,白云浮动,偶尔几只小鸟飞过,轻松惬意,真是个结婚的好时机呵。
就这样,求婚去吧!以她对他的在乎,相信她一定会马上点头答应他,然后,他要带着她海角天涯的流浪,过着神仙眷属的生活。
一笑,他昂首阔步离去,连留恋也不曾。
他心头上只挂念着一个人--风暖暖,他的爱人,和未来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