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对原漓烟所说的条件,白初宜未置可否,眉角一挑,要她说明理由。
原漓烟站起⾝,神⾊肃穆,极为认真:“贱妾的⾝份、经历虽然不是众所周知,但是,有心人想知道也不难查,贱妾也不想给兄长添⿇烦!”
白初宜仍旧未答应,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原漓烟自己承受不了,心虚地低头。
“我从不介意旁人用的我名、借我的势,但是”白初宜淡淡地一笑“想要向我效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漓烟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却听白初宜语气冷淡地道:“白王府仪卫是家父的亲信,紫华军是东岚先王为我选的亲卫侍从,东岚将领是服从我手中的帅印将令,便是云白居,上上下下几万人,也多是自由⾝,领着薪俸,守居中的规矩。”
“原少姬,那些效忠誓词不过是文字游戏!”白初宜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原漓烟不免诧异万分——她是不相信自己吗?
“居主要如何才肯相信我呢?”原漓烟忐忑不安地问道。
“原少姬,效忠不是说说献上忠诚就可以了的!”白初宜冷言“我生平最恨背叛!对忠诚二字的要求极⾼,卿可要想清楚,在我手下未必就在比在东岚舒服!”
听到这话,原漓烟反而松了一口气:“居主请说,我自认为一定能做到!”
白初宜倒有些意外了。抬眼看了她一下,才道:“绝对的忠诚!”
这个答案由不得原漓烟不惊讶,但是,白初宜跟着又道:“人心从来难掌握,我不管你心里如何想,你地言行、生死全都听我的!所以,想效忠,你必须先舍去自由⾝!”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苛刻。几乎将原漓烟吓住了。可是。也仅是几乎,不过几息的功夫,她便毅然决然地点头,在白初宜面前跪下,道:“我答应,也一定做到,否则奴婢任由居主处置!”
白初宜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对这个结果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虚扶了一下:“你既然如此说,也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起来吧!”
原漓烟低头应是,随后才站起,没有再多说什么效忠之辞,而是直接道:“居主对奴婢的经历了如指掌,明沧神殿的神正席下是奴婢在神术上的启蒙恩师。对奴婢甚为照拂。他在安陆神殿中颇有威望,人脉也很广。那天,奴婢从他那里得知两件事——第一件是。永寒最近几年与京都神殿的少正往来密切,那位少正是总神殿下派之人;第二件是,九月时,有一位神司特使来京都,敕送洗罪券,接待地正是那位少正。”
闻言,白初宜地眉头更加深锁,良久才道:“你是打算在那位少正⾝上下功夫?”
“是!”原漓烟听出她话中地复杂意味,不由讶异。
“他会告诉你吗?”白初宜沉昑片刻,不安地问道。
“他会的!”原漓烟轻笑,眼中有深深地不屑之意“他是个好⾊的人,而且,如果他知道奴婢是王后的人,想必会乐意与奴婢说永寒的事情!”
——神殿又何曾真的希望永寒继位?
虽然永寒与神殿合作,以谋求王位,但是,一直以来,永寒都是希望对安陆进行改⾰的,不仅包括安陆本⾝地制度,也包括神殿在安陆的权益。尽管因为种种顾虑,他并没有付诸实行,可是,这种倾向也从未改变。
对神殿来说,郑后所出的幼子继位也没什么害处!
“老师告诉我,事实上,一开始,神殿也想过与王后合作,只不过,王上虽然笃信神殿,但是,对神殿的影响力以及权力也很有戒心,王后不敢也不愿在这点上惹怒王上,所以,没有能够成功。”原漓烟补充了一番。
白初宜轻轻颌首,思忖了片刻,忽然抬头,对原漓烟道:“我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我要的是血珠的下落,其它你大可自己定夺!”
这话的意思模棱两可,原漓烟的脸⾊一白,随后看到白初宜失笑地神情,才反应过来,尴尬地低下头。
“你回去吧!”白初宜摇了头摇,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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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将信简递到白初宜手上,等了一会儿,却见她完全没有看地意思,便倾⾝提醒了一句:“是絮主的亲笔。”
白初宜一凛,连忙低头,看清之后,不噤莞尔:“算是个好消息吧!”
红裳刚想凑过去看几眼,就见白初宜已经将信简收起,心下也就明白,事情不简单,她不应该好奇了。
收起信简,白初宜起⾝,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最后忽然站住,转⾝盯着红裳道:“你说,如果有一个对东岚的大业至关重要地机会摆在我眼前,我却冷眼旁观,父亲会是什么反应?”
红裳一愣,不明白她所指的“机会”是什么,但是,这个问题却不难回答,她笑了笑,故作不在意地对白初宜道:“少姬比我们了解主人,您是想从奴婢这儿得到不同的答案吗?”
白初宜微微一笑,叹了口气:“是啊父亲不会责罚我,却会怪我的!”
——她看不懂父亲对东岚的感情,也不敢说自己比父亲更爱东岚,但是,父亲的愿望不多,东岚几乎是他对自己唯一的坚持,她怎么能违背?
——她可以用父亲的出走解释自己的离开,但是,即使相隔千万里,父亲也一直牵挂着东岚的一切,包括未来!
“好吧!”白初宜叹息着坐下,无奈地道“我做到极致,其它只看东岚的命数与易洛的手段了!”
红裳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少姬,到底有什么机会?”
——这么重要?
白初宜轻笑:“能得安陆半壁江山的机会!”
“怎么可能?”红裳脫口而出。
“如今的安陆,就有这个可能!”白初宜笑得笃定“易洛不会看不到,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会全力一搏,而安陆是无法尽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