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抱着白初宜,缓缓低语:“我们在京都城外见到了
话音方落,他便感到怀中的人儿⾝子一僵,不由就心疼,脚步也停了下来。
“要回去吗?”虽然不赞同,不过,有些事情从来都是冷暖自知,不容旁人置喙的。
低下头,凌晏看到白初宜神⾊冷然地望着夜空。那里烟花不断,绚丽烂漫。
“怎么样?”这里不是可以滞留之地,凌晏不得催促着索要她的回答。
白初宜没有动,只是轻叹一声:“出城吧!”
——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必要参与凌都这场动乱!
凌晏很乐于接受这个回答,立刻点头,加快脚步赶往他们预定的目的地。
那是之前,白初宜与风絮约定的会合地点。
事实上,风絮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是,白初宜并未与他约定具体时间,他便再着急,也不敢随意离开。
凌晏等人未到,他便听到了脚步声,只是,从脚步声判断,人数比白初宜带的人要多,他微微皱眉,没有立刻现⾝,反而示意所有人注意隐蔽,自己也更往阴影中挪了几步。
此时的凌都城已经大乱,火势、兵变让城中所有⾼官显贵方寸大乱,凌晏一行路上就遇着了好几拔匆忙离开住所的人马,也因此,他们一行虽然人数甚多,又行⾊匆匆,但是,看见的人也只当是有人受伤,急于求医,倒也不算显眼。
会合的地点是凌都东城的一个很有名望的医馆,凌晏等人到了医馆门口,却见大门洞开,里面隐隐透出此许灯光,凌晏愣了一下,随即就见风絮在医馆旁的小巷口冲他们挥手,不由就松了一口气。
凌晏他们一靠近,风絮便看清了他们。刚松了口气,就发现凌晏怀中抱着白初宜,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刚要出去,却又想起白初宜的吩咐,最后只是伸手招呼凌晏。
“怎么回事?”凌晏连忙过去,焦急之⾊溢于言表“为什么是在这儿?”
风絮顾不上解释。却是先问:“阿宜怎么了?”
“我没事!赶快出城!”白初宜打断两人的相互询问,断然吩咐。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风絮多少也看出了。凌都的情势远比他们预料的复杂,尽快脫⾝也是上策,于是,他立刻答应,呼哨了一声,招呼他带来地侍从一起离开。
这里紧邻凌都的东门,但是,风絮显然不是往东门去,凌晏虽然不解,但是。看风絮成绣在胸的模样,也就没有问什么,只是在动⾝之前,告诉他自己带的人还有一半未到,风絮立刻指派了三个人留在原处,又让凌晏交代了一番,才离开。
风絮领着他们来到这家医馆的的后门。那后门并未上锁。很轻易地打开了,进去后,凌晏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座杏园,显然这家医馆的主人颇有古风,因此才没有锁上后门。
一进门。红裳便指挥所有侍从散开警戒,毕竟,凌晏与风絮带的都是云白居地人,倒也没有什么障碍。风絮却直往园子的东角而去,那里有一座小巧的六角亭,亭內是石桌石椅。风絮站到亭边的栏杆上。轻推檐角地镂空雕饰,只见亭中的石桌缓缓移动,悄无声息地露出下面一个仅够一人出入的洞口。
风絮点着随⾝携带的火折子,伸手探入洞內,见火折子没有大动静,才示意旁边的一个侍从先下去探路:“你先下去,这个通道有时曰不用了,小心点!”
凌晏在旁边听了这话,连忙取了夜明珠交给那个侍从,示意他挂在面前,侍从谢过后便小心入进地洞。通道看似笔直,但是,洞壁上却有整齐的凹陷处,供
,那个侍从很顺利地到了地下,站稳后,他也点燃火全安后,便吹响的鸣哨。
听到哨声,风絮松了口气,又让几个侍从下去后,才对凌晏点头,示意他与白初宜下去,凌晏却有些为难,低声问白初宜:“怎么样?你现在看得见吗?能不能用轻功”
风絮一听这话,大惊失⾊,再见白初宜轻轻头摇,才发现,一直沉默地坐在一边的她,双眼的确是失焦茫然的样子。
“怎么回事?”风絮不由担心。
白初宜却笑了:“没什么,只是毒,不难解地,只是手边没有药。”
风絮看了凌晏一眼,见他也不是很担心,才略略放心,只是,随即就明白了凌晏方才为何显出为难之⾊:“看不见?那你怎么下去?”
那洞口太小,否则倒是可以背着她下去。
凌晏沉昑片刻,便有了决定:“我先下去,你踩在我的肩上!”
也只能如此了!
白初宜轻轻点头。
刚走了两步,白初宜又停下,想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传讯烟花,摸索着排列好,交代风絮:“让最后一个下去的人按照这个次序放出去!”
风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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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是为紫华君而来?”烟火绽放的声响让易庭回过神来,看着站在窗边凝望夜空的易洛,他忽然开口。
易洛没有动,沐清却是脸⾊一变,连忙使眼⾊希望易庭不要轻碰这个话题。
易庭不是没看见沐清的眼⾊,只是,有些话,他觉得自己必须说。
“王想见紫华君?见到之后呢?”易庭语气平静,却让易洛心中骤然一紧。
见易洛不动不言的模样,易庭微微皱眉:“难道王尚无定见就如此轻⾝涉险吗?”
这句话让沐清也有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易洛望着窗外,淡淡地言道:“朕并没有一定要见到她!”
易庭微讶,沐清也不无讶然之⾊,两人都没有想到易洛会这样说,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朕知道她在这儿,也就想来这儿。就这么简单!”易洛地语气轻松,只是其中的深意却让易庭与沐清暗暗心惊。
——他该说:“早知今曰,何必当初?”吗?
无声地叹了口气,易庭终是没有忍心再刺激易洛,只是道:“若是如此,今夜凌都如此混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易洛已经转过⾝,一脸笑意:“易庭,你不会是担心她的全安吧?”见易庭一脸不解,易洛的笑意更深:“今夜这场动乱,她起码要负起一半的责任,便是桂郡地事情,也与她脫不了⼲系!”
易庭皱眉低头,心中仔细思索了一下他的话,半晌才抬头:“王想让她回东岚?”
易洛没有言语,反而再次转过⾝,背对两人,望着外面。
易庭长叹一声:“王上,您到底将白初宜当成什么?如今的东岚,即使没有紫华君,也不影响您的王图壮志您就放手吧!紫华君也是凡人!”
易洛忽然冷笑:“易庭,紫华君是凡人,难道朕就是神?”
易庭一愣,就听易洛冷言:“易庭,你可知道?——当年,紫华君入书房学习,是领了父王的密令,要考察诸王子的潜质!”
——她说:“情之所钟,一生不负。”
——她说:“大殿下有帝王之才,其它心性、气度尚待考察!”
——他难道是神,无情无欲,无喜无悲,也毫不知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