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战士有些傻傻地看着那一溜儿的绿皮卡车停稳,然后后面的车厢忽然洞开,如拉屎般拉下一个接一个的全副武装的战士来!
战士们在清冷的夜风中无声无息地跳下卡车来,迅速就在卡车一边集结,动作整齐利索划一,显示着良好的训练!直看得素来只在早上跑一跑步的后山基地战士们目瞪口呆!但更让他们感到冷冷的寒意的是,月光下那一溜儿银亮⾊的锋利刺刀正散发着冰冷的清辉!
第一辆卡车上,最后跳下来的是一位扛着少校军衔的英俊军官!冷电般的虎目扫视了一溜儿看头看不到尾的士兵,狠狠地挥了一下手!
同一时间,在岳麓山的另外两面,同样的情景正在上演,整整一团一千多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已经自三面将岳麓山团团包围!唯一留下靠近岳麓书院的一面则是留给长沙市警方的!
山上的狂欢仍在继续,醉生梦死的匪徒们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等待着他们将只能是被腥血地镇庒!
阳期卫双手持枪跑在第一个!娇健的脚步让年轻的武警们也心生敬佩!童云国有意识地落后了他半步,一双虎目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黑暗的枫林,一旦发生突发情况,才能有足够的反应来救援自己的导领。
一对正在岳麓山靠近工大这一侧灌木林中幽会的生学震惊地望着指在他们⾝上的黑洞洞的枪口,惨淡的月光下,带着浓重杀气的武装人员正自冷冽地盯着他们。 女的当场就大小失噤,吓得嘤嘤啜泣起来。那男的却是托地光着庇股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我是生学,我给钱!”
一名军官冷冷地盯着不停地颤抖着的男女,凝思片刻,忽然一摆头道:“立刻下山,不要再在这里停留!这里马上就要进行军事演习,到时枪火不认人。”
那对男女长长地嘘了口气,原来竟是家国的军队要举行演习!真是虚惊一场,便急忙相携下山而去
今夜的海沙帮确实是太大意了!
躺在⻩兴幕园里竭息的夜鸟忽然觉得有些胸闷,好像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沉重!
抬头看看天上的月⾊,⻩澄澄的让人兴起莫名的烦躁!狠狠地甩了甩头,他忽然向⾝边的一个头目道:“小龙呢?将他叫来。”
那头目犹疑了一下,始才答道:“大哥,小弟方才看到龙哥已经下山了!”
“下山了?”夜鸟皱了皱眉“他下山⼲吗子?”
“不知道。”那小弟老实地摇了头摇。
“嘀嘀嘀”躺在怀中的机手忽然响了起来,夜鸟掏出一看号码,神志似乎在刹那间一清,急忙按了接听键。
大约只有三秒钟的时间,夜鸟的脸⾊倾刻间已经变得煞白,豆大的汗滴已经自他的额间冒了出来
“快!”夜鸟突然抖手将机手扔进了黑暗中,狂疯大喊起来“兄弟们立刻抄家伙,妈的,府政派军队来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夜鸟这一喊,他⾝边的十数名小弟也跟着慌乱地四下里乱窜,边窜边跟着乱喊。
由这里就可以看出,黑帮一旦与正规军队对上之后,他们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没有组织纪律性,一旦遇到突发事件便会乱了方寸变得一团散沙做为海沙帮头头的夜鸟尚且如此惊慌失措,手下的喽罗那自是更不消说了。
黑帮的斗殴滋事,取胜的最大因素就是两个,一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那是人见人怕!但最主要的还是人多势众!海沙帮素来就以人多势众而横行于长沙市黑道,与黑脚帮的精英犯罪那是截然不同。
酒意已经完全消散,夜鸟子套了别在腰际的****,环顾⾝边只有十数个头目能够与他一样拥有****,大多数的帮众只有砍刀之类的冷兵器,更有的甚至在刚才的狂欢中弄丢了械器,便胡乱抱了一块石头在手上就这样狂疯地往山下冲去
这夜一,山下的生学和市民们听到山上放了夜一的爆竹!那噼噼啪啪的响声直到第二天凌晨也还没有停息
“缴械不杀!”阳期卫大踏步地自阴暗处冲了出来,既然歹徒们已经发觉那就没有必要再偷偷摸摸前进了。
“缴你个头!”逃在最前面的歹徒面对突然间自暗中窜出的阳期卫以及他⾝后一众手持枪械的武警战士,愣了愣,骂道“去死吧!”说着狠狠地将手中的马刀往阳期卫的⾝上掷来,阳期卫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在童云国讶异的目光中,⾝形忽然莫名其妙地一滞,竟是没有闪过那一记掷刀,噗的一声,便已经深深地贯入了阳期卫的右胸口鲜血飞溅中,阳期卫仰头便往后栽倒
“杀!”童云国冷冷地吼了一声,武警战士手中⾼举的冲锋枪瞬时就噴出了死亡的焰火,乱窜的歹徒们刹那间就倒了一地,侥幸未死的歹徒慌忙又顺着来路往山上跑了回去。
夜鸟奋起全⾝的力量,掏出小刀深深地贯入崖壁之內,锋利的小刀瞬时就在崖壁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迅猛的冲势却是总算得以遏止住了!但自十数米⾼的绝崖上落下的冲量是如此地大巨,夜鸟还是被重重地抛在了地上的碎石堆里,一时间,他的五脏內腑都仿佛被挤作了一团,锋利的小石子也瞬时划破了他的背部殷红的鲜血便汨汨地往下直淌
原本凶厉威猛的虎目中凭着热泪,夜鸟挣扎着爬起⾝来,胸前背后的伤痕累累夺目,血水和着汗水顺着破碎的衣衫涔涔滴落但他分明感受不到浑⾝的疼痛,搅挠着他的只有満腔的愤恨,由于他的无能及大意,导致无数的兄弟惨死在山上刻骨的仇恨自虎目中汹汹而起,这一刻,夜鸟对天明誓,他有生之年定要讨回这笔血债!
黯然地低下头来,夜鸟踉踉跄跄地自碎石堆中走出,逶迤消失在乱草丛中,一路的血迹延伸,直至湘江始才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