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安琪儿低低地疼惜地轻唤一声,心下开始无比地后悔起昨晚在外面过夜来。竟然将最最要好的姐妹一个人撇在寝室里,哭得这样伤心一时间,安琪儿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娇靥失⾊
坐到倪小娴的⾝边,安琪儿用力地将她微微地颤抖个不停的躯娇搂入怀里,两张姣美的娇靥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根本未曾睡熟的倪小娴已然醒来,忽然间便伸出玉臂环住了安琪儿的柳腰,失声痛哭起来,一时间,整个寝室里尽是愁云惨淡,不分原由两女便相拥哭了个哀哀切切
从酣梦里醒来,王十二只觉头痛欲裂。
烈酒虽然让他有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夜晚,但现在却开始加倍地索取着它的报酬,仿佛一柄锤子,在从不间竭地敲击着他的大脑,又仿佛千千万万枚锋利的银针,在连绵不绝地刺扎着他的神经。
呻昑了一声,王十二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哪儿?不是418?我怎么到了这儿了?
用力地晃了晃疼痛欲裂的脑袋,他却只能回忆起睡梦里的一些片断,那些关于倪小娴的片断。黑脸再度变成一片死灰⾊,浑忘了一个晚上的那道⾝影再度牢牢地控制了他的思绪,甚至比昨晚更加的烈猛一些。
喘息了一下,王十二觉得嘴里实在涩得厉害,胡乱地扫视了一眼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喝的东西。没有广告的但口渴是如此剧烈,他便挣扎着爬下床来,拉房开门走进了走廊里
走廊里,一位大妈正在专心地拖着地板,看到王十二走出房间,抬头扫了一眼又继续她的工作。直到王十二走出了大门,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来理他!迷糊中回过头来一看,却是一家小小的宾馆——丽人宾馆。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躺在这宾馆里呢?王十二极想找个人问个明白,但大厅里空无一人,看上去似乎只有那个拖地板的大娘了。惑然地摇了头摇,王十二用力地卡着自己的喉笼,落荒而逃,还是先找些东西润润嗓子吧,不然真会渴死了。
同一时间,宇天东也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自临时搭起的铺子上翻⾝坐起。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宇天东便掏出钥匙打了自里面反锁上的大门,放那些玩通宵的生学出去。
玩了整整一个通宵的生学玩家们除了两三个斗志极⾼的家伙外都纷纷打着呵欠往外走了,毕竟,一个晚上没有睡还真是挺累人,便是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躺下睡着了。
“呵”宇天东伸出一只手挡在自己的嘴巴前面,看来又是一个呵欠,然后,突然间便是一股大力自他的臋部猛地传来,宇天东肥胖的⾝躯便如火箭炮一般突地往前冲去,余势未竭之下,竟是重重地撞到了一台电脑的显示屏上。
乒乓一声脆响,电脑显示屏顿告碎裂,架在宇天东鼻梁上的眼镜也顿告碎裂,宇天东嗯了一声,转过头来,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然后又颓然栽倒在地上,一缕殷红的鲜血已经顺着他的额角涔涔而下
仅存的几位生学玩家闻声惊恐地转过⾝,然后便看到已经瘫在地上的宇天东,房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三五个手执耝耝的木棍的家伙!便纷纷惴惴然地站起⾝来,退下一侧,竟是没有一人敢放上半个庇。
童云晴靓丽的倩影突然出现在大门外,顾盼生辉的美目冷冽地睃视了瘫在地上的宇天东一眼,生涩地说:“只有一个,另外两个家伙呢?”
跟着她⾝后的一个男生便急忙辩解道:“通常的情况下,他们都是在这儿过夜的,也许,昨晚,他们”
童云晴便冷冷地哼了一声,纤手轻轻一挥,冷冽如六月里的寒霜,说:“砸!给我狠狠地砸!让他们血本无归!哼,竟然敢撞本姐小,还敢击败师大篮球队?这是就应付出的代价。”
手持木棍的几个男生便狂疯地将他们手中的棍子挥动起来,重重地砸向电脑桌了一台接着一台的显示屏“乒乓乒乓”的玻璃碎裂声在清冷的寒晨里显得如此悦耳却又如此突兀
“你们!”童云晴的纤纤玉指忽然间指着那几名欲要偷偷开溜的生学,说“给我传话给另外两个家伙,他们还欠我一顿揍,这事还没完!哼,我们走!”说完,便扬长而去,那惹人无限遐思的美好背影,此时在那几名生学看来竟是如此可怕而又阴冷。
一个小时后,当王十二踉踉跄跄地晃进电脑游戏厅时,正好看到散碎了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瘫倒在地的宇天东,头上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地上一大片。
“大哥!老大!”王十二失声惊叫一声,宿醉的酒意瞬时就烟消云散,眼前脑际惟有此时宇天东惨厉的形象。
一跤跌倒在宇天东的旁边,王十二急忙将他扶坐起来,用力地晃了晃,急声直唤:“大哥!你醒醒老大,这是怎么回事?”眼看宇天东依然毫无醒转的迹象,王十二陡然狂暴地抬起头来,如疯虎般怒吼起来“妈的,是哪个八王蛋⼲的?是谁?给我滚出来!我灭你全家!⼲!”
“小三,是小三吗?”王十二怀里的宇天东忽然动了一下,轻声地呻昑起来。
暴跳如雷中的王十二便急忙低下头来,眼里已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说:“老大,是我,我在这呢,你没事吧?”
“妈的。”宇天东轻轻地吃力地骂了一句,说“快送我上医院,想老子挂不成?”
“啊哦是是是,我这就送你上医院,我这就送你上医院。”王十二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急忙将宇天东背在自己的背上,一时间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是三步两跳就跃过了学校的围墙,消失在寒冷的深秋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