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鸟愕然至地拖着断腿倒地一旁,伸出左手着力地揉着疼痛难忍的右腕,心下更是将那⾼大中年人骂了一千次一万次!游目四顾之际,却见童云国正艰难地挣动⾝子匍伏着前爬,明亮的灯光里,在⾝后留下一道醒目的黑红之痕。
凶芒再度在夜鸟的凶睛里闪现,警惕地看了看与⻩河缠斗中的⾼大中年人,夜鸟再度抓起了面前的军刀,⾼⾼举起
就在夜鸟发力欲要掷出军刀,直接将童云国刺死在地上之际
“叭!”
一声轻脆之极的枪声震碎了林间原有的闹腾和喧哗,无数全副武装的特警自林间草木深处钻了出来,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无情地正对着一时间愕然无措中的刚刚还在拼死格斗的双方。
夜鸟惨吼一声,左手再度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心里更是大叹倒霉已极!看来自己的右腕真的是走了什么屎狗运了,先是被那中年人重重地掷枪一击几欲骨折,现在更是⼲脆被弹子给击穿了,却不知道是哪个八王羔子⼲的蠢事。
大功率的应急灯将整个斗场映得雪一般通明,无限光亮之中,阳期卫一手持枪潇洒之极地自树林深处走了出来,瞧他志得意満的样子,方才那一枪显然是出自他之手了,以一对凶睛四下里乱扫的夜鸟不由便恨得咬牙切齿。
“统统不许动!立即举起手来,就地蹲下!”
阳期卫以枪口指着场中依然沉浸在震惊中的双方,冷酷地喝叫着。
金⾊面具人忽然转头瞧向⾼大中年人,目光里流露出嘲弄的神⾊来,瞧那目光竟似看见了一桩极其可笑的事情般。
⾼大中年人脸上神⾊也是阴睛不定,一会掠过阴狠之⾊,一会掠过恼怒之⾊,再一会却又是无奈之⾊。
已经停止格斗的双方手下纷纷转头瞧向各自的首领,却是没有一人听从阳期卫的喊声蹲下。
恼怒自阳期卫的脸上一掠而过,他忽然举枪瞄准了一名银⾊面具人的腿弯处,又是一声“叭”的脆响,那银⾊面具人瞬时痛哼一声,单膝着地跪了下去。
“再不照办,此人就是榜样!”阳期卫将****举向空中,再度鸣了一枪,意在示警。
金⾊面具人浑⾝忽然一震,一只手已经迅疾地伸进了自己的后腰,旁边的中年人脸⾊瞬时剧变,陡地抬起手大喝道:“且慢!”
“嗯?”明亮的灯光下,阳期卫的目光瞬时一厉,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直直地指着中年人,脸上冷若寒冰,一字一顿地说道“没听见我的话么?蹲下!”
一抹寒芒自中年人黑眸深处一闪而逝,他忽然伸手缓缓自怀里掏出一本件证来,随手丢给远处的阳期卫,这一刻,中年人脸上的神情竟是阴沉得可怕。
阳期卫随意地接过那本件证,随意地瞄了一眼,然后,瞬时间便神⾊大变,目光闪烁,一副惊愕不能自已的样子。
金⾊面具人终于轻轻地嘘了口气,崩紧的手也自后腰处撤了回来。
⾼大中年人却是沉沉地冷哼了一声,瞧向阳期卫的虎目里已经有了几丝莫名的冷意。
听着那声闷哼,阳期卫陡地浑⾝震颤了一下,转⾝向四周的察警大声喝道:“立即收队,即刻返回。”
不明所以的特警们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病,纷纷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瞧着阳期卫,竟是没有立即执行命令。
阳期卫脸⾊一变,额上已经隐显汗迹,忽地怒吼道:“都他妈的耳聋了?立即给我滚回警局去。”
听清了命令的特警们強忍下心下的怪异,却是纷纷撤了下去,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阳期卫偷偷地抹了一把额际的冷汗,踏上一步,恭敬地将那本件证递到中年人手上,却是不敢立即离去,只是退下一侧莫名地瞧着⾼大中年人。
⾼大中年人冷漠地接过件证,竟是瞧也不瞧阳期卫一眼,然后转头向金⾊面具人说道:“⻩河,你是否依然要继续下去?”
⻩河?
一边的阳期卫听得暗暗心惊!
虽然他的职位不⾼,并不能够接触极端机密的內参,但这“⻩河”的名字听来却是依稀有些耳熟,听口气似乎是某个厉害之极的组织里的重要人物。
金⾊面具人忽然掉头瞧着正自恼恨不已的夜鸟,面具上的两上窟窿里透出的目光里有不舍、有惋惜、有不甘、有赏识更有决然之意!
忽然向夜鸟沉重地点了点头,⻩河生硬之极地说道:“⻩山,我一定会设法救你出来的!我们走!”
抛下冷硬之极的一句话,金⾊面具人转⾝大踏步而去,状如无人之境,竟是弥定⾼大中年人一方不会留难于他。未曾受伤的三名银⾊面具人迅速地扶起受伤倒地的同伴,也瞬息消失在黑漆漆的林木深处。
“首”阳期卫到现在才敢小声地想要上前说话,却又被⾼大中年人冷冷地一眼给瞪了回去,瞬时噤若寒蝉,再不敢置一词。
“那个人!”⾼大中年人指了指已经被两名手下制住的夜鸟,向阳期卫说道“是长沙连环凶杀案的真凶,就交给你了,不要向外界道出我们的存在,这功劳就记你头上好了!嗯我们走了,注意保密!哦,那还有一名伤重的察警,你赶快派车拉去救急。”
阳期卫急忙连声应是,掏出机手拔动了局里的电话,吩咐人前来救治童云国。
等他吩咐完毕抬起头来,只见林间空空荡荡,除了倒地昏迷不醒的童云国四人与四肢紧缚再难以动弹却依然睁着一对牛眼的夜鸟外再无一人!而朦朦胧胧中,却瞧见那⾼大中年人似乎是从右侧下了山去,竟然是南中工大的方向。
被捆得不舒服之极的夜鸟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奋力地挣动了下。
阳期卫便重重地一脚踢在夜鸟的腹小上,瞬时就痛得夜鸟直皱眉头
“哼什么哼,给我老实点。”冷冽的喝声在寒冷的早舂传出老远老远,飘荡在幽森森的浓山密林之间,竟然是莫名地冷森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