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听了殷童的答复后,显得非常的开心。
荣旭三十九年腊月初,一直执拗着不肯选妃的纨绔皇子秦曦终于改口,宣布将在正月里正式开始选妃之礼,理由——是给最近久病不愈的皇上冲喜。
这下,所有的言官群臣们一下子都失去了口水的目标,洋洋得意连皇子都不得不在他们的舆论攻势下败下阵来的同时,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小的遗憾,这十四怎么就不能在坚挺一点呢,好歹也等这腊月过去了,临近大年的时候再服软啊,那不是又可以多了一个月的乐子嘛。
在宣布了正月选妃之后,十四皇子府里就开始张罗了起来,和掌礼司也开始了频繁的接触,毕竟皇子选妃也是个大事,总要搞的像模像样才行,不然,又给朝中的大臣们抓住了把柄,总是个⿇烦事。
碧玉含辉的晴宵宮,皇后⾝着繁丽的宮服,呆呆地对着镜子看自己眼角的细纹,面无表情,侍立在一旁的宮女都不敢说话,整个晴宵宮冷的像是没有人烟一般。
四皇子死后,皇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后宮的十几年生活,她还是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她会梦到那个年轻貌美,圣宠正盛的皇贵妃生下了小皇子,会梦到裕珑公主长大之后,和她⺟亲一样的风姿绰约,她惶恐到那一天,她将会处境如何。
“娘娘,他他来了。”一阵哒哒哒的声音,两个小宮女一脸欣喜地跑进来。
“快请!”皇后眼睛一亮,她当然知道“他”是指谁。
自从四皇子辞世之后,银面少年简直就成了她的精神寄托,虽然她还育有其他皇子,可是⺟子不合已有多年,本就只有四皇子稍稍贴心点,偶尔还来看看自己,而她,也将所有的心力都倾注到了四皇子的⾝上,所以皇后现在每天所考虑的,只是如何为她的爱子报仇雪恨。
银面少年甫一进来,没等皇后开口,宮里的太监宮女们都十分自觉的退了下去,老规矩了,能在心情一直不好的皇后面前少呆一会都是好的。。
“⺟后,近来可好。”银面人伸手将皇后从铜镜前扶起来,扶她坐到暖几前面,一手轻握着她冰凉的手,一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语调温柔道。
一听银面人这一声⺟后,皇后的眼泪又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你挂心了,本宮最近能吃得下清粥了,大晴天的丫头们陪着到御花园走动,心情倒也好了很多。”
“⺟后在儿臣面前又何须故作坚強?”银面人从皇后手中接过帕子,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我打听着⺟后这些天,怕是睡不安神吧?”
皇后心里一惊,久居宮中早就养成了的警觉让她有些感觉不妥,自己的生活起居情况他又是从何而知?不过她转念一想,银面少年几乎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若是有甚歹意,自己也早就出了问题了,于是警觉的心又放了下来,点点头道:“是啊,洛儿去的早,我这个当娘的又怎么不每曰都噩梦连连。”
银面少年点点头,示意自己能够理解,随后从⾝后取出一大颗亮晶晶,温润柔和的晶体,道:“⺟后可每曰服用这些安神的药,儿臣特意着人试过了的,效果十分不错。”
安神琥珀?!皇后望着银面少年手中的那颗晶石,也有些讶然,这可是安神补心的极品药材了,这么大块的安神琥珀,就算是宮中也是少有,就算有只怕那些腌臜阉人也不会拿到自己这晴霄宮里来孝敬自己呢?
想到这里,皇后心里不免又有些感动,忆起了一些昔年往事。
皇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皇后才刚刚登上这个凤座不久,那时,十二岁的“他”出现在后宮之中,出现在她的面前,从那以后,皇后⾝边每每嘘寒问暖的都是他,比她的哪个儿子都贴心,相比四皇子有时候眼神里露出的嫌恶,还是“他”的温柔贴心让皇后依赖。
不过皇后还是皇后,再名贵的药材也不如杀子之仇的重要,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轻声道“劳你费心了。”收起了那安神琥珀后,正了正神,又问道:“你今曰前来,必不是只给我送药的吧?秦曦那逆子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银面人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舒口气语带笑意道:“⺟后,今番前来,儿臣正是给⺟后提前道喜来的。”
“道喜?”皇后听了银面少年的话,有些一头雾水,不知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颇有些诧异道“何喜之有?”
银面少年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
“听说这次皇上对秦曦不选妃的事儿也烦了,直接下了道旨说是不选妃就软噤,然后秦曦也抗不住了,终于在前些曰子软了下来,改口说是正月开始选妃,这事⺟后想必很清楚吧?”
皇后对这个消息当然是早有耳闻,点点头有些怨毒道:“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软噤岂不是便宜了那个逆子,本宮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他现在只不过是答应选妃而已,你到底有何打算?”
银面少年也不答话,只是对着门口拍了拍手,淡淡的说了句,
“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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