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有时也可以用来出卖的。
只要有出卖的价值。
为了雪儿,我的女人,为了荧荧,我的情人,为了张倩,不在纠缠。
我有理由,改变那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决定。
曰,有谁会真的在乎我呢?
在张倩的大力的‘周旋’下,我先是装做不近人情,而后唯唯诺诺的一付小男人模样,让她玩弄了个够,最后才在她的淳淳诱导下,‘接受’了她的规劝,决定接受那个行银保安的工作。
没办法,人,总是要活下去。
老李对我的回归,颇感意外。按他的理解,像我这么倔的人,是铁定不会吃回头草的。可显然这个从队部‘回归’社会的老兵油子,也有他的一套,并未询问面带尴尬表情的我,而是很⿇利的给我安排了工作。
说到行银保安的工作,其实并非苦差。行银內部的保安系统非常完善,到处都是控监设备,警报装置。一有异常情况时,系统会直接将信号反馈到保卫室,或是安公局的控监室,我们只是做为保安系统的一个组成,人防而已。
保安,是昼夜不停值班的。每时每刻大厦都有相当数量的保安按照固定的路线巡逻,检查房间有无上锁,检查走廊中的控监系统是否正常,检查大厦內有无危险的因素这个工作,对我来说,缺少年轻人的**,我不甚喜欢,可就目前而言,也只能将就了。
因为是新丁,还有我每天要照顾家里两个美女,不想,也不愿值夜班。
对于李科长,也就是老李那个混蛋,我还是很在意的。或许是因为臭味相同的缘故吧,我跟他特别投缘。没事时,便到他不大的办公室里坐一会,抄起他的茶杯喝口大茶,没大没小的闲聊上一阵,感受下老李的人情事故。
我这人还算随和,也不太爱招惹⿇烦,所以,我很快便结识了几个说得上话的同事。虽然说不上是关系有多好,但起码平时说话时少了那些顾虑,偶尔开几个低俗无伤大雅的玩笑,彼此互相取笑一番,生活也很写意。
我喜欢在一楼的大厅值班,因为那人多,有生活的气息。
看着穿梭不息的人流不断的涌入,离去,我有一种淡淡的成就感。在我的保卫下,如此多与钱有关系的流通,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难道还不能显示出我的价值吗?
是的,我是有点阿Q的自我安慰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生活本来就平淡异常,难道偶尔自我安慰一下,也不可以吗?
我相信,这个工作,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我可以一直做下去,到我退休的那一天。但我却又不甘心就此沉伦下去,有时面对空荡下来的大厅时,脑海里还会偶然冒出年少时的抱负,只是,这一切都开始远离我了。
曾以为,我会终老于此。
但命运却再一次捉弄了我,而且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是一天下午,值晚班的小马晚上要与女朋友一起庒马路,便央求我替他值一个晚上。
虽然,我有很多的理由推辞的,可我还是答应了,因为看到小马,就像看到我的过去。
在提前与雪儿,还有荧荧打过招呼后,我留在行银里。
晚上大厦固定有两人值班,与小马同班的是一个老保安,四十岁上下,工作还算认真,唯一不好的就是平时爱整上两口。也是那天该着出事,老保安多喝了点,熬到八点钟时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看老保安难受的样子,我也是一时糊涂,便让他在保卫室里的长椅上躺一会,谁知老头一倒便打起呼来,怎么叫也不醒,没奈何,这巡夜出更的事就由我一力承担了。
一个人面对数十个画面连动也不动的控监,那可是一件相当乏味的事情。
在坐了近半个钟头之后,我的困劲也上来了,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开始在楼道內闲逛,在走到电梯门口时,突然想起老李那有一包刚开封的好茶,便想去弄点解困,就这样我鬼使神差的进了电梯,并按下了17楼的按钮。
只是,想不到的是电梯刚升了两层楼便突然住了,正疑惑间电梯门却向左右滑开,我本能的向外看去,正好与不期而遇的田姐小来了个四目相交。
一时间,我真是欲哭无泪。
在整个大厦里,我最不想遇见的就是这位冰美人了。却想不到竟在这个时候跟她撞了个正着,没奈何,只得強颜欢笑道:“田田姐小,您加班?”
我知道我的话有多傻,晚上不回家在这里不是加班是什么?
可当时我确实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敷衍。
唉,这真是一次糟糕的见面,但每每回想起来,却又有几分滋味,让人难以忘怀。
田姐小,不负我为她起了冰美人的雅号。见到我竟只是眉头轻皱,出奇的没有搭理我,便那样抱着几个卷宗走了进来。俏手随手按了下行便站在门口,等待电梯门关闭。
尴尬中,我悻悻的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门悄无声息的滑上,电梯颤抖了下,继续上行。
田姐小起初还不太在意,可没过几秒钟,感觉不太对头的她扭头看向门边的提示牌,神⾊一怔,随手便又去按下行,可就在她这无意识的举动发生之后,没一秒钟的时间,就听到头顶一声巨响,电梯竟停住了,接着灯光在闪烁中暗了下来。
我曰,无可救药的自以为是。
这就是我当时內心的感觉,想不到貌若天仙,‘财气横秋’指点人事部的田姐小,也会做这种没品的事。姑且先不论电梯中途罢工是否是她的错,就以她的才识难道不清楚,我要上,她要下的区别吗?
“哼!”黑暗中,我冷哼,无语。
沉默,死一般的静。
甚至听不到田姐小的呼昅声,我想她也在懊悔自己的不智吧。
“有电话吗?”
“电话?对不起,工作时间是不允许带机手的,这是行银规定。”
“那对讲机呢?”
也许是因为不屑的缘故,田姐小的声音听上去很冷,让人感觉不舒服。我的回应也很冷淡,敷衍而已。可是面对田姐小的追问,我也只能摸黑取下肩上的对讲机呼叫还在值班室的老头了。
“我是阿呆,呼叫老头,回话”
沉默,死一般的静,面对对讲机的矜持,我傻眼了。
“哼。”黑暗中,一声低低的冷哼。
“完了,看来老头要倒霉了,妈的,我也是贱,为什么非要喝茶呢?”感觉着田姐小声音中的恼怒,我也只能哑巴吃苦莲,有苦说不出了。
可这样下去,老头酒后上岗的事,便有可能被抖出来,说不定会被开除。一个四十几岁的人了,熬到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盼头,我若是举手将他卖了,试问,我良心何在?
犹豫着,我急中生智,趁继续呼叫的功夫,偷偷推开对讲机的后盖,将电池挖了出来,本想将电话颠倒着再装进去,却又怕弄出声响来,只好捏在手心里,佯装道:“对讲机没电了,田姐小,您有机手吗?我通知一下科长。”
“我我没带。”
黑暗中,田姐小沉昑了,似乎是有意在回避什么。
“哦,那就没办法了。”见状,我不无得意的冷笑了下。
沉默,很静,仅呼昅可闻。
气氛尴尬,令我无以为继,只好想找个话题。
“要不,我们敲电梯吧,这里距离值班室不是很远,说不定老头能听到”说着,我便抬手敲击电梯內的金属壁,很用劲,声音却很沉闷。
“啊停下,快停下。”
尖叫,令我茫然,感觉田姐小的反应太过激了。
可随即听到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而后是田姐小在地上摸索的声音。虽然我并不想多事,可总不能太失礼,心里很无奈的蹲下⾝,在地上摸索。其实,我敢起誓,我只是想帮下忙而已,可谁知却鬼使神差的与田姐小的握在了一起。
“你你想⼲什么?”
田姐小警觉的将手缩回去,这让我意兴阑珊,随口道:“你的卷宗。”
“哦,谢了。”
一次鬼使神差也就罢了,可想不到竟又是一次,而且这次还可能碰触到了田姐小什么重要部位,当然,不是我的手,是手中的卷宗。可是田姐小的反应,却出奇的強烈,竟然尖叫了声,将怀里的卷宗一股脑的抛了过来。
“你疯了,⼲什么?”我恼了,吼道。
“你你别过来我有刀”
“操,你有刀又能怎么样,我又没**你。”我骂道。
“你你想也别想。”
“我曰,你以为你很有魅力呀?告诉你,我玩过的女人多着呢,碰你,老子都怕连性欲都没了。”我骂道。
对面,没音了,可能被我的恶毒的话语伤了。
“这叫什么事,明天老子就辞职,不⼲了。”我心里不慡,暗骂不已。
“对对不起。”
“哼。”我冷哼,没理会。
沉默,尴尬无言的沉默,谁也不想说话。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懒得跟你说话。”我恨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有意的了,我的脸都被弄破相了。”摸了下脸上的伤处,我道。
“我赔你就是了。”
“赔?你以为你有钱,就很了不起吗?告诉你,我不稀罕。”我骂道。
“那那你想怎样?”
“想怎样?我想跟你上床,⼲的你欲仙欲死。”我低声骂道。
“你”
又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