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回赶。
车上,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个叫洋葱头的兵。
洋葱头,虽然也是特种兵科班出⾝,却像个奶油小生。脸上白白净净的,没有明显的当兵时期留下的痕迹,说话有些奶里奶气。也许,这就是东北虎让他跟着我回公司的原因,一个看上去就像大学毕业后,工作不甚得意的年轻人,不引人注目。
其实,我可没敢小看洋葱头,东北虎能将前期的现场堪察和设计应对措施的重任交给他,也就是说他有內在的东西,能让东北虎放心。而我与洋葱头一番颇为写意的交谈,得知他也确实有让人惊异的地方,国防电子专业的⾼材生,擅长的便是军方敌我之间的电子对抗战。
不过,洋葱头的经历,也颇有传奇性。在校时喜欢上了一个有背景的女兵,但苦于家境太差,性格上的怯懦,使他没有勇气追求,而单相思被曝光之后,却又被那女兵指摘没有男人气慨,一气之下便退学入伍,却又鬼使神差的靠他在电子专业的专长,加入了特种兵营的怀抱。
洋葱头的真名,陈然,一个有些女性化的名字。一个男人被女性同化,这可能与其家庭生活有关,若家里缺少男人,跟着⺟亲或是几个阿姨,或是几个姐姐一起生活,时间久了,便会很自然的沾染上些女人的脂粉气。
好在,陈然也是在特种兵营混过的,女人气有,但男人气慨也绝不欠缺。在他的要求下,我们去了趟了电子城,购买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把后备箱连同车內塞得満満的,而且什么精贵就选什么,不知就里下,割得我甚是⾁痛。
“刘哥,你表情好怪,是不是怕这些东西买了没用?”
“呵呵,小陈,我没那意思,我就是觉得奇怪,这么多东西搬进装修现场,那还不被有心人看出破绽,要是那样的话,不是本末倒置吗?你说是不是?”
“刘哥,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这些电子产品,只有这几十个具有⼲扰作用的小玩意需要前期埋设在墙体里,其他的这些要待我拆解重新组装之后,才会排上用场,一句话,您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对方阴谋得逞的。”
“那就好,全靠你了。”
谈论着,沿着陈然的指示,停在了市区里一条并不起眼的小巷里,打量了下街边的一家小店面,让我心冷,这里就是陈然的家,也是他的全部,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电器修理铺子。
看着陈然自己动手将那些精贵的电子产品搬进铺內,交给一个三十左右年纪,模样俏丽的女人,见两人用海上俚语交谈的亲热劲,让我心奇,帮忙打下手时忍不住打趣道:“小陈,那个漂亮的姐姐,是你什么人呀?”
陈然嫰脸一红,扭捏道:“我三姐,刚跟我姐夫吵完架,没地方住,过来暂住两天。”
我这才意会,看陈然磨不开的模样,不难猜测他可能是跟姐姐一起长大的。不过,看着那位大姐对陈然的关心劲,我⾝上一阵发冷之后,却是一种温馨的暖意,觉得陈然很幸福,好歹有几个姐姐关心,不像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在打拼而已。
东西搬完了,将车倒出小巷子中,我意味深长道:“小陈,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凭你的才⼲,搞一个像样的公司,绝不成问题,怎么样,我们合作如何?”
陈然奇道:“合作?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合作吗?”
我笑,道:“这一码归一码,你有专业才华,搞研发才是你的长项,若你只是参与这次行动,过后,你能扔下你的喜好安心做一个保安吗?好好想想吧,你可以成立一个由保安公司旗下的全资子公司,名义上受保安公司挟制就可以了,怎么样?”
陈然闻言,脸上露出喜⾊,沉昑道:“刘哥,你的提议很好,不过搞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还有一定数量的专业人才行,弄好了是一本万利,可若弄不好,那不成了劳民伤财吗?”
将车倒出小巷,摆正方向,起步中,我语带双关道:“兄弟,别这么悲观,你忘了你除了是特种兵外,还有另外一个⾝份了,同窗,校友,师长,嘿嘿,有我给你出钱,还怕别人不帮忙吗?放心,我们只搞民用设施,这总行了吧?”
陈然这才恍然,一拍腿大道:“刘哥,我发觉你可真有投资头脑,我怎么没想到,国防大学里,我有几个很要好的同窗,不过,他们正为研发资金不足头痛,要是我们来个军民共建,互补长短,定可成事。”
一窃通,百窍通,见陈然已然开窍,我不再提醒他,只是要他忙完眼前的事后,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做个可行的计划给我,认为可行之后,便可以顺理成章的以公司名义下拨资金了。
大厦装修,要在三天內完成,而我这边要做的就是在装修期间,将小陈购得的那几十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以一个合适的理由封进墙体里,这可难住了我跟小陈,要想不引起‘装修单位’的注意,且不破坏他们可能正在实施的阴谋,难上加难。
不过,好在虎子那小子想了个好点子,花钱请来了个据说是海上最有名的‘水风先生’,在公司里装模作样转了两圈,信誓旦旦的说大厦里阴气太重,有琊灵为恶,长居此地,亏本折寿,让在场的人莫不大吃一‘惊’。
其实,水风先生是收了虎子的钱才这么说的,世上那有什么琊灵为恶,无非是自势欺人罢了。不过,⾝为计划的策划者之一的我,自然要极力配合,全盘托出昨晚发生的事情,水风先生随即便头摇摆尾的‘解释’了一番,当然全都归咎于琊灵作恶了,于是,我马上当着马处长的面表态要撤出大厦。
死胖子当即吓出一⾝冷汗,赶紧说好话,甚至还把水风先生拉到一边商量,不知许了什么愿,水风先生转过脸来,便道可以用法术驱除琊灵,一顿眼花缭乱的施法之后,这才取出那几十个事先包了‘避灾吉瑞’的小包,板着脸要马处长将那些东西一个个封在墙体里,这才仙风道骨的飘然而去。
我敢打赌,至死,马处长也不一定知道,在他同意下,由他亲手安置在墙体里的‘吉祥’包里装的全是小陈用来做⼲扰之用的前期装备。眼见计划成功,我与小陈,还有虎子,自然⾼兴万分。
为了万无一失,临近傍晚时分,打电话叫过来几个小兄弟在此守夜,怕得就是马处长那个家伙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趁晚上时将那些装备再起出来,那我的计划可就毁了。
送陈然回家,在巷口将车停了。
一路交谈着送他至门前,见三姐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吵得不可交,与陈然相视苦笑之际,已然明白那是三姐的男人,吵架的原因是家庭琐事,不过,看着三姐她男人点头哈腰的道歉,谁都知道这对市井小市民,并没有闹至不可开交的地步。
在陈然好言相劝之下,三姐回心转意,嗔怒的教训着上了她男人开来了车子。巷口,与陈然作别,我再次提及了想与陈然合作的意向,着他余暇之时好好琢磨一下,看着表情郑重有加的应着,我放心回转。
一整天都在外奔波,刚返家,便让五个女人围在中间严刑拷问之下,被逼不过,这才将从早至晚的行踪一一道来,好不容易博得女人们的谅解,却又被推进了雪儿的房间,见室內已有几只收拾好的皮箱,心头一阵沉重,明天,就是雪儿奔赴大洋彼岸的曰子了,想想都让人心伤。
伸手之际,被泪眼朦胧的雪儿推开,在她指尖用力下,我徒然的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收拾一切,心头酸酸的,想说几句贴心的话儿,喉头鼓动中,却一个字也无法道出,只得偷偷的抹去脸上的泪痕,強颜欢笑。
“杰哥,你别这样好吗,雪儿永远都是你的女人。”聪盈无比的雪儿,还是察觉了我的情绪变化,放下手中的物品,一声不响的坐入怀中,献吻后,喃声道:“老公,今晚你在雪儿房间睡好吗?雪儿有话跟你说。”
我柔声道:“好呀,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单独亲热了,是不是?”
雪儿白雪的俏脸上顿时浮现晕红,⾝子一软,贴了过来,蛇儿一般的缠紧,道:“杰哥,你答应雪儿一个小小的要求好吗?今晚,雪儿想要你很温柔的上雪儿,好不好,雪儿想体味一下杰哥对雪儿的温柔?”
我心痛道:“嗯,只要是雪儿的要求,我什么都答应你。”
“杰哥,谢谢你了。”雪儿闻言喜上眉梢,坐直了⾝子,指着室內,正⾊道:“杰哥,这个房间是雪儿,在雪儿没有回来之前,不许你带荧荧姐,傅姐,小彤,影儿,还有小龙女之外的女人进来,好吗?”
我笑,我虽然荒唐好⾊,却还没到随便带女人回家,搂紧雪儿的小蛮腰,感觉着她情不自噤的收紧手臂,对我的依恋,我郑重道:“好吧,谁让秦若雪是本人最要好的女人,我答应你,不会带别的女人进来,以至于玷污了我们纯洁的爱情。”
“老公,雪儿爱你。”雪儿喃声道。
听着雪儿轻声回应,还有她眼中的绵绵情谊,怀中滚烫的⾝子,很想放开怀抱,这时便上了她。只是,我没有那么做,而是轻拍雪儿的翘臋,着她起来,牵了她的小手走出卧室,去吃据说是张倩与小龙女连手下厨弄出来的晚餐。
今晚,我会如约上了雪儿,但却要在入夜时分,因为,我有太多的情话儿想说给雪儿一个人听,而不是怀里的雪儿,还有挤在门外正侧耳听窃的五个女人一起听,那会让那些情话错失了应有的情意,一个男人对一个即将远航的女人的思与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