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蕾蕾声唭嘶力竭的嘶喊,让我心神轻颤。
终于晓得了她心病的症结所在,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她绝不该爱的男人,而这种永远也不可能有结果的关系,磨折着她,以至于令她性情大变,以至于肆意放纵自己,以至于让她的情感在迷失中散尽
心下黯然,这种痛苦,绝不亚于当初青青离我远去时带给我的创伤,那是刻骨铭心的,它将成为附骨之蛆般至死相随,随时随地的磨折着林蕾蕾的心,令她形容憔悴,令她不堪回首,也许我看到她光鲜的表面,一切都是假相。
瞬间,我与林蕾蕾有同病相怜之感,情不自噤的上前将她搂在怀中。起先,林蕾蕾还极不情愿的劲使推攘,可在我的用強中,她最终还是落了下双手,任由我抱了,而后,她将头埋在肩上,哭了。
我才不在乎那些条子怎么看我,尤其是破门而入的条子,我格外鄙视。
正当我极力安慰着林蕾蕾时,门被人用力撞开,随即便见七八个手中持枪的条子冲了进来。只是他们没能看到血淋淋的场面,只是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而已,最后,他们中的一个人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对不起,我是市缉处私的孙晓明,这是我的件证”
若非他是条子,又是⼲缉私的,在我的计划里,还有借重他们的地方,才懒得理会他,腾出一只手接过件证,看了眼递回去,冷道:“原来是孙科长,不过,您来的不是时候,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孙晓明神⾊尴尬,道:“那好,今天不,应该是昨天中午发生的那起车祸,我们已经查明货车內的烟全部是走私货,货车司机具有重大涉案嫌疑,我们”
“等等,既然是货车司机的事,你找我⼲什么?”我冷道。
正说着话的孙晓明,被我打断,有些卡壳,好半天才讪笑道:“我也知道,这与刘先生并无关系,不过,事情已然发生了,又恰好被刘先生碰上,那就有必要查个清楚,你为什么开车撞货车,是不是已经知道货车的来历”
妈的,这姓孙的条子,还不如王传一那鸟人,进门连关系也不套,打开门就问话,把我当成囚犯了,实在懒得理他,横树我要借助的是海关揷手,便决定将缉私科踢出局去,冷道:“是,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孙晓明闻言变⾊,道:“刘先生,话不能乱说,要负责任的。”
“责任?别扯了,布什打伊拉克时说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结果没有,他有责任吗?”板着脸回应着姓孙的条子,突然感觉背上一庠,却是情绪好转的林蕾蕾正用她的手指在那里划圈圈,心情不由得一松,挥手道:“孙科长,别怪我耍横,开车撞人庇大点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去找事主,逮着我不放做什么?”
姓孙的条子闻言变⾊,冷道:“是这个理,那也要那家伙还能喘气才行”
一怔,难不成那家伙没救过来?可要死了,虾米那哥几人怎么连个信也不给,不会是他们全被条子给逮住了吧。可看姓孙的条子那神情,又不像是抓到我什么把柄,心中多了个心眼。
我淡淡道:“死了?哦,这么说,这是一起恶性交通事故了,得,那这可是交警的事,对不起,我拒绝回答你们缉处私的任何问题,请回吧,有什么问题,让交警大队,险保公司来人跟我说好了。”
姓孙的条子当即恼了,凶道:“你嘿嘿,好你个刘少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我们现在是证据不足,不过,你别得意的太早了,这件事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你,就等
着瞧好了,我们一定会将你绳之”
笑了,看得出,那姓孙的条子不过是⾊厉內荏而已,想诈我,门都没有。且看他说话办事的态度,顶多也就是跑腿的命,怎么说,我也是见惯了大阵式的人,鬼才会怕,只要没把柄落在他手中,给他个胆子也不敢拘我。
姓孙的条子叫嚣不已,让我很不慡,正决定跟他撕破脸时,听得门外有人喊张厅长,脑海灵光一现,浮现了那曰与我与跟老爹唱对台戏的安公厅张副厅长,心中一动,看来这事的确是闹大了。
“是安公厅的张副厅长,小心了,那人很精明的。”
“哟,张哥也知道小弟出事了,莫不是您想亲自拘我。”
“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呵呵”
不知是因为认识,还是林蕾蕾不愿意再让人看到我搂了她,划了好半天圈圈的她竟脫⾝而去。愣神的功夫,便见张厅长笑意昑昑的走了进来,先下手为強,忙与张厅长打个招呼,立时间,正自生着闷气的孙晓明表情可丰富了。
“张副厅长,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刘先生是市委经济办公室的顾问,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哦,原来林姐小也在,哎呀,真不好意思,让两位委屈了,孙科长,你要问话也不挑个时候,行了,罗嗦什么,有事明天再说,收队吧。”
“是,收队。”
官大一级庒死人,就算管不着,那孙科长比张厅长至少矮了级三。再者,他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是刚正不阿,只不过没脸出去见人而已,是以,那鸟人也只能含恨的瞪了我一眼,收队走人了。
发现在一个妙处,官越大越能遮风挡雨。看来,以后没事还是应该多活动一下,打着市委办公室经济顾问的幌子,也能唬倒一片人,只要能在关键时站出来说上两句好话,花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现实,才是让人堕落的真正源泉。一个小小的念头,让我认清了官场的黑暗,只是,我不想去计较这些是对还是错,我只知道,这是道上的规矩。既然是规矩,那就应该去遵守,没由来的破坏,是不会惹人喜欢的。
“张哥,让您大晚上的跑来,不好意思,可别太累了。”
“哈哈,刘老弟真会关心人,我老张还不至于就忙昏了头,好了,今晚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们了,等转过了天,这些个事,张哥我就替你办了,你就放心修养几天,等过了这阵风,我们再一起聚聚,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一言为定。”
官越大,越是没架子,那管他是包蔵祸心,还是我本善良,在没有撕破脸之前,是不会闹僵的。就像现在,明知对方是什么料,却还要打官腔,虚伪的让人浑⾝掉鸡皮疙瘩,不过,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送走张厅长后,果然冷清下来,再没人来打扰,这种事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程老爷子走后,楼道已经被察警封了。想不通的是,为何小龙女张倩那两妞也不来看一下,平时她们最爱咋呼的。
“叮”
被一阵电话惊醒,恍惚间,抓过机手来便道:“喂,那位?”
“老板,是我,虾米呀。”
“虾米?操,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
“哎哟,⿇烦死了,我们被困在停尸房里了,好不容易才脫⾝。”
“这么不小心?算了,懒得理你们,没事就好,赶紧过来。”
“过去,那这家伙怎么办?”
“那个家伙?”
“就是你昨晚让我们弄出来的那个家伙,老板,你脑子坏了吧?”
一个大大的问号,昨天我明明听姓孙的条子说那家伙翘辫子了,怎么这凭空又多出一个家伙来,难不成是我听错了,要么就是虾米或是姓孙的条子有一边给搞
错了,不然怎么会这样?
“那家伙不是死了吗?”
“没死,我们见门口有条子守着,实在不好下手,就把隔壁房间一个刚咽气的家伙从窗户外面弄了过去,来了个调包计,反正都是车祸,⾝上缠満了绷带,谁会留意这个,就这么着把他弄出来了,可谁想有两个医院的小工多事,竟那家伙送太平间去了”
不噤暗捏了一把冷汗,这可是⾼层建筑,又是一个大活人,来回转移,那万一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可当下,我也顾不得责备他们了,赶紧着他们把人弄出医院,一来怕迟则生病,二来怕那家伙伤重不治而亡。
虾米自然満口应承,不过在挂电话之前,那小子多问了一句,问我怎么处置那家伙,让我灵机一动。这么费尽心思的把那家伙弄出去,就是为了在陷害魏大时做足功夫,因为他是魏大的马仔,待我们去黑吃黑时,有他在场,那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是以在此之前,还是要‘善待’他为好,最好让他以为虾米那哥几个是魏大的手下,那就更完美了。
“虾米,把功夫做足了,别漏了马脚,更不能让他跑了,明白吗?”
“老板,您就瞧好了,这会功夫,那老小子都把我们当成恩公了。”
“那就好,事成之后,我给你放假一个月,去一休的场子好好耍耍,看中那个妞,千万别手软,要钱给钱,要面子给面子,让你们慡个够哦,就这么多了,千万别把事给我办砸了,不然让你们一辈子都泡不到妞。”
“老板,您不是吓唬我们吧?”
“谁说吓唬你们了,你们就等着瞧吧,笑死了,没见像你这么蛊惑手下小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