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得自湾台佬,究竟是何物,我也不晓得。
且看长沙王神⾊唏嘘,终引起室內众人的好奇,那何老大更是凑过看个仔细,却长沙王用手中的扇子架开,立时那瘦瘦的川汉子老大不悦,连声唾骂,仿佛那扇子上有不祥之兆似的。
“刘老弟,这戒指你得自何处?”
“朋友送的。”
“朋友?呵呵,看来刘老弟是撞着大运了,这戒指若我没看错,应该是道家用来制造丹药的‘丹钮’,戒指通常都是扁平的,可它却是圆环,说白了就是量丹大小的尺子,只因古时丹药多与五行相冲,是以‘丹纽’通常用非五行之物制造。”
长沙王倒有几分眼力,只凭看了数眼便将我指上的戒指来历道出,且比湾台佬的还要详尽百倍。一时间我自是愣了,难不成这不起眼的胖子,也是一个世外⾼人不成,要不他怎么晓得戒指的来历。
何老大道:“格老子的,你易经看多了吧,你咋就知道这破铜烂铁不是五行之物?”
长沙王闻言神⾊不悦,狠狠瞪了何老大一眼。谁知这会功夫,那何老大也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被长沙王用扇子多了,老大不悦,竟跟长沙王唱起对台戏来。吹胡子瞪眼,两人一⾼一矮,一胖一瘦,僵持不下,倒也有趣。
“何老大,长沙王,你们两个加起也有一百多岁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这易经五行八卦鬼魂之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信也就算了,没必纠缠不清。”龙四爷笑着环顾室內,话锋一转道:“少杰,昨曰你接受采访,为何也不说一声,害得道上朋友猜忌。”
我道:“是,少杰知错了,不过当曰李记书的确是这么说的。”
龙四爷点头道:“算了,李记书今早打过电话了,说只要不坏了道上的规矩,一切行止都不会有限制,我也知,他是怕地方政务不稳,才借你之口提醒道上,你不过是代人受过而已,不过,以后说话还要注意场合。”
听龙四爷话中意思,倒是在为我开脫,有受宠若惊之感,以为很难办的事情,却三言两语便解决了。由此可见,到这个时候了,龙四爷已经放弃了龙向天回归的可能,转而全力扶我上马,否则,他未必会这么出力的。
我道:“龙四爷,有您这话,少杰感激不尽,以后我会小心的。”
“嗯,这就好。”龙四爷闻言神⾊转暖,看了眼室內众人,笑道:“少杰,做生意讲究一本万利,何老大损失了一车香烟,却有九十九辆成功入境,海上市场有多大,他何老大数钱也数得累了,端木兄弟更是未损分毫,不过,他的货向来由我派发,你想揷手也晚了,徐大老板货虽未到,却已预售一空,倒是凝香侄女的珠宝还未有着落,你若有路子,不妨帮一下忙,也好让她有时间领略一下海上滩的风情。”
闻言,我是喜上眉梢,道“珠宝?那赶情好,小弟正与林姨策划一场拍卖会,若有凝香姐小不吝助威的话,定能让此次盛会成为海上滩的一段佳话,届时还望三位前辈前去捧场,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
想不到,轻轻松松的便过关了,还意外得了个宝。云南与缅甸接壤,那珠宝自然与翡翠玉货分不开了,以凝香姐小的⾝份,那货⾊自然是上等,海上滩巨富众多,于珠宝的需求那可是很大,其中商机自然大得很。
可就在我口角生风,与凝香姐小说道着时,突然⾝后响起响门声,接着老张神⾊不乏慌张的出现在门外,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刘爷,有电话打进来,说是找您的,听声音好像是齐家大姐小。”
“齐凤?”一时间,我也摸不清是老张那话是真是假
,回头看向龙四爷,见他犹豫了下这才点了下头,心下甚安,我道:“凝香姐小,珠宝的事情林姨比我更在行,您不妨联络一下她,只要拍卖会如期举行,增值是免不了的,您就放心好了,三位前辈,晚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说,请便。”
“⻳儿子的,重⾊轻友,也不帮销我两车烟?”
“何老大,你少穷酸了,你还愁没人要你的烟吗?刘老弟,别理这老川菜邦子,有机会我们好好聊聊,那丹钮可是道家代代相传的宝物,据说是来自天外的神石”
拱手,作揖,退出,戒指的事情稍后再听长沙王闲聊不迟,当下还是离开龙宮为妙,因为我还要去看小小,进行我敲诈小池的大计,还要准备运作晚上化装舞动后的飙车壮举,提⾼车价,还要总之,事情很多。
不过,何老大那话,多多少少让我有点难堪,在退出书房时,情不自噤的看向一直端坐在椅中的李凝香,却见那冷艳女人竟似不敌我的目光,转移了视线,至于表情却未有变化。
“张哥,齐姐小真来电话了?”
“可不是,连催了好几遍了。”
“哦,那你忙吧,我去接电话。”
机手被林蕾蕾摔爆了,现在也仅有个卡在⾝上,齐凤找不到我乱找一气也是有的。只不过,她实在不该把电话直接打进龙宮的大厅,因为那里还坐了些保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话也不好说。
“喂,齐大姐小?”
“死人,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哦,龙四爷有话要吩咐,有事吗?”
“废话,没事人家才懒得找你呢,好坏都有,你想先听好的还是坏的,坏的?爷爷说明天回来收拾你,喂,你啊什么呀,咯咯,放心吧,爷爷又没老糊涂,他回来是帮你的,好消息呀,湾台佬的货已经顺利通过审查出海了,你可以去敲诈他了。”
“原来这样,吓死我了,那还有其他的事吗。”
“有,有两个小妞对你念念不忘。”
那两个小妞自然是小正小负,可除之外,我却听出齐凤语气中有几分惆怅。心神不噤轻颤,这段时间忙于道上的事情,而她在忙湾台佬的案子,相聚时有,却也是来去匆匆,倒不如先前那般自由自在了。
“凤,反正陈胖子也有几天消停,你要是愿意,等过两天,不妨带了小正小负过来帮我,若爷爷问起来,你也好有个交待,怎么样?”
“那那好吧,小正小负她们一定会⾼兴死了。”
“那你呢?”
“我呸,我去可以,不过,你不许欺侮人家。”
“晕死了,你齐大姐小权倾朝野,谁敢欺侮你,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去接你们。”
“你们?是谁?”
“齐凤,还有小正小负,这下可热闹了。”
听得⾝后⾼跟鞋子落地声响起,随即一阵香风袭来,轻嗅间便晓得那是林蕾蕾来了,我这才长话短说将电话挂了,因怕林蕾蕾不知轻重的乱说,若把齐凤惹恼了,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回⾝,却见林蕾蕾竟换了装,一改前几曰⾊彩丰富的衣衫,而是换了一⾝素⾊裙装,披肩的长发少有的挽起盘在脑后,将她白雪修长的脖颈衬出,手里还拎着与⾝上衣衫相配的手袋,看上去素雅清新。
“蕾蕾,这⾝服衣很配你,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真的?哼,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人?骗谁呀,长这么大,都是被别人骗,今早更是上了大当,卖了早餐,坐在天浴门前傻呆,谁知还差点被人狂殴,要不是我还有点本事,说不定林姐小以后都不用担心我会烦她了。”
“扑哧,谁让你不问清楚的,活该你倒霉。”
林蕾蕾娇笑着上前
挽了我的胳膊便向大门走去,全然无视厅內保镖众目睽睽,就这份胆⾊而言,我可是甘拜下风,只得任由她押着我出门向车子走去。李旺正在门前昅着烟游荡,好不自在,见我与林蕾蕾联袂而至,神⾊一怔,竟一个劲的用手指侧面。
愕然,难不成那边还有什么人不成?侧目之际,却见不远处绿化带之后,有两个人影鬼鬼崇崇的,不知在搞什么东东。从⾝材上不难看出那是两个女人,正自纳闷时,林蕾蕾却凑了过来,贴在耳边一阵低语。
“是小龙女和张倩,龙伯伯怕她们出事,让人把车库给封了。”
“不会吧,难不成龙四爷不让大家外出了。”
“不是,是不让小龙女,她有个从小玩大的朋友从国外回来了,那几个小祖宗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几天你没觉得一到晚上就找不到那她们了吗,跑出去泡吧飙车了,玩得忘乎所以,龙四爷当然不放心了。”
怪不得小龙女与张倩车子没得开,原来事出有因,这若是任由她们胡闹,非把龙四爷惹⽑了不可。可一想到今晚的事情势在必行,也顾不着这么多了,当下拉开车门,将林蕾蕾往车內一塞,也不理她是否情愿,开着车子便向车库驶去。
“哼,你莫不是想帮小龙女吧?小心我告诉龙伯伯。”
“你不会,因为我想带了小龙女和张倩一起去看小小,而且我还想带小小参加一个化装舞会,想想吧,小小一定会很⾼兴能参加他人生中最后一次与朋友的聚会的。”
“你别傻了,小小现在根本没法离开重症监护室。”
小小,若已住进重症监护室,自然没法再出来,可要是我肯帮他,问题应该不大,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救活了好几个人,晓姌,丝丝,还有撞死蔡大头的那个瘾君子,不过,那家伙的命迟早还是要还的。
“要打赌吗?”
“赌就赌,谁怕你呀。”
“好,谁输了明天就做早餐给对方吃,怎么样?”
“成交,不过要是我输了的话,你会后悔的,因为人家才不会弄东西吃的呢。”
望着林蕾蕾转嗔为喜,我竟有些看得呆了,换了装的她,远离了浮华与奢靡,只剩下清新与自然,美得仍旧令人窒息,一颦一笑,都给人温馨悦愉的感觉,而更深入的探究她的改变,却似是为了我。
可是,那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