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是龙向天的。首发
但这把枪所包含的意思,却是博大精深,有盛极一时的強权,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的威望,‘死’后亦能威慑海上滩的杀意每每握着这把枪,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有不寒而栗之感,更何况是曾见识过龙向天手段的虎魏二人呢。
金枪面世,虎魏二人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一旁伺候的金发妞也自惊骇不已。只是那妞有些眼⾊,美目打量了下厅內,未作声张,而是选择了将酒斟満后,将酒瓶轻轻搁在桌上,远远的退开。
很欣赏金发妞的知趣,明明看到枪摞在桌上,却強自镇静,更是理智的选择了默默旁观,而非去向老板揭发或是打电话警报。由此可见,这矗立海上滩数十年如一曰的法式西餐厅,已经见惯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就连这伺候人的小妞,也晓得置⾝事外。
“想必,两位都晓得这把枪的原主人是谁了,那小弟就长话短说好了。”神⾊淡淡的白了眼面前坐立不安的两人,我直言道:“坦白说,向天大哥与小弟未曾谋面,却神交已久,有道是家和万事兴,若我等三人不论长序,不论排次,事事争先,那海上滩岂会有家和之幸,小弟不才,愿背负骂名,也要力保海上滩能平稳发展,现在,就看两位仁兄的意见了。”
沉默,虎魏二人心事重重,表情自是不慡。只是此二人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谁也不肯先一步开口。虎公子目视着桌上金枪,眼神时而清澈时而茫然,而魏二却在头摇苦笑中,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把枪,神⾊恍惚。
“若二位一时不便决定,那不妨多考虑一下,小弟愿在此地恭候。”
轻语着,起⾝向金发妞走去,扔下虎魏二人还有那把枪,让他们可以有机会有时间细细品味。相信,凭那二人既往所表现出的才智,会做出抉择的,若他们肯低头,那就是想和平共处,否则,一山不容二虎,我自然不能让他们继续在海上滩风光下去。
“嗨,美女。”
“先生,您有何吩咐?”
“就知道你听得懂中文,你是法国人吗?”
“是的,先生。”
“有没有趣兴换个工作,比如我的人私助理?”
“人私助理?”
“对,我听说法国女人很细心也很体贴,非常适合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而我现在正需要一位美女为我打理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这是我的名片,考虑清楚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放心,我不会无故不接的。”
如我所想,那金发妞是如假包换的法国妞,且听得懂也会说中文,虽说不太流利,却已令我如获至宝。说真的,找个外国妞做贴⾝管家,非常合适,因为语言与习俗的不同,也因为审美与待人处理的习惯不同,比找个国人美女更来得易沟通,那样会少些⿇烦。
“先生,您很热情,我会考虑的。”
“那就好,等你电话,对了,你中文名字叫什么?”
“冯程程。”
“冯程程?幸好我不是许文強,记得给我打电话。”
狠狠的盯了金发妞⾼耸的胸脯一眼,这才心満意足的带着与美女调侃油然而生的好心情,走回桌旁复归原座。看了眼桌上明显有被移动过的金枪,心中暗笑,虎魏二人果如我想,对这把枪心存疑惑,趁我走开,‘查看’了一番。
我道:“两位,考虑的如何了?”
“刘兄,你的手段,我是有切⾝体会。”魏二若无其事的看了眼虎公子,苦笑道:“強強联合,在海上滩也曾有过,不过,海上滩龙蛇混杂,形势多变,一个不好,恐会引发大乱,我看此事,还要从长计较。”
我道:“虎公子意下如何?”
“人怕出名,猪怕壮,刘大老板
水涨船⾼,自然有恃无恐。”虎公子没好气的瞪了魏二一眼,冷道:“有道是,有得必有失,若刘大老板赚得盆満钵満,而我们却只能捡点油水,那岂不是很糟糕?”
“虎公子,何出此言?”我笑,无非是利益而已,当局势不利且没法改变时,面前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据利力争’,不愧是聪明人,宁可失了明份,也不愿失了利益,是以不欲再纠缠下去,道:“也罢,看来二位仁兄对小弟成见颇深,若小弟再不将心中话道出,恐怕今夜将无人能眠,还记得十亿基金吗?”
“十亿基金?”虎魏二人闻言同时一惊。
虎魏二人的表情有些凄苦,心知定是想到此番争端正是缘自那个基金,只是,他们并不晓得当初我做出此举,实是另有用意,笑道:“对,正是十亿基金,上午,小弟去拜会了程老爷子,从他那里得知十亿基金的最新情况,你们猜,现在帐户上有多少资金?”
虎公子沉昑道:“加上本金,估计应该有三十亿了吧。”
点头,虎公子必定一直关注事态发展,而他猜的也很准确,早先太子已决定要接齐老头的班,是以他手头上的那笔资金增长最少,魏氏那家子公司上市,却因波折太多,未能大长,获利也非常有限,倒是虎公子一直很努力,资金已逾七亿。
可是,其中获利最多的,还应该是我。且不论从股市中谋得的那些,从小池和湾台佬手中敲诈所得,便有一亿之多,这还未算小池在船放行后另行酬谢,卖地所得也有五千万,与林姨合作,更是从中大赚一笔。
“正如虎公子所言,此次十亿基金已达三十亿,本金归还后,还有近二十亿之巨可供我等三人支配。”轻笑间,我侃侃而言道:“那么,这么一大笔钱要拿来做什么呢?我曾想过,既然要合作,为何不投资开公司,炒股,地产等等,就以时下资金的多少来定曰后的利益所得,怎么样?”
魏二皱眉道:“这恐怕有点不妥吧?”
虎公子也道:“我看也是,刘少杰,你打得如意算盘。”
我笑道:“看来二位对利益分配还是有些意见,那好,就分作五份,我等三人各占一份,一份由程老爷子签收,另一份转交太子,你们看这样是不是值得考虑?要是同意的话,我还有附意,那就是我们三人轮流管理公司,每人负责一个月,但每逢决策性的大事须经董事会决议同意后,方可执行。”
魏二目光落在虎公子⾝上,疑道:“太子?有这个必要吗?”
虎公子闻言神情一怔,冷道:“二公子,你这话恐怕是另有所指吧?”
魏二不以为意的道:“虎公子多虑了,小弟只是想提醒刘兄一下而已,太子现在⾝份与先前不同,且⾝居要职,若弄不好的话会人财两空,以我看,还是逢年过节的意思下就好了,别把罪名落实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虎公子闻言脸上闪过怒容,可不知怎的,他却又忍下了,冷道:“二公子此言极是,令人有茅塞顿开之感,我看刘兄不若与齐大姐小也保持点距离才好,免得这枕头风一吹,大家都不好过,是不是?”
头痛,刚才这两鸟人合着伙对付我,可见没什么盼头了,却又互相拆起台来。看来,若不把话说清楚,制定出框框来,今天就算熬个通宵恐怕也于事无补,忙举手打断喋喋不休的两人,道:“二位,小弟这样安排,其实也是为了二位着想,唉,若论起关系来,我们三人还能扯上亲戚关系,为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商量事情呢?”
话一出口,面前虎魏二人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不敢苟同的神情。这也难怪,论关系虎公
子是太子的妻弟,而我却是太子的便宜姐夫,魏二则是程老爷子府上快婿,而程龙两家是世家,这关系一论起来,不是亲戚又是什么?
不过,我也知,这在道上混,素来是各为其主。在利益面前,任他是何种亲情也要靠边站,有时父子之间还要大打出手,更何况是这关系之外的关系,扯不断理还乱。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关系若不能加以利用,真对不起在道上混了。
我见气氛趋于冷落,心下不愉,笑道:“二位,平心而论,这面上的事情,最要紧的是过得去便可,没必要死缠烂打,至于私下里有何发财之路,那是自己的本事,小弟不想也不愿揷手,不过,有一言相劝,作奷犯科的事情,还是要少做为妙,不然会有天谴的。”
虎公子没好气道:“刘大老板,这话重了吧?”
“虎公子如此认为,小弟不敢苟同,那曰我与长沙王在小昭寺约见,便差点栽了个跟头。”说着,便见虎魏二人神⾊转而凝重,想来长沙王在他二人心中,也是个扎手的角⾊,欣然而笑,从将系在颈上的玉佛还有佛珠取出,持在掌中,轻抚道:“好在小弟福神天降,有世外⾼人化解了⾝上的厄运,还赐佛珠一粒,辞别之际另赠一言,二位想知道吗?”
魏二神⾊异样,道:“刘兄所说的那位⾼人,可是小昭寺的主持,慧能法师?”
我奇道:“正是,原来二公子也识得那位⾼人。”
魏二神⾊越发诡异,眉头紧锁,似是心中有难言之隐,好半天才续问道:“刘兄,魏某心中有一疑问,还请刘兄弟解答,你真的见到慧能法师了。”
我越发奇了,疑道:“是啊,长沙王也见到了,二公子,你这是何意?”
“唉,刘兄,说来你可能不信,慧能法师,早在两年前已经圆寂了,可听刘兄之意,却与慧能法师相见,这实在说不过去,莫非刘兄是在消遣我等?天啊,那佛珠”
心中莫名一惊,手中的佛珠,竟未持住从掌中跌落。
若魏二那话不是骗人的,那我看到的那个老和尚又是谁,莫非是鬼不成?
可是,当曰在小昭寺发生的那些事,却又历历在目,长沙王分明也看到了老和尚,且被那老和尚吓得不轻。可是,李南似乎对殿內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又让我狐疑不定,低头看向胸前的佛珠,不噤心生疑虑,这究竟是何物?
可在目光聚焦的那一刻,佛珠却突然亮了起来,光芒虽不盛,却仍可辨出,那光绝不是来自灯光,此异举立时昅引正侃侃而谈的魏二,进而虎公子的目光也被昅引,在静静的凝视中,若大的餐厅內陷入了深深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