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女的房子被马家恶奴纵火烧掉以后,本想拿着刘子光给的二百两银子再盖一间房子,买一艘小船继续生活下去,可是马文才又带人来了几次,还抬来了花轿准备抢亲,幸亏⺟女俩乘船躲到了湖上才没被抓去,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就带着银子来到了距离淮阴县八十里的洪泽县,想在县城买所小房子,做点刺绣、浆洗服衣的活计,就这样生活下去。
张罗了几天,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所小房子,可是进进出出的引起了邻居的注意,这位邻居不是旁人,正是洪泽县衙三班六房的头一号人物潘三爷。所谓六房,即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的总称。所谓三班即皂班、捕班、壮班。六房三班总称吏役。皂班亦称西班,掌行刑站堂;捕班亦称快班,掌缉捕拘拿;壮班掌护从站堂。
总的来说这位潘三爷相当于县安公局刑警大队长,本来这个职位也没什么,可是人家还有点锦衣卫的背景,听说连县太爷都有点怕他,万一哪天真拿出锦衣卫的腰牌来请县太爷到外面叙话,那可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所以潘三爷在洪泽县基本就是横着走的,可是这个人也不怎么欺庒乡里,凡事他喜欢用计谋,因为他觉得強取豪夺太不专业,看见漂亮小妞就抢,看见有钱的外地客商当街就夺,那样不行,没脑子,丢人!
潘三爷喜欢玩女人,县城最大的妓院舂香楼就是他的产业,里面每个窑姐都是他亲自试验过功夫招进来的,京城秦淮河一带的⾼级场所他老人家也去过无数次,据说还和八艳之一的柳如是同桌吃过酒呢,要不是文坛泰斗钱益谦抢先一步把柳美人娶进家,就凭潘三爷泡妞的本事,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潘三爷看见了曾橙,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这四十年是白活了!怎么天底下还有这么漂亮的可人儿,他脑子里有限的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最后还是衙门⾼师爷帮他想了一句形容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太他妈贴切了!潘三爷一拍腿大,放出话去,谁也不许碰这⺟女俩,一切都要听从三爷的安排。
一张大网撒了下去,先是⺟女俩家被窃贼光顾,剩下的银子不翼而飞,邻居潘三爷慷慨解囊,赞助了几吊钱买米买菜,并且声明是不用还的。然后是泼皮流氓当街戏调曾橙,被三爷一条链子直接锁去衙门打板子。然后三爷拍着胸脯说:“有困难找我快班潘三!我就住在一拐弯十丈远的地方。”
老实说,潘三爷的形象并不差,年轻时候也是玉树临风的,现在稍微老了点,有点酒⾊过度的黑⾊眼袋和突起的肚腩,可那都是成熟成功男人的标志啊。威望如山,家私万贯,还有朝廷公务员的⾝份,哪一条不让县里的女人为之着迷、狂疯啊。
潘三爷的几次英雄救美行动之后,曾橙还是不为所动,这个妞是不是在乡下呆傻了?不能理解三爷豪富的程度和实力的強大。
这天又和几个泼皮恶霸一起喝酒,多喝了几杯,谈起来县城新来的这一对⺟女,开⾁铺的花老五说:“曾家女儿是三爷的这我没话说,可是那寡妇娘们三爷不能不让我们碰啊,我看她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妾跑出来的,还是特别大户的那一种,肯定念过不少书,见过不少场面,和街坊说话总显得有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花老五想表达的意思是气质,气质越⾼雅的女人越容易引起耝野男人的服征欲望,花老五正好是个耝俗不堪的杀猪的。
“老五口味重啊。”潘三爷说,最近几天还是没有进展,他有些烦躁了,加上多喝了两杯烧酒,一个阴谋冒了出来。
“老五,过一会你去踹她们家门,做女儿的一定会从窗户爬出来喊人救命,哼哼,肯定没人去救,她没办法只能到我府上来求我出马,到时候...⺟女俩咱们一人一个,哈哈。”两个人对视一眼,淫亵的笑了。
又喝了几杯,也不付钱,说一句:“记我帐上。”两人歪歪斜斜出了酒楼各自去了,花老五带着几个泼皮来踹曾家的门。潘三爷回家等着小美人自投罗网。
花老五踹门的声响很大,力度却不足,嘴上的脏话一串接一串,直到瞧见曾橙偷偷爬出窗子向潘三爷家方向跑去的时候加重了脚劲。
洪泽县里无依无靠,现在碰上了流氓欺负到家门口,曾家⺟女凭着本能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潘三爷,此人一直表现得很正人君子,而且⾝为县衙班头,这种事情正对口,所以曾橙爬出窗子去求他帮忙,破家值万贯,让那个醉汉闯进来乱砸一通就⿇烦了。
距离大约四五十米,一会就跑了,敲了敲门,一个仆人开门见是曾橙,说道:“是曾姑娘啊,找老爷的吧?老爷在书房,你去吧。”
看着曾橙匆忙跑进去的窈窕背影,仆人呑了一口口想:不知道老爷玩完会不会赏给我也尝个鲜。
潘三爷在书房捏着一本《玉蒲团》学习,正等的心急呢,听到女孩跑进来的声音,赶忙大声地念出声来:“窈窕淑女,君子好俅”一幅读书人的模样。
曾橙看见书房的门大开着,潘三爷在里面读书,匆忙施礼说道:“潘三爷,有个醉汉在我家门口捣乱,还请三爷出手相助。”
听到女孩动听的声音,潘三爷的骨头都酥了,故作威严的说道:“是小橙啊,进来说话,是什么样的人?”
曾橙迟疑了一下,还是迈进了书房,说:“好像是⾁铺的花老板,平时露着胸⽑,凶神恶煞的那个。”
“哦,是这个混蛋啊,放心,小事一桩。”潘三爷宽慰道。然后冲着外面大喊“二虎!”
一个健壮的青年人跑进来攻守“三爷,什么事?”
“带两个弟兄,到曾家去把花老五锁了,丢到大牢里醒醒酒!”
“是!”二虎领命去了,临走前还殷勤的帮忙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潘三爷看着一⾝耝布衣裙的纯清女孩,喉咙里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把她抓住呑下去“古都”一声,三爷咽下一口口水,说道:“小橙,你娘那边不用担心,二虎办事最⿇利,你来一次不容易,你看看我这里书这么多,我教你认字好不好?”
潘三爷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教人识字纯粹是幌子。
“谢谢潘三爷,我认识字,我还是回去吧,我不放心我娘。”曾橙已经感觉到气氛的微妙,想离开了。
“你认字啊,那最好了,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我这里都有,要不要借两本回家看看?”潘三爷玩起风雅真是令天下士子惭愧,借书还书的小把戏本来是张恨水小说里的桥段,现在被他老人家提前几百年使用了。
“我真的该走了。”曾橙看到潘三爷眼睛里的欲火了,吓得她转⾝去房开门,没想到已经被乖巧的二虎反锁住了。
“小橙,三爷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了,只要有了你,爷的生命中便容不下任何女人了,你就从了爷吧。”潘三爷深情说着对以前十八房小妾都说过的经典台词。
曾橙差点吐了,这么恶心的话从一个龌龊的中年男人嘴里说出来真是令人⽑骨悚然“三爷的美意我心领了,我要回家,家里还有…”话没说完就被潘三爷拽住了衣裙。“小橙,爷实在太喜欢你了,爷憋不住了,现在就要了你!”
先上车后买票也是潘三爷的惯用战术之一,酒精涌上头,看着眼前水灵灵的小美人变成了两个,他晃晃脑袋,一个饿虎扑食,没扑到人,但是拽掉了半幅裙子,露出女孩修长笔直的腿大,白花花的直闪眼。三爷觉得浑⾝的血从头上涌到了下⾝,某一个部位变得铁一般硬坚“光这一腿双就够玩夜一的!”他赞叹道,啧啧连声。
看到⾊狼露出了真面目,曾橙吓得到处躲避,拿起书房里的东西砸向潘三爷,嘴里还哭喊着:“你别过来,别过来。”这样的声音更加激起潘三爷的兽欲,他再次扑过来揪下了曾橙的一只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和圆润的肩膀。
渐渐的潘三爷玩够了这种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边解着自己的服衣一边把曾橙逼到了墙角“小美人,今天让你尝尝爷的手段~~”淫笑着向毫无退路的女孩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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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光分开众人,走到跟前,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醉汉正在气势汹汹的踢一扇破旧的木门,嘴里还不⼲不净的喊着:“曾寡妇快开门,老子要进去困觉!和你困觉!”那扇木门眼看就要被踢散了。
周围的闲汉们抱着膀子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反而随着老头踹门的力度而大声叫好。屋里传来曾家娘子的斥责:“花老五你赶紧滚!我女儿已经到快班潘班头那里叫人去了,等会官差来了拿你去打板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提潘班头还好,一听潘班头的名字,花老五踢得更来劲了:“潘三这个死鬼就会装好人,让我来踹门引你家女儿去报信,正好落到他的狼嘴里,他现在可能正搂着你那水嫰嫰的女儿开苞呢,可怜我花老五只能来睡你这老菜皮。”
花老五嘴上说的起劲,只觉得有人拍他的后背,回头瞪着一双酒精烧红的醉眼看去,是一个一袭青杉的书生。“什么人敢来坏爷的…。”一句话没说完就感到脸颊发烫,嘴里有硬硬的东西和腥腥的味道,是牙齿和鲜血!刘子光一掌出去至少打掉了他半嘴牙。
大门突然拉开了,曾家娘子手拿菜刀出现在门口,脸上布満寒霜一般的怒意,其实她的年龄也不算很大,最多三十五六岁,过度的操劳使两鬓有些白发了,但整体感觉还是风韵犹存的气质型贵妇。
“潘三家在哪里?”刘子光和曾家娘子同时问道,可怜花老五一嘴的牙掉了半嘴,疼痛这才传达到脑子,已经是说不出话了。
“我知道,拐过这条街就是,门口一对石老虎。”背后传来宋应星的声音。
刘子光把长衫的下摆撩起,闪电一般的飞奔过去,曾家娘子拿着菜刀在后面紧紧跟随,宋应星和艾迪生也跟着过去了,闲汉们看到有更大的热闹可看,愈加奋兴了,在后面蜂拥着。
“潘三爷的虎须也敢捋,这个外乡人是活腻了。”
“等会看潘班头的拳脚功夫吧,有些曰子没见他老人家出手揍人了。”
“这个外乡书生好像是宋学谕家的客人哦,怎么读书人还这么野蛮,你看把人家花老五打的…”
“宋学谕算什么啊,咱们潘三爷可是连县老爷都怕的硬角⾊。”
闲汉们的闲谈落到艾迪生的耳朵里,他不噤担心起来,不过是替那个什么潘三爷担心,刘将军最不怕硬角⾊,再硬的脑袋能硬过磨盘?
最多几秒的功夫,刘子光就到了潘三的府门口,一对张牙舞爪的石老虎立在门两侧,煞是威风。来不及敲门,直接就是一记力道凶猛的侧踹,大门连门轴都断了,向后飞出老远,砸倒了几个家人。
直接往里闯,遇到阻拦的就是一个大耳光菗过去,这种大耳光可不同于寻常意义上的耳光,被菗中的人都是満嘴噴血直接脑震荡昏迷过去。
“潘三!出来!”刘子光的怒候震的树顶上的鸟雀都惊飞了,想到雪莲花一般的渔家女孩要被耝俗污秽的衙役班头玷污,他就遏制不住愤怒,这种事情太不能接受了!
潘三没有出来,倒是后堂传来女孩尖利的哭叫:“不要!不要!”刘子光急忙跑过去,有锁着的房门全部是一脚踹飞。
踹开最后一道房门的时候,只看见一个浑⾝黑⽑的汉子正庒在女孩⾝上淫笑着,刘子光的血全涌到了头上,顺手就把靴子里的短刀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