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原郡当煎涂出城迎接曾华。
“好了,不必多礼了。”曾华一向比较务实,所以大家也不介意他急冲冲地“德行”
“冰台先生,事情办得怎么样?”曾华刚在临戎城县令府中坐下就开口问道。
“回大人,已经办好了。探马司和侦骑处这次联手出击,共带回了三名內应回来。“谢艾还是那么不慌不忙。
“噢,快快请进来!”
“是的大人,”谢艾应了一声随即转过头去对一名随从“秘书”吩咐道:“去请贵客过来。”
不一会,五个人在随从秘书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其中三人装扮奇特,一个上下皮袍,头上満是辫子;一个鹰眼勾鼻,与中原人士大不一样;第三个则戴着一顶匈奴人独特的圆顶毡帽。而另外两个人虽然一⾝的皮裘装扮,但是一眼就看出和那三人不一样。
只见那两人上前施礼道:“探马司都尉顾原/侦骑处都尉姚见过大将军!”
而那三人跟在后面叽里咕噜地弯腰施礼。
看过简报的曾华知道,顾原和姚都是冯郡南匈奴出⾝,诚心归顺北府多年,而且分别入了探马司和侦骑处。他二人在“机构”的派遣下,以商人的名义在漠南漠北活动,由于他们携带的北府烈酒、茶叶等物品在漠南、漠北深受欢迎,加上他们本⾝就颇有手段。所以成了漠南漠北各部首领的座上客,获得了许多报情。这次更是联手策反了三名柔然贵族做为內应。
“大人,请容属下介绍一下,”顾原和姚对视一下,最后达成默契由顾原出面禀报“这位是柔然本部-纥突邻部头人纥突邻次卜,因为柔然可汗跋提杀了他地父亲,呑并了他的部众。让他从纥突邻部酋首变成了普通头人。所以对跋提恨之入骨。”顾原介绍第一个內应道。这纥突邻次卜相貌温雅。脸⾊白净,不愧是贵族出⾝,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
“大人,这纥突邻次卜沉毅多智略,虽然家族已经势弱,但是却能逆势应对,使得家族免受了跋提可汗斩草除根的毒手。”顾原继续介绍道。做为北府的报情人员,对于对象要做全面分析是必做的功课。
“这位是柔然敕勒部斛律氏的斛律协,其父原是敕勒部大首领。在他十八岁那年,仇敌柔然本部俟吕邻氏部大人倚仗女儿是跋提可汗的宠妾就故意夺走了他地妻子,其父不服,去俟吕邻氏论理,谁知却被俟吕邻氏借口惊扰祖先灵帐,用五马分尸惨杀。进而呑并斛律部。律协大怒。带着五百骑兵乘夜逆袭俟吕邻氏倚部,杀死了俟吕邻氏倚部大人,最后逃入金山(今阿尔泰山)。”
“斛律协志意沉雄。善战知兵,带着千余部众累次大败跋提可汗地围剿大军,在金山一带是威名远镇。”
顾原介绍地第二位內应斛律协⾝材魁梧,目光如鹰,颇有气势。
“这位是乌洛兰托,是漠北匈奴乌洛兰部的首领。自鲜卑崛起,柔然強势,留在漠北的匈奴残部于是便成为欺庒的对象。乌洛兰部原本就势小,要不是乌洛兰托雄勇善战,在漠北草原勇名远扬,恐怕乌洛兰部早就被呑得连渣都没有了。”顾原继续介绍第三个內应,只见这乌洛兰托貌奇体伟,猿臂圈腿,应该是个勇力过人,擅骑长射的好汉。
“好!欢迎三位,顾都尉,你转言他们,我以大晋镇北大将军的⾝份拜三位英杰为校尉,随行军中,你告诉他们,我能帮他们完成各自的夙愿。”曾华点头说道。
“是地大人!”顾原连忙应声道,然后转过⾝去用柔然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三人脸⾊一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曾华就是一阵大礼。
“快快请起!”曾华连忙扶起这三位“新入伙”的部属,然后挽起这三人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不由⾼喝道:“来人!今天我喜得三位豪杰,没有比这更⾼兴的事了,传令下去,在城外摆野宴,为三位新兄弟接风洗尘!”
纥突邻次卜等三人听完顾原的翻译,顿时大喜,他们三人都是草原上豪迈的英雄,看到曾华如此胸怀,顿时觉得“意气相投”有了一点遇到“明主”的感觉。
来到临戎城外,这里已经密密⿇⿇地围着数千的飞羽骑军军士,见到曾华等人过来,没有人喝令,骤然一起站了起来,刚才还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变得一片肃静。
谢艾等人都是老北府人了,这种场面也见多了。但是纥突邻次卜三人是新来地,突然看到数千人一下站立如林,寂静如山,数千双眼睛带着一种无比崇敬地目光直盯着曾华,就像草原上的万物仰视雄鹰一样。
“军士们!”在寂静中,曾华的一声⾼喝传去很远。
“大将军!”数千将士齐声暴喝应道,声音如同排山倒海一样向纥突邻次卜三人扑来,让很不习惯地三人一时愣在那里了。
“⾁烧好了吗?”
“烧好了!”
“酒倒好了吗?”
“倒好了!”
“举起来!”
数千将士纷纷举起手里的头盔,那里盛満
下去的北府好酒。
“今天有三位兄弟新加入我们北府,让我们举酒欢迎他们!”
“好!”数千飞羽骑军将士齐声⾼喝道。
这时,曾华等人脫下自己的头盔,反转过来,而几个抱着大酒坛子的军士走过来,一一倒満,纥突邻次卜三人也连忙学着模样端着头盔満上酒。
看着纥突邻次卜三人有点不习惯,曾华端着头盔酒对着数千部众又⾼声喝道:“来。告诉三位新来的兄弟,我北府将士地兄弟应该是怎样的?”
数千个声音同时吼了起来:“酒同喝,血共流,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喝!”曾华大吼一声,端起头盔就是満饮,空地上所有的人都举起自己的头盔,一饮而尽。
不一会,众人纷纷喝完盔中酒。大家都被刚才的豪饮和壮言弄得热血沸腾。待曾华宣布随意后。便开始三三两两坐下来。对酒豪饮。欢声笑语冲天而起。而纥突邻次卜三人更是热泪満眶,这才是真正值得“入伙”的地方。
“纥,纥,纥突邻次卜,”曾华叫了半天才叫清楚纥突邻次卜的名字,这名字太拗口了“你这名字太拗口。你介不介意改个名字。”
纥突邻次卜听完翻译,连连点头道:“回大将军,我不介意。原本我等的名字只是口语而已,连文字都没有,如果能得大将军赏识赐名,将是在下三生荣幸。”
“那我就不客气,纥突邻次卜你不如改姓窦,名邻。如何?”曾华拿起腰间地短刀在地上划出窦邻两字来。纥突邻次卜顿时大喜,连忙跪下,连声道谢。
看着斛律协和乌洛兰托期待地眼神。曾华笑道:“你们地名字都很顺口,不必改了。”说罢,曾华在地上写出斛律协和乌洛兰托的名字来。律协和乌洛兰托点点头,表示认同了这两个“官方”名字。
很快,窦邻三人被姜楠、野利循、张、当煎涂等人围住了,一起吃烤大尾羊,一边“大盔”地喝酒,而曾华和谢艾两人却围在一起,一边慢慢喝酒吃⾁,一边听顾原、姚对柔然等漠北情况的介绍。
“柔然是匈奴别种,首位可汗是木骨闾,幼年时被鲜卑拓跋力微(公元220-277年在位)部的贵族掳获,充当奴隶。因首秃,又忘其本姓名,被主人取名为木骨闾(鲜卑语)。成年后,免奴为骑卒。至拓跋卢(公元307-316年在位)时,因死罪逃入沙漠和山谷间,招集逃亡者百余人,投靠纥突邻部。死后,其子车鹿会继位拥有其部。”
“车鹿会雄健大志,先反噬纥突邻部,就是窦邻先人部众,再不断兼并其它部落,拥有不少部众和财富,成为世袭贵族,以柔然自称。不过柔然一直役属于拓跋鲜卑,岁贡马畜貂豽皮。冬则徙度漠南,夏则还居漠北。夏则散众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温,南来寇抄。所以说虽然役属拓跋部,但是时而因利纷争,对拓跋鲜卑只是表面上依附而已。”
“车鹿会死后,经吐奴傀至跋提可汗,而柔然经数十年发展,所统辖的部众姓氏共有六十余种,其中属于柔然的部落有郁久闾氏、俟吕邻氏、尔绵氏、纥突邻部、阿伏⼲氏、纥奚部、胏渥氏;属东胡鲜卑的有托跋氏、丘敦氏、无卢真氏、树格⼲氏、尉迟氏、谷浑氏、匹娄氏、勿地延氏、莫那娄氏、叱豆浑氏、库褥官氏、温盆氏、树黎氏、乌氏(乌洛侯);属于敕勒地有乙旃氏、斛律氏、副伏罗氏(部)、达簿⼲氏、屋引氏、他莫孤氏、奇斤氏、泣伏利氏以及东部⾼车等;属于匈奴余部的有拔也稽部(一说属敕勒)、贺术也骨部、乌洛兰氏;属于突厥的有阿史那氏;属于西域诸胡的有龙氏、⾼氏(一说为汉人)、希利垔、邢基祗罗回、侯医垔等。势力北达北海畔,南抵阴山北麓,东北到鲜卑山(今大兴安岭),与地豆于相接,东南与作乐(西拉木伦河)的库莫奚及契丹为邻,西边远及乌孙、悦般。”
“这么说柔然实际上是是鲜卑、敕勒、匈奴和突厥等许多民族和部落所组成,而其部的世袭贵族应该是从拓跋鲜卑部落联盟中分离出来的。”曾华点头说道。
“正是如此,大将军。”姚答道。
“你们继续说说敕勒部吧。”
“是的大将军,”顾原应道“敕勒人最早生活在北海(今贝尔加湖)附近。匈奴人称其为丁零,鲜卑人因其使用车轮⾼大地车子,称之为⾼车。在前秦汉时期,敕勒地祖先就居住在北海(今贝加尔湖一带)。它地南边是匈奴,西南是乌孙。匈奴在冒顿单于统治时期,先后服征了很多部族,当时丁零也和其它周边的部落一样,遭受匈奴地奴役。不少丁零人被匈奴掳去作了匈奴奴隶。”
“前汉宣帝本始三年[。孙,在返回途中遭遇大雪,雪深达一丈有余。平民及牲畜大批冻死。平时被匈奴奴役的乌桓、乌孙和丁零乘机对匈奴进行袭击。结果杀死了数万匈奴骑兵。从此匈奴国势大衰。丁零、乌桓等部开始立独并強大。前汉末年,敕勒分成了几部,一部继续留在北海附
称为东部⾼车,一部游牧在漠北额根河和弱洛水一带车本部,也就是敕勒部。有一部南迁到乌孙故地和金山一带,被称为西部丁零,而南下至阴山南的丁零则大部被鲜卑化,或融入柔然,更有一部入进到并州和冀州,分定州丁零、中山丁零、北地丁零,不过数目都不多。”
“拓跋什翼去年退至阴山北后,先和跋提可汗血拼了一场。跋提可汗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其部下比代国还要离散,而且遍布数万里的广袤地域,怎抵得上代军有备而来。拓跋什翼领五万铁骑在燕然山下大败柔然军。跋提可汗便服了软。而拓跋什翼也不敢太逼人太甚,于是两人便合在一起。跋提可汗听说要南下侵扰,立即和拓跋什翼一拍即合,从各处调集骑兵约七万余人,而拓跋什翼准备出骑兵三万,合为十万,准备南下。只是马匹牛羊等熬过了一个严冬,都是瘦疲不堪,应该会趁着舂草时节补补膘,预计会在四月份的时候挥师南下。”
听完顾原和姚地介绍,曾华不由低首深思起来,而顾姚二人见如此,便悄悄告退,和那帮武将去喝酒作乐去了。
“大人,我准备在云中郡防御以骑军为主,步军为辅,五原、朔方郡防御以步军为主,骑军为辅。”看到曾华想了一下抬起了头,谢艾便开口说道。
“如此甚好!”曾华点点头,他非常相信谢艾地防御能力。
“你不相信冰台先生能守住这朔州防线?”曾华转头看到旁边地卢震一脸的凝重模样,便开口打趣道。
卢震一下子脸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谢艾可是他名义上的师傅,怎么敢这么腹议呢?
“你是不知道冰台先生的本事,当年北赵石虎犯凉州,就是被先生累累大败,最后只能哀叹道吾以偏师定九州,今以九州之力困于枹罕。”曾华笑着说道,脸上却満是对谢艾的崇敬之意。
“疾霆,你说拓跋什翼领军南下,会主攻哪里?”谢艾向曾华拱拱手,表示不敢当,随即微笑着向卢震指点起来。
卢震想了半天,最后一喜道:“莫非是朔方五原?”
“正是,拓跋什翼久居云中,自然对雁门、太原熟悉的很,知道那里山多险要,这十万骑兵要是进了并州,我们镇北军大可以依城据守,让这十万铁骑进退两难。而朔方五原郡,虽然有河水天险,但是只要过了这里,河南⾼地一马平川,可以直接威胁到三辅富庶之地,这样拓跋什翼即可以一举击中我北府要害,又可以大捞一笔。”谢艾缓缓解释道。
“我明白了,先生就是针对拓跋什翼的这种企图布防地,十七万重兵集结在河水北岸,先依城而守,再加上骑军机动策应,拖也要拖死这代国联军!”卢震恍然大悟道。
谢艾和曾华大笑起来,对卢震的孺子可教表示欣慰。
谢艾继续说道:“我们在朔州只是为辅,关键是大将军那里。大将军那里才是一剑封喉。”
曾华摇着头说道:“我打仗历来不喜欢蹲在那里挨打。无论如何凶险,主动权最好掌握在自己手里。”
过了一会,谢艾突然问道:“大将军,这种草牧场畜牧真的有那么多好处吗?”
曾华不由笑了笑,这个不好解释。当初在另一个世界时,从疆新到青海,再到甘肃、宁夏和內蒙古,到处讲的是退耕退牧,还草还林。而且大力推广牧场养殖。曾华更知道,现在还一片草原的河南之地,在经过唐、宋、明、清大规模开垦之后,那里薄弱地生态环境已经崩溃了,在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成了沙漠化的代名词了。自己既然先知先觉,自然不希望再发生这样地情况,至少要保证这河水不会那么浑⻩。
“是啊。应该好处不少。农学所有本小册子。冰台先生可以看看。只是这数百万牧民,数万里草原,恐怕数十年都完成不了这项大改变,不过我实现不了,我留给子孙后代去做,我总不能把事情都做完了。”曾华乐呵呵地对谢艾说道。
谢艾想了想,最后释然地点点头。
这时。一名都尉走了过来,向卢震禀告道:“回郡守大人,牛群赶到。”
“怎么了?”曾华惊奇地问道。
“回大将军,去年北上阴山收获不少,我也分到了不少牛羊。不几曰大将军就要远行了,我就拿出来奉献给大将军和众人,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卢震答道。
“那好啊,趁着你小卢哥还没有成家赶紧大吃一把。要不然等你成家了。你肯了,你婆娘不肯。”旁边跑来“借酒”喝地野利循听到了,不由嘻嘻笑道。
“你少贫。今曰大家⾼兴,我就趁兴来个彩头。”曾华大声喊道,顺势把姜楠等人叫了过来。
“疾霆有十几头牛准备犒劳我们,但是不能白吃。这样吧,我,姜楠,野利循,邓应远,张长锐,我们五人就当一回宰牛的,各施本事杀一头牛,要是杀不了的就吃牛尾巴!”曾华说道。
“好!”众人大声叫好道。除去曾华,其余四人都是这一群人中骑射武艺出众地,大家自然喜欢看他们露
至于曾华嘛,大家也拭目以待。
消息一传出去,数千人呼啦拉地就来到一座山上,只见山下有十几头肥壮地阴山牛被赶了过来,而五位选手也已经上马坐好,准备一展⾝手。
赶牛地骑兵把“牛群”几鞭子赶跑起来后就策马跑开了,只留下十几头牛在山下荒野中惊慌地奔跑着。
曾华等五个人策马站在那里,目不转丁地看着牛群地一举一动。
邓遐和张先后出来了,策马跟在牛群两边,等待着机会。突然邓遐一踢马刺,坐骑嗖地向斜外里窜了出去,就在邓遐一人一马就要从右前方超过牛群时,只见寒光一闪,接着红光冲天而起,然后一头没有头的牛扑通冲倒在地。原来是邓遐反手一重剑,将⾝边最近的牛连头齐颈斩断,首先以一头断头牛完成战果。
看到邓遐得了手,张不由有些急了,马头一拔,直接从牛群左边硬挤了进去,并挥舞着一杆铁瓜锤对着旁边的牛头就是一锤,顿时把这头牛几乎打横飞起来,撞翻了旁边的一头牛,然后双双倒在地上,只是一头头骨碎裂而死,一头被撞伤了动弹不得。
张虽然战果辉煌,但却最是惊险,坐骑也被牛角给挂了一下,要不是这马机灵,估计得和后面冲上来的牛撞到一起来了。
在张和邓遐得手的时候,姜楠已经挥舞着长矛将一头牛赶了出来。姜楠利用娴熟地骑术和手里寒光四射的长矛,把一头牛吓得慌不择路,硬生生给从牛群里挤子套来了。姜楠继续挥舞着长矛,不慌不忙地赶着这头越来越慌的牛,然后在这头牛最慌乱的时候将手里的长矛利用坐骑和牛交错一瞬间揷入牛后脑中,立即将其刺翻在地。
而野利循策动坐骑不远不近地坠在牛群后面,对着慌乱的牛群中开始追杀,他对着最后的那只牛就是一箭,射得那头牛痛得一哆嗦,但是那一箭没有射中要害,那头牛还能继续跟在牛群后面奔跑。过了一会,野利循看准机会又是一箭,又射中了那头牛,几箭下来,那头牛越跑越慢,満⾝是血,眼看着就要倒下了。
现在只剩下曾华骑在火红⾊的风火轮上不急不躁,继续观察着慌乱地牛群,不过他地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头头牛。看到时机差不多,曾华便策动风火轮向一个似乎不挨边的方向冲去。
那头头牛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五个同伴已经倒在地上,注定成为人类地食物,不由又气又怒,刚才不是它健壮跑得快,加上又机灵,恐怕那一⾝膘⾁早就招来了刚才那四个如狼似虎的人类的毒手。
现在那四个人应该已经得手了,便停在那里不动了,看上去没有赶净杀绝的意思。头牛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准备歇口气,刚才拼死奔跑消耗了不少体力。正当头牛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生天的时候,一道红⾊的影子就像闪电一样从眼角飞了过来,还没等头牛反应过来只听到一声恐怖的弦响,自己的脖子一阵剧痛,好像一根东西正好揷进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头牛感到生命在自己体內迅速消失,而一个红⾊的⾝影也在自己眼里迅速地绝尘而去。
怎么回事?
头牛死也想不明白,在自己躲闪其它四个“人类杀手”的时候,曾华策动坐骑,看准时机,正好从头牛的侧后面疾驰,而在如电闪雷奔地越过头牛的时候,曾华顺手就是一箭,強弓近距离射出的利箭瞬间射穿了头牛的脖子。在头牛倒下去的时候,一击而中的曾华奔势不减,迅速离去,只留下死不瞑目的头牛在那里。
五人大获全胜,众人不由一阵欢呼。而在欢呼声中,谢艾却转过头去对卢震问道:“疾霆,你看出来了吗?”
卢震想了一会,似乎领悟到一些,但是最后还是摇了头摇。
“长锐和应远都是刚烈迅猛,但是长锐只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勇武,而应远却是刚猛中有节,看准时机一记绝杀,势不可挡。野利循有耐性,远远地坠住牛群,一点点地射杀尾牛,正是他的看手本事,去年伏击燕军,不知有多少燕军就是这样死在他手里的。姜楠善于运势,以长矛和骑术威逼牛慌乱出群,然后趁其破绽一举拿下。”谢艾解释道。
“那大将军呢?”卢震听到这里,知道谢艾在给自己讲解这四人用兵的特长,指点自己,不由心绪激动,并继续追问道。
“大将军,他即有野利循的耐心,利用和等待姜楠、张、邓遐、野利循等人将牛群赶得慌乱不已,然后趁势奇袭而出,有如狮子搏兔,金雕擒狼,一举射杀头牛。而且你说大将军那一箭在刚猛和气势上逊过张长锐和邓应远的一击吗?意、势、节,整个都是一气呵成呀!”
卢震摇头摇,脸上満是狂热和崇敬。而窦邻三人在一边都是一脸的敬畏和崇拜,乌洛兰托更是激动地満脸通红。
很快,十几只牛被切割收拾好,放在篝火上,香气不一会就合着烤羊⾁和好酒各自的芬香飘遍整个荒野。